作者：大唐炼金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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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巴菲特：我们会为确定性出价
股东问：
我知道你不喜欢买高科技公司，但在我看来，就像可口可乐十年后仍将销售糖水一样，微软10年后他依旧会从事软件开发。
当某些高科技公司的前景似乎是可以预测的时候，你为什么还不买它们。
巴菲特：
我认为预测可口可乐在软饮料领域的相对实力，比预测微软在软件领域的实力要容易得多。
这并不是要攻击微软，如果我必须押注于任何高科技公司，我肯定会押注于微软，我会下重注。
但我对科技世界的理解，并没有对软饮料世界的理解清晰。
而对科技非常熟悉的人，很可能会有与你相同的观点，如果他们确实有更丰富的知识，并以此采取行动，他们有权从高级知识中赚钱，这没什么不对的。
而我知道我没有那种知识，而且我确实认为，如果你对商业有几十年的长期观察，你会认为这些高科技行业比软饮料行业更难预测。
对于这个行业我们不太确定能赚多少钱，但如果你是对的，回报会很大。
我们更愿意为确定性出价，这就是我们行事的方式。
当我1991年第一次见到比尔·盖茨时，我问他，“如果你要在荒岛上呆10年，你必须把你的股票投在两家高科技公司，你会选哪两家?”
他列举了两支非常好的股票，如果我当时买它们，我们赚的钱会比现在赚的多得多，甚至比买可口可乐赚的多。
你知道，不同的人理解不同的生意，重要的是要知道哪些是你能理解的，以及在“能力圈”内行事。
软件业务不在我的能力圈之内，我也不认为它在查理的能力圈之内。
出自1999年伯克希尔股东大会下午场第8个问答，大唐炼金师翻译于2023年4月16日。
10、巴菲特谈加仓，亲口说明买入和持有的关系
股东问：
你已经暗示了可口可乐和吉列目前的估值，以及它们未来良好的前景，但是在过去的一年里，这两只股票都从高点下跌了30%到50%。
请问它们再跌多少，才能满足你安全边际的要求，你才会加仓？
巴菲特：
这是一个好问题，因为很明显，我们思考的生意是我们最熟悉的和我们所致力于研究的领域，可口可乐和吉列正是如此。
这两家公司，都没有达到让我们乐于投入新资金的价格，但我们很高兴持有这些生意，而且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我们也会乐于持有它们。
（大唐炼金师注：这段话的意思很明白，老巴的理解中买入≠持有，我把原文也贴上：But neither one of those businesses got to the price that left us happy putting new money in. But we’re quite happy, very happy, owning those businesses and will be happy owning them for a very long time to come. ）
市场的过去和现在证明，即使当它们遇到比预期更艰难的商业环境时，它们的股票也没有跌到让我们为之兴奋的价格。
查理？
芒格：
一般来说，长期而言，试图在你真正热爱的公司里进进出出，对大多数投资者来说并不是一个好主意，和我们最好的资产一直在一起，我们很满足。
巴菲特：
多年来，人们一直试图在伯克希尔上做到这一点，我有一些朋友认为股票价格有时会有点超前，他们想把它卖掉然后以更便宜的价格再买回来。
这很难做到，你必须做出两个正确的决定，你必须先买对，还要再买对，而且通常你必须在这期间交些税。
如果你进入了一个美妙的行业，最好的办法通常是坚持下去。
可口可乐和吉列的管理层都感到失望，现在的情况低于一年前、一年半前或任何时间的预期，也低于我们的预期，但这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必然发生的。
这种情况在我们的一些全资子公司也常有发生，但它们的表现也比我们预期要好的时候。
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会沿着一条美好、笔直、平滑的线向上。
例如，大都会公司在部分地区做得非常好。但在网络业务中，如果你回顾30年前，看看哪个公司一直处于领先地位，你会发现，没有人能无限期地保持领先或垫底。
正如我之前提到的，这是一个竞争激烈的世界。你的竞争对手的正确动作、你的错误的动作、世界环境等，所有这些都能打断趋势线。
从刀片和剃须刀行业的长期趋势来看，去年没有发生任何变化，这是我在吉列称之为“不可避免”，吉列从事的其他业务，与刀片和剃须刀业务不属于同一类别。
幸运的是，可口可乐的整个业务几乎都在软饮料领域，软饮料业务几乎占了可口可乐的100%。
对刀片和剃须刀业务、可口可乐在软饮料业务中的地位，我不会改变对它们长期未来的看法。
节选自1999年伯克希尔股东大会下午场第9个问答，大唐炼金师翻译于2023年4月17日。
11、巴菲特谈通缩，通缩下长期债券很棒
股东问：
你能否对通缩的威胁发表评？如果通缩真的发生，对经济、伯克希尔和个人投资决策可能产生什么影响?
巴菲特：
我认为通缩是非常不可能的，但我在宏观预测方面没有任何出色的记录，我在过去的十年多一直都是错的，我一直以为我们会有更多的通货膨胀，但过去十年的通胀是被控制的。
因此，虽然我很难想象美国经历通缩，但是，我在预测这方面的记录并不好，如果真的发生了，事实是，我不知道会产生什么影响
再说一次，我们没有花很多时间考虑宏观因素。
如果你真的遇到通货紧缩，那就意味着，资本在升值，所以你需要的资本名义回报率更低，就能保持与通胀情况相同的实际收益。
所以通货紧缩是不平等的，它对投资者来说是好事，因为货币的价值会增值，货币的购买力增强了，但这也会产生其他后果。
查理？
芒格：
你已经看到了日本的通货紧缩，这对那里的人们来说非常不愉快，另一方面，这并不是一场灾难，我的意思是，不像30年代的美国。
巴菲特：
在日本，如果你持有长期债券，你会从通货紧缩中获得巨大的财富，因为你的债券的价值会随着利率的下降而急剧上升，然后这些钱会有更多的购买力。
所以，如果你碰巧是几年前持有以更高利息发行的较长期债券的人，这对你有利。
这大概在美国也行得通，如果我们真的陷入持续的通货紧缩，我的猜测是，那些持有长期债券的人，即使是以5.5%的收益率价格去购买债券的人，也会发现他们的资产比持有大多数其他资产的人有了显著的改善。
节选自1999年伯克希尔股东大会下午场第10个问答，大唐炼金师翻译于2023年4月18日。
12、巴菲特拷打有效市场理论
股东问：
巴菲特先生，学术界的许多人都说你很幸运，或者说你是一个统计学上的特例，芒格先生，我不知道他们叫你什么（股东笑）。
巴菲特：
你可以随意猜测他们怎么称呼查理（股东笑）。
股东：
我知道你不喜欢预测股票市场，但也许你会对有效市场理论的支持者和价值投资者之间的辩论过程感兴趣。
你认为双方会有和解吗？我指的是商学院教的东西。
另外，你们是否指定了接班人，他们也是统计学上的特例吗？
巴菲特：
我们希望他们会是，并且，他们可能会显得比我们更在状况外。
如果你在市场上呆过很长时间，你就会发现，市场是非常有效的。市场在不同资产类别之间定价相当有效，同时，在评估特定生意方面也相当有效。
比如现在你就很难找到没有有效定价的证券，有些时候这又相对容易。
但是，相当有效并不足以支持有效市场理论方法来进行投资，也不足以支持学术界的所有分支理论。
如果在相信有效市场理论，学习了有效市场理论，并采用它指导投资，那将是一个可怕的错误。
这就像要学习地球是平的一样，你的人生将会有一个错误的开始。
而现在，它在学术界非常流行，这几乎成为一个职位所必需的信念。
所有的高级课程都是这么教的，一个涉及到投资的数学理论就是围绕着它建立的，所以，如果你走到它的中心并摧毁了它的关键的那一部分，那么那些花了很多年读博士的人，会发现他们周围的整个世界都崩溃了。
我想说的是，在过去的一二十年里，它已经很大程度上名誉扫地了，现在，你不会听到人们像15或20年前那样谈论它。
当我到处和商学院谈话时，会得到这样的印象，那就是人们很少像20年前一样，把它看作是毫无疑问的教条。
佛罗里达大学现在开设了一些评估企业价值的课程，密苏里大学也正在研究。
但有趣的是，有效市场理论的信念在这么多金融圈的人在使用它的情况下，依旧很难被动摇。
这对他们来说是如此的具有挑战性，你知道，如果让他们在30或40岁的时候，不得不回过头来说，“到目前为止我所学到的，以及我教学生的那些东西，都是愚蠢的。”这对人们来说并不容易。
查理?
芒格：
伟大的物理学家马克斯·普朗克曾说过，即使在物理学中，老派也不接受新思想，但在适当的时候，新思想会盛行起来，因为旧的卫道士们会固守着过去的愚蠢然后逐渐消失。
这就是绝对有效市场理论所发生的，迎接他们是一个尴尬的场面，他们很快就会消失（股东笑）。
认为市场是合理有效的，或大致有效的人，当然是绝对正确的，并且这将对我们有长期吸引力。
巴菲特：
尽管市场大体上是有效的，但这对搞学术没有任何帮助，因为你不能围绕它建造任何理论，而学术想要的是他们所谓的优雅理论，但市场绝对有效就是行不通。
投资就是评估企业的价值，这就是投资该干的事，你坐在那里，试图弄清楚一家公司的价值，如果低于这个数字，你就买。
你在美国很难找到关于如何评估企业价值的课程，但你可以找到各种各样的课程，关于如何计算β值，或者其他的类似的事，因为这是老师知道该怎么教的，但他不知道如何评估一家企业的价值。
这门重要的课程却没有被教授，因为这很难教。
我认为本·格雷厄姆在哥伦比亚大学教得很好，我很幸运在几十年前遇到了他。
但如果你让一个普通的金融博士来评估一家企业的价值，他就遇到麻烦了。
如果他不能对公司进行估价，我不知道他该如何投资，因此，他更容易采用有效市场理论，这对他而言要容易得多。
在有效市场理论中，试图评估企业价值是没有意义的，因为如果市场是有效的，市场会完美的评估企业价值，股票市值就是企业价值。
我从来不知道，你在有效市场理论第二天的课上教了些什么，我的意思是，你走进教室说：
“一切价值都得到了体现，下课（股东笑）。”
所以，这一切让我很困惑，我还是鼓励你去寻找低效的价格。
顺便提一句，伯克希尔在很长一段时间内的定价效率都很低，如果你问一个学者如何评估它，他们不会知道具体要看什么。
出自1999年伯克希尔股东大会下午场第11f个问答，大唐炼金师翻译于2023年4月18日。
13、巴菲特的投资建议：尽早开始、独立思考
股东问：
早些时候，你已经承认现在的投资和商业环境比你刚开始创业时更加困难。
如果你现在30岁出头，重新开始，在今天的环境下，你会做些什么不同的或相同的事情来复制你的成功？简而言之，巴菲特先生，我怎样才能赚到300亿美元（股东笑）。
巴菲特：
尽早开始（股东笑）。
查理总是说，最重要的是我们在一个有很长的坡道的山顶上，尽早推这个小雪球，我们很年轻的时候就开始滚雪球了。
复利的本质就像在滚雪球，关键是要有一个很长的坡，这意味着要么从很年轻的时候开始，要么就是活得足够久。
如果我今天从学校毕业，有1万美元可以投资，我会立刻开始。
我会直接开始浏览公司年报，我可能会把重点放在规模较小的公司上，因为那将适合用较小的金额开始，而且小公司更有可能在投资领域被忽视。
现在你可以先翻一遍公司，对所有的公司都有个印象，但就像查理之前说的，这不会像1951年那样满眼都是好机会，不过这是唯一的方法。
我的意思是，你必须开始买公司，或者公司一小部分——即股票，你必须以有吸引力的价格买它们，你必须买好的公司。
从现在到一百年后，在投资方面，这个建议将是一样的，就是这么简单。
你不能指望别人为你做这件事，我的意思是，人们不会告诉你那些美妙的小型投资，这不是投资该有的方式。
1951年1月，当我第一次访问盖可保险后，我去了另一家领先的保险公司，我又去了一家专门投资保险股票的伟大投资公司。
事实上，当时我认为我已经发现了盖可这个奇妙的公司，我想看看这些专业机构是怎么说的，他们说不知道我在说什么，你知道，他们对盖可一点都不感兴趣。
你必须走自己的路，你必须学习你所知道的和你所不知道的，在你所知道的领域内你必须非常积极地追求它，当你发现它时就付诸行动。
你不能四处寻找与你意见一致的人，你甚至不能四处瞎嚷嚷，让人们知道你在干什么，你知道，你必须自己思考，如果你这样做了，你会发现很多东西。
查理？
芒格：
是的。对大多数人来说，投资过程中最困难的部分是最初的10万美元，如果你的起点是零，那么对大多数人来说，筹集10万美元是一场漫长的斗争。
而我想说的是，对那些想要相对快速积累10万美元的人，如果他们非常理性、对机会非常渴望、并且能够稳定地大幅减少支出，那就有助于实现目标，我认为这三个因素非常有用。
出自1999年伯克希尔股东大会下午场第15个问答，大唐炼金师翻译于2023年4月18日。
14、巴菲特是如何学习保险业的
股东问：
我怀疑我们很多人对保险的了解不如对股票的了解，我想知道你能否在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的网站上为我们提供一些参考资料，帮助我们增加对保险的了解。
巴菲特：
我想不出我读过的关于保险这个主题的好书，1951年1月的一个星期六早上，我和一个叫洛里默·戴维森的人一起度过了4个小时左右的时间，戴维森向我解释盖可保险是如何运作的。
这是一次了不起的教育，它让我对保险如此着迷，不仅对盖可如何运作，还有它的竞争对手如何运作，这个行业如何运作，我开始阅读很多其他保险公司的财报
我从来没有真正的保险背景，我们家没有人从事保险业，我也没有在学校上过关于保险方面的课，我不知道关于保险课本上写的是什么，它对我没有任何价值。
在我和戴维谈之前，我真的没有想过这件事，我去那里的唯一原因是我的偶像，本·格雷厄姆，在《名人录》中被列为盖可保险公司的董事长，他曾经也是旧金山市场街铁路公司的董事长。
幸运的是，我没有去市场街铁路公司，而是去了G盖可（股东笑）。
而我自己的保险教育来自于阅读大量的财报。
如果我重新开始，如果我对保险行业一无所知，而我想发展一些专业知识，我可能会阅读周围每家财产保险公司的报告。
我会回头去找我能找到的最好资料，研究它们。
我只会做大量的阅读，我以前曾去林肯的保险部门看会议报告和检查报告。
他们会给我一些表格填写，我会一直问他们（笑），而要拿到这些报告，他们必须走到国会大厦的最下面，帮我拿出来，但是他们没有太多别的事可做，所以他们总是很乐意去帮我拿。
这就是我学习保险的方法，通过这种方式来学习是一个很有成效的方式，我真的认为类似的方式是现在最好的方法，另外，你可以读一些分析师的报告。
坦率地说，我认为你可以通过阅读伯克希尔20年来的年报和保险板块，学到一些东西，我想这会教你一些保险经济学的知识。
所以，我会通过阅读来做这件事。
如果你能找到一个对这个行业很了解的人，愿意花时间和你谈谈，在这方面给你一些帮助，他们可能会缩短你的学习时间。
出自1999年伯克希尔股东大会下午场第16个问答，大唐炼金师翻译于2023年4月18日。
15、巴菲特谈管理层、护城河、折现率
股东问：
任何读过你文章的人都知道，你在寻找伟大的管理层和经济护城河，正如你所说的，这些能让公司能够提高价格和利润，对你来说，什么是伟大的管理和经济护城河的标志？
此外，当你评估公司的价值时，你是否会对这些管理层和护城河进行具体数字估值？
最后，我对如何选择折现率很感兴趣，刚刚你说，你们将折现率定为国债利率，我想请你谈谈你们的折现率。
我真的很感激你能给我们尽可能多的关于你想法的细节。
巴菲特：
我们把国债利率作为折现率，并不意味着我们认为：一旦我们用国债利率折现了一些东西，得到了一个价格，这个价格就是正确的，我们使用国债利率折现，只是为了在公司之间建立跨时间的可比性。
但从马蹄铁公司赚到的一美元，与从互联网公司赚到的一美元是一样的。
一美元的价格不会因为它是来自互联网公司或马蹄铁公司，而有任何不同，一美元就是一美元。
而我们的贴现率，反映了对未来现金流的不同预期，但它们并没有反映出任何差异，无论未来现金流是来自于市场所热衷的东西还是其他东西。
护城河和管理层是价值估值的一部分，因为他们进入我们的思维，即我们对未来预期的现金流有多大的确定性。
就商业价值评估而言，这是一门艺术，最后公式反而变得简单了。
但如果你和我都在研究口香糖业务，我们没有持有箭牌，所以我经常在课堂上使用箭牌举例。
你可以选择一个你认为未来10年口香糖销量增长率，你对箭牌的定价灵活性有多大的预期？箭牌市场份额大幅下降的风险有多大？你可以思考所有这些，这就是我们所一直在做的。
也就是说，在这种情况下，我们要评估护城河，我们要评估价格弹性，因为价格弹性与护城河以某种方式相互作用；我们要评估未来需求变化的可能性；我们要评估管理层是否能聪明地使用他们赚到的现金的概率。
所有这些都进入了我们对未来现金流的评估。
投资的效果将取决于未来10年或20年这家公司的现金流的发展状况。
今天早些时候有个问题，对伯克希尔可能会发生什么做出了某些假设，这个估值公式完全正确，而使用什么数字是另一个问题，但公式是正确的。
而护城河就隐藏在其中，如果你有一个足够大的护城河，你就不需要那么好的管理层，这又回到了彼得·林奇的那句话：他喜欢收购一家好到连傻瓜都能经营的公司，因为迟早会有傻瓜经营它（股东笑）。
彼得和我说的是一回事，他说他真正喜欢的是有很棒护城河的公司，在那里，护城河不会发生任何变化，这样的企业并不多，所以你要参与评估所有的潜在因素。
这小小的一罐可乐，周围有一条很棒的护城河，甚至在这个罐子上也有护城河。
可口可乐做了一些研究，有很多人被蒙住眼睛，仅仅通过抓住罐子就知道他们拿的是可口可乐，在这方面，没有多少公司能做的像可口可乐这么好。
在这种情况下，你的产品是有灵魂的，世界上有60多亿人，我不知道其中有多少人认为可口可乐是好的，但这将是一个巨大的数字。
问题是，10年后，销量数字会更大吗？对那些已经是客户数已经是十亿人的公司来说，可口可乐在他们心中的印象会不会继续提升？这就是商业的全部。
我认为这是可口可乐的一条巨大护城河，我认为世界各地的情况都不一样，最重要的是，它还有一个很棒的管理。
但是没有公式能精确地告诉你，护城河有28英尺宽16英尺深，等等，你必须了解生意。
这让学者们抓狂，因为他们知道如何计算标准差，如何计算β值，但这并不能告诉他们什么。
真正有意义的是，你是否知道护城河有多宽，它未来是否会进一步扩大或缩小。
查理?
芒格：
你对学术方法的批评不够（股东笑）。
公式化的学术方法非常有趣，它给人虚假的安全感，就像长期资本管理公司，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做这种傻事呢？然而，事情就是这样。
巴菲特：
弄清楚为什么聪明人会做傻事对我们来说非常重要，因为我们有很多聪明的人与我们一起工作，如果我们能避免做所有傻事，那结果会出人意料的好。
在某种程度上，伯克希尔的业绩是很不错的，这不是因为我们做了很多杰出的事情，而是我们做的傻事可能比大多数人要少。
但是为什么聪明的人会做违背他们自身利益的事情，这确实令人费解。
节选自1999年伯克希尔股东大会下午场第20个问答，大唐炼金师翻译于2023年4月19日。
16、巴菲特谈投资案例（盖可保险）
像盖可保险这样的公司，它把特许经营权和优秀的分销系统结合，建立了低成本个人汽车保险模式，所有想买的人都能接触的到。
而USAA在为专业团体提供低成本保险方面做得很好。
从某种意义上说，盖可源自USAA，利奥·古德温和他的妻子莉莉安于1936年创立了这家公司，他们都曾受雇于USAA，我记得利奥是公司的一名高管。
盖可的想法来自于USAA，但是盖可把这个想法限制在一个特定的类别里，并把它提供给全国的每个人。
就全方位、覆盖面、单职业的运营而言，我认为盖可是美国最好的运营，更棒的是，全国各地的消费者都同意这一观点。
盖可去年的投保人增加了20.8%，今年保单持有人的比例上升了22.5%。
这些数字都很棒，基数和增速都在加速，随着时间的推移，会带来很好的保险业务。
我认为一般的保险公司将保持非常平均的水平，这个行业有大量的资本，这个行业的资本比明智利用资本的机会还多。
大量资本会一直寻找使得保费增长的方法，但这在一定程度上损害了保险公司的利益，因为这意味着保险公司会有为了扩大规模而放宽保险要求的风险。
节选自1999年伯克希尔股东大会下午场第22个问题，大唐炼金师翻译于2023年4月20日。
17、巴菲特和芒格的推荐书单
股东问：
你们能否给我一些读书建议？
芒格：
没问题，最近罗伯特给我寄了本关于沃伦的书，书名是《巴菲特的投资组合》，我读了它，发现他不仅写得好，而且在总结人类对投资过程的思考方面，做出了相当大的贡献，我建议你们都买一本罗伯特写的这本书。
这本书不会为你挑选任何股票，但如果你理性地思考的话，它确实说明了投资过程是如何真正地运作的。
今年我非常喜欢的另一本书是《Titan》，它是约翰·洛克菲勒的传记，这是我读过的最好的商业传记之一，这也是个非常有趣的家庭故事，这是一本非常棒的书。
我想不出有谁读过这本书而不喜欢它，所以我肯定会推荐约翰·洛克菲勒的这部传记。
第三本书，是对我一两年前推荐过的《枪炮、病菌和钢铁》，这本书是生物学家对人类经济史的看法，这是一本很棒的书，我再次推荐给大家。
如今，哈佛大学的一位名誉历史学教授也在研究同样的领域，他对经济学的了解远远超过任何普通的历史学教授，这给了他更好的洞察力。
他的书是对亚当·斯密书名的模仿，书名是《国贫富论》，他的名字叫兰德斯。
巴菲特：
就书籍而言，我的推荐你们很多人可能读过，我推荐这本书的历史可以追溯到一年多前，如果你没有读过凯瑟琳·格雷厄姆的自传，我会再次推荐这本书，它是一本很棒的书。
这是一本非常诚实的书，这是一个迷人的故事。我的意思是，这是一种在政治、商业和政府中看到各种事情的生活故事。
就在最近几个月，约翰·博格的《共同基金常识》一书在投资界问世，我肯定会向所有人推荐这本书。
约翰是个诚实的人，他很了解这一行，如果共同基金投资者听从他的建议，每年将节省数十亿美元，他说的跟事实一模一样，所以如果他让我给这本书写个推荐序，我很乐意提供。
节选自1999年伯克希尔股东大会下午场第24、26个问答，大唐炼金师翻译于2023年4月20日。
股东问：
我的问题是关于投资的方法，我用自己的钱投资股票已经大约10年了，总的来说，我的成绩还算不错。
然而，在这个过程中，我给自己上了一些非常痛苦和昂贵的课。例如，1990年，我第一次以5500美元的价格购买了伯克希尔的股票$伯克希尔-哈撒韦A(BRK.A)$，3个月后，我以8000多美元的价格出售了这些股票，并为自己迅速而精明的获利而感到自豪（股东笑）。
今年早些时候，我以7万美元的价格购回了同样的股份，我打算用我的余生来持有它，所以你可以看到我在成长（股东笑）。
我的问题是，我没有接受过会计和金融方面的正规教育，我想从你那里得到一些关于自我教育方法的建议，以及一份基本文本的阅读清单，很明显，从伯克希尔公司的年度报告开始，谢谢你！
巴菲特：
你问的问题很好，在会计和金融方面，最好的自学方法是什么?
我从很小的时候就对金融很感兴趣，我最初的方法是去奥马哈公共图书馆，把那里所有关于这个主题的书都读一遍，我学到了很多，在这个过程中我也学到了很多不正确的东西，我对图表和购买股票非常感兴趣。
我只是通过大量的阅读做到这一点，但是阅读对我来说很容易，因为对我而言，阅读就像去看棒球比赛之类的有趣事情。
说到具体的会计文本，我想你可能想读一些更好的，甚至是已经发表的杂志文章或者报纸上的文章，那里有一些关于会计的好的解释。
查理，你能想到任何具体文本或我们能推荐的东西吗？
芒格：
我想我们俩从伟大的商业杂志中学到的东西，比我们在其他任何地方学到的都多，这是一种获得丰富商业经验的简单快捷的方法，只需要浏览涵盖各种生意的一个又一个问题。
如果你养成了将你所读内容，与被证实的本质思想联系在一起的思维习惯，你就会逐渐积累一些关于投资的智慧。
我认为，如果你不大量阅读，就不可能成为一个投资范围广泛的优秀投资者，我认为没有任何一本书能帮你做到这一点。
巴菲特：
是的，你可能会考虑挑选5到10家你觉得非常熟悉他们产品的公司，但不一定熟悉他们的财务状况等等。
但要挑出一些公司，你至少要了解些什么。
如果你了解他们的产品，你就知道生意本身发生了什么，然后，你会得到很多年度报告，并且，你可以通过互联网或其他方式，获取5年或10年前到现在，所有关于这家公司的的杂志文章。
让自己沉浸其中，就好像你要为公司工作，他们把你聘为CEO，或者你要买下整个公司，我的意思是，你可以用任何类似的方式来看待公司。
然后问问自己：“有什么是我不知道但需要知道的？”
回到很多年前，我四处走动，和竞争对手交谈、和公司的员工交谈，问一些类似的问题，总是这样。
当我第一次在盖可见到我的朋友洛里默·戴维森时，我就是这么做的，我一直在问他问题。
这就是它的本质，如果我对ABC公司感兴趣，我会问自己：
“关于这家公司有什么是我不知道但是我需要知道的？”，
我会去XYZ公司，试着多了解一些，你会得到很多的信息，你要学会辨别。
本质上，你是一名记者，我的意思是，这个过程很像在报道新闻，如果你问了足够多的问题，你就能学到很多。
安迪·格鲁夫在他的书中有一个银弹比喻，你问你感兴趣企业的竞争对手：
“如果你有一颗银弹，你只能把它射穿你的一个竞争对手的脑袋，你会选哪个？为什么？”
如果你问很多这样的好问题，随着时间的推移，你会学到很多东西。
你问XYZ公司的某个人，你说，“如果你要离开公司10年，你必须把所有的钱都投到一个你的竞争对手的公司，你会投哪个？为什么？”就这样不停地问，问，问。
你必须以某种方式对你得到的答案打折扣，但是你会把一些东西灌输到脑海中，然后你就可以用它们来重新规划你自己的思考，关于为什么你要这样或那样评估这项生意。
会计，你只是需要努力去突破这个障碍，你甚至可以参加一些这方面的课程，但最重要的是弄清企业是如何运作的。
我会怕谁吗？如果我们经营GEICO，我们会担心谁？我们为什么要担心他们？我们想让谁来解决这个问题呢？但我不会告诉你的（股东笑）。
你一直在问这些问题，然后你去找别人想把银弹穿过去的那个人，这就是你的方法，还有就是保持一直在学习。
你可以和现在的员工、以前的员工、供应商、用品供应商、分销商、零售商、客户等各种各样的人交谈，你会学到很多。
这就是我说的一个调查过程，你是一名记者，你在搞新闻事业，六个月后，你就可以写故事了，你想说XYZ公司值这么多钱。
有些公司很容易写故事，而另一些公司则很难写故事，我们试着寻找那些简单的。
查理？
芒格：
对于以摘要形式列出的上千家大型企业的历史，我认为《价值线》本身就是这个类别的好读物，它真的讲述了很多关于我们最好公司的历史。
巴菲特：
是的。如果你看一下，有1700个公司，如果你看了每一页，你会看到在股本回报率方面发生了什么，在销售增长方面发生了什么，以及等等类似的事情。
然后你会问，“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谁让它发生的？未来10年又会是什么样子？”
因为这才是你真正想要弄明白的，不是价格图表，而是关于商业运作的图表。
你试图在脑海中打印出未来10年的价值线，有一些公司你可以做的很好，还有一些公司太难了，但这就是游戏的意义所在。
如果你喜欢这个过程，它可以有很多乐趣，我的意思是，这个过程和你得出的结论一样有趣。
芒格：
沃伦今天说的是“为什么？”，这是最重要的问题，这不仅适用于投资，它适用于整个人类经验。
如果你想变得聪明，你必须不断问的问题是: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你必须把答案和深层理论的结构联系起来，你必须知道主要的理论，这有点费力，但也很有趣。
节选自1999年伯克希尔股东大会下午场第31个问题，大唐炼金师翻译于2023年4月21日，耗时55分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