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力催收是个人行为，还是公司默许
文/羽杉
10月23日，湖南永雄资产管理集团有限公司（下简称“湖南永雄”）披露了招股书。招股书显示，湖南永雄计划募资不超过2亿美元，其中60%用于提升扩大业务和运营中心的能力；30%用于改进升级科技和资讯科技基础设施，剩余10%用于补充营运资金和其他用途。
招股书中，湖南永雄自称中国最大的消费债务重组专家，为商业银行、在线消费金融公司等提供信用卡拖欠款追回业务。
近期，51信用卡因暴力催收事件被调查，有关部门也印发《关于办理非法放贷刑事案件若干问题的意见》，并对催收的合规性做出严格的规定。据21世纪经济报道，央行、银监会已组成调查组，摸底大数据的使用边界和采集边界，将会涉及外包催收公司管理办法。
在谈催收色变的背景下，湖南永雄欲乘“东风”上市，并且以重建信贷为使命，最大程度地提高金融机构的回收率和培养新一代人才，成为将透明的中国消费者信用回收业制度化的先驱。
湖南永雄的愿景是美好的，但其所专注的第三级应收款的收取，因逾期较长收款更加困难，排除行业所管用的暴力催收，湖南永雄是否有更加科学有效的方式保障营收，其目前所展现出的“实力”又是否有夸大的嫌疑呢？
招股书中提到，湖南永雄的催收方式仅为远程方式（例如电话和短信），由于非面对面催收因而避免了身体对抗。
但目前投诉平台总举报最多的催收形式为骚扰恐吓、爆通讯录。由于催收的唯一途径为通讯，在无法联系债务人时如何排除以上暴力催收的方式呢？在招股书中湖南永雄并未说明，而是将重点转向了专业催收人员。也就是湖南永雄默认只要催收人员足够专业，仅通过合规透明的通讯方式，就可以与债务人进行直接且有效沟通。
接下来湖南永雄表示，其技术和IT系统可以在收集过程中更好地监视专家的行为。据招股书显示，截至2019年6月30日，湖南永雄在中国29个城市的运营中心拥有10915名全职收款专家，占总员工的95.0％。其中包括1109名具有多年经验并有资格与债务人进行直接谈判的专职收款专家。此处细分直接谈判资格的专家，且催收方式唯一（远程方式），那么其余非专职专家又是采用何种非直接谈判催收呢？
实际上，在投诉平台上可以发现湖南永雄暴力催收的身影，与其合作的拍拍贷、微粒贷、民生银行、既有分期均被曝出涉嫌暴力催收，比如威胁恐吓、人身攻击、冒充公检法等。
对于暴力催收可能导致的信誉危机，湖南永雄在招股书中给出了说明。湖南永雄表示，其员工在手机过程中可能会违反法律和法规，如冒充政府官员、伪造文件、非法收集、出售债务人信息，这一个人行为导致湖南永雄的主要客户之一，于2018年6月暂停了其在安徽省的收款服务。
值得注意的是，湖南永雄的前五名客户合计分别占2017年、2018年和截至2019年6月30日的六个月总收入的99.2％，90.2％和79.2％。如果湖南永雄与这些主要客户中任何一个的业务关系恶化或终止，这将导致其收取应收的欠款消费者应收账款总额的减少。
据财报显示，2018、2019年上半年，湖南永雄的营业收入分别为7.58亿元和5.15亿元；毛利率分别为31.7％和25.9％；净收入分别为4740万元、3230万元。据华尔街见闻报道，有行业人士表示，在上海，催收公司做到15%的毛利率相当出色，在三四线城市，同样的公司可以轻而易举的做到30%。因此，湖南永雄目前毛利率并非格外出色，甚至刚刚及格。
此外，由于行业竞争的增加，依靠单一的营收方式也导致了湖南永雄佣金率下降。2017年、2018年和2019年上半年，湖南永雄的实际佣金费率分别为44.3%、39.8%和35.3%。
因此，湖南永雄正面临的毛利率、佣金率、市场评价均下降的困地，综合看来提升市场评价，让催收更加合规，并扩张多元化的业务是湖南永雄目前需要面对的挑战。但屡遭投诉，甚至无法有效约束员工的个人行为，如此这般急于上市，不知是否能获得市场的认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