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万社服】菊与刀——日本路演交流体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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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悟总结:

【1】现阶段中国免税面临的最大竞争是来自于韩国的价格战,借鉴日韩市内店业态,提升商业运营和购物体验是差异化竞争的首选点,相比之下日本则重点放在了一般药妆店和特色购物上。

【2】目前旅游业作为日本经济支柱之一,产业链重点上游文化创作和输出,下游服务和购物变现,以干净整洁、治安有序、诚信友善的环境作为载体,对于城市形象宣传和景点运营管理都有很大借鉴意义。

【3】日本和大部分的发达国家在消费观念上走上了截然不同的道路,过度精细化反而是不利于商业模式的复制和资本的扩张,对于大部分需要标准化规模化形成优势的产业应该抓大放小,重点提升劳动生产效率。

正文叙述

由于日本大家应该都了解很多,此篇去繁就简,着重讲一下行业相关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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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税篇

虹桥T1是不能出境买入境提货的,只能现场买了带走(虽然目前中免各地二线城市口岸均已开放入境提货)。周一早上7点才开门,但是一大早就已经人头攒动。虹桥T1免税共两层,面积约2000平方米,香化分成两块区域(大部分品牌在一起,香奈儿、科颜氏和悦木之源在另一个小区域)。

即使是长期合作方,品牌商也有可能拒绝进入某一标段。比如虹桥T1没有阿玛尼的化妆品专柜,新罗银座市内免税店没有迪奥的化妆品专柜。虽然都是核心地段的优质标段,但是如果不愿意就不进驻。现在浦东卫星厅新增修丽可之后,全面性更加明显。

目前国内免税入境提货的8000元限额是不包含95折或者93折优惠的原价(按照海关口径),依旧会提示每本护照8000,但貌似不扫护照,提了货依旧可以去入境店买买买。浦东T1入境店在装修后2楼新增面积相比于原来1楼的小隔间增加了两倍,品牌也非常全面了。现在才发现原来日上最便宜的就是12年的山崎,只要1000不到,正规渠道要2000,一天只有3瓶,但也比茅台永远都买不到好。

韩国竞争日趋激烈

在全球比较APP“杰西卡的秘密”中可以看到,韩国的新罗和乐天几乎垄断了所有大牌爆款的全球最低价,这导致很多带货党直接反馈“日上太贵了”,所以现阶段构成的竞争压力加大才是对国旅市场最为关注的担忧。

图:日上十一月以来的各类促销,八折九折之类的比较常见

日本的旅游零售业

日本桥等著名商圈都有很多退税店(tax free),目前只征收10%的消费税(之前为8%,最近上调至10%),且价格标签都以“不含税+税”进行标注。东京街头大部分的免税店都是免消费税,当然也有LAOX这样额外有5%折扣,乐天这种送抵减券的形式。银座的乐天在商场的八层和九层,香化和精品各占一层,部分产品有打折,全场可以用满减折扣券,也有强势品牌不参与活动。这边的Lamer名字叫De Lamer,这类专属免税店必须在机场提货。

日本的一般药妆店要购物满5000日元才能免税,同时会把发票联贴在你的护照上(其实可以自己撕掉,但保留好收据),秋叶原很多周边店也可以免税,但现场消费类的产品一般都不可免税。

图:日本各类市区的免税商店(没错,唐吉坷德这样的义乌小商品城也是可以退税的)

图:羽田的免税可能要小一些,但必须承认日本完全没有价格优势,连本土日系品牌都比不过韩国和日上的价格。(除非有大促和优惠券,不建议在日本购买免税香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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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通篇

日本驾驶习惯是靠左行驶(日本、东南亚、英国、澳新等均为左侧驾驶),日本自行车道和人行道是混用的,路面都非常整洁,基建很好。街上大部分道路并不是很宽,日系车占绝大多数,车型偏小,也有为了东京奥运会特别加大款的出租车。

地铁

东京公共交通很发达,拥有全世界最最复杂的地铁线路(JR、地下铁、都营多个系统并存),由于大部分线路在上世纪60年代就建成了,所以一般站台只有6节车厢,相当于上海6号线。不过由于地铁和导航的规划得当,基本上挤着还是能用,叠加日本人口减少的趋势下也就没那么严重的交通问题了。

出租

出租车有公司运营也有个人运营,集体抵制uber之后,在这边uber和滴滴很少能打到车,日本本土打车软件Japantaxi也是类似于国内打表来接,而且出租车因为太贵了,实际上很少有人会用,属于供给过剩,所以基本上扬招都可以打到车。

图:看看这个收费表,足足是上海的三四倍价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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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务业借鉴

酒店

服务非常一流,酒店装修通透,东京的酒店房价也的确很贵,而且会一直贵到奥运会结束。房间要比香港大一些,东京建筑规划的空间利用率很高,很宽敞的感觉,相比之下香港就显得非常拥挤逼仄了。日本作为发达国家,酒店连锁化率却比较低,我观察下来认为主要因为:1.人口密度较高的核心城市只有东京、大阪等几个,国际品牌渗透不明显;2.配合日本的旅游业,民宿比例较高;3.本土的酒店行业大多选择精细化服务的路径,做连锁酒店反而不符合很多人的经营理念。

注重细节,比如:洗漱区的玻璃正中央区域是加热以防水汽雾化的、水杯会用塑料薄膜套上放在桌上、门口会有专门挂放报纸的金属托。

餐饮

就我个人认为日料是单调的菜系,丰富度严重不足(欢迎指正),翻来覆去就是寿司、刺身、拉面、烤肉等等,大概一个礼拜就会腻了。但是食品安全做的非常好,食材都是比较新鲜的。服务态度和质量很高,还不用给小费(吃饭已经很贵了)。

日本单品店习惯用自动贩卖机(暂时还是用现金和交通卡的多,没有在线支付),直接选购后取纸质票找座就行了,这样能够节省人工。吉野家之前曾反对使用自动贩卖机,认为自动贩卖机会造成对人服务的欠缺,但后来也引入了,因为年轻人其实很多并不喜欢交流,就想安安静静的吃饭。国内快餐为何没有采用这种方式?伴随后续老龄少子化的进程,自动贩卖机或许的确值得引入。

购物

商场员工都会主动问候和鞠躬,服务热情度高,连电梯都有专门的接待员(最好是去日本人自己去的商场,而不是主要接待外国游客的商场)。日本劳动力供给不足,很多服务员都是一把年纪的老太太了,出租车司机也有很多老爷爷。

书店为了保护隐私,员工会帮客户把书打包一层书皮,这样就看不出买了是什么书了。

药妆店各类保健品(不是药品)是日本的一大特色,有很多日用品非常实用值得入手。诸如眼药水等因为不符合我国的药检标准而不能在国内销售的可以在药妆店采购。

景点

日本的神道教和佛教等宗教资金实力比较雄厚,各类神社和寺庙(不论是保存还是重建)都运营的很好,浅草寺专门的伴手礼一条街和祈福纪念品都很精致。

精心打造旅游纪念品是鼓励二次消费的重要手段:虽然很多地方都可以买到,而且大多是中国制造,但设计和质量都是远高于其他地区。日本大部分的产品在全国各地售卖的价格也都统一,这样做到价格透明化的保障也使得游客更愿意消费。

上野的东京国立博物馆馆藏丰富,所有展品都配有日英中韩四国语言,文物分为国宝、重要文化财产、文化财产等品类。东洋馆的展品以中韩为主,其中90%的展品出自我国。

图:除了中间这幅“教外别传,不立文字”是一休哥的作品,其他展品均来自中国

娱乐

目前在日本赛马和老虎机这一类的业态可以运营,但赌场不行。最近日本也放开了博彩业,但类似于新加坡,目前针对外国人开放。秋叶原作为日本动漫文化产业链的变现端,集中了日本人的奇思妙想。

禁烟

香烟和打火机都不便宜,日本的烟草税率国际上不算最高,但禁烟做的非常好,室内外都不允许吸烟,而公共场所配备有专门的吸烟室(一般都很小很挤),互吸二手烟的滋味真的是变相催促戒烟。

消费电子

不像大家想象的那样,如今的日本也没什么人用翻盖手机了,我认为伴随手机的信息承载量越来越大,导致用户希望能最简单暴力的获取信息碰撞的过程,平板机提供了最直接的界面而超越翻盖机。

在日本的家电商场,还可以看到中国早就没有了的VCD和DVD机,而伴随手机多功能化,相机也变成了发烧友的专属区域,各类配件也是很齐全,连电池都有各种型号一大排的专柜供挑选,非常专注细节。

日本的支付体系相对落后,交通卡和香港的八达通一样在大部分便利店和自动贩卖机上都可以用,吃饭消费都还是习惯刷卡。当然,支付宝和微信也在大力普及,很多中国人多的商场都支持在线支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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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融篇

日本银行是典型的混业经营,银行可以有券商、保险等各种职能,大型金融集团/财阀几乎渗透到每个领域,各公司排名上不会有太大变化。日本机构投资者整体是风险厌恶型,日本股市虽然各类交易产品丰富但流动性差,交易量低,个股估值偏低。

投资者对中国了解不多,但对全世界接触较多,对全球形势的理解要多于国内。由于通过港股接触较多,所以会对港股通的标的更加感兴趣,而MSCI指数的成分股也会有关注。我大体觉得偏好排序:成长属性的消费股>高股息低估值的蓝筹股>周期和制造业股。

图:东京各景

图:日本的世界观从以富士山为重心向外辐射,南北颠倒的地图就可以看出。在大航海时代明朝和日本都不落后于世界,更多是因为内部阻碍而导致的信息闭塞。(日语有个词叫“天地无用”,听着非常中二,实际意思是请勿倒置,类似于日本人对马修佩里的态度和中国人对乔治懿律的态度对比)

最近大家关注安倍晋三成为日本历史上在位时间最长的首相,结束了六年七首相的混乱局面。2013年提出观光立国,将旅游业作为支柱产业,而中国游客的爆买现象的确成为推动快速实现这一目标的意外之财。推动女性就业和提升劳动生产率对α和β均有提升,值得肯定。但是现有的财政和货币政策带来的超低利率和超高政府负债环境并不能长期帮助其走出通缩,而老龄化趋势只能暂时缓解不能扭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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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合评价

在所到过的老牌发达国家中,日本是最为有序,整洁的国家,但也是政府负债和老龄化最严重的国家,不能说是极端内卷化,毕竟东京房价还是多少涨了点的。这是一个能把很多最极端矛盾的事情糅合到一起但又毫无违和感的地方。特别是我所研究覆盖的服务产业方面,会给初来乍到的游客一种极强的亲和感和精致感,可以称得上是旅游业界的标杆。

森严的等级制度和繁复的礼仪规范,使得一些人连打电话都会鞠躬。强调集体化的同时也导致从众现象普遍,所有人都承担责任就等于所有人都不承担责任。精细认真的态度在基础学科建设上具有优势,把一件事做到极致之后边际效用就聊胜于无了,考虑比较优势在日益颠覆的新时代更需要的是变通。需要承认的是,即使目前中国GDP总量大幅超过日本,但很多领域仍然面临巨大的差距,在老龄化前实现产业集群的升级仍旧是刻不容缓的主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