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 年美世CFA协会全球养老金指数
问题与方法
老龄化也许是中国未来三十年或者更长时间最重大的挑战之一,而养老金可持续性又是其中最紧要的症结。它同时和我们每一个人息息相关:关乎体面的老年生活,以及下一代的未来。
我们面临的问题之所以急迫,一方面是急剧变化的人口结构,工作的人越来越少,而领取养老金的人越来越多;另一方面是公共养老金之外的养老体系十分薄弱。
“国家来养老”面临的问题是,公共养老金的替代率会日趋下降,这种下降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道理很简单,财富并不会凭空产生,过高的替代率意味着对工作人口过高的缴费率,掠夺的是下一代人的发展空间。
中国劳动人口比重实际变化趋势;数据来源国家统计局,养老投资家整理。
目前第二支柱的企业年金和职业年金,覆盖的人数和存量规模均有限。尤其企业年金大部分企业并未展开,企业年金如能改为强制,对养老金体系的稳定性无疑大有帮助,但目前来看,这一变动的时间窗口已经逐渐关闭:人口结构的快速变化限制了企业公共养老金缴费率的下行空间,在企业公共养老金缴费率已经很高的情况下,强制推动企业年金的腾挪余地已不大。
由此看,作为第三支柱的个人养老金是非常重要的补充。有学者说应该将个人养老金设计成普惠型,覆盖更多人群,这无疑是良善之策。
但一个自愿的机制如何让更多人加入,如何让人们意识到未来的人生需要更多储备,如何让更多人意识到,下一代的发展空间与这一代人的储备息息相关,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时代精神
而且做这件事情,太早不被理解,过晚则迟。
同样在2012年前后,我在媒体工作,撰写过一篇解释养老金的内容获得了当年报社的解释性报道金奖。产出这个报道的前后,我先后和郑功成、郑秉文、杨燕绥等研究社保和养老的学者聊过这一话题,颇受教益。
但这期间,我感到的更多是沮丧,而不是兴奋。
与严密的计算、严谨的论证揭示的严重性相比,人们对于老龄化、养老金等话题,要么不感兴趣,要么不了解,要么不认同。杨燕绥教授当时谈起较“年轻”的老年人再就业,竟在网上遭遇谩骂。
当时大多数人以现状代入未来,不觉得在自己退休的年纪上会遇到任何问题,谈及年老有可能需要再就业,群情激愤,这一领域认知的缺失太多。
与十年前相比,如今环境已大有改善。一方面随着年龄增长,人们对人口结构的变化也有更多的认知;另一方面,2019年以来很多机构开始在养老相关业务拓展中大力推动投资者教育,功莫大焉。
即使如此,和普惠型、覆盖更广的个人养老储备,和占GDP比重更高的补充养老金存量相比,现状和目标的距离仍渺远。
但另一方面,我们并不悲观。
我们预期,更充裕的养老金,更健全的养老金投资体系,将与资本市场,与创业创新发生化学反应,形成驱动整个国家高质量发展、居民养老资金增值的飞轮。
如此,普及这些正是我们这一代人应为之努力的事,舍我其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