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互联的大数据 之九 ——互联是新的思维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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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医的关键,是搞懂病理知识,发现药物靶点,设计药物,然后是动物试验,以展开各种优化,然后是临床试验,观察和避免毒副作用。人们认为,医学就应当如此这般展开,医学进步主要依靠新的化学药品。

药物开发是顶尖高手的专利,安全性是第一要紧的;西药可能严重伤害身体,要求严格的管控,不能放任自由使用;有形的疾病形成,要求尽快采取有效的干预措施,以最大限度保全我们。

这些都暗示,互联思维无效,互联网再发展,也解决不了多少问题。

但我们不局限于此,而是反思更多可能性,非得面对有病的身体吗?非得开发出强作用效果的药物吗?只有机理清晰的药物才能治疗吗?生命支持多种解读思路,疾病支持丰富多彩的处置方法,专业的思维是否导致医学能力的限制,导致医疗场景的有限。

英特尔前CEO安德鲁▪格鲁夫在《科学》杂志上发表一篇评论,建议“药物在一期临床证明安全后就在真正的病人上使用,使用过程中,医生把效果数据输入统一的大数据库中,这样可以知道药物在真实世界中的有效性。”意思是,只要新药不会造成严重伤害,就可用在病人身上,采集病人的反应,以判定有效性,不需要再做二期实验(主要考察药物的有效性,及药物剂量和药效之间的量效关系,同时再观察药物的安全性)和三期实验(再次大规模测试药物的安全性,观察疗效)甚至四期实验(考察实际应用,和长期效果),走那么复杂的开发流程。

这想法被专业的药物开发人士嘲笑,他们认为这是典型的IT思维,只有假设疾病由单一机理产生,病人无个体差异,药物疗效十分显著,这样的前提下,格鲁夫的方法才适用。但实际的情况是“每个疾病在分子水平都是多种疾病(如癌症),临床表现不尽相同,并发疾病可能截然相反(心衰可伴随高血压或低血压);每个病人的代谢酶和靶点蛋白的表达程度不一,饮食,生活习惯,基因背景千差万别;病人的依从性,其他药物的服用数量也不尽相同。如果这还不够复杂的话,多数药物一般只有比较弱的效果,多数疾病的硬临床事件(如死亡)发生率并不高。在如此复杂的情况下,本来就不强的疗效和安全性信号很容易被埋在噪音里。”

专家的意见非常中肯,他们是从专业的药物开发角度来看的。面对人类最艰难的问题,我们需要从不可能中发现可能,从艰难中找到出路。互联网立足于外在的、整体的思考,不涉及靶点、药物机理等繁复的概念,因此扩大研究范围,降低实验成本,展开多元的观察,观察海量使用人群,以发现真知。

在专业人士的眼里,医学就该这样发展,努力发现药物靶点,致力于开发新药。需要找到症状匹配的病人(一期20~80例健康志愿者;二期100~300例病患志愿者;三期1000~3000例病患试验者);要求严格的实验,得出周全的分析报告(典型的新药申请书一般在十万页级别)、对应旷日持久的审查。整个过程经历10多年的研发周期,数以亿美元计的开发费用。

西医方法是行得通的,不管病前环节,等候人们得病了,再要求进行各种配合,容易管理民众的分散性,维持一种控制的医学;要求贡献钱财,也能满足资本的游戏规则。且不说这样不是最优,很多疾病一旦表达出来,当下阶段的人类就无法控制,需要另外的解决之道。

互联创新者看到的,是飞速发展的信息化技术带来的各种测量分析仪器,和大规模生产线支持下的低成本广泛复制;是宽松选择,但千万倍于以往的参与者;是民众对病痛的恐惧,和避免疾病的努力;是对中药、针灸等实验室无法应对的方法的解读;人们可基于生活展开治疗,与之相伴,是周全的数据记录,用新分析方法,从数据中发现真相,消除噪声,排除干扰。

这是互联思维和科学思维的碰撞,两种眼光出现了显著的认识偏差。

坚持用现代科学的方法解决问题,和转向互联模式,还是两种权力,两种价值观的差别,不局限于方法上的优劣。对深谙理论和富有经验的研究者来说,他们倾向于用已熟悉的方法而获得进展,哪怕已经力不从心,甚至已经明白他们所代表的方法的陈旧,他们也会努力试试,不会轻易认输。学术影响上,他们是当仁不让的主流,话语权已经被他们垄断,并会在媒体上营造前途光明的景象。与此相应,绝大多数人被排除在科学研究之外。

如果还要说点什么,那就是,科学主义者希望提出一些观点,比如“科学方法是好的”之类的,互联创新者并不在意这些,他们希望消弭以往那些硬邦邦的、被作为真理的东西,要寻找更大的可能性,因势利导这个时代,和民众协同,和生命协同以取得进步。

随着互联状态的深化形成,这种力量正在聚集,试图冲破上述阻碍,把医学带向新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