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01-30 苏雪松  张若愚 长江商业评论       
      前几天索罗斯在达沃斯谈说了句：“我做空了亚洲货币和美股！”立刻引起了全球市场的普遍恐慌。这比奥巴马说一句：“我要向isis发射导弹……”的影响力要大多了。毕竟经济与我们每个人的生存质量息息相关，而遥远国家的一场战争跟我们又有什么关系呢？索罗斯深谙四两拨千斤的奥义，可以肯定的是八十多岁高龄，退休已久他在达沃斯说这句话绝不是随意为之。在这后面是云诡波谲的金融暗流，参与者全部是地球上最聪明的人，以及他们的猪队友和大批躺着中*，财富莫名缩水的普通人。

         以索罗斯的行为模式是不会在他最重视的金融舞台上发表无意义言论的。如果他在达沃斯论坛说这样的话，则意味着他需要全世界听到。本来中国媒体的封闭性使得他的声音未必能影响到十几亿的利益相关者。但是中国几家官媒如斗鸡一般的跳起，帮了索罗斯的忙。如果说金融操作需要杠杆，那么消息的释放就更需要杠杆。中国政府的猪队友，这些极少担当社会责任却极尽媒体之愚蠢的喉舌，因为其智商掉线实际上反手给了自己主人一*。索罗斯做空的是亚洲货币和美股，而中国媒体顺便帮他干掉了A股。当然迫不及待的对自己人插上两刀的还有中国大量的《货币战争》野生金融学院毕业的谣言专业户们。而这种因愚蠢而造成的自戕是中国高层始料未及的。央行原本手握优势资源，对面对投机做空者的冲击，是有机会让国际空头连本带利全部吐出的，但是这是在没有大面积恐慌的前提之下。现在附加了中国媒体给十几亿人制造的恐慌效应，未来可真的吉凶未卜了。
   
        现在很多人还搞不清楚人民币究竟是升好还是降好？总理和央行要干什么？索罗斯打算干什么？以及博弈形态是怎样的？本文将一一给出答案。不过要想领会真知，务必先要清除脑中被媒体歪曲的理解，忘记如好莱坞大片一般人为制造的货币战争谣言，以最朴素客观的视角来看待一切，你会发现真实世界的故事，比货币战争更有趣，对你也更有启发。



背景：
        
      首先用最简单的语言总结中国经济处境。重工业负增长，房地产库存严重，新科技产业带来的空头支票比现实增长要多。截止到2016年，我们已经把能盖房子的土地都盖了房子，让能买车的家庭都买了车，能用智能手机的人都有了智能手机，能污染的空气和水也都污染了……这些都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伟大成就。为了实现这些伟大成就，很多时候我们走的过快过急，没有经过市场充分调节，这些看上去很美的成就背后是人类历史上最大的信贷泡沫。2013年中国的信贷泡沫就已经达到了中国GDP的240%。为了让中国成为世界第二经济体，中国的企业和地方政府欠下了和整个美国GDP差不多大的债务。迄今为止还没有人见过如此规模的泡沫破裂会是什么样子。老虎再可怕，人类也有办法捕猎和驯化，因为有经验作为依据。而想象中的龙就要可怕的多，因为没有人见过，未知带来最高恐惧。这就为索罗斯提供了完成人生最大做空成就的机会。不过面对这么大的经济体，索罗斯的基金就如同蝼蚁撼大象，没有充足的准备和天时、地利、人和还是办不到的。或者准确的说他要做的不是刺破泡沫（也没有能力），而是要选择最恰当的时机，过早或过晚都会死无全尸。

        2013年、2014年、2015年都有人预测泡沫会破，大家也都知道迟早会破。问题是在这些年中国始终是顺差国，经济保持超美国一倍多的增速，外汇储备充足……如果赌错了时间点，那就会死在黎明前夜。因此只有在足够多的确定性条件支撑下才能够进行一次大规模空军作战。纵观全世界的金融大鳄，无论是做多还是做空，从巴菲特、索罗斯到西蒙斯以及各大投行，确定性条件的多少和投资正收益是正相关的。巴菲特甚至极端到掌握企业信息比企业本身还要准确的程度下也还不一定会确定投资，不过一旦确定就会押上重注；西蒙斯利用的是市场中确定性条件与相应的数学模型吻合时，系统自动交易；而索罗斯则是在泡沫极大的市场上耐心的等待，等待确定性条件，然后利用高杠杆基金建立另一个确定性条件，从而催生预期的结果。这些人类中最擅长从事金融业的人都比大多中国人更了解《孙子兵法》的核心奥义：“故善战者，立于不败之地，而不失敌之败也。是故，胜兵先胜而后求战，败兵先战而后求胜。” 他们在进行一次投资行为的时候，会在之前进行大量的常人难以做到的周密计划和准备，最终持有或卖出行为只是整个冰山的一个小角。只要有一个确定性条件没有凑齐，看上去再好的机会他们宁可错过也不会轻举妄动。这次既然索罗斯动了，则必有确定性，不确定则他不会动。

孙武子

索罗斯的逻辑：


        索罗斯自认为是一位哲学家，并且坚定的认为人性具有确定性……那些过多利他而影响到自身生存的基因理应在进化的过程中被淘汰掉了。现在60多亿人类中几乎全部都拥有趋利避害的基因，而货币是体现本性最真实的载体。就像俄罗斯经济危机时，人们尽管把选票投给了普京，但是却卖出卢布储存美元。人们把选票投给谁，可能是不确定的，但是将关乎生存质量的财富以何种货币储存则是确定性的。


        既然每个人都理应按照确定性原则去支配财富，那么每个人也就理应为自己的投资结果负责。因此索罗斯又是一个十分冷酷的人。他的邻居投资失败自杀，他认为理所应当；两名诺奖得主创立的曾经有最稳健收益的长期资本管理公司面临危机时曾经请求索罗斯伸出援手，他在公众媒体上说：“no，自己的失误理应自己承担。” 也正因为如此，索罗斯从不为自己的做空行为后悔，也从不怜悯失败者。当他自己的基金在香港投资失败后他也会坦然接收。按照他的名言：“成年人要学会输……”当然了如果让他对哀鸿遍野的中国散户说一句心里话的话，我想他最想说的一句实话是：“该，没人逼你们买，输了就要认，相信阴谋论是因为你们心智像儿童一样不能接受失败是源于自己的愚蠢和失误，因此需要一个杜撰的罗斯柴尔德黑手来让自己舒服……也正因为如此，你们永远不会成长为金融高手。”

        关于索罗斯的做空，在他自己的逻辑中，无论他是否去做空，一个吹大的气球总是要破的。会破是确定性的，破的时间不是确定性，与其像“密西西比泡沫”那样在胀大的最顶点破裂还不如人为扎一下。这个逻辑很适用于一些职场人：如果你的老板食古不化，那么你何苦告诉他呢？反正他也不会因此改变，反而可能对你不利，还不如借他的失败成就自己。
        
什么是做空？


        做空并不是仅限于金融市场的。据两河流域楔形文字记载，7000年前的苏美尔人时期就有期货交易形式以及做空。简单而言，做多就是先买入一种货物，等待其价格上涨之后再卖掉赚取差价；做空则是先借入一种货物卖掉，等待其价格下跌之后再买进等量货物偿还，赚取差价。古代苏美尔人商人会在春季到农民那里下定金买入秋季订单（当时的合约是泥板）。如果是灾年，那么秋季粮价会暴涨，他们就可以加价将合约卖给磨坊（中国解放后最爱打击的囤积居奇，但其实囤积的利益促使商人有动机储存粮食，总好过灾年商人也压根没存粮食，大家就只能一起饿死。）如果是个丰收年，秋季粮价可能会暴跌，商人就有可能血本无归。因此如果预计是个丰年，商人可以以一定利息从农民那里借入粮食合约先卖给磨坊，等到粮价下跌再从市场低价买回粮食还给农民。可见这种东西打从出现的那天起都是面对着不确定性的高风险生意。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到了秋季要么是丰收要么是歉收，做多和做空者只有一个是赢家，这是典型的零和博弈，而掷骰子的是上帝。不过在多空博弈中，上帝并不完全会扮演裁判的角色，很多时候只要一方足够强大，就能笑到最后，这就是逼仓。

楔形文字是半表意文字，主要功能是记账


逼仓


        假设这一年风调雨顺，很明显到秋季粮食总量会增加，粮价会下降，那么就会有很多商人想要借入合约做空，并期望秋季粮价下跌时，低价买入粮食履行合约赚取差价。不等到秋季，合约就会被压得很低。

        我们假设巴比伦国王汉莫拉比看到了机会，由于他掌握着整个巴比伦的财富，所以他可以直接买断所有粮食，或者直接派兵把农田看守起来。结果到了秋季，之前高价卖掉合约准备低价收购粮食还债的商人们买不到粮食。于是他们面临着要不就以汉莫拉比规定的价格买入粮食偿还，要不就会违约，不光利息白白损失，连春季缴纳的保证金一并都被没收。无论选择哪条路，最后的赢家都是汉莫拉比。

做空人民币的方式


        索罗斯说他做空了亚洲货币，又是怎样做空的呢？首先货币也是一种通货，并且会根据供给量和经济体的信用评级等等因素在未来发生波动，那么本质上它和两河流域的粮食一样，可以用来做多或做空。问题就在于对未来风向的预期。做空的手法是以一定的利息借入人民币，按当前汇率换成美元。假设一年内汇率从6跌倒8，那么就可以用更少的美元兑换为当初借入的人民币，偿还本息，赚取差价。但是不考虑其他因素，就靠央行三万亿美元外汇储备，只要他愿意就可以轻松把任何做空的国际游资逼上绝路。首先想要完成做空非得借到大量人民币不行，但是现在人民币走出国门第一步还没蹋稳。在中国现行体制下，海外游资想借入足够多的人民币会非常的困难。事实上唯一的突破口是港币，港币是一种与美元挂钩的非主权货币，同时香港又是中国“不可分割的一部分”，这个特殊地位，是在1997年索罗斯和其他国际游资就瞄准了的。


        即使海外游资成功借入大量人民，在国际上兑换美元。要想完成套利，他们还是逃不过待贬值之后再买入人民币来偿还这一步。中国只需要抢先用美元买入人民币，就像我们假设命题中汉莫拉比一样完成逼仓，做空玩家要不就承担违约损失，要不就高价买入人民币履约（和1997年香港发生的一样，央行向香港注入美元买入港币，拉高价格，让索罗斯拿不到足够偿还的港币，并且中国还因此大赚一笔。）。（补充一点，中国人是逼仓操作的行家里手，中国改革开放以来的期货市场，逼仓操作不下几十次，多个商品品种因逼仓而取消。）索罗斯又不是中国散户，所以绝不会轻易去进行这种自杀式的攻击。所以现在发生的情况根本就不是中国央行和国际游资甚至是”美帝“之间的多空对决……

327国债事件是最出名的逼仓丑闻

背锅的美联储


        中国的野生经济学家们有个万年不变的梗，就是任何金融市场波动都是美国政府背后的美联储背后的无所不在的罗斯柴尔德家族的阴谋……这一次他们又跳出来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喷起了美联储。他们难道不觉得，假如这是美联储的阴谋，为什么索罗斯连美股一并做空？加息之后美股数连跌，美国国内骂声一片。这个逻辑是不是有点奇怪。反正对于阴谋论者而言也根本没什么逻辑可言，他们的智力也就是复读机的水平，只会永远不变的重复”美帝大阴谋……“这个万年老梗。

         排名第二的老梗就是拿当年《广场协议》和日本消失的十年来对比中国，说美帝国主义来剪羊毛。要真是剪羊毛，为什么看上去美帝的推子把自己脑瓜都给剃秃了呢？

        我都怀疑这些野生经济学家究竟知不知道《广场协议》是什么内容。当年的情况是美国撑不住长期的赤字和逆差，想要实现美元贬值，但是不能不打招呼直接就干，所以和全世界主要经济体商量，希望允许美元贬值。当时日本经济过热，日本政府也希望日元升值，来控制一下。结果一控制不要紧，本来想做盲肠手术不小心把肾摘了。突然的紧缩，造成日本信贷泡沫破裂（对此感兴趣的可以去看日剧《半泽直树》）。这和今天中美之间的情况刚好相反。现在是中国多年持续顺差，又采取外汇占款制度，使得人民币过多，汇率又下不来，因此想要通过贬值推动海外投资，让人民币走出去。（只有持续贬值，其他国家才有兴趣借贷人民币，原因和索罗斯一样，还的时候便宜）。而美国从2007危机逐渐复苏以后，觉得自己增长有点快。对，你没看错，美联储耶伦老奶奶嫌美国赚钱有点多，想要通过加息来避免增速过快……结果也是，想拔虫牙结果连门牙一块拔了……美股反身大跳水，美国股民也体验到了中国股民的痛苦。


半泽直树

中国才是大空头


        前面咱们说了，中国面临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就是庞大的信贷泡沫，大量面临违约风险的企业。由于刺破这个泡沫的风险太大（搞不好炸掉全世界）因此必须采用保守疗法，逐渐消解坏账。本人前段时间去过银行贷款部门调研，涉诉贷款比例非常高。

        如何才能用保守疗法消解信贷泡沫呢？首先就是调低公众对增长的期望值，也就是”新常态“，告诉大家杀鸡取卵的发展，再也没有了，除非你们想被雾霾熏出癌症，或者想看到银行破产。然后是宣布银行破产清算制度，利率市场化。银行实在不行就破产吧，想要不破产就去找好的公司项目，利率可以自己定。高风险企业就高利息，好公司就低利息。接下来深入到具体违约风险最高，最容易发生坏账的行业中去，让他们狠抓降产能、去库存。再加上减税，大力支持科技创业，扶植三产。就目前数据来看中国第三产业增速非常快。剩下唯一的敌人就是时间，诺达的经济体要是来不及完成转型，就发生企业倒闭，和失业潮怎么办？ 最后一招，增加流动性，说白了人民币主动性贬值。只有持续稳定的贬值，企业的信贷压力才会逐渐下降。很多重工业才能争取到时间，开启新的业务模块，让工人转岗等等。


        但是，这最后一招也是最危险的一招。因为2007金融风暴的时候，以及之前多次出现泡沫破裂迹象的时候都已经在滥用这个工具。2015年中国货币总量已经达到133万亿，超美国接近一倍。如果单纯在国内使用，或者使用不当，就有可能发生恶性通胀。尤其是在经济放缓很多企业经营不善的情况下，失控的物价上涨一样会让企业破产。为了继续安全使用货币宽松，就必须增加人民使用范围，这就需要一带一路，需要亚投行，需要进入SDR。这样，即使人民币流动性增强了，但是流动范围增大了，就好比水位上涨了，但我们把池子也拓宽了。中国专家也给这起了个名字“对冲式量宽”。


        一带一路、亚投行和SDR相当于把水渠修好了，水也引进去了，可是想要沿途的农户使用水渠，没有刺激是不行的。只要离岸人民币稳定贬值，他们从亚投行贷的人民就非常划算，并且既然贷了人民币是不是就得花在最认人民币的供货商身上？全世界最认人民币的供货商也就是中国厂商。瞧，中国政府也是非常聪明的，很多野生经济学家骂政府专家蠢，恐怕蠢的是那些看不懂还要去喷的人。如果总理任内能够完成以上计划，那么就会是非常光辉的一届任期。但是万万没想到，86岁的索罗斯回重返市场。



索罗斯的算盘


        我们之前说了，索罗斯是在不确定的金融市场追逐确定性的高手。我们可以看看以上分析中有多少确定性：1、中国背负信贷泡沫，因此需要流动性来缓解，一旦中国发生紧缩，可以肯定会发生大批企业倒闭和银行破产，进而会引发全球通货紧缩。所以长期看中国一定要让人民币贬值。（但是一定要秘密的做，如果形成恐慌则会适得其反）2、中国推动一带一路、亚投行和SDR已经将人民币推向国际，根据蒙代尔-弗莱明模型（不可能三角）一个国家不可能同时实现资本自由流动、货币政策独立和固定汇率。来自中国政府控制货币的风险基本可以解除（内外人民币价格错配将可能逐渐消失）。3、美联储耶伦奶奶给美元加息，这就意味着美元将会升值。升值就意味着不贬值，那么人民币贬值，美元同时贬值（相对不贬值）的风险也基本解除。4、这样只剩下最后一个风险，就是中国手里的的三万亿美元。也就是中国会用多大力度打击做空投机者。


        现在的情况是，中国需要人民币长期缓慢贬值，而全世界也都十分配合的为中国扫清了道路（特别感谢美联储自插一刀，还顺带剁了好几个新兴小国家），索罗斯为代表的投机者看透其中玄机，决定抓住时机狠敲一下竹杠。

         问题来了，李总理希望的是离岸人民币长期的，缓慢的贬值，加入做空者之后这个速率就加快了，并且有可能让全世界怀疑中国经济的实力。刚刚进入SDR的人民币如果发生快速贬值，加上国内实体经济情况暴露，则有可能一下前功尽弃。这就需要打击做空者，问题就变成了打击做空是否合算。

        以索罗斯的能力则必然会计算到，中国打击他做空的极限。他很清楚的知道，中国的弱点在于香港。“香港是中国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同时港币是与美元挂钩的固定汇率货币。美联储加息之后，热钱回流美国，香港就会面临紧缩。如果做空港币，则中国对香港问题有三种选择，1、中国大陆从外汇储备中拿出美元注入香港。2、港币解除固定汇率。3、大陆不管香港，自生自灭。首先3可以排除，如果不管香港，从政治上面临着港独力量的增强，从经济上香港经济如果崩溃将会快速将恐慌蔓延至大陆； 如果选择2，港币和美元解除固定汇率，则可以预期港币本身瞬间变成废纸。（如果人民币已经国际化多年，信用稳定，则港币可以选择与人民币挂钩。但此时人民币刚刚国际化，即使港币挂钩人民币也于事无补，可见索罗斯对时机把握之准确。）可以排除；因此这一次的情况只能是1，央行必须拿出外汇储备补贴香港。尽管不知道这会不会对中国的安全造成影响，但是已经把中国的主力外汇分化掉一部分。

       如果中国要打击做空者，就必须要动用外汇储备，抛美元，买入自己的人民币，如果可能的话买光人民币就可以憋死做空者。同样如果美元用尽，则人民币也有可能跌成废纸（人民币虽然名义上和美元、欧元、日元一样是主权货币，但之所以能国际化，与大量的外汇储备有着直接的关系。）并且就算是中国打击做空，大量买入人民币，一旦人民币上升，其对新兴经济体和一带一路国家的吸引力就会下降。所以实际上中国并没有能力和决心去跟做空者拼命。索罗斯看准这个两难困境，就切入了最佳位置。中国固然有三万亿，但是担负着维持大陆和香港的绝对安全，维护离岸人民币币值的稳定等诸多责任，难以对做空者构成真正的威胁。

        博弈论的精髓就是充分考虑游戏其他参与者掌握的信息和选择，而不是把其他参与者想象成静态的，如抗日神剧。特别而是面临着世界顶级的对手时，要充分考虑到对方掌握我方的信息，以及对方知道我方掌握了对方知道我方信息会做什么……很绕是不是？
 


中国媒体猪队友
       
        为了保证做空的战术目的达成，中国国内的流动性需求就成了下一个突破口。我们已经知道，国内信贷状况已经是一坨屎，去年六次降准降息、央行收购地方债等等措施下去仍然没能很好地缓解。好，如果中国收紧银根打击做空，那么国内形势会怎样呢？不知道，但是我们可以试试看。索罗斯在达沃斯论坛把他对美国市场和亚洲市场的实验一并做了。过程如下：索罗斯说我已经做空亚洲货币了（完成时态）。中国官媒：“我们有能力打击做空者（你丫敢来试试？我们会让人民币升值）。一听这个，国内投行、银行各种机构都傻了。本来经济基本面就不好，要是赶上通货紧缩，还是把钱留在手里安全……所有人一起停止了投融资行为，一场由媒体主导，大家共同想象塑造的紧缩就发生了。中国沪市瞬间击穿2700点。

        这次中国媒体和索罗斯的隔空对话，实际上已经预示了索罗斯的赢面很大。媒体嘴上说一声暗含着“我要升值”潜台词的话。都能让国内股市和经济挂层霜，更不要说真的做什么事了。与其这样媒体还不如闭嘴，完全封锁国际游资做空人民和中国将会如何反击的消息。要知道索罗斯的反身性理论屡试不爽，其中一大助力就是来自于西方言论自由的媒体。恐慌会通过媒体迅速扩大，也只有这样索罗斯做空其实一半靠钱，而另一半靠恐吓。
        
       
我们要学会输


       索罗斯和他小儿子下棋从来不让子，能把自己儿子逼哭。他对此的解释是：“这是为他好，人要学会输。”。今天的我们正在为过去三十多年的赢而支付成本。我们每个人在心里都知道自己的信心有多么脆弱，就像走夜路的胆小鬼互相鼓励壮胆。有个老头儿跑出来吼一嗓子就把我们吓够呛。不要说没有恐慌，缩水的市值已经暴露了一切。也许我们是时候该面对黑暗，面对输。当我们面对了，也就没那么可怕。这世界就像一盘围棋，互有胜负才是真实的，才说明我们的水平已经够跟高手对弈，而不是靠抗日神剧意淫。有时候，学会看清对手的高明，才能让我们下次赢得漂亮。


如果学不会的话


       2016年开年经济就像给每个人喂了坨屎，想要面对现实有时很难，实在做不到的话，不如打打游戏，看看电影……顺便投资娱乐业。因为每当经济不好时，娱乐总会好。生意不忙，也就有时间玩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