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图来源：视觉中国
记者丨周欣樾 编辑丨江昱玢
养牛产奶的生意，时下不易。
3月25日晚，现代牧业公告，2023年营收134.58亿，净利仅为1.85亿，大减68.1%。
作为中国最大原奶制造商之一，其拥有乳牛超过45万头，“生物资产”账面价值约120亿，如此微薄的盈利，则是5年来新低。
总裁孙云刚，他于2022年中接管现代牧业，刚好赶上奶业进入周期低谷。
“对畜牧业来说，已不是赚多和赚少的问题，而是生和死的问题。”有奶业权威评论说。
过去两年，孙背靠蒙牛，一手降本增效，一手则在逆周期操作，扩张不停。
低谷承压
孙玉刚团队的局面，确实棘手。
“中国奶牛养殖业，处于十多年来最艰难的局面。”现代牧业评论说，原料奶阶段性供过于求，价格在下跌，成本则上升。
2023年，国内原奶售价，一直在低位徘徊，豆粕等饲料价格，则维持高位。
“我的牧场成本，均下来在3.9元/公斤，而卖出价只有3.2元。”一位牧场主告诉《21CBR》记者，原奶价格倒挂，低于成本。
孙玉刚治下的牧业巨头，原奶仍有利润，同样也大幅削减。
报表显示，原奶全年收入102.64亿，分部的盈利，只有5个亿，同比大减7.6亿左右。
其中，奶牛公允价值变动，尤其拖累孙的业绩。
目前，他管理着40多万头奶牛，账面价值约为120亿，原奶市场不振，综合考虑本地市价以及产奶收益，产生巨额物资产公允价值减值。
单此一项，现代牧业计提减值，去年高达12.8亿。
好在全年产量258.8万吨，生鲜乳销量达255万吨，顺产顺销。
孙云刚团队，从经营活动所得现金净额为54.49亿；自由现金流入则是15.68亿，绝大多数原奶顺利销售。
他的核心客户，是股东蒙牛。
单以2022年来说，其原奶营收99.4亿元，向蒙牛销售92亿元，占比高达9成以上，赚钱不多，销路不愁。
蒙牛的保底，成为其熬过低谷的保障。
“今年的豆粕供需基本面，维持供强需弱，价格呈震荡回落态势，下半年养殖利润有望好转。”布瑞克农产品集购网高级分析师沈园冰告诉记者。
负债扩张
牧业处于周期低谷，恰是低成本扩张的良机。
孙玉刚已设定明确规划，即到2025年，奶牛存栏数达到50万头以上，年产鲜奶360万吨。
2021年起，他先后主导对富源国际、中元牧业等多个项目收购，增加奶牛约9万头；又联手日信投资，在内蒙投资新建牧场，注册资本10个亿。
过去一年，现代牧业的乳牛，再添约4.5万头。
至2023年底，其在中国投资及营运共42个牧场公司，饲养450562头乳牛，同比增加11.2%，尤其后备牛群规模巨大，成乳牛只占乳牛总数的48.5%。
产奶效率，也在稳步提升。
据披露，成乳牛的平均年化产量，已录得每头12.6吨，同比增长0.4吨，表现均优于预期。
“国家鼓励大型规模牧场发展。”乳业专家宋亮表示，牧业巨头低位扩张，不失为一种“抄底”策略。
只是，孙玉刚必须要正视，其债务压力日益沉重。
截至2023年底，现代牧业固定资产为245亿，大幅增加36亿，集中体现在生物资产、使用权资产以及物业、厂房及设备各项。
对应的，债务水平维持在高位。
截至2023年底，现代牧业长短期的借款、债券，合计达到115亿，一年利息就有5.2亿，且流动负债超出其流动资产，约16亿元。
单从财务角度，孙玉刚手头已不宽裕。
“董事已审慎考虑本集团的未来流动资金状况。”
孙为首的管理层称，其可供动用信贷融资，约有70亿未动用，且预期未来12个月运营将维持现金净流入，自信“到期时充分履行其财务责任”。
平滑周期
孙玉刚团队敢于负债，最大的靠山是蒙牛。
两家存在紧密股权关系。财报披露，蒙牛拥有现代牧业56.36%的股权，掌控着话语权。
公司创始人邓九强，本是蒙牛创业元老。目前，现代牧业6名非独立董事，4人有蒙牛工作的背景。
据披露，43岁的孙云刚本人，2002年5月至2007年3月期间，为蒙牛乳业财务及投资部经理，其后到现代牧业任CFO等职，2022年6月晋升为集团总裁。
董事会主席赵杰军，则是2023年2月调任到此，其身兼蒙牛集团副总裁，奶源及牧业产业链负责人，负责强化协同牧业板块管理。
“有蒙牛支持，现代牧业抗风险能力较强。”宋亮告诉记者。
孙玉刚也在“多点开花”，布局新业务，试图平滑周期。
2021年起，现代牧业即收购富源国际，进而控制美国草业巨头HayKingdom，控制优质苜蓿草的供应；又与中粮饲料合作，成立现代饲料。
2022年3月，其又以2.88亿元，收购爱养牛科技75%股权，搭建畜牧业电商平台，以分仓模式建立牧场物料配送中心，缩短供应链，缩减成本。
现在，孙云刚已帮助现代牧业，将业务扩展至产业链网上交易平台、饲草料、优选牛种种业新领域。
2023年，新业务销售收入约32亿元，同比大涨35.9%。
“强化了集团产业链的纵向布局及安全性，亦协同核心业务铸就了行业数智科技的护城河。”管理层评价说。
度过低谷，孙玉刚团队仍需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