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船而不是好船长——对投资的新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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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在为一家眼科医院做人力资源咨询,已经接近尾声。咨询的过程中,了解了许多眼科医院的知识,也对我的投资有了新的启迪。

我的投资理念很简单,总结起来就四点:

第一点,        好公司,买股票就是买公司,所以要买挣钱的好公司。

第二点,        好价格,好公司不是闭着眼买,2021年的赛道股,绝大多数离最高点还有一半的距离,所以一定要等到价格低估的时候买。

第三点,        分散投资,是否分散取决于自己的研究能力和深度,如果能力和深度不够,集中投资就是赌博,所以适度分散是我目前的策略。

第四点,        套利。AH股每年大约有6%的套利空间,可转债折价也经常会有机会,企业并购重组这些都是套利的空间。

从以上四点可以看出,我的投资理念里没有好行业,因为我选择了好公司,我认为好行业里有好公司,但并不是所有的好公司都是好行业。但这次的眼科医院之旅让我的投资理念有了一些转变。

我服务的这家公司是东北一家地级市的私立眼科医院,有20多年的历史,效益一般偏上。爱尔眼科进驻该市时,曾经想过收购这家医院,但老板没有同意。于是,该市就形成了我这个客户、爱尔眼科(未上市)、另一家医院三足鼎立的竞争格局,此外,还有两家综合型公立医院有眼科科室。

这家公司是我服务的100多家企业中,管理水平挺差的一家企业。由于创始人(院长)是技术派,是眼科的专家,所以热衷于做手术。他认为只要把病人的病治好就能做好医院,所以不重视管理,以至于某些方面的管理差到意想不到的地步。

举几个例子吧:

第一个问题,公司的账实不符。公司库房的实物与财务账面从来没有一致过,当发现库房货物不足时,他们就直接在盘点表上改个应该有的数值,这样就做到了财务上的账实相符。我问他们为什么不好好对下账,他们的回答是他们涨库,不用盘账。就是他们的眼镜每个月都是多的。这就奇怪了,顾客花钱买了眼镜,怎么可能不要货。后来,我才了解到,比方说从厂家进货100件,厂家一般会额外发几件多余的产品作为展品或者赠品,这样厂家实际上是发了105件产品,假设公司卖了100件,库房还剩余3件,他们就记为涨库,认为赚了3件产品。

第二个问题,丢失了产品按产品进价赔偿。眼镜的毛利润高,这是众所周知的秘密。一副眼镜零售价100元,成本价可能只需要30元。公司每个月都丢眼镜。每丢一副眼镜,所有员工只要按照成本价30元的价格赔偿即可。于是每个月都丢若干副眼镜。我的要求是建立盘点制度,做到日盘点、周盘点、月盘点,如果发现货物丢失,当班员工按照零售价进行赔偿。这个制度颁布以来,眼镜再也不丢了。

第三个问题,采购订单没人跟踪。跟供货商签订了1000副的采购合同,年底供货商一般会有若干的返利,但公司最近几年没有人跟供货商提过任何返利的事情,供货商当然也当做没有这件事一样。

第四个问题,不懂政策。医保局每年会给每家医院分配相应的医保额度,医院医保可以报销的业务必须在这个范围内进行,超过限额医保局是不会付款的。但这家公司领导们认为我们都为病人服务了,为什么不付款?所以他们超了几百万的医保额度,这些都成了不可能要回来的坏账。

第五个问题,采购价格奇高。一台打印机墨盒,市场价40元,他们的采购价格是140元;一瓶农夫山泉矿泉水的采购价格是2元……询问为什么?他们的理由是因为这是送货上门价。我苦笑着说,在京东上买好像也送货上门。所以我对他们采购价格的要求是不能超过京东价格。

像这种我们认为不可能犯的低端的幼稚的错误问题还有许多,所以这是一家管理水平严重不及格的企业。

但就是这样一家管理水平极差的企业,活了20多年,并且企业还还年年盈利,净资产收益率在15%以上。

细思一下,其实很简单,好赛道嘛。一个80万人口的城市,只有5个竞争对手,这五家医院在当地活得都不错,说明不是充分竞争的行业。如果是充分竞争的行业,如餐饮,估计这家公司倒闭100回都不止了。

这就是巴菲特说的,好船要比好船长重要,或者说好马要比好骑师重要。

投资就是要投好公司,就是投资那些任何人来管理,都能持续盈利的公司。或者换句话说,即使公司犯了一些错误,或者万一碰上了一个差劲的领导人(没准真会碰上的),公司的业绩也是不错的,比方说贵州茅台,过一段时间就要被抓个高管,但不影响公司的业绩年年创新高。

之所以说要在好行业里选择好公司,因为好行业里门槛高(护城河),所以竞争不充分。

医院就比眼镜店的门槛高。医院的门槛有执照、医生。不是每个人都能获得医院的执照,也不是每个人都能成为一名好医生。每年培养的医生就那么多,每年执照就发放那么多,所以导致医院的增加速度跟不上人们就诊的服务需求,这就是好行业。眼镜店谁都能开,是充分竞争行业,所以眼镜店不是好行业。

眼科医院要比口腔医院要好。这是我生活中发现的一个现象。我在吉林四平做咨询时,发现有许多家口腔医院但眼科医院很少,在这个城市也是发现了许多口腔医院但眼科医院很少,我在北京的家附近有许多口腔医院,但眼科医院也很少。原因我没有仔细研究,我认为,可能是设备有门槛,一台进口全飞秒设备要上千万;可能是资质有门槛,眼科医院是真的医院,许多口腔医院只是诊所而不是医院;是不是眼科医生也有门槛我不得而知,做眼科手术的医生需要许多年的练习,比口腔医生要求高?只是猜测。

所以,眼科医院确实是个好赛道,要不然爱尔眼科何氏眼科华厦眼科等企业的估值也不至于这么高。

今后,我会多留意好行业中的好公司。

$爱尔眼科(SZ300015)$  $贵州茅台(SH600519)$ $通策医疗(SH600763)$ 

@今日话题 

全部讨论

阿花5vs2023-02-02 14:14

谢谢分享

海洋世界的力量2023-02-02 10:56

感谢分享。 从您观察到现象看,应该可以推断出当前需求端大于供给端的结论。所以,公司差劲的管理也能活得滋润,这个细分行业确实是个好赛道。 如果找得到研报资料,逻辑支撑需求端还在持续性增长,那我们找到金矿

有恒的股价小耐心2023-02-02 10:08

谢谢分享

东南港湾2023-02-02 08:39

所以昨天爱尔长得比通测好。

趋势滚雪球2023-02-01 23:27

赛道行业很重要,要在好赛道里找企业

未名布衣2023-02-01 22:41

好像科室也不多

省吃捡用2023-02-01 22:39

“发现有许多家口腔医院但眼科医院很少”,这个问题我也咨询过眼科医生,认为是口腔和眼科的复杂情况不是一个级别的。一个牙科医生配一台牙床就能开小诊所单干了,可以解决80%的日常问题。眼科一个是设备贵,一个是需要应对的跨科室问题太多了。。

峰峦迭起2023-02-01 21:40

冯总是个好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