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译丨写意君
拜登当选美国总统后，人们很快就清楚地看到，制药和生物技术行业将面临更严格的监管。新一届政府将抑制药品价格上涨和加强对并购的审查列为工作重点。
去年3月，美国联邦贸易委员会（Federal Trade Commission，简称FTC）与欧盟、英国和加拿大的同行宣布，它们将重新考虑“大型制药公司”（Big Pharma）并购的方式，原因是最近的交易数量庞大，药品价格快速上涨。
两个月后，拜登政府也支持了对Covid-19疫苗的专利豁免。这让一个依靠知识产权创造利润、吸引资金开发新产品的行业不寒而栗。
然而，在拜登总统准备于3月1日向国会发表他的第一次国情咨文演讲之际，许多分析人士表示，政府以牺牲制药业为代价来增强消费者权力，收效甚微。
将赋予政府机构更大权力以监管价格的药品定价改革，在国会方面仍然停滞不前。与此同时，欧洲对Covid-19专利豁免的反对，削弱了结束分享知识产权谈判的努力。
然而，药品定价的不确定性，以及FTC更严格的反垄断审查，都对交易产生了可怕的影响。这两个因素导致生物技术行业的估值下滑。生物技术行业的商业模式依赖于未来并购，以吸引风险投资集团和其他投资者，为具高风险的早期开发提供资金。
根据行业数据集团Evaluate Pharma的数据显示，2021年只有112宗生物制药收购交易，价值850亿美元，比2020年减少了近三分之一。
与此同时，纳斯达克生物技术指数（Nasdaq Biotechnology Index）自2021年2月见顶以来已下跌逾四分之一，逆转了此前两年牛市期间的强劲涨势。相比之下，纳斯达克（Nasdaq）和标准普尔500指数（S&P 500）的涨幅分别为2%和11%。
“每当监管机构实施一项新的监管规定，或者在这种情况下，是一种解读监管程度的新方式，最需要的是明确性。”生物技术投资者Brad Loncar表示，“据我所知，自去年3月FTC发表这一声明以来，与过去的审查相比，还没有明确指出可能会发生什么变化。”
监管机构将重点转向促进更多竞争和抑制价格上涨，这使得许多分析师预测，像2019年BMS以740亿美元收购Celgene这样的大型制药交易时代可能已经结束。
这也给监管机构将如何对待收购拥有独特技术和正在研发药物的小型公司带来了不确定性。
一些制药公司高管警告称，任何为了阻止小型交易而加强监管的做法，都可能破坏整个生物技术行业的融资结构。
“我知道他们（FTC）担心反垄断，但他们也必须明白，生物制药公司的专业能力与小型生物技术公司差异极大，”默克研究实验室（Merck Research Laboratories）总裁Dean Li表示，“我不知道他们是否能完全接受整个生态系统。”
他补充说，小型生物技术公司开发的药物，通常是在大型公司的支持下，通过临床试验、生产和营销，以造福消费者。
分析师们表示，目前仍没有明确的指引，说明哪些交易可能违反FTC和其它国际监管机构更严厉的监管措施。FTC和其它国际监管机构去年成立了一个多边工作组，负责考量制药行业的整合。
Goodwin律师事务所反垄断和竞争业务合伙人Arman Oruc表示，该工作组仍在提供咨询。他补充称，这是否会改变交易程序、补救措施、资产剥离等其他交易要素的监管方式，还有待观察。
Arman Oruc表示，FTC、英国竞争与市场管理局（Competition and Markets Authority）、欧盟委员会（European Commission）以及加拿大竞争局（Canadian Competition Bureau）之间已经加强了互动，但迄今尚未就并购交易做出任何不寻常的监管决定或结果。
“这绝对更具有探索性。”Arman Oruc解释道，“如果你愿意，监管机构在分析方面会仔细检查。他们会调查更多的问题，并且肯定会涉及一些FTC没有涉及的细节，即使是像2009年辉瑞与惠氏合并这样的大交易（680亿美元）。”
国际监管机构加大审查力度之际，辉瑞等一些大型制药集团因Covid-19疫苗和治疗药物的营收而拥有充裕的现金。
2月8日，辉瑞首席执行官Albert Bourla表示，公司将加快业务发展，预计到2030年，通过并购增加至少250亿美元的收入。
包括BMS、默沙东和安进在内的其它大型制药公司，正积极补充自己的药物产品线，以避免在这个20年代末失去数种畅销药物的专营权。这些畅销药物每年的利润均超过10亿美元。
BMS首席财务官David Elkins表示，公司对增加药物储备仍持乐观态度，并且也没有看到监管环境出现重大变化。
他补充称，BMS对早期收购前景特别感兴趣，对中期收购计划也是如此。
“我们认为市场上存在着激烈的竞争，所处的治疗领域有大量的资产。”David Elkins表示，“仍然有大量未满足的医疗需求，所以我们对未来业务发展的前景持乐观态度。”
一些行业专家表示，有必要对测试案例进行总结，以确定该行业必须运营的新边界的全部范围。
“辉瑞收购Arena Pharmaceuticals是我们很多人正在关注的下一个案例，”Brad Loncar表示，“随着更多此类事件的发生，什么能通过、什么不能通过的问题将更加明确。”
2021年12月，辉瑞同意斥资67亿美元收购Arena，该公司有一些针对炎症性肠病的药物。
该公司原本预计在2022年上半年完成交易，但它最近通知投资者，已向FTC重新提交了收购通知。此举给了监管机构额外30天的时间来审查这笔交易。
如果监管机构允许辉瑞与Arena的交易继续进行，此举可能会释放被压抑的并购需求。然而，分析师表示，如果监管机构进行干预，则会向该行业发出负面信号。
Brad Loncar表示：“随着确定性的不断增加，将出现更大的交易量。大公司有他们需要的现金；我们需要的是一个关于如何使用它的清晰的想法。”
原文：Pharma dealmaking hit by greater scrutiny of prices and competiti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