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核心要点
1、民促法送审稿进展：年初一稿，将集团化办学相关的条款删除，目前已由国务院转交政协商议。
2、学费增长的天花板，由供需决定，和公办学校的价差增加是必然趋势。
3、公司业绩指引，2019年经调整归母净利润30%的增长，非调整40%-50%以上，2020年增长30%，2021-2022年都是大约20-25%。增长来自学生数、学费、其他收入、提高利润率、还债等等。
二、交流纪要全文
（一）行业基本情况简介：
每年新生人口1500万-1600万，除了2000年千禧儿释放了一下，基本是维持稳定。从高校渗透率来看，毛入学率去年48.1%，今年是超过50%，问题不大，2035年规划，全中国的渗透率达到60%，18-22岁人口，6个人上大学。增量是市场空间，这个空间谁来做，是民办还是公办。公办是不盈利的，靠补贴的，不断要向政府要预算，以增加床位和板凳。教育部每年能拿到GDP的4个点，高教部分拿到的金额绝对值持平，但占比是下降的（原来是20%），因为幼儿园80%是要办成普惠，义务教育K9本身需求很大，未来可能要扩大到K12（高中也纳入义务教育），给高教的有限了，另外，资源都被双一流拿去了，清华北大每个学生，国家每年补贴60万，一般的公办高校国家补贴1.2万左右+设备类，可能3万块左右。推民促法是鼓励民办教育办学，增加高等教育办学经费里，社会力量办学的占比。
民促法，最核心的是不能以非营利之名获利，义务教育不能选择营利性办学的，只有高中以上可以选。选营利性或选非，各省没有细则，不知道代价是什么；整个实施条例，如果是盈利，要交税、不能拿土地、补贴等，如果是非营利，能拿这些，但是不能分红，作为公益性事业发展。
选择营利性，可能对上市公司报表有个一次性的影响。具体来看，首先，是税率，所有学校现在都不交税，上市公司为了给股东派息，有个8%的有效税率，因为利润要先交到西藏的wofe，然后转到上市公司，转两道综合税率是8%。各省细则不同，大部分省区2021年选择营利性和非营利性，大多数省份还没选，上海去年就选了，它是作为试点，公司学校所在的地区大部分是2021年选。所以公司计划2021年国庆选好，2020年税率就回从0变为15%或者25%。税率方面，各省细则还没出全，四川出来了，是15%。整个条例里写，应用优惠税率，高新科技、服务外包、西北大开发15%，公司财务模型假设是2021年开始按照15%交税，现在请了普华永道来做审计，希望在合法范围内，税率不超过15%，从8%到15%。
土地方面，划拨土地不能再接受，就要通过协议出让方式买下来，目前公司总土地5500亩，其中4000亩都买完了。接下来，以10-20万之间的浮动价格，去把分布全国的（欠发达的区）约1500亩教育用地土地买过来，大约耗资15亿，再加融资成本，但是资产负债表折旧50年，每年就几百万，如果分期付款就还好，所以影响很小。
补贴方面，公司没有拿过生均补贴。这几个代价，就让公司变成一个正常的公司。海外也有类似营利性的学校，就是靠自己的，所以相当于是和市场接轨。
（二）新高教简介：
公司最初是99年开始做计算机培训的，教当地人用办公软件，有些短期课程；后来发现当地很多大学生找不到工作，过来学办公软件，才发现很多当地的大学生毕业都不会用电脑，和就业市场不是很匹配。
于是去和本地教育厅沟通，2005年成立第一个民办高校，2011年升为本科学校，所以公司的基因是就业导向，最早推应用型大学。公办学校如果是非985/211的话，就业也很难。公司是专门解决就业的，连续10年以上，公司的就业率很高，连续9年超过97%。就业率比较水，公司更关注起薪，公司学生起薪点比同省同届的平均水平高15%，年薪4-5万，正常当地的工资可能就2800-3000；公司旗下学校有个卓越班，毕业起薪有7-8万，毕业前就在接项目，毕业后就是产品经理。另外学生的专业对口率高，就业和专业对口；另外，就是著名企业就业率，公司30%多的学生能进入全国、地区、行业垂直领域100强的企业，京东、百度、阿里、东航、南航、三甲医院、安永、国企的建筑公司等。3成听起来很低，但因为他们只是高考分数200多分的学生，所以还是很满意的。公司是帮中等考生，找到比较好的就业出口，稳定的工作。
上市前，公司自建了两所学校，在云南和贵州，收购了东北和华中两所学校，东北校区是哈工大的独立学院，已经转设了；另外是湖北民族大学下面的独立学院，叫湖北民族大学科技学院，这两个学校是公司美元债举债买来的，当时价格特别便宜；上市后IPO的钱还钱，那时候是4个学校，上市之后，买了4个，1个闲置，3个成功，加起来是5个成功的并购，7个总学校，目前在校生11.4万人，6个学校学生内生增长13%，再加上第七个学校是21%的增长，6个学校学费内生增长9%，加上并购了的甘肃学校，增长了11%，因为本科比较贵，整体还比较满意。
由于之前并表有些延迟，所以17-18年利润变化不大，要看经调整，剔除坏账影响。现在内部指引，2019年经调整归母净利润30%的增长，非调整40%-50%以上，2020年30%，2021-2022年都是大约20-25%。增长来自学生数、学费、其他收入、提高利润率、还债等等。还债其实影响很大，今年利息费用超过1个亿，明年大约7000万，后年就5000万。计划账上留现金5个亿，维持正常的资本支出，剩下的钱都还债，尽量把协同情况做出来。
（三）Q&A
Q：是否影响VIE呢？允许外资参与，是否VIE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所有学校都要转为营利性的？
不会实际影响VIE。公益性行业，医疗、教育都在开放，欢迎外资参与，不用VIE架构也能上市了。其实上市之初，公司就认定非营利性这条路不可走，直接穿透到实际控制人，几百层的架构，最终都穿透到实际控制人。
Q：政府部门对营利性学校的友好程度？
今年国家总理工作报告中，首次将就业放在第一位。民办教育解决的除了学习这个问题，其实也是把精英教育变成普及化教育，另外，就是解决了就业问题。这一块，公司是越来越受重视了。第一次明确提过鼓励营利性办学，之前都没提过的，之前都是鼓励非营利性办学。现在是，第一让你选择营利性或者非营利性，第二，也支持营利性，但是不能继续拿补贴、拿地等。主要是针对，选了非营利性的人，还要继续拿好处的，要接受审计，证明公平、公允、公正，是否有利益输送、利润转移，比如装修费是否合理等。
Q：政府会对学校的学额和学费有限制吗？
学额方面，每年发改委给到教育部，教育部根据各省的毛入学率情况，分配到各个省（哪些省少一点，哪些多一点），总盘子是一样的，毛入学率低的比较有优势，会持续增加一些。拿到教育厅层面，本科不太会分，本科按照去年的分布，按比例给到各个民办学校，比如去年30万，今年33万，今年就按比例分配。专科不太一样，有比较低的报到率，本科基本90%的报到率，专科平均报到率只有5-6成，所以像新高教能拿到7-8成，教育厅很开心，是帮地方政府完成毛入学率的指标。计划利用率，学额利用率高的学校，会拿到更高的指标，报到率、就业出口比较好的，政府给的学额越多。
Q：学额和办学性质关系不大，主要看计划利用率？
是的。首先，计划利用率高，另外，就是要有足够的硬件支撑计划，楼、床位、座位数等足够，以及就业等。
Q：实施细则具体有苗头吗？
年初国务院原则性通过了，变化不大，就是把集团化办学去掉了；现在是从国务院转到政协了，因为国务院不敢一刀切，承受不了后面的结果，于是交给政协，很多人大和政协代表都是开学校的（商人群体），让政协去聊，让他们根据自己的利益，来商量具体条例，最后大概率是一省一策，省还可以一校一策，所以政策弹性很大。
学费原来是物价局在管，从审批制，现在定价权下放到学校，只要备案就可以了，但没有学校敢违背商业规律，一般就是在5-8个点之间。好一点的，可能到9-10个点。学费是三年涨一次，一次涨20个点，但不是一个学校同时涨，而是学校内不同的办学层次分开涨，不同专业分开涨，所以周期都是错开的，平均下来大约是每年5-8个点的涨幅。
Q：学校转为营利性的节奏？
政策落地后，立马就转。土地在谈了，以防后面地价后面涨起来；补贴没有拿过；税率正常交。所以整体来说，影响不大。
Q：高职扩招100万的影响？
利好和利空五五开。听起来很好，实际上到底有没有这么多人过高考？有些人连高考资格都没有。其实，这是把专科计划强制性分配的红利打破了，未来很市场经济。原来一个学校好，但是学额就这么多，差两分就进不来，去了其他学校，现在扩招，差生招进来，好学校越来越大。
不好的地方在于，非业内人士，原来做房地产、开超市的，也开始来合资办学，他们不好好办学，只是想趁着政策红利等数钱，可能就比较危险，将来几年可能是比较好的被并购标的。
Q：湖北那家学校也准备转设吗？
没这么快，湖北学校只有4年历史，第二届到第三届增长是50%，第四届增长25%，明年就是个位数增长。还不着急转设，转设有代价，分手费不用给，原来的对价包括分手费；大小管理费是5%的学费作为牌照费，比较划算，大校着急，因为政府急着让它剥离。
Q：湖北学校有独立的校区吗？
之前在大校里面，公司购买后，8个月就买地盖了个新的校区。1年内直接开学。
Q：湖北学校转设也很容易，只是现在不想转？
转设也要多投一点钱，因为按本科评估标注来，图书、绿化、设备等。
Q：今年招生的销售费用？
今年消费费用会增加，因为河南和广西学校招生比较贵，每人小几千块的营销费用；云贵每个学生也就100-200。上半年是占收入1%，下半年后，会变成收入的3%。
Q：土地的价格？
价格预计是5-20万/亩，10万拿下来最好，总共1500亩，土地成本50年摊销。
Q：后续资本开支？
今年是6个亿，上半年2个亿，下半年4个亿，兰州是新校2.5亿，云工商1.5亿，河南、广西大约几千万。明年，大头是兰州，新校园6-10个亿，和央企合作，分5期付款，第一笔2-3个亿。正常学校，没有升本或者评估或新校园建设，每年就5000万左右。
Q：融资规划？
融资看成本。现在，很多人觉得我们拿1个亿利润去交利息很不划算，相当于5个学校是送的，云贵两个学校上市应该也能拿到这个市值。现在，5个学校的学费都给债权人交利息了。所以，公司计划先把负债还掉，利润就进来公司了。
Q：下半年为何增长放缓？
下半年有2个月暑假，是没有收入的，收入确认是分摊到9个月。
Q：是否有并购计划？
有储备，价格不合适。其实，买进来都是商誉，最早东北学校性价比非常高，商誉是负的。
现在升本不容易，正常就要靠招生，靠就业。
现在有个新政策，就是大湾区，可以新建职业大学，一开始就可以拿到本科层次办学资质，不需要10年专升本。公司也在和当地政府聊，因为当地深圳和广州土地很贵，100万/亩，找到肇庆等很偏的地方找地了。公司有可能找个海外机构来合作，地方政府很欢迎，比如中德合作办学，办中德应用型大学，如果做得好，可以和德国学生互换。如果新建，就不用买了，还要给分手费，现在新建就是本科文凭了。大湾区政策很好，新建的话，需要6-10亿，包括土地，直接办本科学校。预算就20-30万/亩，还要向政府要建筑返款。
Q：一级并购标的的估值
15倍左右PE。
Q：变成营利性后，利润率水平？
税收从8%到15%，补贴没有影响，土地1500亩，摊销50年。（土地）大约影响（利润的）10个点左右，再加上税，以后就靠学费和其他收入来拉动增长。
Q：学费增长的天花板？
对标美国，美国连续30年学费都没跌过，跟着CPI同行业走。现在学生为了过高考，都比过了高考后花的钱多。
Q：云工商、贵工商10年前学费水平？
现在1.5万左右，10年之前就几千块学费。现在云工商生均其他收入，比如考培、后勤（O2O洗衣机、外卖寄存费，和企业合作，返钱到学校）等，也有1500/人/年。中职学费也就3000左右。
Q：住宿费多少？
看装修，云南有新装修的楼，新装修后，对标酒店，进去就大理石，各种高配，住宿费翻倍（2000块），四人间，都订完了。原来的是8人间，800块/年。
Q：并购搁置的项目是？
新疆项目，投了1.2亿，3000万在共管，3000万去年计提了坏账准备，还有9000万没有提。近况是对方要求调到重庆去打官司，对方是重庆的房地产开发商。现在他又和原来的大校签订了一个协议，原价转交给大校。相当于一份资产签了两份协议。公司已经申请了财产的保全，冻结了对方的资产。
Q：师资人员的成本和流失？
高校和K12不一样，高校老师不重要，重要的是培养方案，没有名师的概念，还在增加兼职老师的占比，提升师生比，教师人才更多元化，增加企业经验的人才，降低理论人才比例，更了解就业市场需要什么样的人才，成本不变高的情况下，人头多了，但课时一样，师生比提升。老师的工资就10万左右，每年2-3个点。
Q：教职的工资涨幅低于学费涨幅？
是的，其实老师也不是为了工资，工作量少，有3个月的假期。
Q：平安找谁接的？
对冲多一点，估计找长线少，但没有人低于2.8的成本，它拿到的成本是0；之前接手的是3.57的成本。而且，变流通盘了，现在多了6个点的流通盘。肯定不会拉到2.8以下。
Q：取消三本后，和公立二本一起招生？
现在学校只分为是否双一流的学校，重点和非重点。
Q：和二本的竞争？
二本，政府拨款有限，床位有限，招生有限。考不上二本的人来考新高教旗下的学校。
Q：独立学院的转设节奏？国家政策有指引吗？
只说尽快，但民办学校大多没有那么多钱转设。转设代价太高了，一般只有上市公司有钱。
Q：湖北学校转设成本？
正常10亿，但湖北净资产8亿，办学4年历史，已经接近转设条件了。转设是个评估，正常10亿才能达到转设评估要求。净资产没有10亿很难过评估。
Q：职业教育也是民促法范畴吗？
民促法，主要针对学历类的。非学历类的受政策影响少一点，本来就拿不到好处。
Q：公办学校的涨价会比较慢，如果是这个情况下，学费继续涨，学费差距拉大，会影响涨价的持续性吗？
供不应求，需求都是按分数排的，所以价差会增加。和发达国家比，我们的高等教育毛入学率还很低，高等教育供给不足。
Q：不同区域的人力成本差异？
偏一点的学校会便宜些；独立学院会贵一点，在公办体系下被宠坏了；纯民办会低一点，人力成本也低一点，买完之后还是低的。举例来说，新收购的广西学校校长，一年年薪20万，公司收购后，年薪40万，翻倍；云工商校长年薪100万。
Q：民办学校如何平衡？如果老师拿的钱少，如何激励老师好好工作？
有些老师不是为了钱，为了3个月的假期，社会地位，花费也少，食堂很便宜等。
Q：如果没有激励，如何让老师好好教书呢？
学校是个非商业体，老师这个群体，还挺清高的，并非因为少了点工资就不好好教学了。民办学校的关键是不是名师，而是培养方案，和企业合作，设立合适的专业，让学生能找到好工作，进好公司，拿好工资。专业的设置和取消等，只要不超过学额，都好说，不那么严格。
Q：学生是否有转专业的通道？
第一年是通识教育，有机会转；但二年级之后比较难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