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有限的世界里，高增长率必然自带毁灭属性。如果基数较小，这个定律偶尔会短期失灵;
但当基数膨胀到一定程度时，高潮就会结束。高增长率最终会自我约束。
卡尔·萨根对这个现象做过有趣的描述。
他说，假设有一种细菌每15分钟自我复制一次，也就是每小时复制四次，一天复制96次。虽然一个细菌的重量只有万亿分之一克，但经过这样疯狂的无性繁殖，一天后它们的重量相当于一座山，两天后甚至比太阳还重。要不了多久，整个宇宙将全部塞满这种细菌。
“不过，不用担心，”萨根说，“上天总会安排一种障碍阻止这种指数级的增长。它们要么是吃光了食物，要么是相互下毒，要么可能是羞于在大庭广众之下实施繁殖行为。”
无论什么时候，查理和我都没有把伯克希尔当细菌看待过。令人悲伤的是，我们也没找到在15分钟内让净值翻一倍的做法。
虽然查理和我从不介意在大庭广众之下表演净值繁殖术，但萨根的结论对我们依然有效。
以我们今天49亿美元的规模，想实现15%的年化增长率，可比我们过去25年里实现的23.8%年化增长率难多了。毕竟我们刚接手时净资产规模才2200万美元。
摘自1989年致股东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