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国古代的文人、士大夫阶层中,非常青睐一个佛教人物,那就是维摩诘居士,因为其虽处于红尘之中,却有着非常高深的佛法造诣,所以备受尊崇。
号称“诗佛”唐代大诗人王维,他的字就是摩诘,连起来就是“维摩诘”,可见他对维摩诘居士的神往。
但是为什么维摩诘居士能有如此之大的吸引力呢?他又是一个怎样的人呢?维摩诘居士是印度人,居住在毗舍离城,这里后来被认为是佛说《维摩诘经》的地方。“维摩诘”这个名称来自于梵文的音译,本义为净名或者污垢,是指以洁净、没有染污而著称的人。维摩诘居士是跟随佛陀修行的500长者之一,其本来位置在菩萨以及罗汉之下,但是在每次的辩论中,维摩诘却可以把那些佛法造诣非常精深的大菩萨、阿罗汉,辩驳的哑口无言,深得佛陀的赞扬。《维摩诘经》中是这样描述他的:“虽为白衣,奉持沙门清净律行;虽处居家,不著三界;示有妻子,常修梵行;现有眷属,常乐远离;虽服宝饰而以相好严身;虽复饮食而以禅悦为味。”当然,这也是他最不可思议的地方,所以他讲的法被称为不可思议的解脱法门,《维摩诘经》亦被称作《不可思议解脱经》。
经中有一段文殊菩萨与维摩诘的对话:
“维摩诘长兄,今日你所得病,是属于生理的,还是心理的?亦或者,是生理的多一点,还是心理的多一点?”文殊师利问到。
维摩诘答到:“我所得病,既不是生理的,也不是心理的,而是无所病。若说是病,是虚妄病,不是真实病。真实存在从不得病。”
“一切病在心,是心误以为有病。病是一个纯粹的概念。还原病的概念为概念的病,让这匹纸马不能再驮着你狂奔乱踏让你担惊受怕。”
“维摩兄,这听起来有点像不切合实际的理论。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饱汉不知饿汉的饥,赵括打仗纸上谈兵吧?让你生一下病试试?且还是那种治不好的重病。”
“哈哈,文殊师利老弟,你忘了,我正在生病呢,医生大人说是肺癌晚期。”维摩诘笑起来提醒文殊师利说。
“晚期个鬼,无早无晚。无人相,无我相,无病相,无寿者相,无生相,无死相——文殊师利老弟,这些词咱可不是背着玩的,不证实它们,不活在其中,不和佛陀世尊白相知了一场么。”维摩诘说。
“理解,理解。”文殊师利一边回答,又一边开玩笑的问,“老兄,你死后准备到哪里去?”
“桌上的灯焰熄灭了到哪里去?枝上的花朵掉落了到哪里去?陶罐碎了到哪里去?星辰毁灭到哪里去?锅里的盐化了到哪里去?水上的泡泡破了到哪里去?少妇姣美的容颜不见了到哪里去?慈祥的老人脸上静息的笑容到哪里去?长大孩童的童年到哪里去?蝴蝶坠枝到哪里去?蜜蜂哼过的歌唱到哪里去?抹在脸上佳人粉脂的香味到哪里去?放在嘴巴里美食的香甜到哪里去?刚才说过的话到哪里去?……这些宇宙间的万物到哪了去,我就到哪里去!”
维摩诘安详而又调皮的回答到。这一对老伙伴相视再无语,而内心的欢笑像打翻的香水瓶里的香水一样,以不可见的方式向宇宙的深处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