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高考:那段像雾像雨又像风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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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高考季。

多少人、多少家庭的命运,就取决于这么短短的3天时间了。不要跟我说条条大路通罗马,考不上大学日子照样过,而且可能还会因高考失败而去创业实现人生逆袭,让你上大学的同学来帮你打工。从概率的角度而言,考上大学尤其是好大学的学子,其未来过上更好的生活的可能是很大的;即使是创业,有知识、有见识、有格局、有人脉的大学毕业生成功的概率也会大很多,毕竟岁月已经前行到了知识经济的年代。

某种意义上而言,今天的高考与当年的科举考试也颇有几分相似。中华民族之所以能够在5000年的历史长河中的大部分时间内成为地球上最强大、最富有的国度,与科举考试这样公平的和科学的选择人才的制度有着很大的关系。正是科举考试,将这个国家最优秀的一批年轻人选拔到国家管理的中枢,从而从总体上保持了这个东方大国的活力。当然,古代的科举考试是很难的,应该比今天的高考还难:“一命二运三风水,四积阴德五读书”,说的就是科考的高难度。

当然,今天的高考依然很难,君不见如雨后春笋出现的各类补习班和刷不完的试卷,依然在“内卷”着一代又一代人的童年和少年时光,并成为了压在人们头上的住房、教育、医疗等三座大山之一。有限的教育资源和考生众多之间的矛盾,在可以预见的将来很长一段时间内,依然无法解决的。但是,谁也无法否认,高考,依然是当今社会最公平的社会制度,几乎可以说没有之一的。当然,这种公平也是相对的,比如一流高校里来自农村的考生的比例逐年降低,就说明高考在城乡之间的不公平性在快速拉大,城市考生的优势越来越明显。

还是说回我自己的高考吧。从严格意义上来说,我的高考其实从上小学的第一天,就已经展开了。只不过,由于篇幅的问题,我只能从高中阶段说起。

可以说是很幸运,也可以说是由于自己的艰苦努力,我如愿考上了省内最优秀的高中之一:昆明一中。从县城的中学来到省城,眼界大开,最明显的就是,同学们的家庭背景一下子提升了。就以我前排的两位非常漂亮的女生来说吧,据消息灵通的同学说,她们分别是全省最高行政长官和当地驻军最高将领的后代。不过,她们两位只是自己互相交往,从来不与班上其他同学往来。其他同学,有的来自大型国企高管之家,有的来自高校教授之家……能与更优秀的群体为伍,当然会使自己变得更加优秀,在这一点上,我是幸运的。

当然,由于家庭条件的限制,我的生活费用被压低到了基本能维持温饱的水平,这在一定程度上也影响到了我的学习成绩最大限度的发挥和身体的健康。记得高中的前两年,我几乎学期都要病几次,主要症状就是发烧和感冒;一生病,就会拖累成绩。每次生病,我都是到学校附近的五华区人民医院去看病的。每次去看病,医生都会告诉我,要注意加强营养,然后每次都给我开葡萄糖注射液。记得每次帮我注射的护士都是同一位漂亮的阿姨,她一见到我就会说:“小伙子,你又来了?”弄得我每次都不好意思。高三的时候,我特意向家里多要了些生活费,吃得好了,那一年就基本没再生病了,学习起来也就更有效率了。

高中三年是住校的。由于交通的不便(当时还未通高速),基本每学期只能放寒暑假时才回家,所以只能把全部身心放在了学习上了。偶尔的娱乐,也只是周末时与住校的同学结伴去看场电影,如此而已。当时社会上还没有补习学校,即使有,我也是不可能去参加,因为钱的原因。回忆起来,那真是一段既艰苦、但又充实的日子:内心里无时不充满着对未来的憧憬和担忧。如果让我重新再过一次那样的生活,我可能还真没有勇气去面对。但如果命运真的需要我重新来一次高考的话,那我又不得不勇敢面对。其实,在社会上磨砺了这么多年,最深的感受是:这个世界上最容易的还是学习和高考,只要你具备正常人的智商,只要你努力了,你就一定会成功。但社会上的事情,可就不仅仅是努力就能成功这么简单了。

我的同桌王凯(化名)的爷爷是原昆明军区的最高领导之一,可惜由于父母离异,他虽然人很聪明,但就是无法从原生家庭的阴影中摆脱出来,整日无心学习、唉声叹气。我也是进入社会之后,才知道老师为什么会让王凯与我同桌的:是希望我能影响到他,让他重新振作起来。虽然后来我们成为了很好的朋友,我也经常到他家去玩,但终究没有能改变他,他高考最终还是失利了。我真心地为他惋惜。高中毕业后,王凯几经周折,最后以开出租车谋生。我们一直有联系,他目前生活的也很幸福,但我总希望他比现在活得更好:如果他再稍微努力一点点,考上一所大学的话。

曾峰(化名)是云大一位数学教授的儿子,他大概是高二下学期转到我们班上来的。不知何故,我们很快成为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无论他出于什么目的主动接近我,我还是非常感谢他的,因为我们几乎整个高三阶段的复习冲刺阶段,都是在一起度过的。他很上进,会与我讨论很多问题,包括很多学习之外的问题。有了彼此之间真诚的友谊,我们艰苦的高三应考就显得没有那么艰苦了。他后来考上了北京的一所专业性很强的大学,并一直生活在北京。去年,他特地发来一张他新生儿子的照片。那是他第一个孩子。我诚挚地恭喜他“老来得子”。

班上有位很漂亮的女生,是很多男生暗恋的对象。很多男生都给他写了情书,她最后选择了一位学校教职员工的儿子。不过,他们的感情显然影响到了那位女生的学习,那位女生后来只考上了上海的一所非常普通的高校。可惜,他们最终也没走到一起;最令人惋惜的是,那位女生几年前因鼻癌发作,最终不治而离世。班上还有几对谈恋爱的,最终学习都受到了影响,其中云南师大一位教授的儿子,本来学习是很好的,考一所一流高校是很有希望的,可惜他们的恋情影响到了他们,他只考上了西部某二流高校,甚是可惜。

高三下学期,我们正好赶上了那场巨大的风波,人心惶惶,我们基本上都做好了无法正常高考的最坏打算了。有部分情绪激动的同学,也跟着大学生们上街去了。好在我没有受到什么影响,一如既往地努力复习,准备高考。只是在每天晚饭后多了项“休闲”的活动,就是到附近的高校去看学生们的大字报,那也算是一段难忘的经历吧。好在,那件事在国家的果断决策下,很快就平息了,我们得以正常进行高考。

高考前几天,发生了一件后来令我记忆深刻的事情:有一天,我突然感觉身体不舒服,有种快要生病的感觉。我心里暗暗着急,但同时又给自己一种强烈的心理暗示:一定不能病倒!后来睡了一觉,第二天早上醒来时,身体居然恢复如初,终究没有在考试前生病。这件事给我一个巨大的启发是,在关键的时刻,精神的力量是无穷的,是客观存在的。

高考正式开始了。当试卷发下来时,我的心反而平静了下来:题目并非如想象的那么难,而是像平时的某一次正常考试一样,我足以轻松面对。接下来的每一科的考试,我都能轻松自如地面对。当最后一科考试顺利结束时,我知道,我的大学生活即将开始了。但是,高考的结束,并没有让我感觉到一身的轻松,内心里反而是充满了难以言说的空洞……

填报志愿时,武汉大学的唐正力老师拿着一大堆有着武大美丽校园照片的明信片给我看,并承诺录取我到我心仪的专业。我于是就选择了武汉大学。按我的成绩,冲刺一下清北,也是有可能的,但专业上就难以保证了。当然,我并没有因选择武大而后悔,反而因选择了武大而成为我一生的骄傲。

后来,我一直与同样南下深圳的唐正力老师保持着联系。

最后,祝今年高考的学子们顺利。特别希望你们能报考武汉大学,美丽的珞珈山是不会让你们失望的!(作者系深圳前海龙门资产管理有限公司董事长兼总经理,具备丰富的投资经验,经历过多轮牛熊转换。作者微信号:lmservice001;longmen08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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