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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个故事吧。

己亥年八月之前数年间，江南织造局以王公公为首的一干人等好大喜功，将织造局搞得入不敷出欠账累累，与其合作的钱庄、富商、织户纷纷侧目。

庚子年四月，经浙江巡抚衙门会同大理寺协调，重新整顿织场，将欠账转为织机，梳理账目。

辛丑年八月，织造局重新开业，适逢丝绸大涨供不应求，乃至每张织机市价逾45两之巨。

是年六月起，坊间传闻由内阁牵头组建「江南织造集团」，但上至富商大户下至升斗小民，人皆有畏官言不实之感。

故一俟开业，以各钱庄为首的大户纷纷脱手织机，月月不断。

十月，内阁秋后算账，依次将谢公公、田公公、王公公等人逮捕入狱。

十一月，曾与织造局密切合作17年之久的丝织大户宁中华，一声长叹，喟曰：“终不能取而代之，虽是红顶亦难敌地方护庇矣……”

心灰意冷，也开始逐日变卖织机，不再谋求织造局监正的位子。

自此织机市价在30两上下，徘徊良久。

壬寅年四月，浙江布政使李人杰以贪墨舞弊罪被锦衣卫带走。

时人见本月起各钱庄不再大肆甩卖织机，有传闻与「江南织造集团」有关，或有密令。

有张三笑曰「郭凯钱庄不仍在卖么？」，有李四答道「汝小知哉，郭凯非寻常钱庄，身负内阁重托，视济民救难为其使命。今织造日盛，择机退出可也。」

同年七月，天气益热，织户心忧丝价下跌，而数日内织机市价下跌尤甚。

众人心内如焚，或有求问算命半仙者，曰：涨价或在八九月。

再追问之，先生大笑道：若掐指可信，则世间无不立成之事矣！投机也可，安心静候亦可，不必揪然。吾闻海外有高手曰「斯汀泰特」，实为行市至理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