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年巴菲特致股东的信:我们没有所谓的“退出”策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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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克希尔哈撒韦(BRK.A)$                $伯克希尔-哈撒韦(BRK.B)$        


《巴菲特致股东的信》历来是众多巴菲特追随者的经典学习范本,其中体现的大师投资理念值得投资者反复研读。本博客从4月11日起连载《巴菲特致股东的信》,每日两篇,期待能对投资者有所帮助。


巴菲特致股东的信 2002


在金融体系中,早期发现到连锁反应的问题严重性是联邦准备理事会成立的主要原因之一,在联准会成立以前,体质不佳的银行倒闭有时可能会对一些原本体质还不错的银行造成突然没有预期到的流动性压力,导致它们跟着出现问题,联准会于是建立一道防火墙将有问题的金融机构隔绝开,但是在保险业或是衍生性金融商品交易,却没有类似中央银行的控管机制来防止骨牌效应的发生,在这些产业,一家原本体质不错的公司很有可能因为其它公司发生问题而受到拖累,当这种连锁反应的威胁存在在产业中时,就绝对有必要尽量降低彼此间的牵连,这正是我们目前在再保业采取的做法,同样这也是我们选择退出衍生性金融商品交易的原因之一。

    许多人声称衍生性金融商品交易可以有效降低系统风险,透过这类交易让原本无法承担特定风险的人可以将风险移转到他人身上,这些人相信衍生性金融商品成为稳定经济的力量、让商业交易得以遂行同时降低个别参与者的变量,就个体层面而言,他们的说法或许确是事实,就像是在伯克希尔,我有时也会搭配一些大规模的衍生性金融商品交易好让某些投资策略得以遂行。
 
    然而查理跟我本人认为,以总体经济的角度来看,这却是相当危险,而且风险更有日益加重的趋势,大量的风险,尤其是信用风险,目前已逐渐累积在少数几家衍生性金融商品交易商身上,而且彼此的交易更是相当频繁,这使得一家公司在发生问题后,将很快地传染给其它公司,到最后这些交易商将积欠非交易商的交易对方钜额欠款,而这些交易对方,如我刚刚提到的,由于彼此关系过于紧密,将导致一个单一事件让他们同时出现问题,(比如说电信产业的崩溃或者民间电力事业的价值大幅减损等),关联度过高-在问题浮现时,便有可能引发系统性的风险。

    就像是1998年大量从事高杠杆操作衍生性金融商品的避险基金-长期资本管理公司LTCM就搞得大家焦头烂额,最后使得联准会不得不火速施出紧急援助,在后来的国会听证会中,联准会官员坦承当初若非他们介入,这家名声响亮但仅有数百名员工的神秘公司LTCM,很有可能对于美国资本社会的稳定造成极严重的威胁,换句话说,联准会之所以甘冒大不讳打破惯例介入干预,完全是因为主事者害怕类似的事件会发生在其它金融机构的身上进而引发骨牌效应,而这次的事件虽然导致大部份固定收益市场一度瘫痪达数个星期之久,但个人认为,这还不是最坏的状况。

    在所有衍生性金融商品中,全收益交换是LTCM经常使用的工具之一,这类的合约使得该公司可以运用100%的杠杆在各种市场进行套利,也包含股票市场,举例来说,合约的一方A,通常是一家银行,必须投入百分之百的资金买进股票,而在此同时,合约的另一方B,却可以不必投入任何资金,B公司就可以约定在未来的某个日子时,取得或负担A银行所实现的利益或损失。

    这类全收益交换合约竟然连保证金都可以不需要,除此之外,其它种类的衍生性金融商品也严重危害到主管机关抑制银行、保险公司及其它金融单位采取高杠杆及风险控管的强力铁腕,同时,即便是经验老道的投资者及分析师在看到这类布满衍生性金融商品交易公司的财务状况时,也束手无策,记得当查理跟我自己在看完几家大型银行有关衍生性金融商品交易冗长的财务报表附注时,我们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我们根本就不晓得这些金融机构到底承担了多少的风险。

    衍生性金融商品交易鬼怪现在已从仙朵拉瓶子中窜出,而这类交易还会继续以各种不同形式自我复制,直至这个祸害所造成的危害为众人所知时为止,它们的危险程度从近年来弥漫在电力能源产业的几件个案可以略窥一二,在事件发生之后,衍生性金融商品交易急速减少,然而在其它产业,衍生性金融商品交易却照样毫无节制的急速扩张中,中央银行及美国政府到目前为止依然找不到有效克制的办法,甚至连监控这些合约所构成风险的机制都没有。

    查理跟我相信伯克希尔依然是所有股东、债权人、保户及员工最坚强的财务堡垒,我们对于任何可能的潜在重大意外都戒慎恐惧,或许对于长期性衍生性金融商品的大量交易及钜额膨胀的无担保应收款项的保留态度,让我们看起有点过虑了,但我们还是认为衍生性金融商品是财务金融的毁灭性武器,其所带来的危险,虽然是潜在不可知,但绝对是致命的可能。

股票投资

   下表是伯克希尔 2002年市价超过5亿美元以上的股票投资。



在股票投资方面,我们依旧没有什么动作,查理跟我对于伯克希尔目前主要的持股部位越来越感到满意,一方面由于被投资公司的盈余逐渐增加,同时间其股价反而下滑,不过现在我们还是无意增加持股部位,虽然这些公司的前景都相当不错,但截至目前为止,我们还是不认为他们的股价有受到低估的可能。

    我们认为,这种看法也适用于一般的股市,尽管股市连续三年下跌,相对**增加了投资股票的吸引力,但我们还是很难找到真正能够引起我们兴趣的投资标的,这可谓是先前网络泡沫所遗留下来的后遗症,而很不幸的,狂欢之后所带来的宿醉截至目前而止仍然尚未完全消退。

    查理跟我现在对于股票退避三宿的态度,并非天生如此,事实上,我们非常喜欢投资股票,我是说如果可以以合理的价格进行的话,在我个人61年的投资生涯中,大约有50个年头以上,都有这样的机会出现,我想以后也还会有相当多类似的机会,只不过,除非是我们发现至少可以获得税前10%报酬的机率相当高时,(在扣除企业所得税后,净得6.5%到7%的报酬),否则我们宁可在旁观望,虽然必须忍受短期闲置资金不到1%的税后报酬,但成功的投资本来就必须要有耐性。

    所幸,去年我们得以将部份资金运用在一些不错的垃圾债券及债权投资之上,至去年底我们在这方面的累计投资金额增加了6倍,达到83亿美元之谱。

    投资垃圾债券跟投资股票在许多方面相当雷同,两者都需要评估价格与价值比,并在成千上万个标的中挑选出少数风险/报酬比率最佳者,当然两者在原则上也有许多明显的不同,在投资股票时,我们预期每一笔投资都会成功,因为我们已将资金锁定在少数几家财务稳健、具备竞争优势并由才干诚信兼具的经理人所经营的公司身上,如果我们以合理的价格买进这类公司时,损失发生的机率通常非常小,确实在我们经营伯克希尔的38年当中(扣除通用再保与GEICO的投资),投资获利的个案比起投资亏损的比例约为100比1。

    但在投资垃圾债券时,我们面对的企业体质就比较差了,这些公司通常都背负大笔的负债,同时所处产业的投资报酬率都相当低,此外管理当局的素质有时也有问题,其利益有时甚至与债权人相冲突,因此我们预期这类投资难免会出现亏损,所幸到目前为止,我们在这部份的投资绩效还算相当不错。

公司治理

    长久以来,管理当局的能力与诚信本就必须受到严密的检视,事实上,在2000多年以前,耶稣基督就曾对这个议题发表过看法,祂在路加福音16:2提到:”一位财主叫管家来,请你把所管的事情交代清楚,因为你不再是我的管家”。

    过去10多年来,企业诚信度与领导风范日渐式微,在网络泡沫巅峰时期,这些特质不再受到人们的重视,当公司股价上涨的同时,经理人的行为举止却向下沉沦,这使得90年代末期,那些高格调的CEO几乎遇不到同路人。
 
    不过必须注意的是,大部分的CEO私底下就像是你会想要把子女的资产付托或就像是邻居般亲切的好好先生女士,不过这里面有很多人,近年来在职场上的表现却每下愈况,不但表现平庸,还假造数字,藉以榨取高额不当的利益,这群美中不足的人士,遵循的不过是Mae West生涯规划:”曾经我是位白雪公主,但如今我已不再清白。”

    理论上,公司董事会应该要能够预防这类恶质行为的发生,最近一次我在1993年的年报上曾提到过董事们应尽的责任,(若有需要,可向我们索取这篇文章,或者大家可以透过网络直接下载1993年有关企业治理的篇章),当时我曾表示”我认为董事会的行为举止,应该要像是公司背后有一个因事未出席的大股东一样,在各种情况下,都要能够确保这位虚拟大股东的长期利益不会受到损害”,这句话的意思是,董事会绝对不能容许公司让一个平庸或甚至是差劲的经理人存在,不管他是如何受到所有人的爱戴皆然,董事们应该要像是一位年轻的辣妹在下嫁给85岁的亿万富翁时,被问到:”如果我身无分文的话,你是否还会爱我?”时的反应一样,这位年轻女郎回答说:”虽然我爱你,但我会更想念你”。

    在1993年的年报中,我也曾说过董事的另外一项责任:”要是能干的经营阶层过于贪心,不时地想要从股东的口袋里捞钱,那么董事会就必须适时地出手制止并给予警告”,只可惜自从那以后,尽管经理人掏空口袋的行为司空见惯,但却不见有人出面制止。

    为何一向英明且睿智的董事们会如此惨败呢?? 其实问题并不在法律层面,董事会本来就应该以捍卫股东利益为最高职志,我认为真正的症结在于我所谓的"董事会*性"。
 
    举例来说,通常在充满和谐气氛的董事会议上,几乎不可能讨论到是否应该撤换CEO这类严肃的话题,同样地董事也不可能笨到会去质疑已经由CEO大力背书的购并案,尤其是当列席的内部幕僚与外部顾问皆一致地支持他英明的决策时,(他们若不支持的话,可能早就被赶出去了),最后,当薪资报酬委员会,通常布满了支领高薪的顾问,报告将给予CEO大量的认股权时,任何提出保留意见的董事,通常会被视为像是在宴会上打嗝一样地失礼。

    在这样的沟通困难下,于是便有让外部董事在CEO不在场的情况下,进行例行聚会的呼声,这项改革目前正在立法当中,个人对于这样的建议,给予相当正面的肯定,不过我也怀疑,增加任何的治理规定以及建议,其所必须付出的金钱与其它成本,可能与因此所得到的利益相当。

    对于目前外界大声疾呼的"独立董事"制度,理论上,公司绝对必须要有思想与言论上独立的董事存在,但他们同时也必须具有丰富的商业经历、积极的态度,并以股东利益为导向,我在1993年就曾提到,这是我个人认为绝对必要的三项特质。

    过去40多年来,我曾经担任过19家公开上市公司的董事(伯克希尔不算在内),同时至少跟250位以上的董事进行过互动,他们其中多数都符合目前"独立董事"的标准,但这些董事大多至少缺乏我所提到的三项特质之一,这样的结果导致他们对于股东利益的贡献微乎其微,甚至常常有害股东的利益,这些人虽然彬彬有礼且学识渊博,但对于产业的了解却极其有限,同时也不会站在股东的立场去质疑不当的购并决策或不合理的薪资报酬,至于我个人的表现,我必须郁卒地承认,往往做的也不够好:当公司管理阶层在做出有违股东利益的提案时,通常我只能选择沉默以对,在这种状况下,和谐感战胜了独立性。

    现在让我们更进一步来探讨丧失独立性的现象,看看过去62年以来涵盖数千家公司的个案研究就可看出端倪,自从1940年以来,联邦法令规定投资公司(其中绝大部份为共同基金)一定比例的董事必须维持独立,原本的要求是40%,目前则提高为50%,但不论如何,共同基金的董事会组织运作一般都符合独立性的条件。

    这些董事及整个董事会依功能区分背负许多责任,但实务上的运作,通常只有两项重要的任务,一是找到最优秀的基金经理人,一是协调争取最低的管理费,我想当一个人在为自己寻求投资的协助时,这两项目标应该是最要紧的,同样地当董事们接受其它投资人托咐时,也应该会有相同的考量,然而实证显示,这些独立董事在这方面的表现却是令人感到叹息。
 
    成千上万的投资公司董事会每年都会聚会行使投资人赋予他们的重大责任-为其背后所代表的数百万投资人选择适当的人选来管理其身家财产,只是我们发现,年复一年董事会只不过是装出掌握控制权的表面假象,A基金公司永远选择A经理人、B基金公司也总是选择B经理人,其制式程序就像僵尸般食古不化,当然偶尔也会有董事会突锤,但大部分的时候,就算现任的基金经理人的表现有多差劲也一样视而不见,我想要等这些独立行使职务的董事愿意开始建议寻找其它合适的经理人人选,恐怕连猴子都有办法写出莎士比亚歌剧了,吊诡的是,当这些人在处理自己的资产时,只要发现苗头不对,他们肯定立刻见风转舵,另觅贤能,实在是无法理解当他们在受托帮他人管理资产时,为何脑筋偏偏就转不过来呢?

    当一家基金公司-我们姑且称之为A公司,被一位经理人B以极高价位买断时,弥漫在这个系统内的伪善气氛就会被特别凸显,这时我们立刻可以发现这些独立董事们终于开始"自我反省",认为B先生才是最佳的基金经理人,尽管B先生不是今天才存在这个业界(其实是被刻意忽略),而且通常很不凑巧的,B先生在自A先生手中买下A公司后,其薪资价码肯定比原本的薪资水准高得许多,我想主要原因在于,为了取得A公司,B先生已经砸下了大笔的银子,非得从连带移转过来A公司的股东们支付(这也是交易的附带条件)的管理费中捞回来不可,(如果想要多了解基金公司的内幕,建议各位读一读John Bogle的著作-共同基金的常识一书)。

    几年前,我的女儿受一家大型的基金机构的邀请担任该公司的董事,担任董事的报酬非常可观,大概可以让她的年收入一下子增加50%以上,(关于增加的部份,她个人保证有能力可以运用),在法律形式上,她将会是一位独立的董事,但骨子里基金经理人真的会认为她能够独立地提供任何有用的建议吗?? 当然不,然而我也很自傲的跟各位报告,她果然很独立地拒绝了这项优渥的提案,当然该基金也绝对不愁找不到有人来替代(倒是令人惊讶的该基金并未更换基金经理人)。

    投资公司的董事同样也没有能够好好地为投资人协调争取合理的管理费(就像是很多美国大企业的薪资委员会未能将该公司总裁的薪资限制在合理的范围内一样),我想如果是你我受命委托,我可以跟各位打包票,我们绝对可以轻易地跟绝大多数现任的基金经理人谈判,大幅降低其所收取的管理费,而且相信我,如果董事被告知可以分到节省下来的部份所得,我保证管理费用一定降翻天,然而在现有制度下,降低管理费对于独立的董事们来说一点好处都没有,但却又是基金经理人最最在乎的地方,所以很明显的胜负立判。

    当然找到一位好的基金经理人要远比一昧地删减管理费重要的多,但不论如何,两者都是董事最主要的职责,只是在谈到这些最最重要的责任时,数万名独立董事,六十多年来的经验显示,他们的成绩实在是惨不忍睹,(不过对于自己的权益,他们倒是保护的不错,即便是同时担任同一家基金公司不同基金的董事,其酬劳往往轻易地超过六位数)。

    当基金经理人非常在乎而董事却漠不关心,这时就需要有一股强而有力的反制力量存在,但偏偏这却是今日公司治理最缺乏的要点,想要能够摆脱平庸CEO的纠缠,寻找真正的能人取而代之,股东们,尤其是大股东必须要站起来有所行动,这样的道理并没有多大的学问,近年来股权的集中程度有增无减,机构投资法人在面对问题发生时,可以很容易依照其意志提出解决方案,只要少数比如说20家大型的投资机构联合采取行动,就可以有效地改革任何一家公司的企业治理程度,只要不把票投给那些容忍脱序行为发生的董事就成了,就我个人的看法,唯有采取这种的团结一致的行动才可能让企业治理获得明显的改善。

    不幸的是,某些大型的投资机构根本上存在着"玻璃屋"的问题,声称可以从其它地方着手加强企业治理,比如说,它们一想到董事会要来严密检视其绩效及管理费时,就感到惊惧不已,但先锋基金的Jack Bogle、Davis投顾的Chris Davis及Legg Mason的Bill Miller现在都站出来引导CEO朝向公平对待股东的路上迈进,而如果退休基金以及其它信托基金也能够一起站出来支持这群人,个人相信这些机构在未来一定可以得到更佳的投资报酬。

    办别改革真伪的最好方法就是看看CEO的待遇报酬,经理人一般都相当赞同董事会的多元化,以符合证管会的法令要求,并依规范遵循一些没有太大意义的作业程序,然而多数经理人真正关心的,还是如何争取对自己最有利的待遇及福利。

    近年来,薪资报酬委员会往往扮演摇尾乞怜的摇摆狗,有如橡皮章一样被动遵循顾问们的建议,就是那群由股东们付高薪却不懂得效忠其主之流,(如果你不清楚这群人到底是站在那一边,那么它们肯定不是跟你一国的),确实每一个委员会在委托书件中都会被证券主管机关要求说明其报酬的缘由,但其用词遣字往往是由公司律师或者是公关部门事先安排好的例行法律用字。

    这类画蛇添足的行为实无存在之必要,董事们不应担任薪资委员会成员,除非他们自认为有能力为股东们喉舌争取权益,同时他们必须说明对于经理人报酬的看法以及如何来评估其绩效,在代投资人管理资金时,他们必须像是在处理自己的金钱一样用心。

    1890年代,美国劳工联盟创盟主席Samuel Gompers形容劳工组织的主要目标就是"我要更多",1990年代美国企业的CEO们采取相同的口号,而最终的结果往往是CEO们累积了大量的财富的同时,股东们却遭受重大的财务损失。

    董事会绝对必须要阻止这样的劣行,虽然支付高薪给表现真正优秀的经理人本是天经地义的事,但如果不是那么一回事的话,董事们就有必要大胆说句"够了",否则要是近年来这类夸张的薪资报酬成为往后薪资报酬的底限时岂不荒唐,关于此事薪资委员会实有必要再好好重长计议一番。

    目前正在修正并渴望于近日通过的法令,势必要求伯克希尔的董事会进行改组,在原本的董事外增列符合"独立性"法令规范的独立董事,为此我们认为还必须增加另外一项相当重要但也不是那么绝对的测试,以认定其独立性,我们将选拔真正拥有重大权益(也就是其本人或家族投资,而不是由伯克希尔透过认股权给予的股份),以确保其真正会为了自身的权益而不是名望或董事酬劳来决定其做法。

    这其中又牵涉到常常被忽视的董事报酬问题,上市公司董事的年平均收入达到5万美元以上,这让我感到困惑,多数董事在面对这笔超过其年收入20%以上的金钱时,是如何维持其独立性的,相对地伯克希尔的董事之一Ron Olson,就比较不会被认为不独立,因为他从伯克希尔公司收取的法律顾问费只不过占其庞大收入的非常小部份,就如一位投资公司先知所说的,一位收入普通相当依赖董事酬劳,而且亟欲受邀担任其它公司董事以获取更多董事报酬的人,他很有可能不敢斗胆冒犯CEO或其它董事成员,因为后者对于前者在公司业界的名声有相当大的影响力,而如果管理当局相信高额金钱会影响到独立性(事实也确是如此),那么他们很有可能错过了一大群真正敢发出声音的人。

    在伯克希尔,为了避免董事报酬占其个人收入的比例太高,我们仅象征性地支付一点报酬,此外为了不让董事们规避公司发生重大经营意外的风险,我们也不提供董事经理人责任保险(虽然这在一般公司并非常态,但每年却也为公司节省了好几百万美元的保险费用),基本上,我们希望董事们的行为想法跟在处理自家财务一般小心谨慎,而不只是着眼于董事报酬,这跟查理与我本人在身为伯克希尔经营者的心态一致,我们这样的做法同样也适用于伯克希尔的董事们。

    为了寻找新任董事,我们会先从现有股东名单中着手,挑选个人及家族长期拥有大量伯克希尔股份的股东,金额绝对以百万计,因为达到标准的这些人很自然的已经符合前两项测试,也就是他们关心伯克希尔,同时也以股东权益为导向,至于第三项测试,我们将挑选具有丰富商业经验的人士,这点的困难度相对就较高。
 
    最后,巴菲特家族成员也将继续留在伯克希尔的董事会中,但这并不代表他们在我死后会接手经营伯克希尔,也不会另外领取其它额外的报酬,他们主要的目标是替所有公司经理人与股东,确保未来在其它CEO接替我之后,伯克希尔能够继续保有其特有的企业文化。

    当然任何董事会的变动都不会影响到查理跟我经营伯克希尔的方式,我们还是会像过去一样重实质而不重形式,并且尽量避免董事会把时间浪费在形式上的问答上,伯克希尔董事会最主要的任务就是决定查理跟我日后的继承人,这才是他们将来真正应该要做的。

    截至目前为止,我们的董事会监督的是一家以股东权益为主要导向的企业,并一直以68-74页所揭示的经营原则(这也是我一向督促新进股东必读的资料)持续运作中,而我们的目标也是找到同样关心这类原则的新任董事。

审计委员会

    审计委员会没有能力进行稽核,唯有公司外部独立的会计师才有能力判断公司管理当局提出的盈余报告是否可疑,没有正视这项现实而只是将焦点放在审计委员会组织架构上的任何改革终将徒劳无功。

    就像是我们先前讨论过的,近年来太多的经理人在公司的营运数字上动手脚,不管是会计帐上或是营运统计皆是如此,表面上虽然完全合法,但实际上却严重误导投资人,在通常的情况下,会计师都相当清楚这些欺骗手法,但偏偏他们选择保持沉默,所以审计委员会最主要的职责就是让会计师吐露他们所知道的事实。

    要达成这项任务,委员会必须确定会计师勇于冒犯管理当局,免于成为同谋误导委员会的共犯,但很遗憾近年来会计师的想法作为却刚好相反,他们往往把公司的CEO,而不是股东或董事当作是客户,这是因为平日合作的关系使然,同时会计师也很清楚,不论公司的报表数字如何,CEO与CFO保证会支付签证公费,并且有权决定是否由原会计师继续进行签证业务及其它服务,而近来修正的法令依然无法改变这个根本的现实,想要打破这种暧昧的关系,唯有靠审计委员会明白地告诉会计师,让他们清楚地了解如果不将所发现或怀疑的事实说出来,他们将必须负担大笔的金钱赔偿。

    我个人认为,审计委员会可以经由询问会计师以下四个问题来达到这个目的,同时必须将他们的回复记录下来,并向股东报告,这四个问题分别是:

    1.如果今年是由贵会计师单独负责本公司的财务报表编制,那么你的做法会不会与现在管理当局准备的报表有所不同? 不论是重大或不重大的差异,都必须答复,如果贵会计师的做法有任何不同,包含管理当局的论述以及会计师的回复都必须揭露,然后由审计委员会来评估现实的状况。

    2.如果贵会计师身为投资人,那么你是否认为已经收到了-讲的白一点-你认为了解这家公司在签证期间财务经营状况,所需的所有必要信息?

    3.如果贵会计师是本公司的CEO,那么你认为本公司是否已经遵循了所有必要的内部稽核程序? 如果没有,是哪边有差异,以及其原因为何?

    4.贵会计师是否知悉管理当局有任何可能挪移公司的收入或费用的举动,不管是会计帐面或者是营运统计上的数字?

    我相信如果审计委员会能确实询问会计师以上四个问题,那么其组织架构(这是大部分改革计划的重点)就一点也不重要了,此外,这样的做法可以**节省时间跟成本,当会计师被推上火线,保证他们会乖乖负起职责,但如果让他们静静地躲在角落,嗯! 届时你就知道结果如何。

    我们列举的这些问题必须要财务报表正式对外公布的前一个礼拜提出,这段时间应该足够让委员会了解会计师与管理当局间的差异在哪里,并把问题解决,因为如果时间太紧,将会面临财报发布在即,但会计师与委员会却还在沟通的窘境,这将使委员会迫于压力沦为橡皮图章的老路,时间越赶,准确度就越差,就像是我个人认为,证管会最近缩短财报公布的时程的做法,将严重影响到股东们接收财务信息的品质,查理跟我认为这样的规定根本就是个错误,应该要立即加以改正。

    我们这四个问题最主要的优点在于,它们将能够发挥防范于未然的效果,一旦会计师了解到审计委员会将会要求他们肯定地为管理当局的行为背书,而不是默默地姑息他们时,会计师就能够在事情刚发生的初期就出面制止,让有问题的数字不在会计帐上出现,可能的牢狱威胁保证会发生效用。

    芝加哥论坛报在去年九月刊登了四天连载,详细报导近年来安达信会计师事务所是如何让会计准则与审计品质腐化到如此地步,十几年前,安达信事务所出具的意见可以说是业界的金字招牌,在事务所内部,由一群菁英组成的专业准则小组(PSG),不管面对来自客户多少的压力,仍坚持财务报表必须诚实编制,为了坚持这项原则,PSG在1992年坚持选择权本来就应该列为费用的立场,然而曾几何时,PSG在另一群"呼风唤雨"的合伙人推动下,对于此立场做了180度的转变,他们相当清楚客户心里最渴望的东西-那就是亮丽的盈余数字,不论实际的状况如何。而许多CEO也极力反对将选择权成本列为费用,因为他们相当清楚,如果这些高额选择权成本如实反应在公司帐上的话,他们渴望已久的大笔选择权将会马上被取消。

    在安达信立场转变后不久,独立的会计准则委员会(FASB)以7比0的票数通过将选择权成本列为费用,而如预期的,大型会计师事务所以及大群的CEO蜂拥赶赴首府华盛顿向参议院施压企图废掉FASB,到底是哪一个单位最适合来处理会计问题啊! 抗议者的声音透过大笔的政治献金大量传送出去,讽刺的是他们用的是原来属于被欺瞒股东所拥有的公司资金,这实在不是文明社会应该有的现象。

    可耻的是,参议院竟以88对9票通过反对选择权列为费用,几位资深的参议员甚至扬言废掉FASB,如果它依然坚持原来的立场(真是好有独立性啊!),当时的证管会主席Arthur Levitt,他一向也是股东权益的捍卫先锋,后来表示当时迫于压力向国会及企业低头,是他在担任证管会主席任内最感到遗憾的一件事,(有关这件遗憾的往事,相关的细节可参考Levitt所写的好书-挑战华尔街)。
 
    在参议院成为其囊中物,而证管会又不敌火力的情况下,美国企业了解到他们在会计方面已经是天下无敌,就这样"随只我高兴,有什么不可以"盈余报告的新时代于焉到来,更理想的是,还有知名的大会计师在后面推波助澜。

    面临来自参议院的威胁,FASB也从原来的立场退缩,转而采取"自我要求"的荣誉制度做法,声明费用化为优先但也容许公司依个别喜好忽略此成本不计,这是多么令人感到伤痛的结果,在S&P 500大公司当中,共有498家选择采取比较不理想的方法,好让他们的帐列盈余好看一点,想钱想疯了的CEO们当然很高兴最后的结果,FASB赢得了面子,而他们却赢得了里子。

    在我们1992年的年报当中,我们提到了许多CEO不当的自肥行为,我将之称为"企业菁英冒着失去他们在社会重大议题公信力的风险-这是他们本来拥有相当发言份量的领域-当他们在大力鼓吹让自己夺取不合理利益的做法"。
 
    这种公信力沦丧的现象已经发生,目前CEO们最大的任务是如何重拾美国大众对他们的信任,而站在国家利益的立场,他们绝对有必要这样做,但如果我们看到的是一再自以为是的言论、无意义的政策说明、董事会与委员会形式上的搬风改组,那么一切的努力终将徒劳无功,相反的,我认为CEO们应该将领导力落实到内心中,将股东们视为真正的伙伴而不是其禁脔,现在是CEO们起而行的时候了。

    给投资人三个衷心的建议,第一,特别注意会计帐务有问题的公司,如果一家公司迟迟不肯将选择权成本列为费用,或者其退休金精算的假设过于乐观,千万要小心。当管理当局在人前选择比较软的柿子来吃,那么在人后很有可能也是如此,厨房里绝对不可能只有一只蟑螂。

    大力鼓吹EBITDA-亦即扣除利息税负及折旧摊销前盈余的观念更是一项危险的举动,这意思好象说折旧根本就不是费用的一种,因为它并不影响到现金的流出,这根本就是一派胡言,确实折旧是一项很不起眼的费用,因为它的现金支出是在取得的资产还未发挥效益之前就预先支付的,然而现在假设你在年初就预先支付公司员工未来十年的薪资报酬(就好象是支付现金购买一项耐用年限达十年的固定资产一般),那么在接下来的九年之间,所有的薪资报酬都将变成一项没有现金支出的费用,会计上系做为预付费用的减项。在这种状况下,不知道还有没有人敢说后九年所记录的费用只不过是会计上的形式而已呢??

    第二,复杂难懂的财务报表附注揭露通常暗示管理当局不值得信赖,如果你根本就看不懂附注揭露或管理当局的说明解释,这通常代表管理当局压根就不想让你搞懂,安隆在某些交易的过程说明,到现在还让我相当困惑。最后要特别小心那些习惯夸大盈余预测及成长预期的公司,企业很少能够在一帆风顺、毫无意外的环境下经营,所以盈余也很难按照当初预计般稳定成长(那只有券商提供的公开说明书才看得到)。

    目前查理跟我不仅不清楚明年我们旗下事业到底能够赚多少钱,我们甚至不知道下一季的数字,所以我们相当怀疑那些常常声称知道未来会如何如何的人,而如果他们真的每次都能达到盈余目标,我们反而更怀疑这其中有鬼,那些习惯保证能够达到数字目标的人,总有一天会被迫去假造数字。

股东指定慈善捐赠

    大约有97.3%的有效股权参与伯克希尔 2002年的股东指定捐赠计划,捐出的款项总计约1,650万美元。

   累计过去22年以来,伯克希尔总计已依照股东意愿捐赠出高达1.97亿美元的款项,除了之外,伯克希尔还透过旗下的子公司进行捐赠,而这些慈善活动都是早在他们被我们购并以前就行之有年的(扣除先前的老板自行本身负责的个人捐赠计划),总的来说,我们旗下的关系企业在2002年总计捐出2,400万美元,其中包含400万美元等值的物品。

    想要参加这项计划的人,必须拥有A级普通股,同时确定您的股份是登记在自己而非股票经纪人或保管银行的名下,同时必须在2003年8月31日之前完成登记,才有权利参与2003年的捐赠计划,当你收到表格后,请立即填写后寄回,以免被丢在一旁给忘记了,逾期恕不受理。

年度股东大会

    今年的股东会预计在5/3星期六举行,地点仍将选在市立体育馆,大门会在当天早上七点开放,同时电影短片照例会在八点半播放,正式会议则从九点半开始,扣除中午短暂的休息时间, (会场外有供应三明治等各类点心),除了中午休息时间外,查理跟我本人会在现场回答大家各类问题直到下午三点半,记得将你的问题准备好。

    后面附有股东会开会投票的相关资料,向各位解释如何拿到股东会入场及其它活动必须的识别证,至于有关机位、住宿、租车等预订服务,我们很高兴与美国运通(电话800-799-6634)再次签约为您提供相关安排,每年他们都为大家提供非常好的服务,在此谨代表大家向他们说声谢谢,一如往来我们会安排小巴士往来会场与旅馆之间,同时在会后小巴士还会载大家回旅馆或是到内布拉斯加家具店、波仙珠宝店及机场等地,当然即便如此你可能会觉得如果有一辆车会更方便。

    今年伯克希尔各项产品及服务的展示场地将会比以往更大更好,所以请大家准备好**地血拼,我想大家应该会特别喜欢TPC的摊位,在那里你很有可能会碰到Doris及Sheila。

    GEICO公司会再度派出各地区最优秀的业务员,在会场设立摊位,随时提供股东们汽车保单的报价,在大多数的情况下,GEICO都可以提供给你一个相当优惠的股东折扣(大约8%),这个特别优惠在我们有营业据点的全美49州中的41州都有效,各位记得将自己现在的投保资料带来,看看是否能帮自己省下一笔钱。

    星期六在奥玛哈机场,我们仍将展示一系列的机队供大家参观,请到市立体育馆向EJA的业务代表洽询参观的事宜,如果你股东会买了一大推相关产品,我相信你一定也需要用自己的飞机把它们带回家,甚至如果你真的买下飞机的部份所有权,我个人也亲自确定你收到一个Fruit of Loom生产的大行李箱。

    位于道奇街与太平洋街的内布拉斯加家具店NFM,再度会有伯克希尔周特卖,我们将特别提供给股东原先只有员工可以享有的优惠价,我们在6年前首次推出这种促销活动,营业额更一举从1997年的530万美元成长到2002年的1,420万美元。

    想要享有折扣记得在5/1星期四到5/5星期一间采购,并出示股东开会证明,在这期间的特卖活动也适用于许多原本从不打折的顶级品牌,这可是为了股东会才特别破例,我们很感谢他们的配合,NFM的营业时间平日从早上10点到下午9点,星期六及星期日则从早上10点到下午6点,在今年的星期六,我们将有一个股东会特卖会,时间从下午6点到下午10点,我本人也将出席,顺便吃点热狗配配可乐。

    波仙珠宝-全美单店营业额仅次于纽约曼哈顿蒂芬妮的珠宝店,在股东会期间将会有两场专为股东举办的展览会,第一场是在5/2星期五的鸡尾酒会,时间从下午6点到晚上10点,第二场主秀则在5/4星期天举行,从早上9点到下午5点,记得请查理在你的收据上签名。

    从星期四到星期一的股东会期间,波仙都将提供股东特惠价,所以如果你希望避开星期五晚上到星期天的拥挤人潮,你可以在其它的时间上门光顾,记得表明股东的身分,星期六我们会营业到晚上6点,波仙的营业毛利要比其它主要竞争对手要低20个百分点以上,所以买得越多省得越多,(这是我的老婆跟女儿告诉我的)。

    星期天下午,我们照例会在波仙珠宝店外面大厅为股东们举办的一场桥牌大赛,邀请多位世界级桥牌顶尖高手与大家同乐,Bob Hamman、Sharon Osberg、Fred Gitelman及Sheri Winestock都将出席,另外Patrick Wolff-美国棋两度冠军,也会再度在会场蒙眼与所有挑战者对奕,去年他一口气同时与六位对手下棋,而且头一次落败,(不过他还是赢了其它五个对手),不过事后他已加紧练*,计划重新展开连胜的记录。

    此外,Bill Robertie-史上惟二赢得两度世界双陆旗冠军的人,也会莅临测试各位双陆旗的实力,最后今年将会有一位新面孔-Peter Morris,他是1991年世界拼字大赛的冠军,Peter这次将一口气挑战五位对手(当然他无法蒙眼),并允许其对手查阅字典。

    此外在会场我们也将测试各位的歌喉,我的好朋友-来自费城的Al Oehrle将会在现场以钢琴做伴奏,任何歌任何Key都行,我内人苏珊跟我本人将会为大家开唱,她的歌声相当不错。

    我个人最爱的牛排馆-Gorat's为了伯克希尔股东年会破例在5/4日星期天开门营业,从下午4点开始营业,一直到晚上10点,请记得星期天事先若没有订位的人请勿前往以免向隅,要预约请在4/1以后打电话(402-551-3733),若订不到星期天的位子,也可以试试其它晚上,记得老练一点地点丁骨\牛排加上双份的牛肉丸。

    很可惜今年将没有棒球赛可以看了,在我的快速球时速降到5英哩之后,我就决定要高挂钉鞋,所以星期六晚上大家在NFM见。

    明年我们的股东会将会移师到奥玛哈新落成的会议中心召开,这项变更将得以使我们自由选择在星期六或星期一举行,只要大多数的股东同意,利用会议通知后附的选票,请选择你个人的偏好,当然最好是你未来有可能参加再投。

    我们将按股东投票的人头数而非股数来决定在星期六或星期一开会,也就是说持有一股B股的股东其投票权将与持有大量A股的股东一样,如果投票数过于接近,我们将以外县市来的股东意愿为优先考量。

    再一次提醒大家,只有在将来有可能出席股东大会时,才建议你参与投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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