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过很多同龄人,大概有20%这样,第一次都是给了风尘女子。
而且那个时代的童子鸡都有红包收。
现在回想起来,我当时的支招,没啥错。不然,早就出了大乱子。真的,以他的性子和敢想敢干,我丝毫不怀疑有人拉他偷渡去香港的话,给他把AK,他绝对能横刀立马扫完铜锣湾的金铺。
记得有一次和人闹矛盾,对面的混子,一直扬言要办了他。他干脆直接的就送上了门,挑的是一家老小都在吃饭的点,什么都没带,就他一个。
那混子住的地方,是那一带出名的城中村,混子较多。家里的大哥也有点名气,可他就是那么去了。
很干脆利索的把人饭桌给掀了,然后冲进厨房拿出把菜刀,就那么追着砍。对面是真的怕了他,包括对方大哥,逢人就说,老蔡是死仔。事情的结束也很简单,给他赔钱完事。
是的,只要有钱,他其实很好打交道。目的性明确,就两个字:给钱!
所以,他也是个铁公鸡。但对我,他一直很大方。而我人生的第一次,也是他买的单。虽然老板娘给免了单,但我看的出来,他是真的打算给钱。
是的,你们没看错。他就是到哪里,就没见他付过钱的那种人。有时候不是他不给,而是人不敢收。
这种事,我第一次和他去看电影时就领教了。就那么大刺刺的走过检票口,无视杵着的两个保安和检票员。进去后还冲在门口犹豫的我大喊:“想什么呢?电影快开始了。”
我很喜欢和老婆聊他,就像刚才也在说他。只是说着说着就会忍不住扬着嘴角,眼眶湿润。
我经常想,如果我不是去了北京,然后也没去深圳,他是不是就还在。因为,起码我可以给他支个招。
继续说老蔡。
老蔡还有些变态。不是光屁股穿件风衣,猫在黑夜小巷,独身女子走过时就突然掀开,享受别人大声尖叫,可一旦对面丢东西就跑的那种货色。
而是一群女子迎面过来,光天化日下就冲人解开尿尿,然后开怀大笑。甭管对面什么反应,就那么迎上去。很奇怪,没有尿,他还不这么干。
我很服气。同样的人,同样长着脑子,他的构造为什么就和别人那么不一样。不过,和他一块真的很畅气。
人真的很奇怪,说是群居生物,但哪怕面对面,距离也可以很遥远。说独居吧,但没人做伴又感觉很孤独,而且很多事也干不成。
我无疑就是上面说的那种。可老蔡在时,我从没害怕过,也从没孤独过。
因为我知道,无论我是对是错,做了什么,他都会站在我这边。而且我很清楚,我也是个怂逼,但他可以给我勇气。
就好比现在,我看着已经脱的光猪般躺下的女子。
我依然记得她名字,冬冬。那老板娘估计没什么文化,还爱打麻将。发廊里的小妹,化名就是春夏秋冬、梅兰菊竹。而冬冬是里头最漂亮,最年轻的,也是老蔡给我点的。
隔着帘子就已经听到老蔡那边驾轻就熟的吭哧吭哧声,小妹也很配合的在哼唧哼唧。
我手足无措,人生的第一次来的是那么突然。半小时前,我还在和老蔡吹嘘搞过哪些妹子。转眼,谎言就可能被戳破。
而且我并不清楚,老蔡办事和他的为人一样,干脆直接,简单快速。
愣了半天,好不容易回神。就在我假装很老道,伸出颤巍巍的手,准备摸向那躺着的高耸时。一只手穿过隔着的帘布,拍了下我肩膀。
“我CAO,搞鸡毛呢。华,你不会是童子鸡吧”
我面红耳赤,自觉在冬冬面前丢了面子。
“你以为我是你,是快枪手吗?”
他毫不介意,用那种我很懂你的眼神看着我。然后冲着冬冬说:
“坐起来,把腿张开点,让我兄弟瞧瞧什么是女人。”
CAO,那时候的我感觉很无地自容。
满眼的雪白间,一片黑漆漆的嫩肉色。然后觉得血全冲到了脑子和眼睛里,和第一次拿起刀,挥过去时一样,却感觉没什么力气。
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让老蔡指挥着,冬冬配合着,完成了人生的第一次。
老蔡很激动,像办了什么大事。很光荣的叫老板娘准备红包。然后,还让冬冬也准备一个。老板娘的那个是他的,他说他是媒婆。冬冬那个是我的。(也不知道那时的行规,现在有没延续。)
我远远的在发廊门口呆着,像个保护类动物。他还非要拉我到冬冬面前,亲手接过红包。还厚颜无耻的对冬冬说:“下回就该他给你了。”
我记不住当时是怎么离开的,只记得冬冬一直在笑。
天边的云层黑压压的,像当时的世道。
云层的后面有阳光,是老蔡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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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于世上有几个知己,
多少友谊能长存。
今日别离共你双双两握手,
友谊常在你我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