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菲特2019年的采访谈到了消费股的卡夫亨氏的投资
第八个问题:能否谈谈卡夫食品,有太多需要问的了。他们最近盈利低于预期,而且认为2019年不会变得更好。他们有做了一次关于品牌的资产减值,超过150亿美元。你怎么看待呢?
巴菲特:我来谈谈食品商在零售商中定价权变化的问题。在我很小的时候,家里就开了一个杂货铺(朱昂注:芒格小时候还在巴菲特爷爷开的杂货铺打工过,不过当时两人并不认识)。这个杂货铺开了有一百年了,我们那时候对于这些品牌商是没有什么定价权的。这些强势品牌可以和沃尔玛,Costco叫板。而弱势品牌逐渐就会被清理出去。我们看看卡夫食品。这个公司的有形资产70亿,获得了60亿的税前利润。从资产角度看,是非常不错的商业模式。问题是,我们支付的价格比公司有形资产高了1000亿,所以我们要的是1070亿,而不是70亿的公司价值。今天,我们看到这些品牌商对应渠道零售商的定价权在减弱,不像十年前了。你在沃尔玛、亚马逊、Coscto面前不能像过去那样叫板了。卡夫亨氏的历史很悠久,他们都成立于1900年之前,有很长时间发展他们的品牌和产品。你小时候吃他们的产品,现在还吃。
在经历了那么多年后,他们两个品牌拥有成千上万的经销商,并且在广告上投入巨大金额。今天他们的年销售额是260亿美元。Costco在1992年引入自主品牌Kirkland,27年之后这个品牌的年销售额390亿美元。这就是我们看到的现象,几百年的产品发展,广告投入,用户习惯的建立,却抵不过一个只有在750家Coscto超市里面的私有品牌年销售额。这些大渠道的私有品牌在变得强大。
我们的确支付了过高的价格,我们在卡夫上没有,但是在亨氏番茄酱上面支付了过高价格。有一点很重要,无论你对股票支付什么价格,这个股票是不知道是支付低的价格还是高的价格。你支付的价格不会影响公司的经验。许多人很关注我们会买什么,我们买的股票价格就会上升。事实上,股票是不知道谁买了的,这个没有影响。我们支付了过高的溢价,判断错误。
Becky Quick:再追问一句,你觉得人口代际变化是否也对此产生了影响?新一代消费人群不一样了。
巴菲特:人的消费行为是发生了一些变化。但你仔细想想,其实一个人的消费习惯很难改变很多。你想想食品上那些大的品牌,可能酸奶算一个新的变化,但是大部分品牌没有什么变化。实体的消费量其实没什么变化,这是一个很重要的事情。
我看到大量的食品公司进行创新,但是你仔细想想,全球最大的10家食品公司,包括Kellogg,General Mills,可口可乐等等,有什么创新吗?过去你看到了什么新的品牌或者产品变成一个很大量的单品吗?我知道许多大公司,降低成本的方法就是不做创新了,但是活得很好。这也是当时投资亨氏番茄酱的逻辑,这个公司拥有60%的市场份额。我们可以在对于零售商的定价权中,做了错误的判断。
第九个问题:还是关于卡夫亨氏的,你犯错之后会退出吗?
巴菲特:在这个公司上我们不会,我们一股都没有卖。我现在没有任何意愿卖,也没有任何意愿买。我不愿意买是因为,目前的价格不应该值那么多钱。我不卖,一方面是流动性的问题,我们作为公司长期伙伴,不应该随意买卖。今天我们管理1730亿,如同大象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