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很多人都有过这样一个设想：如果每个老板都允许员工居家上班，那房子就可以随便买了，真心没必要都挤到昂贵的大城市。
换句话说，如果居家上班流行起来，房地产的“地段理论”即刻土崩瓦解。
如今，这样的设想似乎成为现实。
01.
作为全球首屈一指的大城市，日本东京正在做一个很大的社会试验，从本周开始，60万上班族“居家办公”一个月。
媒体报道称，为了减轻2020年东京奥运会和残奥会期间的交通压力，日本政府决定从7月22日开始至9月6日在东京试行“在家远程办公”，包括东京都的部分政府工作人员，也包括富士通、丰田、理光、日本电气等3000家私营企业的员工，涉及全日本60万人。
东京都市圈的常住人口达到3800万，是全世界人口密度最高的城市圈。每天，超过2000万名通勤人员使用公共交通。据吉尼斯世界纪录，东京新宿地铁站全世界最繁忙的地铁站。这里每天都会迎来364万乘客，站内设有超过200个出口。
东京地铁也以拥挤而著称，地铁职员戴上白色手套、用力将乘客推入车厢的画面屡见不鲜。而在东京奥运会期间，预计有多达65万旅客涌入东京，铁路客流量或上升一倍，东京地铁或不堪重负。
东京此举虽然只是为了应对奥运会，还没有上升为常态化举措，但也呈现出一种可能，那就是大规模的居家办公并非不可能。事实上，现在的通信工具非常发达，很多人际沟通完全可以通过电话和网络进行，面对面的交流似乎越来越没有必要。
再比如，阿里巴巴平台上每年有几万亿的商品交易额，都是通过网络交流来促成的，根本没必要像过去那样面对面。
不仅东京，近年来，还有很多大公司也都提出了居家办公的设想。有报道称，普华永道正在推进”灵活工作“制度，鼓励员工居家办公、灵活选择工作时间，他们认为这是一种更高效、更先进的办公方式，“今天不再是打卡的年代，愈打卡，愈多问题”。
相比到写字楼办公，居家办公的好处多多，一方面大大节省了员工的通勤时间，还为公司节省了昂贵的租金和水电费开支。另一方面还给城市交通减负，节省了宝贵的公共资源，还减少了大量的废气排放和垃圾污染。
更重要的是，居家办公，房子可以随便买，不用都挤到昂贵的大城市中心区，高房价不再成为一个社会问题。
02.
听上去真的不错诶，但我认为，居家办公永远都只能是一种个性化的选择，而不可能成为一种普遍选择。
作为全球科技中心的硅谷，曾是居家办公的先行者，并认为这是一种很酷的工作方式，既省钱又环保，还能提高工作效率。不过，没过多久，很多科技公司就宣告放弃“居家办公”，要求员工回写字楼上班。
据腾讯科技报道，雅虎曾在取消居家办公后发布了一份声明：“很多绝妙的想法都是在咖啡厅或者走道的闲聊中产生的，遇到不同的人，即兴地聊天，想法就产生了。家庭办公通常都是以牺牲速度和质量为代价。要成为‘一个雅虎’，首先我们至少要待在一起。”
在很多科技公司眼里，在家办公还会影响团队协作。英特尔、惠普就曾以此为由不再允许员工远程办公。2006年，惠普就停止了数百名IT员工的远程办公方案。2008年，英特尔也开始要求其IT部门一半以上的远程办公雇员，每周至少有4天到写字楼办公。
如今，居家办公在硅谷已经没有多少人呼吁了，而且很多大公司都斥巨资新建了总部大楼，表明了对居家办公的坚决抵制。苹果公司的新总部就耗费了50亿美元，比纽约曼哈顿的一栋摩天大楼还贵。
乔布斯非常重视面对面的交流场景，据说他一开始希望新总部只设置一个餐厅，而且要足够大，为的就是迫使员工尽可能多地发生联系。而在早前兴建皮克斯大楼时，他就要求大楼只配备一个洗手间，为的就是让员工上厕所也要聊两句。（当然，建成后还是要比乔布斯想的多几个）
同样的理念在著名的贝尔实验室也有过。贝尔实验室非常关心科研人员的交流，他们认为技术革新研究机构需要一群天才经常交流经验与想法。
为了营造这种交流的氛围，贝尔实验室大楼里的走廊设计得非常长，员工走在这条长廊上，不可避免地会与同事们交流。而且房间都设计得能见到光亮和绿荫，甚至连房间的墙壁也造成可移动的，以便调整出适合促膝研讨的环境。
03.
可见，越是高科技、高收入行业，越是注重聚集办公和面对面交流，因为人们倾向于认为，好的创意和灵感往往是通过面对面发生的。
大家再想一想，互联网越来越发达，但这些年民航、铁路、地铁的客流量为什么仍在高速增长，这说明互联网并没有压制人们的出行欲望，人们出行是为了什么？商务交流、走亲访友、旅游等等，都是为了“面对面”，前二者是人与人的面对面，旅游则是人与景观的面对面。
写到这里，我们大概可以总结出一个结论，互联网冲击的只是面对面交易，而非面对面交流。互联网不仅没有减少人类线下活动的总量，而且还在不断地诱发、创造新的面对面交流活动，你看，连互联网大会、大数据峰会都不在互联网上开，而要千里迢迢跑到乌镇和贵阳开，就是很好的例子。
也许，人类在骨子有一种“面对面”的本能渴求，这种“渴求”决定了聚集而居的城市化规律，以及大城市的虹吸效应，买房子永远也摆脱不了地段理论的影响。
所以，居家办公永远只是少数行业、少数人的个性化选择，不会成为社会主流。要不然，各大城市的写字楼为什么越建越多、越来越贵？
一句话，上班还是需要仪式感的，聚集办公是非常有必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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