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募基金作为资本市场重要的机构投资者，以及普惠金融的典型代表，需要始终坚持以投资者利益为核心。2022年9月15日国务院办公厅印发《关于进一步优化营商环境降低市场主体制度性交易成本的意见》，该《意见》在“着力规范金融服务收费”方面明确指出鼓励证券、基金、担保等机构进一步降低服务收费，推动金融基础设施合理降低交易、托管、登记、清算等费用。鼓励全面降费有利于投资者以更加低廉的成本参与基金投资，同时通过规范金融服务收费，有利于促进基金行业更加重视提高产品和服务质量。近两年公募基金行业有关调降费率的政策也在陆续出台，体现出公募基金行业降费一直在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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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费举措分阶段积极推进
按照2023年7月8日证监会公布的公募基金费率改革工作安排，监管将以“管理费用-交易费用-销售费用”的实施路径分阶段推进费率改革。第一阶段实施的降费改革顺利完成，一方面主动权益类基金的管理费率、托管费率将统一降至不超过1.2%、0.2%；另一方面越来越多的基金公司加入降费的行列，产品类型也从主动权益类基金逐步拓展到了指数基金、债券基金以及货币市场基金，投资者在基金公司的相互竞争中将更加受益。此外，基金公司在市场化竞争中探索出差异化的“浮动费率”产品，为投资者提供更多的产品选择。
但是，我们需要关注的是，国内的投资者和理财人员在比较基金的时候往往只把注意力集中在基金管理费率的比较上，虽然管理费率最显而易见也是基金运营过程中最重要的组成部分，但这只是基金整体运营费用的冰山一角（基金运营费用中还包括基金买卖股票的交易佣金，由成交金额和交易佣金率决定，在基金资产中扣除）。2024年4月19日，证监会发布《公开募集证券投资基金证券交易费用管理规定》（以下简称《规定》），自7月1日起正式实施。这标志着公募基金行业第二阶段费率改革工作正式启动，一方面隐藏在“海平面”下的证券交易佣金率将合理调降，进一步降低投资者的持基成本。另一方面，此次《规定》还进一步合理优化公募基金证券交易佣金制度，强化基金管理人内部控制要求，尤其是严禁以任何形式向证券公司承诺基金证券交易量及佣金或利用交易佣金与证券公司进行利益交换，严禁通过增加证券交易量损害基金份额投资者利益。同时，证监会在费率改革工作安排中也提出将完善公募基金行业费率披露机制，通过更为明晰、详实的信息披露，保护投资者知情权，便于社会公众监督，推动行业机构归位尽责。信息披露制度是监管机构保护投资者权益最重要的手段之一，一定程度上缓解了投资者和金融机构之间信息不对称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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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金综合费率助力投资者“明明白白”投资
公募基金的费用包括基金持有人费用和年度基金运营费用两大类。其中，基金持有人费用是在交易发生时直接向投资人收取的一次性费用，主要包括申购费、赎回费、转换费；年度基金运营费用则是按照一定比例从基金总资产中扣除，主要包括管理费、托管费、销售服务费、证券交易费、其他运营费用等。其中，我们将管理费、托管费以及销售服务费的合计称为“显性费用”，主要原因是这些费率在招募说明书中明确规定，显而易见也是基金持续运营费用中最重要的组成部分；交易费用主要包括基金投资运作时产生的交易成本；其他运营费用包含了基金运作时产生的零零总总的审计费、信息披露费等。后两项费用往往游离于投资者的视线之外，在基金的年报或者半年报中以绝对金额进行披露，投资者很难对这两部分成本形成直观的概念，也很难进行基金之间的比较，我们称之为“隐性费用”。这些隐藏在“海平面”以下的交易及其他运营费用对于投资者实际回报侵蚀的力量不容小觑。
虽然降费让利可以降低基金的持有成本，有助于提振投资者信心，且降费让利于民是行业迈向高质量发展的必然趋势。然而，国内基金投资者对费率的敏感度并不高，更看重基金的业绩。其中的原因为名目繁多的各项费用散落在不同的信息披露文件中，难以被投资者察觉；因此，为了进一步巩固我们在“提升投资者体验”方面的努力，晨星于2023年7月为投资者提供更为全面和透明的基金综合费率指标，让基民能够“明明白白”地投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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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金综合费率水平稳步下降
为了更好地解读国内公募基金费率改革成效，晨星从综合费率视角研究公募基金在2022年和2023年各类型基金费率变化趋势。
首先，从国内主要基金类型来看，显性费率（主要包括管理费、托管费和销售服务费）在基金综合费率中的占比最大。因此，费率改革的第一声号角剑指基金公司的实际定价水平——主动权益类基金的管理费率、托管费率统一降至不超过1.2%和0.2%，旨在有效降低最重要的费率组成部分。截至2023年底，股票型基金和混合型基金的平均显性费率分别为1.04%和1.41%，较2022年底下降了8%和11%。公募基金行业第一阶段的费率改革在过去一年取得了显著效果。
图表1：
2022-2023年公募基金按主要大类资产细分的平均综合费率统计(%)
数据来源：Morningstar晨星（中国）
数据截至日期：2023年12月31日
其次，尽管第一阶段降费工作已于2023年10月底之前完成，但降费还卷到了指数基金、债券基金以及货币基金等。以指数基金为例，纳入统计的1864只指数基金份额中，仍有29只基金份额为了提高产品竞争力而主动大幅降低基金管理费与托管费，调降幅度均值都超过40%，整体将管理费率压降在0.5%以内、托管费率压降在0.1%以内，帮助投资者节省成本。近年来，指数基金热度持续上升，指数投资的理念逐步深入人心。指数基金采用“被动”策略，只需密切跟踪标的指数，无需进行选股或选券。因此，指数基金通常能够以较低的费率维持运作。债券基金方面，纳入统计的4834只债券基金份额中，仍有169只基金份额的管理费率和托管费率调降幅度均值超过40%，管理费率最低降至0.15%，托管费率最低降至0.05%。在近两年债券收益率不断下行的市场环境下，降费也是竞争使然，有利于提升投资者的关注度和基金产品的业绩竞争力。
第三，降费大局已定，降佣正在进行。《规定》中强调被动股票型基金产品不得通过证券交易佣金支付研究服务、流动性服务等费用，且股票交易佣金率原则上不超过市场平均股票交易佣金费率水平；其他类型基金产品通过证券交易佣金支付研究服务费用的，股票交易佣金率原则上不得超过市场平均股票交易佣金费率水平的两倍。平均佣金费率的发布机制将由证券业协会根据行业交易佣金费率变化情况定期测算，行业机构应当在三个月内进行调整。在交易佣金率调降的背景下，基金公司不太可能通过提高换手率、增加交易量的方式支付更多的佣金，因为新规下交易佣金不能与基金销售和保有规模挂钩，基金高换手率换取基金销售规模的模式将被颠覆，基金公司与券商的合作需要从保护持有人利益出发，真正通过研究赋能基金投资，切实提高基金的长期收益。由于交易费用纳入隐性费率的考量，我们预期2024年基金综合费率水平将进一步打开下调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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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金投顾重建信任，迈入发展关键期
中国公募基金行业已经走过二十五年的发展历程，虽然前景广阔，但同时也面临着严峻的挑战。优化公募基金费率模式、稳步降低行业综合费率水平，有利于提升投资者获得感，推动公募基金行业高质量发展。公募基金的收费环节主体包括基金管理人、托管人、销售机构、券商等多类金融机构，行业参与者需要积极应对费率改革带来的行业挑战。
在此背景下，晨星在行业内推出基金综合费率将倒逼基金公司、券商以及销售机构重新审视自身的竞争力以及是否体现了良好的信托责任，也为运营能力提出更高的要求以应对行业转型。基金公司在降低投资者成本的前提下通过聚焦自身的资源禀赋与投研优势，提高自身的投资管理能力与服务能力，最终实现投资者利益最大化亦促进行业健康发展。券商的卖方业务逻辑也要发生深刻转变，须进一步夯实自身的证券研究能力，用扎实的研究能力赋能公募基金投资并最终赋能投资者。
基金综合费率亦可以助力“卖方代理”模式为主导的市场格局转变。销售机构“卖方代理”的商业模式使其与基金公司的利益绑定，容易忽视投资者利益，从而出现引导投资者频繁交易、赎旧买新、“重首发、轻持营”等现象，基民收益无法追赶基金收益的顽疾始终得不到有效解决。基金投顾业务正尝试创建一种新的模式和生态，即从过去基于交易频率的佣金制转向按管理规模收费制，这将促使投资顾问更倾向于推荐低费的产品类型、基金及份额，且注重投资者财富的长期增值，从而更好地将基金公司、基金投资顾问和个人投资者的利益绑定在一起，做到真正符合行业发展的规律——只有投资者赢了，行业才能赢。
本文作者：晨星（中国） 研究中心 王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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