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大唐炼金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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股东：
你说过优秀管理层的重要性，那你识别他们的三个最重要的标准是什么？你能多快评估它们？
巴菲特：
最重要的因素，就是经理人对他们生意的热情。
我们经常从那些希望能够继续管理的人那里购买生意，而实际上，我们是在为他们的一生工作付钱。
我的意思是，他们多年来建立了这项生意，他们已经很富有了，但他们在流动性方面考虑可能并不富有，他们可能把所有的钱，或者说很大一部分钱，都投入到生意中，所以他们实际上是在把资产进行了货币化，他们这样做可能是出于遗产、税收或家庭等原因。
但我们真的想从那些不想卖的人那里购买生意，他们当然不想离开这个行业。
因此，我们正在寻找那些对他们的业务有热情的人，并且他们的热情超出了他们每周或每月的薪水。
因为如果我们给某人1亿或10亿美元，他们就没有努力工作的资金需求，他们必须想要继续工作，而我们不能拿着鞭子站在那里，我们在伯克希尔没有任何合同，据我所知，合同并不起作用。
因此，我们希望他们热爱自己的事业，然后我们会尽一切可能避免浇灭他们的热情，或者以任何方式抑制他们的这种爱。
我告诉学生们，当我们雇佣某人时，除了这种热情以外，我们还需要寻找的是智慧、活力和诚信，然后我们告诉他们，如果没有最后一个，前两个会使你百分之一百失败。
因为如果你雇佣了一个没有诚信的人，实际上你真的想做的是让他们变得愚蠢和懒惰，不是吗？我的意思是，此时在世界上你最不想要的就是他们聪明和精力充沛。
这就是我们所寻找的这些品质。
但是，当我们收购企业时，我们很清楚，这些企业的经理人都具有这些品质。然后我们需要看着他们的眼睛说，他们到底是爱钱还是爱生意？
如果他们喜欢钱也没有错，但是，如果他们建立这一生意的真正目的是变现他们的股份，然后去其他地方，我们就会遇到麻烦了，因为现在我们总部只有16个人，我们没有任何人懂得如何去经营这些业务。
因此，我们必须让他们拥有这种激情，然后我们也有必要不横加干涉以保持他们的这种激情，查理？
芒格：
是的，有趣的是，它在过去几十年里运行得很好，却很少有人复制它。（笑声和掌声）
出自2005年伯克希尔股东大会上午场第5个问答，大唐炼金师翻译于2023年7月20日。
股东：
您是如何做出投资百威英博公司决定的？您是如何估计其内在价值的？您做这个决定花了多长时间？百威啤酒是不是像可口可乐一样是不可战胜的？
巴菲特：
我们还在喝可口可乐，如果我们在这里喝了百威，会议可能会变得有点刺激（股东笑）。
我们不会过多地描述我们可能会买或卖的东西，但做决定只需要两秒钟。
大约在25年前，我买了100股百威英博，当时我买了100股的其他很多东西。我这样做是为了能够及时、直接地得到年度报告。
因此，我阅读这些报告至少有25年了，我观察到，目前啤酒行业的销售非常平淡。
从消费习惯来看，葡萄酒和烈酒在的地位有所上升，而啤酒的地位则有所下降。
米勒在某种程度上恢复了活力，因此，百威多年来取得了相当可观的利润和市场份额的增长，但正如他们前几天在召开的电话会议里说的那样，百威的收益非常平稳，但不得不花更多的钱来维持市场份额，在某些情况下，还需要促销降价。
因此，与几年前相比，他们正在经历一段没那么有趣的时期。
这是一个相当容易理解的产品，消费者的行为也相当容易理解，这是一个异常强大的生意。
事实上，啤酒行业在过去50年里发生的事情对我和查理来说都很有趣，因为奥马哈是一个酿酒小镇，我们在这里长大，二战后，斯氏啤酒占据了奥马哈50%以上的市场份额，后来随着全国性品牌的兴起，斯氏啤酒基本上消失了，所以这是个有趣的现象，另外，查理认识很多斯氏家族的人。
我认为啤酒业务在美国不会有显著增长，在世界范围内，啤酒在很多地方都很受欢迎，百威在其中很多国家将拥有非常强大的地位，但一段时间内，我不指望这些收入有多大用处，不过这整体对我们来说很好。
我们寻找的是具有持久竞争优势的企业，我认为毫无疑问，百威拥有非常强大的消费者地位，现在，正如我所说的，管理层已经在某种程度上恢复了活力。
但另一件事是，在啤酒中你没有看到私人品牌或仿制产品的盛行，而你在许多消费品中看到的是，这些消费品多年来一直有强大的地位现在正在受到攻击，这是啤酒行业一个很小的优点。
但人均啤酒消费量却没有增长，没有什么能改变这一点。
有趣的是，在这种气候下，平均每人每年要喝64盎司的水，我认为其中大约27%将是碳酸饮料，其中的可口可乐产品占40%多。
因此，在美国人每天饮用的64盎司液体中，你可以计算出其中的11盎司是可口可乐产品。
啤酒，在我的记忆中约占所有液体的10%，顺便说一句咖啡，尽管你看到了星巴克真的很流行，但在过去的30或40年里，咖啡一直在走下坡路。
查理？
芒格：
我认为，啤酒行业这种向少数巨头集中的趋势是永久性的。
出自2005年伯克希尔股东大会上午场第9个问答，大唐炼金师翻译于2023年7月21日。
巴菲特也择时吗？从结果上来看，巴菲特不仅择时，而且次次都很成功。
1969年巴菲特解散自己私募后，股市连续大跌了四年；
2000年互联网泡沫破裂前，巴菲特仓位很轻，并且一家互联网公司都没有投。
2008年金融危机前，巴菲特卖了不少股票。
巴菲特怎么那么神？怎么这么会逃顶？其实老巴的择时跟我们平常的理解有点不一样。
巴菲特的择时也不是做T，因为巴菲特的投资之道的基石之一就是市场先生不可预测，这是也是他老师格雷厄姆理论的重要贡献之一。
也不是通过预测宏观经济走势提前控制仓位，因为巴菲特很多次公开说道，他们不根据宏观做决策，宏观经济属于重要但不可知的范畴，他们只关注公司本身。
那巴菲特是怎么择时的呢？还是让老巴自己说吧，我放上2005年巴菲特在股东大会上的原话，能悟出多少，看你的了。
巴菲特：
在我自己的职业生涯中，至少有三次我觉得市场上有太多的钱，在那时你根本不可能找到好的投资机会。
我在1969年底终止了我的合伙公司，因为当时我觉得没有东西可以投资了，有各种各样的人想要使用多余的资金来竞争，我只是觉得当时我们不能用资金做一些聪明的事情。
然后四年不到，我看到了我一生中见过的最好的机会，我们有过几次这样的经历。
你知道，在1998年，当长期资本管理公司在1998年秋天陷入困境时候，在投资世界里有令人难以置信的机会。
那时的人们也一样聪明，这些有智商150的人到投资，而且他们真的很有钱，但世界在短时间内陷入了瘫痪。
出自2005年伯克希尔股东大会上午场第10个问答，大唐炼金师翻译于2023年7月22日。
4、巴菲特是怎么对投资感兴趣的，以及巴菲特对年轻人投资的建议
股东问：
在你年轻的时候，是什么最先激发了你对投资的兴趣？如果年轻人想投资股市，你会给他们什么建议？谢谢。
巴菲特：
我大概是在7岁左右的时候开始对投资感兴趣的，在那之前我浪费了我的青春（笑），这有点像菲尔兹，他继承了一些钱，有人问他用这些钱做了什么，他说他把一大半花在了威士忌上，剩下的钱的都浪费了（股东笑）。
当时，我的父亲在做证券中介生意，他的办公室在法纳姆街17号的奥马哈大厦四楼，我会去他的办公室，我在那里没啥事干，我看到一些有趣的书，就在那读书，大厦的二楼是哈里斯杂货公司，他们有一个空地，我一般会去那里读书。
在那些日子里，市场在周六是开放的，所以我可以在周六去那，我看到了很多书和所有那些有趣的事情，后来我可能把奥马哈公共图书馆里，每一本关于投资或股票市场的书都借走读了。
我对纽约证券交易所很感兴趣，我当时想，也许我长大后会想成为一名投资专家。
当我11岁的时候，我买了三股股票，我被股票迷住了。
后来我父亲被选进了国会，所以图书馆范围变得更大了，我把几乎所有的书都借走了，我还画了图表，做了所有这类的事情。
最后，我在内布拉斯加大学时读了本杰明·格雷厄姆的书《聪明的投资者》，当时我19岁，这本书改变了我的整个投资体系。
所以，我现在想给出的建议是：尽你所能，阅读一切。
然后就是在很小的时候就开始这样做，在几乎任何领域，从年轻开始都是一个巨大的优势。
如果这是你的兴趣所在，而且你从很年轻就开始读了很多书，你会做得很好。
我的意思是，在这个行业里，没有什么秘密只有神职人员才知道，你知道，我们不会走进寺庙，去看那些只有那些虔诚的信徒才能得到的密卷。
这一切都是白纸黑字，这是个简单的生意。
而它需要性格的品质远远超过智力品质，我的意思是，如果你的智商超过125，你可以把零头扔掉，或者把它们给你的家人，或者做一些你不需要的投资。
但你确实需要某种能让你独立思考的性格，然后你必须开发一个投资体系，我是从阅读本·格雷厄姆的书中开发出来的，我不是自己想出来的，这是一个非常简单的体系。
然后你必须在你的一生中寻找适合这个体系的机会，但你不会每天都会发现机会，你知道，你可以每天学习，但你不能每天行动。
我说我读百威公司的年度报告已经有25年了，在我们投资可口可乐和吉列以及其他公司之前，我早就读过他们的财务报告了。
如果你喜欢这个游戏，你会发现这像打桥牌或打棒球，如果你不喜欢它，你可能不会做得很好。
我建议你早点开始，阅读眼前的一切，寻找对别人来说已经成功的投资体系，在我看来，没有什么能像格雷厄姆的那样伟大，在投资中，你会得到很多乐趣，你可能会赚很多钱。
查理？
芒格：
嗯，在这一点上我有点吃亏,沃伦从小就成为了一名投资大师，他有一个比我更值得尊重的投资生涯。
出自2005年伯克希尔股东大会上午场第11个问答，大唐炼金师翻译于2023年7月23日。
股东：
请问你们对中石油的看法是什么？是否觉得中石油正处于历史高点（股东笑）？
巴菲特：
几年前，我们在看完英文版的年度报告后，买了中石油的股票。
这是我们买的第一只中国的股票，但可能不是最后一只，我们投入了大约4亿美元。
中石油生产了世界石油的3%，这是一个很大的石油产量，它的产量可能是埃克森美孚产量的80%左右。
这是一家大公司，去年它赚了120亿美元，如果你看一下《财富》500强名单，我猜你不会在美国找到五家盈利超过120亿美元，所以它是一家大公司。
当时我们买的时候，总市值是350亿，所以我们是以它利润3倍的价格买入，它没有不寻常的杠杆。
在的年度报告中，中石油管理层说他们将派发你们盈利的45%作为股息，很少有公司会这样说，但我认为这些话很重要。
因为如果你能以3倍的PE购买中石油，然后它分派45%的股息，这相当于你在这次投资上很快就能获得了15%的现金收益率。
这是一份非常好的年度报告，中国政府拥有该公司90%的股份，我们拥有1.3%，如果我们和中国政府一起投票，那我们双方就相当于控制了整个生意（股东笑）。
这是一项非常重要的生意，而且价格非常非常有吸引力。
不幸的是，政府股票和我们的股票具有相同的经济利益，但它们的分类不同，政府持有的90%被称为国有股，而公众持有的10%被称非国有股。
在香港，当我们拥有一家公司10%的流通股份时，我们就必须披露，所以不幸的是，这10%只适用于非国有股的10%，所以当我们只拥有该公司1%股权时，我们就必须披露我们的持股。
我们本来会买更多的，但现在价格上涨了，我们很高兴持有它们的1.3%的股权，我们认为他们在经营方面做得很好。
它们有大量的天然气储备，现在正在开始开发，它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企业，雇用了近50万人。
有趣的是，几年前，投资界还很少有人想到中石油，而且这是比除了BP和埃克森美孚都要大得多的企业。
我指的是中石油的年报，就像我说的，它很容易阅读，可以理解，任何人都可以得到它，你也可以读一下，在财报上他们宣布了自己的股息政策。
我们在购买股票之前从未与管理层有过任何接触，我们从来没有参加过投资者交流会之类的活动。
我的意思是，白纸黑字写在那里，写在任何人都能拿到的报告里。
我们只是坐在办公室里阅读这些东西，我们拿出了4亿美元，现在价值大约10～20亿美元。
这很有趣，俄罗斯的大型石油公司尤科斯在美国投资界的知名度可能远高于中石油。
我比较了两者，当时，我心想，我是愿意把钱放在俄罗斯还是中国？在我看来，中石油的价格要便宜得多，你知道，我觉得中国的经济环境可能会更好。
如果它的PE与一家美国本土公司相同，我会认为它更有吸引力吗？答案是：不。
我的意思是，在一个你不能完全理解的文化中，或者在税法可以随时改变，或你的所有权规则可以随时改变的地方，总是有一些不利之处。
但与其他国际石油公司相比，中石油的折价在我当时看来是荒谬的，所以，这就是我们买下它的原因。
出自2005年伯克希尔股东大会上午场第13个问答，大唐炼金师翻译于2023年7月25日。
6、巴菲特：你可以通过企业提价时所经历的痛苦，来衡量一家企业的实力
股东问：
许多企业年报说，燃料、金属和木材等大宗商品投入的成本和附加费都在上升，它们往往无法将这些成本转嫁给消费者。
如果大宗商品价格稳定在高于过去十年的水平，未来企业的利润率会受到影响吗？
巴菲特：
这是一个很好的问题，我的答案是：这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你所说的行业。
以我们的地毯业务为例，正如我在年度报告中提到的，由于原材料价格上涨，我们一次又一次地受到打击，因为原材料有很多是石油衍生品。
我们在向客户提价方面已经落后了，只是因为我们想在一段时间内保护内布拉斯加州的家具市场，或那些已经订购的家具，而这挤压了地毯市场的利润空间。
我们的其他子公司会使用大量天然气，这也会挤压一些利润。
我认为，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大宗商品会出现了更多的通货膨胀，钢铁价格已经涨了很多了。
而拥有强大竞争地位的企业，会设法转嫁原材料成本的上涨，就像他们转嫁劳动力成本的上涨一样。
但你也会遇到一些暂时的情况，比如有时成本增加得更快。
我的意思是，当我们每天进口1000万桶或更多的石油时，如果我们比一到两年前每桶多支付20美元左右，也就是每天2亿美元左右，那么石油成本的上升是一项支出，但它更多会是美国消费者的支出，而不是对美国企业的支出，美国企业或许将能够度过大部分原材料成本的上涨。
值得指出的是，企业利润占GDP的比例正处于历史最高水平，这除去了几个异常时期。
你知道，如果我必须打赌企业利润占GDP的百分比的方向，在未来五年，我会打赌它们会有所下降，因为现在它刚好在这个非常高的水平上。
非常有趣的是，尽管企业利润占GDP的比例处于非常高的水平，但企业税占美国税收总额的比例却非常接近历史最低水平。
因此，美国企业成功地实现了这样一种局面，即他们获得了极高的利润，但只支付了全部税款中很小的一部分，这是美国历史上的衡量标准。
我不确定这种情况是否能够，或应该继续下去，但目前对美国企业来说，这是一个非常非常有利的时期。
但这不是什么值得乐观的事情，因为可能会有某种均值回归。
查理？
芒格：
嗯，我无法补充更多，但我可以重申我的观点：很难知道哪些公司能够转嫁大宗商品价格上涨带来的成本增加，知道这一点也很重要。
巴菲特：
我们喜欢收购那些有未被利用的定价权的企业。
我们最近没能做到这一点，但在1972年，当我们买了喜诗糖果时，我们的糖果的价格大概是每磅1.95美元？
他们一年卖出1600万磅糖果，税前赚了400万，而我们的买价大约是2500万美元，如果我愚蠢地拒绝在价格上让步，这将让我们损失很多钱。
但我们问自己的一个问题，如果我们每磅提价10美分，销量会不会一落千丈？
我们认为答案是显而易见的，至少在我们看来，答案是不会，喜诗糖果的产品中有一些未被利用的定价能力。
当你在不得不提价前需要进行祈祷时，那这不是一个很好的生意，我是说，这门生意很难做。
你几乎可以通过企业在提价时决定价格时所经历的痛苦，来衡量一家企业的实力。
坦率地说，一个很好的例子就是现在的报业，因为在30年前，无论当地的日报是什么，都会对社区的经济产生绝对的影响，因为它有扩音器的效果，商人们必须通过它来向他们的受众传达他们的信息。
在那个时候，无论是发行量还是广告的价格上涨，对大多数出版商来说都是一个巨大的诱惑。
他们每年都这么做，他们并不担心投放的广告会减少，他们也不担心人们会放弃订阅这份报纸。
他们愉快地提高价格，当新闻纸价格上涨时，他们提高价格，当新闻纸价格下降时，他们也提高价格，而这是有效的。
你得到了这些非常丰厚的利润，它看起来就像一个你能想象的强大的企业。
但现在，出版商发现自己处于一种为广告和发行费用上涨而苦恼的境地，因为他们担心广告客户会转投其他媒体。
他们担心报纸价格涨价20美分，会让人们放弃订阅它，而现在当人们把它取消订阅的时候，人们通常不会再把它拿起来。
所以，世界已经改变了，如果你能深入出版商的内心，了解他们对价格上涨的感受，你就能认识到这个世界的变化。
通过观察价格行为，你可以学到很多，你可以学到很多关于企业经济护城河的持久性。
还有啤酒生意，啤酒的价格每年都在上涨，但去年在某些地区出现了一些回落，这意味着，提高价格变得更加困难了，尽管他们仍以低于通胀的价格提高价格。
而这些对一个企业而言不是一个好的经济迹象。
出自2005年伯克希尔股东大会上午场第14个问答，大唐炼金师翻译于2023年7月25日。
股东问：
你认为房地产市场的下滑会带来什么后果？
巴菲特：
我们对宏观预测并不在行，但有些地方的高端房地产市场价格有点奇怪，我以前也提到过这一点。
对很多人来说，房子他们迄今为止最好的资产，他们的很多心理上和财务上的幸福，都与这一事实有关，他们对自己这些年拥有房子的感觉非常好。
大约25在年前，我们在内布拉斯加州周边的农田上看到了同样的情况，当时很多人宣称现金是垃圾，他们对70年代末通胀失控很担心，在美联储采取行动之前，人们在逃避持有现金。
当时人们发泄恐惧的方式之一，就是冲进农田市场买农田，在这里以北大约30英里的地方有一个农场，在1980年每英亩的售价是2000美元，几年后，我以每英亩600美元的价格从联邦存款保险公司买下了它。
你可能要问了，人们怎么可能为农田疯狂呢？
每英亩大豆产量约为45蒲式耳，每英亩玉米产量约为120蒲式耳。
大唐注：大豆产量折合每公亩300公斤，玉米折合每公亩800公斤。
你不可能妄想它们会突然增产三倍，或者互联网会导致玉米粉的价格大幅上涨。
可是人们就是陷入疯狂，结果带来了巨大的灾难，很多银行都倒闭了。
人们在投资上以各种姿势周期性地疯狂。
我不知道住宅价格处于周期的什么位置，因为人们买房子往往是出于不同的原因，因此，它的表现不一定会与其他商品一样。
但是，当价格的增长速度远远超过建筑成本或通胀时，有时可能会出现一些非常严重的后果。
如果房地产确实存在某种泡沫，并且在某个时候被戳破，我猜我们会在我们的生意中以各种方式感觉到，那时候对我们寻找投资机会而言，可能会有很好的帮助。
查理？
芒格：
是的，但在奥马哈这样的地方，没有太多的房价泡沫，但如果你去加州的拉古纳海滩，或者华盛顿特区，你就会看到真正的房产价格泡沫。
我有一个亲戚说，为了搬家到弗吉尼亚，她卖了奥马哈的漂亮房子，卖的钱还不够弗吉尼亚郊区学区房价格的1/4，这就是价格泡沫。
巴菲特：
是的，几个月前，我以350万美元的价格卖掉了拉古纳的一栋房子，但我可能是挂的太便宜了，因为我挂牌第一天就卖掉了，所以不要指望我对房地产的意见（笑）。
但建那所房子，只需要花50万左右，因此，实际上，那块土地的价格是300万美元，而那块土地加上街道可能只有2000平方英尺，还不到二十分之一英亩。
因此那块地的价格大约是6000万美元/英亩，听起来对于任何土地来说，这都是一个非常非常昂贵的价格。
查理，你已经亲眼见证了。
芒格：
嗯，是的，伯克希尔的一位董事就有住在我认为相当普通的小房子附近，那栋小房子最近以2700万美元的价格售出。
那些房子正对着大海，而在加州海岸线就那么长，而且那里有很多人。
因此一些非常极端的房价泡沫正在形成，你会想，也许有一天，它真的有可能会朝另一个方向发展。
巴菲特：
2700万美元，我宁愿盯着我的浴缸（股东笑）。
出自2005年伯克希尔股东大会上午场第17个问答，大唐炼金师翻译与调整。
股东：
你们是否认为90年代银行推出的零首付购房贷款，影响了社会整体储蓄率，因为购房成了大多数的最大投资，还有就是推动了房价的整体上涨？
如果是这样，你会建议我们如何改正这个问题?
巴菲特：
任何时候一个人选择建造或者拥有一个房子，都代表着这个人的储蓄，住房建设是通过储蓄来实现的。
而购房者不需要首付就能得到房子，意味着他100%的钱都来自别人在某处存下来的资金，而这些资金可能经了好几次中介的手。
我和一些抵押贷款银行家谈过，随着房价的上涨，贷款条件已经变得越来越容易。
你知道，这与人们通常对贷款的看法完全相反，一般来说，资产类别膨胀得越厉害，审慎的银行家就越不会放贷。
但现在我们可以为抵押品做抵押贷款，再拿着贷款购买抵押品，这多少有点滑稽了，在这里我们谈论的是那些价格较低的房屋，这些贷款被打包，抵押贷款的购买者甚至不关心抵押贷款到底是什么样的，也不关心他们做的是什么样的金融交易。
他们只看有没有担保，而不是看看这些担保是什么？以及是否有人付了钱？
所以这很容易促进房地产价格的繁荣，即使是资产价格在很高的水平上，过去在其他资产类别中也出现过这种情况，我说的是1980年农场泡沫，它也是由小城镇的银行给大量农场发放了大量贷款促成的，因为这些贷款农场主本身永远无法偿还。
那时候流行说农场是未来增值类资产，不需要看现在投入产出比。一旦你谈到未来价格增长的潜力，而不看资产本身的产出，你实际上是在谈论一种博傻游戏。
你会说，你知道这是一个愚蠢的价格，但会有更大的傻瓜出现。在一段时间内，这可能是一个有利可图的游戏，但这不是投资人和银行家该做的事情。
所以我想说，在我们国家，宽松的借贷确实降低了储蓄率，但是，必须有人储蓄才有人能借到钱。
而现在正在发生的是，世界其他国家都在储蓄，他们给我们送来了20亿美元，很多经济学家会说，世界如此热爱我们的资产，他们对美国如此有信心，以至于目前的政府财政赤字是由别国想要投资我国的事实所驱动的。
我一点都不相信，坦率地说，我认为提出这样的论点是愚蠢的，他们投资是因为我们的消费习惯，是因为他们不得不这么做，而不是他们想这么做。我认为美元贬值就是证据。
查理？
芒格：
我没有什么要补充的，很明显，对房屋的宽松贷款导致更多的房屋被建造，并导致房价更高。当然，最终如果你构建了足够多的房子，你就会产生抵消效应，最终会导致价格下跌。
巴菲特：
我给你一个想象中的例子，让我们假设奥马哈人口数是不变的，但每年，每个人都会把房子卖给邻居。
第一年，每个人都把房子以10万卖给了邻居，他们都换了房子，这很好。然后第二年，他们同意以15万美元的价格完成交易。
你会说，怎么可能呢？
因为他们都会去找房地美或房利美，让自己的抵押贷款得到更大数额的担保，然后其它地方的人会买下房地美或房利美的债券。
那么他们每个家庭会有5万美元的流入，他们也都有一套房子，因为抵押贷款增高，他们会把房子卖价格升高，然后所有的房子价格都增加了，那一年每个人都增加了5万美元的收入，但也支付更高的抵押贷款。
然后第二年他们做同样的事情，花费20万美元。
慢慢地，人们可能会意识到在奥马哈发生了一些有趣的事情。
但一个偶然的行为的聚合，在某种程度上导致同样的效果。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不断提高价格，在这个过程中，有人认为他们没有承担风险，因为他们得到了政府的担保，他们就会为标高的价格买单，然后钱就会大量涌入，每个人都会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会感到非常高兴。
我们没有任何类似我刚说的东西，但我认为，我们的经济中某些地方存在这个方面的问题。
查理，你能不能——我把这个问题扔给你。你同意还是不同意？
芒格：
是的，我同意这一点，在任何现代经济中，你都会遇到各种各样的庞氏效应，它们非常重要，但在经济学中很少被研究。
出自2005年伯克希尔股东大会上午场第25个问答，大唐炼金师翻译于2023年8月2日。
股东：
如何识别出未来优秀的经理人或企业家？在他们没有业绩记录之前，你们会怎么做呢?
巴菲特：
这是一个非常好的问题，多年来，我们通过从有记录的人那里收购企业，在很大程度上回避了这一问题。
如果有一个50人的MBA班，通过看他们的成绩、看他们的课外活动、坐下来和每个人交谈、和他们的父母交谈等等，我想我还是不确定我能很好地从未来商业成功的潜力方面给这50个人进行排名。
因为这很大一部分还取决于他们涉足的生意领域。
所以，我认为这很难，我觉得去练习台寻找优秀球手很难，那里的人实际上并不是在击球，而是在练习挥棒，然很难判断谁能在巡回赛中获胜。
我想我能分辨出一些球手，但这的确很难。
我不认为我们已经取得了很大的成功，但我们也没有做太多的尝试，在人们有记录之前尝试识别那些超级明星。
相反，我们采取了简单的方法，如果有人带着一个已经做了10年、20年，或者50年的好生意来找我们，我们已经看到了，他们的平均击球率是多少，当我们看到他们的高击球率，然后我们只是简单的假设，不会因为我们雇佣他们而把事情搞砸，我们还假设他们还能活很久，然后我们就买下了这家公司。
比起去大学棒球队或高中棒球队挑选出超级明星，这样做要容易得多，特别是在你看过几十年的棒球比赛之后，分辨出伟大的棒球击球手要容易得多。
有一件有趣的事情，我记得很多年前看到过一些研究，他们试图将商业成功与各种变量联系起来。
他们考察了在学校的成绩，以及是否获得了MBA等诸如此类的东西，他们发现，最相关的是他们第一次创业的年龄。
那些对开设柠檬水摊或其他什么生意非常感兴趣的人，往往有更好的成就，与其他变量相比，它往往与商业成功有更好的相关性。
我们还有一些经理从未进过商学院，但在我们聘用他们或达成交易之前，他们已经做了很长时间的生意。
我认为这当中需要分辨的因素太多太多，这是一个需要你不断的进步的领域。
我不认为这都是天生的，我也不认为你不能改进，我知道你可以改进你出生时被赋予的东西，我确实认为有很多是后天的因素，这比我30或40年前想象的还要多。
我确实在商业中看到过很多人，他们没有经过正式的商业培训，查理就从来没有上过商学院，但我从来没有听到查理说过任何关于生意的蠢话。
实践出真知。我是说，他们从实践中得到了答案，他们天生对商业感兴趣。
查理？
芒格：
是的，一部分是智力，一部分是性格。
我不知道比尔·吉恩是否在观众席里，但在我14岁的时候，我就知道比尔·吉恩会很有钱。
他是我高中时的同学，是个非常聪明的人，他想成为有钱人，他处理生活的方式也很明智。
我认为明智的人，如果有合适的性格和一定的智力，如果他们在我们的体制中活得足够长，就会变得富有。
但我认为，在某种程度上，性格也是会遗传的，不是吗？
巴菲特：
查理，你什么时候开始觉得生意是你感兴趣的事情？
芒格：
很早（股东笑），我喜欢碰运气的游戏，我喜欢学习如何在游戏中获胜。
出自2005年伯克希尔股东大会上午场第24个问答，大唐炼金师翻译于2023年8月3日。
股东：
几年前，我认识的一位曾担任麦哲伦基金经理的人警告说：
“由于利率上升，支出失控，美元贬值，滞胀可能即将到来，社会保障问题等，我们的股市将经历一个可怕的十年。”
因此，考虑到一两年前，股市上涨，人们通过把钱投进股市而变得富有，大家情绪高涨，但现在人们似乎情绪低落了，我听说是因为大家预期会出现熊市。
我想几年前你就写过，在牛市中赚钱很难，而真正的机会出现在熊市中。
所以，我想知道如果未来几年市场真的变得惨淡的话，告诉我们你的策略是什么。
巴菲特：
嗯，如果市场变得更便宜，我们将有更多的机会用手头的钱做聪明的事情。你知道，我们会买东西，收购公司，购买股票、高收益债券等。
只要我活着，就会买东西，就像我会买杂货一样。
现在问题变成了，如果我要以后购买吃的，我是愿意让食物价格上涨还是下跌？答案显然是，如果我是一个净买家，如果价格更低，我会做得更好。
我们不擅长预测市场，大唐炼金师翻译。
但总体而言，我们知道我们在70年代中期买到了大量的便宜货，我们知道市场在90年代末存在某种程度的疯狂。
但我们没有花任何时间，思考或讨论股票市场将会怎样，因为我们不知道。
但我们确实知道，有时候我们的钱，在买一些股票或债券的时候时，会得到很好的价值，而这些买入不是根据任何关于股票的宏观预测来操作的。
总有一大串原因说这个国家明天会有问题，但也有一些机会没被提及。
所以，我们不会坐下来列一堆，经济中正在发生的坏事和好事，并以此预测股市。
即使你能正确地预测一些坏事或好事，股市也可能不会根据事情的好坏做出表现。
总的来说，从国家的基本经济状况来看，你的孩子会比你过得更好，你的孙子们会比你的孩子们过得更好，所以我们不关注宏观因素。
我看到更多的人错过了机会，只因为他们把注意力集中在一个经济变量，或国家面临的一个问题上，而忘记了好的方面。
如果你能以有吸引力的价格买到非常好的企业，却说“我想我不会买，因为明年可能会便宜一点，或因为世界将走向地狱”类似的话，这是非常傻的。
我们从来没有因为宏观的观点而决定不买我们喜欢的企业，我们只是专注于研究公司，这会告诉你很多东西。
出自2005年伯克希尔股东大会下午场第3个问答，大唐炼金师翻译于2023年8月14日。
股东：
你职业生涯中最好的投资是什么？请说说原因。
巴菲特：
是的，如果你谈论的是商业，那么最好的投资可能是让查理成为合伙人，他要的薪水也很低（股东笑）。
而对于投资的公司而言，不能用赚到的钱来衡量成就大小，因为很明显，我们现在做的事情比以前更大。
要我说，喜诗糖果是我们成功的一个非常重要的一次投资，它现在对我们净收入的贡献并不大，但买它让我们学会了很多关于商业的东西，让我们改变了买入生意的标准，从此我们可选的生意更多的。
还有就是，我们可能最好的投资是GEICO的前半部分，我们以4000万美元的价格收购了它，现在，它剩下的一半花了我们20亿美元，我很高兴我当时没有只买它的三分之一（股东笑）。
盖可还有很大的增长潜力，而我们的有些生意已经没有增长潜力了，但我们不需要把增长潜力作为对生意的必要要求。
如果一家企业没有增长，但每年都赚很多钱，我们就可以用这些钱来收购其他企业，或者购买其他公司的股票，这就是伯克希尔体系的优势，我们有一个无税收来转移资金到其他生意上的机会。
当然生意本身能继续增长更好，盖可现在拥有超过六百万的客户，我们去年进入了新泽西州，我们的盖可信用卡在那里增加得非常快，这是一个非常非常棒的商业模式。
虽然我不建议人们使用信用卡来解决问题，但事实是人们通常会这样做，所以如果必须要用的话，那就使用盖可卡。
不过，我还是建议你在拆东墙补西墙之前，就把钱还清，我认为人们沉迷于高利率的循环信贷是一个可怕的错误。
我告诉学生的第一件事是：
如果他们忘了我说过什么，也最记住，不要浪费时间在信用卡上，不要让提前消费金额越来越大。
出自2005年伯克希尔股东大会下午场第7个问答，大唐炼金师翻译于2023年8月15日。
股东：
国际集团、房利美、房地美和MBIA这四家AAA评级的公司，正因会计欺诈而接受正式调查，并需要重新编制财务报表。
正如查理之前所说，我认为AAA评级的公司是典范，应该以最高的会计和道德标准行事。
但现在看来，相当比例的AAA评级公司存在虚假和误导性的财务数据，这让我想到，投资者如何能够放心地投资于任何一家金融服务公司？
还有就是，为什么评级机构不从会计的角度做一些独立的尽职调查，这样他们就可以真正帮助到投资者。
巴菲特：
嗯，金融公司比许多公司更难分析，如果你从事保险业务，你知道，即使你拥有公司，最大的一个挑战就是很难评估理赔费用，以及根据预测调整费用准备金。
这对任何特定时期的报告收益都有巨大的影响，时间越短，假设的微小变化所产生的影响就越大。
你知道，我们会有450亿的损失准备金，但是，如果我必须拿我的生命去赌450亿是略高于还是略低于，我会想很长时间，我的意思是，这会是一个难题。
你可以很容易地得到455亿或445亿这样的数字，如果你关心的是报告给的收益，这将是一个看似很容易玩的游戏。
而对银行来说，主要是看贷款是否良好，我也是银行董事会的成员，贷款的质量很难评估。
这是金融公司的通病，如果你分析喜诗糖果，或者我们的砖生意，他们可能有好的或坏的前景，但他们很难在当前发生的事情上欺骗你。
但对于金融机构来说，情况要困难得多。
然后还有金融衍生品的存在，就导致可能没有人知道，世界上一些大的银行的确切状况。
回到你提到的机构尽职调查问题上，房地美和房利美的董事会都有非常高的级别，而且非常在财务上非常聪明，然而，你知道，一个涉嫌50亿会计欺诈，一个90亿。
那些都是大数字，我不认为那些人疏忽了，只是很难准确地知道金融机构发生了什么。
查理和我是所罗门兄弟公司的董事，查理是审计委员会的成员，但是，仍有很多东西没有被发现，这并不意味着下面的人是骗子。
这只是意味着，计算成千上万复杂的交易非常困难，特别是涉及到多个变量的时候，在任何时刻都很难知道事情的进展情况。
当然，当数字和实际的差异变得巨大时，你会发现，这时往往对季度或年度利润产生令人难以置信的影响，因为这一切的调整都集中在很短时间内。
所以我只是认为你必须接受这样一个事实，保险、银行、金融公司是一个更危险的分析领域。
这个领域既有欺诈，也有随着时间而积累下的大错误，这些年我们看到了很多。
这并不意味着你不能在里面赚钱，我们已经赚了很多钱了，但这很难。
这也不意味着没人本着诚信在经营，但是，我敢拿20家最大的保险公司的石棉估计数打赌，他们的估计肯定离事实差得很远，但我不知道是朝哪个方向偏离，这就是金融公司的本质。
我不会责怪评级机构不能深入研究财务状况，找出那些数据有问题的金融公司。
你知道，你谈到的所有公司都有知名的审计师，我们在伯克希尔的审计师，他们去年花了多少小时？
我不知道有多久，可能是6万或7万小时，我敢肯定，如果你拿主要银行来说，他们花费的时间比这还要多，但是，你知道，他们能确定这些数字吗？我很怀疑。
查理？
芒格：
是的，沃伦显然是正确的。
复杂性的就会给犯错、欺诈提供更好的不被发现的机会，因此，在金融行业，你将会得到更多的欺诈和错误，特别是与那些从河里铲出沙子然后一车车卖出去的生意相比。
正如销售天然气的企业会比销售沙子的企业发生更多的爆炸一样，像这些主要金融机构这样的企业，从本质上来说，会有更多的问题。
这将永远是正确的，当金融机构归政府所有时，情况也是如此。
事实上，世界上一些最糟糕的财务报告是由政府做的，比如中国的国有银行等机构。
所以，如果你觉得金融机构缺乏完善的会计制度，那你就找错了地方。
出自2005年伯克希尔股东大会下午场第10个问答。
13、巴菲特谈持有和买入：有一个价格区间，我们既不是买家，也不是卖家
股东：
在1968～1969年，你清算了你所有的合伙企业，我猜，除了持有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的股份，你当时完全退出了市场。
现在你向我们提到，市场好机会很少，但你们并没有大量卖出，尽管有500亿美元的现金，你们仍然持有大量头寸。
因此，我的问题是，今天的投资环境与1968年的投资环境有何不同？为什么不同？以及在这种情况下是什么让你可以放心地继续持有大量投资？
巴菲特：
是的，我们确实依旧持有某些证券，但在目前的价格下，我们可能不会继续购买，有些我们继续买，而有些不会。
我们对自己拥有的任何东西都感到满意，但我们并不愿意对此投入更多资金，所以我们在一些证券上处于一种状态，我们既不会买也不会卖。
这个决定与我们交易的规模有关，我的意思是，如果我们持有价值数十亿美元的股票，每一只股票都有100股的话，那么决定买进还是卖出就比较容易了。
但我们拥有的大头寸，卖出将面临巨大的成本，其中大部分是税收。
而且基本上我们喜欢这些生意，所以，我们没有不开心，我们对持有大量股权的生意并没有感到不满，但我们可能会觉得不想在这个位置买更多。
因此，我们持有的普通股占我们内在价值的比例低于历史上的任何时期，只有个别时候例外，比如在1969年底，我们清算了合伙企业。
现在我们没有通过购买股票或持有股票来发表任何重大声明，说我们认为这是一个特别有吸引力的持有股票的时机。
但这不代表我们对可口可乐、美国运通、富国银行、穆迪感到不满。这些都是我们拥有的非常好的企业。
但我们会以今天的价格购买它们吗？答案是我们不会，我们也不会卖出它们。
我们有大把的钱，所以我们以后可能会买进更多。
但是有一个价格区间，因为规模和税收，我们既不是买家也不是卖家。
我们没有看到很多有吸引力的股票，到目前为止，我们也不认为市场有那么多的愚蠢，远不如5年前愚蠢。
查理？
芒格：
是的，最近关于伯克希尔有件有趣的事情是，如果你看看我们在股票市场上做的最近四五笔投资，数目很大，达到了几十亿，但相对于伯克希尔的整体规模而言是很小的，我们的记录与过去一些最好的日子很像。
在我们能够用少量资金四处购买的地方，收获依旧相当可观，但我们面临的问题是，我们非常富有，我们告别了过去随意购买的赚钱记录，我不认为这是一个永久的状态，但它也永远不会消失。
我的意思是，我认为我们可能能够最终以令人非常满意的价格花掉大量资金。
但最近一段时间，我们没找到足够多的好机会，所以我们只花掉了了少量资金。
结果比零要好，但规模仍然很小，只有数十亿美元（股东笑）。
这是2005年巴菲特在伯克希尔股东大会上回答的股东问题，我今天刚翻译的，巴菲特在回答里明确说了，因为对公司满意，加上卖了有很高的资本利得税，所以在一定的价格区间，会继续持有，但既不会买也不会卖。
也就是存在：持有≠继续买入。
那另一个大师段永平为什么说持有＝买入呢？
其实段永平解释的也很清楚，持有＝买入，是说你现在持有这些股票你，如果不考虑任何成本，你完全可以相当于卖掉，又重新买了这些股票。
也就是说这二者在数学上是等价的，但段永平也还接着说了，这个后边的买入不等于要继续加仓，也就是不等于要继续买入。
其实阿段的理解是很深刻的，因为每个人的情况不同，钱的机会成本也不同，本来就要具体公司具体分体，具体人具体分析。
没有两片完全相同都是树叶，也没有完全相同的两个人，同样买一只股票，背后的逻辑可能完全不同。
做投资要问问，我有什么？我想要什么？我愿意为之放弃什么？
问答出自2005年伯克希尔股东大会下午场第11个问答，大唐炼金师翻译于2023年8月16日。
股东：
你会说美国是一座“有护城河的城堡”"吗？如果是，怎样才能让护城河变得更大？
巴菲特：
是的，正如我在之前说过的那样，美国的表现相当出色，你知道，在215年的时间里，积累了世界上相当可观的财富份额。
我们并不比世界上其他地方的人更聪明，为什么我们能做得更好？这是个有趣的问题。
二战后我们一直是世界的主导因素，但我认为美国的相对重要性有所下降，我这么说不是危言耸听。
我认为，世界其他地区正在赶上我们，就像他们在工业上做的那样。
我们的城堡会越来越大，但周围会有更多的城堡，我认为这对世界来说是件好事。
我也认为世界其他地方越繁荣，对我们来说就越好，这有利于我们的贸易，我谈过贸易问题，我们的贸易越多越好。
去年，我国的实际贸易额达到了1.1万亿美元，我很乐意看到这个数字不断增长，这对我们和世界其他国家都有好处。
但我认为，我们未来的繁荣不应该以牺牲世界其他国家的利益为代价。
我的意思是，这个世界上有60亿人，他们中的很多人生活得不太好，我希望20年或50年后，生活得很好的人的比例会更高。
查理？
芒格：
如果我们现在是世界上最富有、最强大的国家，那么50年或100年后，相对于亚洲某个国家而言，我们可能是贫穷的第三世界国家。
当然，我们会更富有，但相对而言，我们可能会失去在原先在世界上的地位。
我想如果我必须打赌的话，我会赌，就每年的增长率而言，世界上做得最好的地区是亚洲。
我认为，如果它们不以某种方式自毁的话，那它可能会做得非常好，如果它做得非常好，它最终将成为一个比我们富裕得多的地方。
出自伯克希尔股东大会下午场第15个问答，大唐炼金师翻译于2023年8月17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