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芒格问答中了解芒格和投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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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理·芒格是巴菲特的搭档,也是伯克希尔哈撒韦的副主席。同时芒格自己也有一家公司,叫Daily Journal(此译为“日报期刊”,美股上市公司,股票代码DJCO),这是一家出版报刊和为司法机构提供管理软件的公司。每年出席Daily Journal年会的时候,不同于在伯克希尔哈撒韦股东大会上的“巴菲特时间”,芒格在这场较少受到关注的问答中闪烁着自己的光芒。

对2016-2019年年会内容进行阅读,从中可以了解芒格这个人和他如何看待人生和投资。在此分享下自己对芒格的印象,以及在阅读这些话语时的个人感受。


芒格很像一位长者(其实也是),但又有着一颗带着童趣的心。


“长者”不单单是指一个人的年龄,更是指一种心智的成熟甚至是充溢着睿智,对人生和世界有自己稳定和靠谱的看法,能对人说出具有启发性的言语。芒格并不是因为岁数大才如此的,他热爱看书,特别是喜欢阅读各个学科的经典,然后通过思考,将学习到的知识联结起来,形成自己的心智模型和认知体系。我想,年轻时的芒格应该也是充满了思想;现在则是愈老愈妖,人们更愿意听一位长者教诲。


芒格不喜欢冒险,对有危险性的事物保持警惕,宁愿远离。他推崇理性,认为生活要幸福首先是不要做傻事,不要做疯狂的事,做好自己的本分,认真工作,自然会有一个令人满意的人生。

“不嫉妒。不抱怨。不过度消费。面对什么困难,都保持乐观的心态。交靠谱的人。做本分的事。都是些简单的道理,也都是些老掉牙的道理。做到了,一生受益。”这些道理听起来四平八稳,甚至不值一提,但仔细想想,有很多人其实就是无法做到这些。


同时,芒格又像一个“顽童”,会戏谑,经常自嘲,把幽默当成自己的处世之道。或许是看透了人性中永远存在糟糕和可怕的一面,芒格劝解我们不要抱有过高的期望,对人对事对投资,都是如此。


芒格对世事很重要的一个关切点在于道德,即是否遵循了传统的美德和自己的良心。做生意也好,投资也好,赚钱很重要,但更重要的是不要去赚不该赚的钱,不要为了赚钱而违背道德和出卖良心。在商业活动和市场竞争中,金钱、利益驱使着人们,有时候明知道有些事做了很可能是错的,可能伤害他人,却还是无法抵御看似唾手可得的利益的诱惑,实际上是在抛弃自己原有的财富,比如品德和信用。立足于道德,虽然可能会错过一些赚钱的机会,但坚守正道,路会越走越宽。


具体到投资上,芒格的出发点是“不懂的不做”,承认自己在某些领域缺乏认识,对这些领域敬而远之。专注在自己能够理解的生意上,努力工作,研究透彻,提高投资买入的准心。好的机会不需要多,只要抓住那么一两个,就足以获得投资的成功。投资是不容易的,花在投资研究上的努力是在提高投资成功的概率,不要和概率作对,概率低就放弃,概率高时就果断出击。这种概率可能永远不会是100%,因为未来总是充满变数的,经济学不同于物理学,可以套用简单的几个公式,经济系统的变化需要时常调整分析的因素,企业的估值也不是确切的数字,不是拿计算器起来算算就可以的,需要考虑很多方面。再者,人性的疯狂导致市场难以预测,超出适度水平的涨跌时有出现,投资始终是带有风险的。面对投资,需要有“定心”,要知道自己可以把握的机会在哪里,对不够了解的东西保持距离,然后通过持续努力的工作扩展自己的赢面。


芒格在问答中谈了自己对几个行业的看法,其中,明确不看好电影行业、汽车行业和房地产行业。认为电影行业混乱,产出不稳定,不确定性强;汽车行业竞争激烈,难以有可观的回报;而房地产行业被有“资源”的人所把持,不够公平。对银行业的投资,芒格持谨慎的态度,因为这个行业里面的人面对的诱惑太多。对航空业,芒格认为航空公司多年来的兼并、淘汰使得激烈竞争的态势有所改变,剩下的几大航空公司可以获得可观的回报率。在此可以看出,芒格对投资对象的选择很注重市场竞争的激烈程度,竞争可以促进技术的进步和行业的长足发展,对社会有益,但在激烈竞争的过程中,公司的投资回报效率也是低下的,更别说难以建立足够强大的“护城河”,保护住自己的行业位置,随时可能被挤掉,在这种情况下,投资者应该特别小心,不要轻易下注,最好是等到市场形势明朗或者竞争渐趋平缓、行业格局确立时再进行投资。


谈到对苹果公司的投资时,芒格略带无奈地说,对苹果的投资是因为找不到更好的投资机会了。随着伯克希尔哈撒韦资金量的日渐庞大,已经很难像之前那样去做一些小的投资了,只能寻求一些收益率不会那么高的大投资。

对于普通的投资者,芒格建议直接买指数基金,因为普通投资者缺乏投资的专业性,在市场中处于弱势地位,而如果把钱交由基金经理管理,无论盈亏都得交纳管理费用,况且实际情况已经表明,大部分基金经理的投资收益都比不过直接购买指数基金来得高。


芒格多次在问答中谈及对中国的看法,认为当今中国的投资机会很多,值得投资人去挖掘。通过他在中国的代理人李录,芒格一直坚定对比亚迪的投资,并对这笔投资感到满意和有信心。但考虑到芒格对汽车行业激烈竞争的回避,不知道在新能源汽车的发展下,比亚迪是否能一骑绝尘,摆脱其他汽车厂商的竞争,获得令人满意的投资回报率呢?


对于一位每周看20本书的95岁的长者,我对芒格充满了敬意。不只是因为他在投资上的成功,他和巴菲特一起缔造了一段投资神话,也是因为他朴素的价值观,分享出来总是让人暗暗称道。希望大家都能在前人的话语中受到启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