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麒元重读《资本论》7:价值尺度-货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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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随性的老姜2023-11-22 16:04

将来再谈资本转化的时候还要再谈一次货币,到那时可能需要多花一些时间,因为货币是一个很大的问题,我一直想在货币这个问题上多花点时间的,主要考虑是如果货币不讲透,资本论很难讲明白、讲的有深意。因为货币的发展的现状已经远超当时马克思写资本论的时候的货币特点了。今天先从马克思的资本论的货币的论述着手,然后延伸至最新的货币理论——内生货币、外生货币,但这个不是今天的重点,不讲货币的本质、种类,讲货币的意义和作用。

一、“币”的历史沿革

“币”这个字是“分金”的意思。金就是金旗的意思,执金者为帅,执币者为师。意思是站在高台上挺起大旗的是统帅,站在高台上将一部分旗子的条分发给大家的叫师或德高望重者。“币”的出现,不是交易媒介,它是记账符号,人们拿它作为一个记录,是一个借条、拮据、欠条这么个东西。远古的“币”无论是金还是贝壳还是甲骨其实可能都是记账符号,但是这个又可以流通,就可以作为钱币来试用,因为可以兑换一定量的东西,可以作为媒介来处理商品流转,这就是币的本源。发展刀相当阶段之后人们找到了有价值的跟其他商品同样具有价值的那样一种特殊商品,比如说金银铜等金属货币,我们管他叫一般等价物,它本身就是有价值的商品了,它就不再是一个欠条、记账符号,并且除了可以作为价值尺度还有价值存储的功能。当然了,再往后发展出现了纸币,也就是我们所说的信用货币。这个时候信用货币本身也有一定的存储功能,像外汇储备。货币的本源于进化的里程,几千年来货币从金银到纸币到数字货币(大概74个数字形成的字符串),我们通常就把它称为钱。马克思对钱的定义是:①价值的尺度。就是我们衡量一个商品的价值。②是一般等价物。马克思上升到哲学的高度,是参照物、媒介。③货币有价值储藏功能。④货币是一种特殊的商品。

在货币的历史沿袭上从古代的欠条到金属货币再到纸币以及现在的数字货币,我们看到的轨迹实际上是人类从最初的信用到等价物又回归到了信用,像是大历史的渐次的回归。其实我们现在处于纸币和电子记账相融合的这么一个特殊的状态下,所以现在货币理论又把货币分为内生货币和外生货币。内生货币是指货币存量是由实际产出利率、物价水平等经济变量的变动决定的。外生货币是指货币存量是由外在于本国的生产过程的某个机构,通常是央行提供的。内生货币理论强调央行不能完全自主的控制货币数量,而实体经济的运行会在商业银行体系内自动生成所需要的货币数量。在货币数量论的两个源头,一个是英国的剑桥方程式,一个是美国的费雪方程式。通常我们将费雪方程式讲的比较多一点,这两个方程式分别考察了价值储藏货币,我们通常管它叫坐着的货币,还有交易媒介货币——飞着的货币,它俩与货币收入间的稳定关系。前者解释为与收入的一定的既定比例,后者解释为货币收入流通速度和交易值与收入比例的稳定。凯恩斯在《就业利息货币通论》中同时考察了货币的需求、预防和储藏职能,但是保留了存量分析。就是后凯恩斯理论认为当时凯恩斯的理论保留了存量分析,忽略了流量分析。关于这一点我是认同的,凯恩斯不是个动态的。这在当下的货币理论里边,意义非常重大。后来佛利德曼和卡干注释中,外生货币进一步衍生发展出表述为货币乘数理论。它的动态的表述开始出现了。在现代经济中,货币供给的决定因素主要是考虑货币需求与货币供给两个方面,有一个转折点是1959年的拉德克里夫报告,他是最初始对货币供给内生性的讨论,后来到了卡尔多和温特劳布发展成为后凯恩斯学派,构成了内生货币供给的重要的理论体系。实际上这个内生货币理论体系与我们当下讨论的通货膨胀有了很多必然联系,形成了很多的理论分析框架和模型。但我不认为这些数学模型或者理论分析框架能全部解释当下的现实,因为在理论假设的前提下,只有极少数的经济体系符合那样的假设,而大多数的经济体系有不同的内在外在条件,往往那个模型不能解释和说明问题,尤其是对中国不能说明。

二、货币的功能、意义

人一生有两样东西的分配是至关重要的,一个是时间,一个是金钱。如何用将决定生命的价值,也表达当下的生存状态。

关于金钱的分配,举例,一个女生有1万元,她有多种选择,比如美容、上补习班等多种选择,这意味着自己出于本能对你自己生产力工具的确认。①恢复再生产。吃穿住行。②提高生产力水平。去学习。③获取资本性收益。投资。多数人当他开始有钱了之后,你都面临货币功能的选择,在这三者之间分配。这个事单看某一次可能不那么重要,但是当你持续的将时间与金钱进行更为合理有效的分配的时候,5年、10年就会发生变化。其实很多人对提高生产力的投入是不够重视的,无论是投入金钱还是时间,远远不够。以为校园阶段已经完成生产力的投入,这是错误的,真正的生产力提高的投入是毕生的,你在人生的不同阶段要提升你的不同的能力,包含无形的认识水平、有形的专业技能,生产力水平的不断提升是决定你命运的重要方面,他和资本性收益构成了你的命运的两根支柱。整容是商品化(把自己)的思路,补习班是资本化的思路,是两个不同的路径与结果。

所以在马克思对钱的定义的基础上,我们还需要继续往前延伸——⑤恢复再生产的手段;⑥提高生产力的手段;⑦获取资本收益的手段。

在处理钱的问题上永远要构成三角形思维。如果把一个人看成是一家企业的话,前期的原始资本积累很关键,也就是年轻的时候控制不必要的消费,只有资本的原始积累积累到一定程度,才会产生规模收益,才能让自己从劳动性收入中慢慢解放出来。

钱不仅是衡量价值的尺度,它也是生产力工具。不仅是在分析个人的时候,在考虑国家的时候也要有三角形分析的框架。一个国家的国民财富,用在再生产的享受消费上,还是用在产业升级的生产力工具上,还是用在提高资本性收益上,这个三角如何获得平衡?失衡的情况下,有些国家在特定历史时期为使特定人群获得资本性收益(资产的溢价,像楼市、股市),有可能向市场投放了过多的货币,提供了过多的流动性,并且形成一种文化鼓励过度消费(比如房地产消费,导致拥有信贷资源的人可以大量持有,从而获得巨额资本性收益)由于极度的扭曲,资本大量的进入到资产的炒作溢价过程中,从影响了对生产力发展的投入,就是生产力工具、实体经济在萎缩,而其他的在膨胀,这个时候国家就出问题了。 这个跟我们个人的情况很像,在研究货币、资本流转的时候,这个在个人与国家层面道理大体上是一致的。

有的时候母亲就是最好的财政部长,她不一定学过会计、出纳,但她会精打细算,是一个家庭的财政收支平衡。我特别希望在我们讨论学习货币,认清它的本质的时候,我们不仅是收获知识,更重要的是获得一种认识高度,从而提升某种能力。所以我特别建议当讲完价值论的时候,开始形成一种本能习惯,而且要将这个习惯交给你们的孩子,就是这个三角形模型:消费再生产、生产力工具、资本性收益。这个布局的比例是什么关系?年轻的时候是什么关系?当你老了之后又是什么关系?不管多大年纪,现在做规划并不晚,尤其是如果你还年轻的话,就非常重要了。要对自己有个定义,我主张增加生产力工具和资本性收益,不主张将自己商品化,可以将一部分劳动商品化。

在钱这个问题上,你说完全不讲道德是不行的,在讲钱的意义的时候,要稍微回忆一下,回到道德的角度来谈一下:钱的来处是有道德的,钱的去处也是有道德的,如何获取钱是有一个道德底线的(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如何使用财富也是有道德的。我们所说的这些道德,是社会化或者是社会性。就个人而言,我不主张将那些不该商品化或者是不该资本化的东西强行商品化、资本化。并将此作为人生的准则、戒律、底线。无论是你的美丽还是权力等等等等。若强行为之,可能会获得短期的超额收益,但这个东西不可持续,且反噬会的痛苦会倍加。处理好这个三角模型应该大体上会有一个比较美好的人生。

钱的本源进化和钱的本质简单总结一下:钱发端于欠条,靠信用备兑;后来有了金属货币,它就不需要信用,因为它本身就有价值;后来到了纸币阶段,又变成信用;现在到了数字货币,它的信用程度就更高了,因为数字货币本身更加透明。

货币的本质就是:一般而言,货币是一般商品的一般等价物,马克思同时认为它是一种特殊的商品。这里我多加两句,这两句话作为学术没有意义:钱或者货币是我们的生产力工具,是我们获取资本性收益的源泉。如果我们不能将资本论用于自己实际的工作和生活,那学它干啥。

马克思对钱这个问题有着极度的厌恶,列宁也是。钱或者货币会发生异化,钱本身不是毒药,但是钱可以让人发生异化,因为钱带有特殊功能,会使人出现迷失和错乱。这种现象具有普遍性。

三、货币的两化问题

我们将社会学的东西带入资本论吧。我将货币的异化分类为两类,可能并不完整,一类是商品化,一类是资本化。

商品化:当拥有钱之后,你的钱可以使别人的任何东西商品化,你可以购买任何东西,甚至人格。同理,别人的钱也可以将你身上的任何东西商品化,包括你的肾、人格、道德、劳动。钱会使任何东西商品化是一个异化过程,这个过程有的时候非常残酷。

资本化:我们看到的腐败其实就是权力资本化的过程,资本主义在资本化这件事上实际是出了问题的,就是过度资本化。这会导致一系列的问题和现象发生,比如说教育、医疗、养老。某些东西被过度资本化是资本主义的一个特征,但我们在讨论新时代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时候,要考虑钱的两化问题——商品化、资本化。如果这两个的底线我们能划定,那么在社会治理方面我们就会出现崭新的局面。

其实每个人都应该划定自己的两化底线。什么东西可以商品化、资本化,什么绝对不能。在钱的问题上如果能想透——三角模型——就会知道钱怎么使用最有效率、最有价值。我知道这非常难,但是今天对三角模型以及两化的思考是极其重要的,额外的目的就是希望以此来教育和约束自己的孩子,尽可能避免无意义的错误。不要认为有学问的人、有地位的人就不会犯两化的错误,很多人不会守人的商品化、资本化的底线。

关于货币的问题,在资本流转的时候会再次花较长的时间去探讨,因为货币的转化就变成资本,资本流转的部分会花比较长的时间来做分析,那个时候就会跟投资等其他内容更为密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