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篇石头记$金螳螂(SZ002081)$ 写的比较繁琐，想看简约版本的请将进度提拉到最底，看问题32即可~
这次的财报石头记采取一种特殊的方式。原先的方式是自命题作文：请写一篇关于XX公司分析的文章，内容不限，字数不限。这次形式不是作文，而是三十道简答题。
理由是最近在读老唐的文章，说这么做能锻炼自己阅读财报的能力。心血来潮，准备照做。当然，除了锻炼自己的财报阅读能力，也可以增加对地产公司、地产链条的一些了解。我们一直说地产糟糕，到底多糟糕？我们一起看看。
（老唐写这篇文章的时候是2017年7月份，很多问题都是过时的。只要存在有时效性的问题我都会以2023年最新的数据及内容去回答。）
有了《诞生记》的基础垫底，这次老唐换个模式写给坚持读过诞生记下篇、真心愿意分析企业的五千多位朋友：阅读对象金螳螂 2016 年财报。但老唐偷懒，不给结论，只逐页给出阅读中的要点和疑问。各位有兴趣的朋友（不是指对金螳螂有兴趣的朋友，是指对提高自己财报阅读能力有兴趣的朋友），自己查阅资料，思考后对相关疑问做出解答，最后给出自己的估值判断。相关问题及提示如下：
（1）P8 显示金螳螂 2014~2016 年营业收入分别为 207亿，187亿，196 亿，什么原因制约了螳螂的营收增长，该因素未来依然存在，还是会有改变，什么证据导致你给出此种判断的？
答：问的是收入及其趋势，本质上是在谈商品的供需。从公司介绍看，供给侧，金螳螂为客户提供装修服务，产业链处于中段，商业模式是承包下游客户的需求，负责找上游的材料、施工队，赚取装修费。
行业层面看，公司似乎定位更高端一些（公司有很多奖项，且为鸟巢、国家会展中心等国家设施装修过）。既然是定位高端，那么B端如政府、以及商业机构、地产公司可能是主要客户。同时，公司拓展了自己的新版图：为老旧社区提供改造服务、为医药保健公司提供装修、以及智能化解决方案。从2016第四季度起开始披露的订单数据看，我们的推论所言非虚。公司一直以公装业务为主，公装订单占比中的历史低位也超过60％。
什么是公装？公装是公共建筑装饰的简称，主要分为三个部分：一是商务装饰，以酒店、购物场馆、写字楼等工程业务为主；二是市政工程装饰，以博物馆、图书馆、体育场馆等政府主导的市政工程业务为主；三是专业装饰，以机场、地铁等基础设施建设装饰为主。公司在互动平台上称 ，一般将装饰行业分为公装与家装两大类，除去一家一户的装修，其余均可归为公装市场范畴，公装市场主要包括公共建筑装饰装修、 成套的住宅装修和幕墙工程三大组成部分。
我还搜到其他一些信息，来自互动平台：
Q：倪总您好，请问酒店，图书馆，体育馆等主要装修类别在贵司的公装中的大致占比，贵司对这几个行业未来几年的前景判断如何？特别是酒店业和文体馆是否在一二线城市已经趋向饱和？A：尊敬的投资者，您好：您提及的酒店、文体馆均属公装的范畴，从过往的业务结构占比来看，以酒店为代表的旅游建筑和以文体馆为代表的公共空间类建筑合计占有一半以上的比例。（2015-09-25）
因此公司是一家主要为B端客户服务的装修设计公司，在此领域拥有一些经验；同时公司试图扩展在C端的业务。再看收入变动：既然是一家提供装修服务的公司，从普遍性看，新房开工面积与公司收入在数据上有很强的相关性；从特殊性看，办公楼、商业用房的房地产投资开发额开发也显示出相同的趋势。
（2）P9 的分季营收、净利和经营现金流净额表格显示，公司的经营现金流净额在不同季节里波动很大。以往年份是否同样具备这个特点，是什么原因造成的，你如何看待这个问题，会否成为估值扣分项？
与现货现银、先银后货的公司比是扣分项；但是也是行业通病。这里简单谈谈工程款结算方式、利润表、现金流量表的确认方式。
建筑业的收入确认的方法是投入法或产出法，公司以前者为主。投入法是根据成本投入比例，确定公司的收入。比如说一个合同30万，成本20万，一年施工完。投入法的意思是：假设1月1日施工，第一个季度投入了10万成本，则第一季度收入确定为：15万=30万*（10/20）。在权责发生制（比如收入、利润表）角度看，一季度利润已经有5万了。
但是从收付实现制看（现金流）角度看一季度仅仅只有10万的现金流流出，因为现实情况是，发包方的付款时间和工程进度是不成比例的。发包方要在验收确认了之后再付款，一季度的建设费用可能在二季度、三季度之后才付给承包方。在收付实现角度看，一季度只有开支，没有收入，经营活动产生的现金流量净额是负值。查阅历年单季度现金流量表可得：一季度是大额的负值，二季度略负或者回归正值，三四季度开始获得大额的现金流入，使得经营性现金流金额大幅转正。
相关网站介绍，装修款付款方式可得：对于装修款的支付比例，我国法律没有明确的规定，实践中一般有几种，分别为先支付20％，后支付80％；先支付30％，中期和后期支付30％，保洁后再支付10％；首付20％，水电验收后支付30％，木工、铺砖验收后支付30％，验收房屋合格后受20％等等。无论那种付款方式，都是承包方先投入，发包方后付款的，因此会出现利润表和现金流量表的差异。
另外要考虑到，发包方支付方式大量采用预付款，在承包方的眼中就是大量的应收款；发包方故意拖延付款时间；种种因素都会导致收入、利润和经营现金流的严重错配。我们再查阅其他上市公司（东易日盛、亚厦股份、洪涛股份）的单季度经营活动产生的现金流量净额，发现上下蹦跶是行业惯例了。
思考一下背后的经济含义：一是装修本身特性决定的：装修是划定环节的，确认好这一步才能进行下一步。若一次性全部装完，要返工会变得非常麻烦。压下工程款实际上是对承包方的一种督促；还有一个理由是同质化竞争，买方市场卖方不得不先行垫资。地产市场长期过剩处于买方市场的状态，预计公司前低后高的现金流量情况不会变。
（3）P11，公司说“建筑装饰行业由高速增长期步入中速调整期”，这个判断你是否认同，为什么？
中速调整期是2016年的判断了，现在已经得到答案了。2020Q4之后，公司的新签订单断崖式下滑。
因此问题还是要回答的：公司的未来如何？公司以公装业务为主，分类看，商务装饰业务主要受消费升级的驱动，同时公司主动提到了旅游建筑和文体馆，进一步细化了需求端；市政工程装饰受消费升级和政府投资双轮驱动，专业基建装饰则主要受政府投资的驱动。
酒店：
政府工程类采购：
从公装业务的大头政府开支以及酒店看，两者都是4%到5%的增速，因此说低速成长期也可以接受。
（4）你或者你认识的人，有没有人体验过“金螳螂.家”的家装服务？若有，你或者你的熟人对它的服务做何评价？会不会向其他人推荐？主要优点和主要缺点各是什么？
我住上海，没有听亲友、朋友使用过，金螳螂一家对公的企业，且是江苏省企业。但是搜了一些相关评价，有些是水军，真实的消费者评价不是很高。但这并不代表金螳螂的所有服务都是糟糕的。诚实地回答：不清楚。
5）P11 页谈到的收购世界第一酒店设计公司 HBA，你是否查到何时发生的，收购多少股权，收购价格是多少，有对赌协议吗，收购后各年业绩是多少，2016 年HBA 业绩是多少，该收购产生多少商誉，你对这次收购持正面、负面还是中性看法？（提示：对照合并资产负债表商誉科目附注看）
2012 年11月17日，公司以 7500 万美元的价格收购HBA70%的股份，估值为 1.07 亿美元。
少数股东承诺收购后三年净利润不低于750万、950万、1150万美元，实际业绩分别为5600万、7500万、11000万人民币，达到对赌协议利润；2016年的营收继续增长，但利润下跌至7400万。2017、2018、2019、2020、2021、2022年利润分别为4017万、6307万、4831万、8820万、2415万、4287万。10年平均净利润在6200万左右，因此PE在11上下，但从公司本体看也算是占了点便宜；同时考虑到HBA给公司品牌的作用，我认为这笔收购总体上是值得的。
（6）P14 列举了金螳螂的核心竞争力。请你总结你所认同的金螳螂的核心竞争力。（7）金螳螂在业界主要的竞争对手是谁，他们之间的差距在哪里？如果换你做对手的老板，你打算如何缩小和金螳螂的差距，或者如何和金螳螂展开竞争？
（6）（7）是同一个问题，都在问企业的竞争力如何。我想在这里扩展一下，探讨一下抽象意义上的竞争力。
装修行业有一些特点：
①客户不懂行，信息费用高。一辈子就装修四五次，能懂啥？跟一个比你无知的人做生意，忍住不去欺负他的冲动，需要极强的商业道德。当然，不讲道德也可以，只要不违法就行；但是这会区别开优秀公司和平庸公司的差别。
②极度差异化。装修方案多种多样，因此不存在规模优势降成本；谁都能出来吼两声的市场，消费者又很无知，这个时候足够的营销费用变得很重要。高额的营销费用可以起到洗脑的作用：让他们相信；除此外，销售人员的素质也起到重要作用。销售人员是否足够勤奋？技巧是否足够高明？
③装修行业普遍大量的应收款，因此公司对应收账款的处理就是重点。是否选择了好的客户？对应收账款坏账计提是否严格？
第一个特点，有竞争力的公司应该致力于降低信息费用，为客户发现最佳的装修量价组合。这一点需要看很多金螳螂具体订单，以及需要许多专业的装修知识判别公司是否公允。但是我既缺少具体信息，也确实专业知识，这一环节诚实的回答：不知道。
第二个特点，我认为公司在销售层面做的不错。我引用一段互动平台上的一句问答。
Q：贵公司每年拿奖无数，请问这些奖为公司创造出应有的价值了吗?
A：尊敬的投资者，公司保持蝉联“中国建筑装施行业百强”第 1名，建立了稳定的品牌壁垒。公司将持续致力于提升项目交付品质，成为让客户放心的首选。谢谢
公司在“让消费者相信”方面做的不错。①曾经承担大量国家级的室内装修项目（“您看，我们以前承包过鸟巢，质量、水平您就放一百个心...”）②并购了国外名气响的设计公司，因此这是一个正资产（“我们拥有全球最厉害的工作室...”）③有大量的奖项(满墙的金光闪闪的奖状...)，基本上这三套组合拳下来，作为一个对装修完全不懂行的人，我感觉这公司真牛逼。
第三个特点。
公司大量订单来源于公共装修，而很少于房地产公司、个人，因此在地产公司暴雷、个人换房需求下降的背景下，应收账款的压力更多来源于政府。政府的订单信用基本没问题，公司只要选择地方财政实力更强的装修项目，应收账款的压力必然不是很大。
（8）请对照 P16 营业收入构成表，统计近几年金螳螂营业收入组成结构的变化，并对此变化做出评价。
公司主营业务一直以装饰为主。
（9）P17 显示金螳螂业务的毛利率仅 15.8%，同比减少 2.5 个百分点，P18 显示设计业务的毛利率为 28.4%，你对这两个毛利率数据有何看法？
正常。设计业务不涉及装修业务中的向上有采购、以及签订施工单位等问题，总体上利润率高一些。
（10）请对比 P17 省内省外收入比例，统计近几年金螳螂省内省外收入变化轨迹，并对此发表自己的观点。
公司既然为商业机构、政府提供装修服务，那么省外占比大是必然的。从公司为北京的多项场馆建设就可以知道。
（11）P19“已完工未结算项目”表显示，部分项目未结算也已经计入了利润表的收入，你知道计入的规则是什么吗？你对这个计入规则持正面、负面还是中性看法？（提示：看 P232）
作为施工企业特有的财务报表项目，已完工未结算资产是在结算方式、计量规则、管理方式等因素的作用下产生的。
首先，已完工未结算资产的形成与合同约定的结算方式有关。工程结算的方式包括按月结算、分段结算等。以按月结算为例，当月完成的工程量至下个月才能获取业主的工程结算单，加上有的业主拖延结算进程，或是遇到质量缺陷整改未到位、工期延误责任未认定等情况，结算周期还会延长，已完工未结算现象也会出现。
其次，已完工未结算资产的形成与双方采取的计量规则有关。从计量方式上看，无论是采用投入法还是产出法确定履约进度，都可能产生预估成本与实际成本、预测毛利与实际毛利的差异；从计量条件上看，一些工程量虽未满足计量条件，但用于工程实体的人材机费用、现场经费等成本支出均已进入财务核算——这些因素都会导致已完工未结算的发生。
此外，一些人为管理漏洞也会造成已完工未结算。与业务人员水平有关的工程量计量漏项，与合同管理水平有关的价差未及时与业主达成书面调整文件、工程变更联系单未及时签证，以及在工程变更、索赔和业主奖励情况下未及时调整，也是影响已完工未结算的重要因素。
（12）P19 这张表格里“累计已发生成本”、“累计已确认毛利”和“已办理结算金额”、“已完工未结算金额”四个数字之间是什么关系？
四个项目都属于已完工未结算项目下的子项目。
从数学意义上上说，累计已发生成本+累计已确认毛利≈已办理结算金额+已完工未结算的余额。
其中工程结算收入=累计已发生成本+累计已确认毛利；工程产值（合同金额）=已办理结算金额+已完工未结算的余额。
从会计意义上说，“累计已发生成本”、“累计已确认毛利”是投入法口径下确定的收入和成本，表示的项目总产值；而已办理结算金额，以及未结算的余额，是公司的工程结算收入。
前两者表示产值概念，以及相应结算进度，而后者表示公司的回款状况。
为什么有差值？根据知乎用户@忧郁的香菇：
从职业核算视点讲，工程结算收入一般小于修建总产值。一般修建企业承认结算收入有两种办法，按形象进展或工程量承认，这种算法工程结算收入是根本等同修建总产值的；还有一些企业承认结算收入是按实践收款、开票收入来承认的，这种状况下，工程结算收入是小于修建总产值的（因为拖欠、合理避税费考虑、部分非钱银收入等等），因而工程结算收入总数是小于修建总产值的。
（13）P19 主营业务成本构成中，直接材料、人工和费用加总只有 86.65%，其他的13.35%是什么？
该表的主营业务成本只包含了建筑装饰业中装饰和设计的成本，其他的13.35%成本是建筑装饰业的幕墙、家具和制造业、电子商务、金融业的成本。
当然，2022年公司公告已经披露的更加完整，因此不存在主营成本漏算的问题。
（14）P21，前五名客户合计占公司收入的 15.14%，第一名客户占公司收入的7.86%，前五名供应商合计占公司采购的 2.63%，这三个数字展示了公司什么经营特点，对此你有何看法？
公司的收入和成本都极为分散，反映了公司上下游的市场竞争状态：极度分散。如果公司所处的中游是集中的，那意味着高议价权；然而可惜的是装修市场也是十分分散的。
（15）P22，公司年研发开支 6 亿左右，相关研发成果是什么？你对研发投入占营收的3%这一事实，持正面、负面还是中性看法，为什么？
江苏省高新技术企业评级的要求研发开支占收入的3%，金螳螂每年能达标，说明公司是十分重视科学技术的企业。
（16）P23 显示，在利润基本稳定的情况下，经营现金流波动巨大。例如 2015 年经营现金流净额为 0.8 亿，2016 年为 11 亿。为什么，今年是特例还是历史上也是如此，你对此持什么看法？
地产行业是资金驱动型的行业，公司在行业中也没有议价权，所以公司的好坏纯粹看政府的银根松紧程度。回溯宏观数据，我们可以发现明显的相关性：
2015年6月国务院颁布《关于进一步做好城镇棚户区和城乡危房改造及配套基础设施建设有关工作的意见》，棚改补偿模式转向货币安置优先。大规模货币化安置从此启动。
公司收入从2015年开始高歌猛进，体现在2016年收入表、现金流量表的双丰收；一直到2020年为止。2020年发生了什么？三道红线出台并实施。2022年公司收入同比下滑14.03%，而经营现金流净额同比下滑达62.86%。
（17）看 P27 主要子公司经营数据表，你能得出什么结论？（提示：请参照 P165母公司利润表阅读）
一句话：辛苦（利润率低、ROE低）且有些危险（负债率全部超过50%）的生意，不论是母公司还是子公司。
（18）P28 汇报了公司未来战略①向产业链上下游延伸；②国际化；③发展金螳螂.家，发展互联网家装消费金融；你认为这三个战略，哪个最可能成功，哪个最可能失败，为什么？
2022年公司跟新如下：
未来，公司将按照实现高质量、可持续发展的目标推进各项运营工作，重点围绕重点区域市场和新业态项目，发挥好核心价值，承接有现金流、有利润的优质项目。面对新技术、新工艺、新模式和新环境的不断涌现，时刻保持时不我待的紧迫感，不断实现自我革新，以获得持续健康发展。
持续推动业务结构的转型升级，聚焦EPC总承包、城市更新、乡村振兴、装配式、医疗净化等类型的业务，充分总结经验，升级管理模式，逐步实现从业务布局到支撑公司发展的转变。公司聚焦新客户的开拓，尤其是新能源、高端装备制造、人工智能、医疗康养、生物制药等行业高速发展的企业，将其发展为公司的长线客户目标，成为公司产值的重要组成部分。
战略是：巩固旧的，开拓新的。具体来看，公装业务接着做，新项目多试试（城市更新、乡村振兴、装配式、医疗净化）。在这方面公司有竞争力嘛？我不懂。
（19）P30 谈到的三个风险①宏观不景气，房地产更严格调控；②同行竞争加剧；③业务和规模的扩张，导致管理能力跟不上；你认为未来三年，哪个风险发生的概率最大，哪个风险最可能对公司经营形成杀伤力？
2022年报更新：宏观经济景气度变化风险、应收账款坏账的风险、市场竞争风险、业务扩张带来的管理风险。除此外，行业还有以下痛点：低价中标、材料成本高、质量管控难、劳务纠纷、文明施工，环保成本上升。
短期看，房地产公司的资金融通已经逐渐回暖，但是回到高光时刻不可能；应收账款风险方面，地产公司最黑暗的时刻算是过去了，但是其中比例究竟多高，我们并不知道；市场竞争风险是必然的，因为行业低迷时期必然是剧烈的价格战。
短期看，应该看地产的恢复情况，长期看，公司的新出路才是真的风险。找到新市场、新的运营模式，竞争风险、人才风险都不是问题。
（20）金螳螂上市以来，从二级市场融资多少，现金分红多少，其中有多少分到二级市场股东（除上市前股东以外的股东）手中了？二级市场股东目前持股市值多少？将全部二级股东看作一个人，他的年化回报为多少，获取回报中，多少是企业经营业绩推动的，多少是市盈率变动带来的？
若不考虑2011年的定向增发，2006年IPO发行的2400万股募集约3.1亿，到2022年分红派发日起，2022年二级股东拥有6.19亿股，市值28亿，累计分红9.08亿，年化回报16.94%。公司发行前市盈率19.68倍，而现在估值仅在10倍徘徊，因此资产总体靠业绩推动。
（21）对于实际控制人朱兴良通过行贿南京市长季建业拿工程一事，你持什么看法？该事件对金螳螂未来发展是否有重大不利影响？
吴中集团被爆出涉季建业案之前，进入媒体视野的，是在扬州承接装饰工程项目的金螳螂公司。自在2004年起，在季建业的关照下，金螳螂公司相继在扬州承接了西园饭店、珍园等国有酒店、扬州市地税综合办公大楼等装潢工程。金螳螂公司实际控制人、江苏首富朱兴良，于2013年7月27日起，被监视居住。
不止如此呢。2020年12月4日，据新华视点消息，海南省第一中级人民法院公开宣判海南省高级人民法院原副院长张家慧受贿、行政枉法裁判、诈骗案，对被告人张家慧以受贿罪判处有期徒刑十五年，并处罚金人民币三百五十万元。名单中中华网财经关注到， 仅苏州金螳螂建筑装饰股份有限公司(简称“金螳螂公司”)曹黎明就向其行贿500万元。
这家公司的董事长靠行贿揽生意，他的下属能好吗？高管如此，底下员工能好吗？当然中国也不是野蛮发展的时段了，行贿获取订单已很难再实施了。但是这家公司的企业文化实在糟糕。
（22）财报 P45~P117 全部是公司购买理财产品的信息，你对此持什么看法？
看不懂，公司理财收益率集中在1.3%至1.7%之间，明显低于市场价平均收益率。我买理财收益率都比这个高。
（23）实际控制人出事后，P129 高管名单显示上市公司由职业经理人执掌。职业经理人无（大）股而居高位，与名单里持有股权但居于低位的朱姓人，据你所知有没有爆发过冲突？你认为他们能否和谐相处，为什么这么认为？
没有。不知道。
（24）P157 合并资产表可以最简化为：类现金资产 61 亿（货币，银票，预付，其他流动，可供出售，递延），欠条（应收账款，商票，其他应收）190 亿，商誉4 亿，经营资产 13 亿，合计 268 亿。对于总资产的 70%是欠条，你持什么看法？
装修公司通病。具体看上文的付款方式。
（25）公司的债务合计 167 亿，其中有息负债仅有不足 17 亿（短债，长债、卖出回购），其他近 90%约 150 亿均为经营过程中的应付款，其中大头是欠供应商的。对此特点，你如何评价？
装修公司通病，下游欠中游，中游欠上游。
（26）公司归母净资产 100 亿，当前市值约 290 亿，请就此市净率谈谈你的看法？
公司市值101.70亿，净资产131亿，PB估值0.77亿。不便宜，甚至有些贵。公允的收购这家公司，按照清算价值计算，至少要38亿才值得入手，还要再跌60%。
（27）P163 合并利润表中，资产减值损失（坏账损失）3.9 亿，约 200 亿应收账款（P229），当期计提 3.9 亿坏账损失，相对于建筑装饰行业平均水平，是激进还是保守？
公司应收账款的计提标准如下，差不多吧，马马虎虎。
（28）在利润表销售费用里，相比净利润 5%的增幅，变化剧烈的科目主要有职工薪酬和广告费用（P255）。职工薪酬增加 35%，你持什么看法？广告费用从2015 年的 702 万，增加到 2016 年的 2776 万（增幅大，绝对值不大），你持什么看法？
相比公装业务，家装业务费用率较高，新开的90家直营店面增加了几百名销售人员，导致员工薪酬大幅增加；当然，营销费用增加也是这个原因。但是目前公司管理层称已经要回归公装业务，金螳螂家也陆续转让，员工人数的减少导致薪酬下降。
（29）公司的所得税率是多少，近期有没有变大或者变小的可能？
保持不变的可能性大。地产行业，政府不可能鼓励；但是现在这副样子，也没必要进一步打压。
（30）请制作历年利润表“主营业务收入”与现金流量表“销售商品、提供劳务收到的现金”数据曲线对比图。并就两条线的走势差异发表你的看法。
装饰行业通病。理由已在（2）中解释完全。
（31）请查阅年报之后至今公司发布的公告及 2017 一季报，看有什么足以对经营或估值有较大影响的事件需要补充的；
除了地产公司的应收账款的计提，没有其他的。
（32）至此，你是否能对金螳螂做出估值判断，若能，是依据什么？若不能，难点哪里？
不能，金螳螂有许多不明确：行业竞争度不明确、新领域拓展不明确、公司管理层素质不明确、地产链占应收账款比不明确、
宏观层面：比较确定。地产行业最好的结局就是不再萎缩。
中观层面：在行业维持不变甚至萎靡的状态下，是否会导致进一步价格战？不知道。
微观层面：
业务疑问：公司的公装业务到底在跟谁做生意？？公司财报从未注明自己公装业务的具体比例，地产比例有多少？未来公装订单量如何？从2023Q3的披露订单看，并没有回到去年水平；新业务拓展前景如何？不知道；
管理层素质疑问：至少两位高管有过行贿记录、低成本的银行存款、没有股权激励等等，管理层是否足够诚实、以股东利益为重？
资产质量方面：2013年是金螳螂最后一年披露客户名单，最大的客户是签过战略合作协议的恒大集团。10年过去了，这些应付账款、合同资产、存货到底是些什么？有多少还不起钱了？这些有疑问的资产占总资产的比例近80%。是什么，能变好吗？不知道。
股东回报疑问：公司的现金流状况非常糟糕，即便在巅峰时期的2020年，经营活动产生的现金流量净额/销售商品、提供劳务收到的现金=6.14%。除此外，公司还拖欠上游的钱，这样一家多年销售毛利润17.33%，资产负债率63%，ROE18%，ROA7.92%的公司，股东一年下来到手现金少的可怜，资产80%是别人的白条， 这样的公司值得收购吗？
如果简单的从清算价值去估算：1PB时清算价值为38亿，我占不到便宜，7折在27亿，股价在1.01元/股的时候才有吸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