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菲特致股东的信2023(四)过去一年的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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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克希尔在2022年表现不错。公司调整后的营业利润(operating earnings)——我们使用公认会计原则(“GAAP”),不包括持有股票的资本利得——创下了308亿美元的历史新高。查理和我专注于这个实际数字,并建议你也这样做。不过,如果没有我们的调整,GAAP数据在每个报告日都会剧烈波动。请注意它在2022年的波动,这并不罕见:

按季度甚至按年度查看GAAP利润具有100%的误导性。可以肯定的是,在过去几十年里,资本利得对伯克希尔来说非常重要,我们预计在未来几十年里,资本利得将显著增加。但是,媒体经常无意识地报道它们每个季度的波动,这完全误导了投资者。

伯克希尔去年的第二个积极进展是我们收购了由乔·布兰登(Joe Brandon)担任董事长的财产意外保险公司Alleghany Corporation。我过去曾与乔共事,他对伯克希尔和保险都很了解。Alleghany为我们带来了特殊的价值,因为伯克希尔无与伦比的财务实力使其保险子公司能够采用几乎所有竞争对手都无法遵循的、有价值且持久的投资策略。

Alleghany的帮助下,我们的保险浮存金在2022年从1470亿美元增加到1640亿美元。通过严格的承销,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款项有相当大的机会实现零成本。自1967年收购第一家财产意外险公司以来,通过收购、运营和创新,伯克希尔的浮存金增长了8000倍。虽然在我们的财务报表中没有得到确认,但这笔浮存金对伯克希尔来说是一笔非凡的资产。新股东可以通过阅读A-2文件,看到我们每年更新的浮存金解释来了解其价值。

2022年,由于伯克希尔哈撒韦与我们重仓的苹果、美国运通公司都进行了股票回购,伯克希尔的每股内在价值略微增长。在伯克希尔哈撒韦,通过对公司已发行股份的 1.2%进行回购,我们直接提高了您在我们独特的持仓组合中的权益。苹果和美国运通的回购也增加了伯克希尔的持股比例,而我们没有增加任何成本。

这里的计算并不复杂:当股本数量减少时,您持有的众多企业中的股权占比就会增加。如果回购价格低于公司内在价值,那么每一分钱回购对股东都有益处。当然,若公司以过高价格回购股票,继续持有的股东会遭受损失。在这种时候,收益只会流向抛售股票的投资者,以及那些热情推荐愚蠢购买行为但却收费高昂的投资银行家。

值得强调的是,如果回购价格低于公司内在价值,那么公司所有股东将全方面受益。如果您愿意,可以思考下面的例子:一家当地汽车经销商有三个完全知情的股东,其中一个负责企业管理。进一步想象一下,其中一位消极的股东,希望将他的权益卖回给公司,而且价格对另外两位继续持有的股东有吸引力。交易完成后,是否对任何人的利益造成了伤害?经理是否比持续消极的股东更受青睐?公众是否受到了伤害?

当有人告诉你,所有的回购行为都对股东或国家有害,或者对CEO特别有利时,那么你要么是在听一个经济文盲说话,要么是在听一个能言善辩的煽动家说话(这两个角色并不相互排斥)。

伯克希尔2022年的所有运营细节几乎被概述在 K-33 到 K-66 页上。芒格和我,以及许多伯克希尔哈撒韦股东,都喜欢仔细研究这部分列出的诸多事实和数据。不过,这几页也不是必读的。伯克希尔有很多百万富翁,没错,还有一些亿万富豪,他们从来没有研究过我们的财务数据。

他们只是知道,芒格和我——以及我们的家人和亲密的朋友——继续在伯克希尔有大量投资,他们相信我们会像对待自己的钱一样对待他们的钱。

这也是我们可以做出的承诺。

最后,一个重要的警告:财务报表中的“运营利润”是我们非常关注的,但这些数字很容易经理人操纵,只要他们想要这样做。通常,首席执行官、董事和他们的顾问们也认为,这种篡改行为是久经世故的。记者和分析师也把这一行为当做家常便饭。毕竟,打破“预期”也是管理上的一次胜利。

(不过,)这种行为真的很恶心。操纵数字不需要天赋,只需要强烈的欺骗欲望。一位首席执行官曾对我说,“大胆而富有想象力的会计”(Bold imaginative accounting)已经成为资本主义的耻辱之一。

点评:

1.按照不同的会计准则,对利润的计算差异巨大。公认会计准则不能够真实反映伯克希尔的经营状况。伯克希尔2022年经调整的营业利润达到308亿美元,创了历史新高。

2.2022年,伯克希尔收购了财产意外保险公司(Alleghany),使得保险浮存金在2022年从1470亿美元增加到1640亿美元。 Alleghany的主要收入来源包括再保险和保险业务以及投资,业务模式和伯克希尔很相似,可以叫小伯克希尔。(保险浮存金指保户向保险公司交纳的保费。保户交纳的保费并非保险公司的资产,在财务报表中应列入“合同负债”中,属于公司的债务,当保户出险时,须支付给保户进行理赔。保险公司可以用浮存金进行证券投资,相当于用浮存金加杠杆。

3.股票回购有利于增加股权价值,对所有股东有利。希望更多A股上市公司也用账上闲置的资金进行股票回购。

4.很多公司会进行财务操纵,欺骗投资人。投资人需要一双慧眼,识别和远离可能进行了财务操纵的公司。很多财务操纵其实事先是能发现端倪的,只是我们有时候抱有侥幸心理,最终掉到坑里。财务舞弊真的可恨,希望能够加大对财务舞弊的处罚,罚到倾家荡产,让作假的人不敢轻易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