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从微信读书上看到,我和佛口大哥共同阅读的书籍有66本…
多亏了巴菲特和芒格,帕伯莱找到了跑赢大盘的方法。正如我们看到的,关键的原则不难被识别和遵循。要有耐心,要有选择性,要对几乎所有股票说不。利用好市场的两极化情绪波动,以低于其基本价值的价格买入股票。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投资,避免投资难以理解的企业。把少量赌注押在下跌风险最小、上涨潜力显著的定价有误的股票上。然而,几乎只有帕伯莱一个人坚定地遵守了这些原则。他惊叹道:“没人愿意这么做,只有我这个印度人这么做了。”
巴菲特告诉帕伯莱和斯皮尔,格林因“急于致富”,利用保证金贷款进行投资。巴菲特说,格林在1973—1974年的金融危机中遭受了惨重的损失后,又遭到了保证金的追讨,结果他被迫(向巴菲特)出售了后来价值飙升的股票。[插图]相比之下,巴菲特说,他和芒格从不着急,因为他们知道,如果他们能在几十年内不犯太多灾难性的错误,在复利的作用下,他们会变得非常富有。在吃牛排、马铃薯煎饼和喝樱桃可乐的时候,巴菲特说:“如果你是一个略高于普通水平的投资者,而且你花的钱比赚的少,那么你这辈子肯定会变得非常富有。”帕伯莱说,这个关于杠杆和不耐烦招致风险的故事已经深深地“刻”在了他的脑海里,他感叹道:“仅从这一点来看,巴菲特午餐就是值得的。”
从孩子的饮食(主要包括汉堡、糖果和可口可乐)到经营企业,巴菲特工作、生活的方方面面都与他的天性相契合。例如,巴菲特明确表示,伯克希尔分散化的管理结构从来都不是为了实现利润最大化而设计的:它只是适合他的性格而已,他能监督伯克希尔的许多业务,但不干预其管理,他相信CEO们能明智地运用他们的权力。同样,他指出,他自己安排日常事务,而且为了保障他有整块的时间愉快地阅读和思考,他几乎会拒绝任何可能分散他阅读和沉思的精力的请求,此外,他坚持只与他喜欢和崇拜的人合作。作为一名选股人,他也总是我行我素,避免投资于目前流行的任何估值过高的资产。
帕伯莱和斯皮尔随口说出了一些按照内心计分卡生活的范例,包括耶稣、圣雄甘地、纳尔逊·曼德拉、玛格丽特·撒切尔、史蒂夫·乔布斯以及巴菲特、芒格、特德·韦施勒、李录(Li Lu)、比尔·米勒和尼克·斯利普(Nick Sleep)(我们将在第六章深入探讨他们)。帕伯莱说:“他们都是到达顶峰的人,这是他们登顶的唯一途径。”
在我见过的人中,没有比帕伯莱更自律的了。有了巴菲特这位引路人,他更加专心致志地过契合自己个性的生活了。通常情况下,帕伯莱睡得很晚,他早上10点后进入办公室,没有任何日程安排。上午11点左右,会有一位助理给他送来打印的电子邮件,帕伯莱直接在纸上写下最简短的回复——这是在效仿芒格的做法。像巴菲特和芒格一样,帕伯莱每天大部分时间都在看书。下午他通常会小睡一会儿,然后继续读书,直至深夜。
帕伯莱尽可能地待在他的办公室里,他避免会见他正在分析的公司的CEO,因为他认为,这些CEO口才极好,是不可靠的信息源,这一点也是他从格雷厄姆那里学到的。[插图]除在股东大会上外,他避免与股东进行交流,也拒绝与潜在的投资者会面。他说:“我真的不喜欢那种互动形式,那是杂乱无章的交谈。”但这种态度会激怒他人,或者让他每年损失数百万美元的费用收入,不过,他并不为此感到烦恼。“芒格说他不在乎有钱,他真正重视的是独立自主,我完全赞同这一点。
钱能让你以喜欢的方式做想做的事情……这是巨大的好处。”帕伯莱对待人际关系也是如此,对此他有明确的排序。在共进午餐时,巴菲特说:“和比你优秀的人在一起,你会在不知不觉中进步。”帕伯莱践行这一建议的程度让很多人感到震惊。“当我第一次遇到某人时,我会在事后对他进行评估,我会问自己,‘与这个人建立联系会让我变得更好还是更糟’,如果答案是更糟,那我就不再跟他联系。”同样地,在一次午餐会后,他会问自己:“我很享受这次午餐吗?”如果答案是否定
的,“我就不会再和那个人共进午餐了”,他补充说:“大多数人都通不过口味测试。”人际交往不是帕伯莱的强项,但他非常重视诚实。
在我看来,最引人注目的是帕伯莱坚定不移地奉行了这些原则。他说:“当你遇到其他人无法理解的真理时,你需要做的就是坚守它们。”“每当你悟到一个人们无法理解的真理时,你就获得了一个巨大的竞争优势。人们不理解心灵能量的威力。”
我记得在伯克希尔召开的一次年度股东大会上,我和帕伯莱、斯皮尔坐在一起,巴菲特对到场的听众们说:“如果我有七八栋房子,我的生活会更糟……因为它们根本不重要。”帕伯莱并不是个苦行僧,他曾经花几千美元买了一双定制鞋,还有一辆蓝色敞篷法拉利座驾——这是他大手笔投资法拉利股票后获得的回报,但他清楚,享乐主义不是通往幸福生活的可靠途径。他采纳了巴菲特的建议,谨慎地将数亿美元的遗产留给了两个女儿,给她们适当的财富,让她们做想做的任何事情,但不能留太多,以免她们过寄生虫式的生活。巴菲特曾承诺将其数十亿美元资产中的大部分回馈给社会,帕伯莱决定效仿他的做法,把自己的钱捐出去。
但耿直的帕伯莱嘲笑任何把他视为正义的救世主的想法,他在孟买的出租车上对我说:“当你觉得生活毫无意义时,你该怎么办?不要毁了别人的生活。留下一个更美好的星球,照顾好孩子,剩下的就是无关紧要的游戏了。”
我思考了帕伯莱的人生经历及其对我的启示,发现有几条原则特别能引起我的共鸣。我在备忘录中写道:原则1:疯狂地效仿。原则2:与比自己优秀的人为伍。原则3:把生活视为一场游戏而不是生存竞赛或者你死我活的战斗。原则4:做真实的自己,不做自己不想做或者自己认为不适合的事情。
原则5:按自己内心的评判标准生活,不要在意其他人的看法,不要被外部条件所束缚。最后,我写了芒格说过的一句话,帕伯莱也经常引用它,即:“接受简单的想法并认真对待它。”这些原则中,最后一个可能最为重要。很多时候,我们发现了一个强大的原则或习惯,然后我们思考一番,接着把它忘得一干二净,但帕伯莱消化了它,并在生活中运用了它,这是我必须效仿的习惯。
帕伯莱“极度集中”的投资策略深受芒格的影响,后者曾说过,“一个高度多样化的投资组合只需要包含4只股票”,但是,如果你我不具备帕伯莱那样的毅力和分析天赋,效仿这种做法无异于自掘坟墓。当我问他,2008—2009年金融危机期间他是如何应对资金缩水67%的压力时,他说:“我没有压力……我妻子甚至没有发现我有任何异常。”相反,当他在股市崩盘时买入了特别便宜的股票时,他会异常兴奋。
第二章 愿意孤独要想跑赢市场,你必须足够勇敢,足够独立,足够奇特,足够与众不同除非你的所作所为与大多数人不同,否则你就不可能获得卓越的业绩。——约翰·邓普顿爵士
他那80多岁的老父亲谢尔比·戴维斯是一代投资巨擘,在担任纽约风险基金(the New York Venture Fund)经理的28年时间里,10万美元的投资增长到了380万美元左右。那么,他的心理状态是否与他儿子的描述相符呢?“我父亲是一个非常孤独的人。”戴维斯说,“我无法想象他会参与团队运动,或成为俱乐部的会长,或领导一家非营利性组织,他只是在不断地搜寻信息,盘问下属,阅读年度报告,这是孤独的工作,我是说,他总是在接打电话或者独自阅读一摞摞的年报和季报。”
他的描述让我想起了巴菲特对莫尼什·帕伯莱的礼貌回复,当后者表示愿意免费为其工作时,他回复说:“我自己能做出最好的操作。”事实上,很多时候巴菲特会独自坐在奥马哈的办公室里阅读年报,连窗帘都是拉着的。他很享受独处的静谧时光。
我不是说所有优秀的投资者都存在发育障碍或过着孤独的生活、注定会离婚(尽管离了婚的投资巨头很多,包括芒格、米勒、帕伯莱、比尔·阿克曼、卡尔·伊坎、大卫·爱因霍恩和其他人),那样说就太夸大事实了,另外,把每一种怪癖或反常行为都视为疾病是愚蠢的。不过,尽管提出了这样的告诫和免责声明,但我还是认为,本书中介绍的所有投资者都是不合群的自由思考者,这是不争的事实。他们有罕见的挑战传统观点的能力,他们更在意的是判断正确和取得成功,而不是得到社会的认可。
战胜市场的唯一方法就是偏离市场,这项任务最适合智力和性格超常的人,因此,这是一个对聪明的怪人有利的游戏。根据我的经验判断,没有人比约翰·邓普顿爵士更聪明、更古怪了。
邓普顿在纽约待了一段时间后,于20世纪60年代移居巴哈马生活。他放弃了自己的社区,放弃了美国护照,成为了英国公民,在莱佛礁建了一所房子。他在田纳西温彻斯特的一个虔诚的基督教家庭长大,他根深蒂固的信仰是他决定在巴哈马定居的原因之一。他告诉我:“这里的人均教堂数量比世界上其他任何地方都多,这使它非常诱人、和谐。”莱佛礁社区的独特魅力也体现在社会层面上,他说:“总的来说,移民委员会的工作做得非常到位,他们保证了进入社区的都是真正顶尖的人才。”他提到了约瑟夫·刘易斯,一位交易大宗商品的亿万富翁,他拥有“除女王的游艇外,我一生中见过的最华丽的游艇,它非常大。他性格不张扬,是我们喜欢的那类人。我在聚会上见过他。他悄悄地在游艇或家里做投资交易”。这个社区有自己的码头、网球场和海滨高尔夫球场,但邓普顿拒绝沉溺于这些颓废的运动中。“我的邻居们常出去打高尔夫球、乘游艇出行等,但我认为实用性更重要。我从不认为追求享乐是明智之举……上帝创造人类肯定有更深层的原因,忙着干正事的人比闲着的人更快乐,这是不言而喻的。”
他同样坚决反对退休,他认为退休对身体和心灵的伤害都是“致命的”。在邓普顿看来,到了65岁就退休的错误观念“大大增加了无所事事的闲散之人、无用之人”,这些人“会拖累文明”。由此我对他的性格特征形成了第一印象——刻板、是非观坚定,这似乎与他散发着古朴魅力的绅士举止不相符。当其他人在浪费生命时,邓普顿说他正过着一生中最忙碌的生活。几年前,他以数亿美元的价格卖掉了自己的投资公司,之后把时间投入到了做慈善、监管慈善基金会的资金、管理个人财富等,并撰写了《世界生命法则:200条永恒的精神原则》
在大萧条最严重的时候,股市犹如一片有毒的荒地。从1929年10月到1932年7月,道琼斯工业平均指数暴跌了89%。在那场股灾之后,几乎无人有经济实力或者意愿从废墟中寻找便宜货了。但事实上,其他人对投资的恐惧并没有降低邓普顿的兴趣。在哀鸿遍野的股市境遇中,他问了自己一个关键的问题:我怎样才能以极低的价格买入一只股票?他的回答是:“除非有人急于抛售,否则绝没有其他因素能让一只股票下跌至极低的价格。”
邓普顿目睹过身处经济危机的田纳西州农民如何被迫以近乎零美元的价格出售土地,因此始终铭记这一教训:“你必须在别人拼命想卖出时买入。”他后来用“极度悲观”这个奇妙的词汇来描述恐惧和绝望肆虐的时刻
密苏里太平洋铁路公司就是一个例子。在大萧条时期该公司濒临破产,但此前它一直是世界上最大的铁路公司之一。在顺风顺水的时期,该公司发行了优先股,本应每年支付每股7美元的股息,但公司陷入困境后,股东们没有得到股息,优先股的价格从每股100美元跌至12美分左右。从心理上来看,人们很难喜欢上一家让所有投资者都受损的公司,但邓普顿说,他以100美元的价格购买了800股密苏里太平洋铁路公司的股票。像巴菲特和芒格一样,他对定价错误、风险和回报不对称的押注有一种理智的欣赏。邓普顿解释说:“其上行的潜力远远大于其下行的潜力,当然,我可能会赔掉100美元,但如果我不赔钱的话,我可能会赚很多。”他的判断是正确的。铁路行业在战争期间很快兴盛起来,该公司的股价也从12美分反弹到了5美元,然后他抛掉了手中持有的该公司股票。他唯一感到遗憾的是,他抛售得太早了。他回忆道:“我持有的股票涨了40倍,我太兴奋了,我觉得赚够了,真是愚蠢……4年之后,它的股价涨到了105美元。”
当然,像这样的押注不能只靠数学计算。马克·墨比尔斯(Mark Mobius)是新兴市场上叱咤风云的投资名家,曾与邓普顿共事多年,他告诉我,邓普顿在市场极度悲观的时候买入股票,需要“强大的意志力和个性”。正如墨比尔斯所说的,“当时其他人都从着火的大楼里跑出来了。”
他得到了上天的眷顾。1942年春天,随着盟国财务状况的改善和美国经济的复苏,市场止跌上涨。邓普顿持有的那些一度被投资者们弃如敝屣的股票现在一路飙升了。经历了5年的风风雨雨后,他终于卖掉了这些股票。他说:“清算这些股票时我发现,在投资的104只股票中,有100只让我获利了,我赚的钱大概是本金的5倍。”
我把邓普顿战时的投注视为历史上最大胆、最具有先见之明的投资——这是智力和性格的胜利。尽管他缺乏经验,但他对经济史、金融市场和人性有充分的了解,他知道极度的悲观情绪最终会让位于极度的乐观情绪,即使在至暗时刻,他也从没有忘记,太阳依然会升起。
我们在办公室聊了几个小时后,邓普顿开车载我去了他家。他的房子外表看起来庄严肃穆,白色的柱子反映了南部战前房屋的设计风格。从他家可以看到大海和高尔夫球场,给人很安静的感觉。他经常说,搬来这里后,他的投资业绩有所改善,因为这里增强了他与华尔街大众的心理疏离感。刚搬到这里时,他订阅的《华尔街日报》常常会延迟几天送达。对于一位长期投资者来说,这可能有意想不到的好处。
非部落型股票投资者应遵循的6条指导原则
在此次谈话和之后的电话采访中,他都提到了这6条指导原则,他认为它们对任何投资者都大有裨益。
第一,避免情绪化:“大多数人在投资时会被情绪误导。他们在获利丰厚时过于粗心乐观,在损失惨重时变得过于悲观和谨慎。”资金管理者提供的一项主要服务是,帮助客户“摆脱这样的情绪主义。这是导致我成功的一个重要因素”。但邓普顿并不只是避免掉入自身情绪的陷阱,他还利用了其他投资者任性的情绪,在他们不合理地看跌时从他们手里买入股票,在他们不合理地看涨时把股票卖给他们。他说:“在其他人绝望地抛售时买入,在其他人狂热地购买时抛出,做到这一点异常困难,但能获得最大的回报。”无论是选择职业、挑选股票,还是决定在哪里定居,邓普顿都会权衡考虑各种因素。在搬到莱佛礁之前,他拿出了几张纸,在每张纸的顶部都写上一个地名,然后在下面列出每个地方的优点,他强调说:“整个过程是不受情绪干扰的。”
第二,意识到自己的无知,这“可能是比情绪误导更大的问题……有如此多的人得到一点消息就贸然买入,他们真不了解自己买的是什么”。记住这个简单的事实:每一笔投资交易都涉及两方:一方很有可能事先掌握了最丰富的信息。交易前要做大量的工作,要开展大量的研究和调查。邓普顿声称,勤奋对他的成功所起的作用要比天赋大得多,他经常说,他打算多打一些电话、多进行一些会谈、多做一些研究旅行。他也致力于终身学习。他说,年轻时“我四处寻找一切关于投资的书面资料,现在我仍在这么做”,甚至在他80多岁的时候,他还说:“作为一名投资者,我每年都在努力拓展知识面。”邓普顿认为,业余人士和专业人士都必须摒弃这一自欺欺人的信念:获得优异的投资业绩很容易。“即使是专业人士,也鲜有人能做到这一点,所以投资之道就是问自己:‘我比专业人士更有经验和智慧吗?’如果做不到这一点,那你就不要自行投资,找专业人士为你投资更好。不要过于自负,不要认为自己会比专家做得更好。”
第三,为避免受自身弱点的影响,投资组合应多样化。据邓普顿测算,他在职业生涯中至少做出过50万个投资决策。多年来,他一直详细记录着他给客户提供的股票买卖建议。这些记录揭示了这样一个令人不安的事实:他约有三分之一的建议是“不明智的”。他总结说,投资非常困难,最优秀的投资者也应该认识到,无论他们多么努力,他们的决策正确率也不会超过三分之二。
控制好自我和风险敞口。“不要把所有的钱交给任何专家,不要把所有的钱投入任何一个行业或任何一个国家。没有人能聪明到稳赚不赔的程度,因此明智的做法是投资多样化。”邓普顿建议,普通投资者至少持有5只共同基金,每只基金都集中投资于金融市场的不同领域。他补充说,研究基金经理过去的业绩很有益,但这并不能保证基金经理未来的持续成功。再次强调,我们要实事求是地了解自身知识的局限性:“不要太自私自大,不要以为你知道谁会预判精准。”
第四,成功的投资需要耐心。邓普顿在二战爆发时买入了美国公司的股票,他虽然知道这些股票非常便宜,但他无法预测市场会花多长时间才能认可他的看法。他的优势不仅在于他具有超群的洞察力,而且还在于他愿意忍受年复一年的痛苦煎熬,直到形势发生预期的转变。“为了得到好的投资结果,你要能沉住气”。他警告说,“几乎所有的”投资者都“太没有耐心了”
第五,寻找便宜货的最佳方法是研究过去5年中表现最糟糕的资产,然后评估造成这些困境的原因是暂时性的还是永久性的。大多数人都会本能地被那些已经获得成功并广受欢迎的资产所吸引,无论是一只猛涨的股票、基金还是一个快速发展的国家。但是,当资产的价格已经反映了其光明的未来时,投资它可能是愚蠢之举。
邓普顿是最不愿随波逐流的投资者,他采取了相反的做法。他想知道“前景最糟糕的资产在哪里”。由于资产的价格会反映出普通投资者的悲观情绪,这可能带来最诱人的交易。他的逆向策略包括仔细观察世界各地陷入困境的行业和市场的股票,他会不断地问自己:“与我认定的价值相比,哪只股票的价格最低?”
第六,邓普顿说:“作为一名投资者,最重要的是不能盲目跟风。”20世纪80年代,邓普顿基金会出版社出版了永恒的经典著作《大癫狂:非同寻常的大众幻想与群众性癫狂》(Extraordinary Popular Delusions and the Madness of Crowds),这本书是查尔斯·麦基(Charles Mackay)于1841年写成的,讲述了郁金香热潮和南海泡沫的历史。邓普顿在这本书的前言中为防止疯狂的投资行为提供了一剂良药:“投资者避免大众幻想的最好方法是不关注前景,而是关注价值。”
他建议,投资者应根据一系列具体的估值指标,包括公司的市价与每股销售额、每股资产净值以及过去5年的平均每股收益之间的关系,做出实事求是的判断。这种对“投资基本价值”的“批判性分析”能起到防范“群体性癫狂”的作用。
我们会面的时候,美国股市已经经历了长达8年的牛市行情,兴高采烈的投资者们盲目地押注于科技和互联网股。我很清楚,此时的投资者正处于癫狂之中,我想让邓普顿证实我的怀疑,但他没有简单地给出论断。在之前的谈话中,他曾对我说,“最乐观的时刻是获利时”。但当我反复问他,现在是否已到了这一时刻时,他回避了这个问题。最后,他厉声说道:“任何人问这个问题都是愚蠢的,明白吗?从来没有人知道这一刻什么时候到来……有些专家做出的预测可能比你更正确一点儿,但是,人类无法预测哪个股市将上涨或下跌,从来没有人知道这一点。”我感觉自己头上像挨了一闷棍,我觉得我理解他的意思,即做市场预测是傻瓜玩的游戏,但他和许多人一样,内心清楚许多美国股票将遭受重创,因为它们的估值是不可持续的。无法预测音乐何时停止,但结果是可以预测的。回想当天的情形,我怀疑他生我的气了,因为我对他的慈善事业不太感兴趣,而他坚持认为,做慈善才是“真正值得大书特书的事情”。从中我得到了一个教训:在向一位受人尊敬但被许多人视为“怪人”的偶像提问之前,要三思。
在继续探讨之前,我要先坦白这一点:事实上,我并不喜欢约翰·邓普顿爵士。当然,见到他让我很兴奋,我也很感激他能接受我采访,但我在他身上看到了一种冷酷的严厉,这让我感觉很不安。在《世界宗教的智慧:通往人间天堂之路》(Wisdom from World Religions: Pathways Toward Heaven on Earth)一书中,他详细描述了自己对宽恕、谦卑和同情等美德的“无限热爱”。他天性中有热情大方的一面,也有看似严厉的一面。他好心地开车送我去机场,我得以继续采访他,但在他离开后,我给自己写了一张纸条,记录了我对他的相互矛盾的情感:“他出奇地无趣、冷酷、拘谨。他富有魅力,但也粗犷严厉,具有令人难以置信的顽强意志,他自称开诚布公、从善如流,但也自以为是、一意孤行。”
在威廉·普罗克特(William Proctor)所著的传记《像邓普顿一样投资》(The Templeton Touch)中,来自牛津邓普顿学院(该学院受邓普顿的资助)的前院长罗里·奈特对其有最具洞察力的回忆。奈特回忆说:“他是个难相处的人,在教导对人友善的神学院求学时,他就不是个性格柔和的人。现在,他从不对人粗鲁,他是一位绝对的绅士……不过,我要说的是,他任何时候对他人的要求都很高,他想发掘出人们最好的一面,而且会设定一个难以企及的期望值。”
值得称赞的是,邓普顿对自己的要求也特别高。以他对储蓄和消费的态度为例,他对我说:“从学校毕业后,我身无分文,我妻子也没有,因此我们开始有计划地攒钱,每赚一美元,就存起来50美分”,即使在他异常富有时,他也不打算放松自己的财务纪律。虽然他的许多同龄人都喜欢乘私人飞机出行,但他总是坚持乘坐长途汽车。他解释说:“我有很多好的花钱方式,我不会为了一个更宽敞的座位浪费钱,我认为浪费任何东西都是不明智的。”
邓普顿成了有名的基金经理后,他的员工们常嘲笑他在废纸上写字的习惯,因为他经常把废纸钉在一起做成记事本。晚年,为了省钱,他喜欢开一辆从韩国进口的价格便宜的起亚汽车。他的朋友加里·摩尔(Gary Moore)是信仰宗教的投资者顾问,他曾开玩笑地说:“邓普顿就是我们所说的‘加尔文派’,他认为,赚钱不是为了享受。”考虑到邓普顿对便宜货的偏爱,他一门心思地购买低估值股票也就不足为奇了。
邓普顿对金钱很警觉的另一个原因是,他认为财富是上帝的,我们只是“临时管家”。基金公司开会时,他喜欢做祈祷,他认为精神和物质上的成功是紧密联系的。“如果你专注于精神事物,那么你很可能会变得富有。”他告诉我,“我发现如果一个家庭,坚持10年把收入的10%捐给慈善机构,都会变得既富裕又幸福,所以什一税是世界上最好的投资。”他甚至开发了一种“新形式”的“超级”什一税,即“每在自己身上花1美元,就理智地捐出10美元”。
他对时间的管理也很严格。营销邓普顿基金的约翰·加尔布雷斯(John Galbraith)回忆道:“邓普顿基本不闲聊,在你还没处理完日常事务时,他已经开始忙活别的事情了。”加里·摩尔补充道,“我第一次与他会面时,他说,‘4点02到我这里来,4:13我还有个会。’”
决心不浪费一分一秒后,邓普顿养成了同时做两件事的习惯。我们在他家面谈时,他一边回答我的问题,一边把将要送我的一本书的关键段落划了出来。他还喜欢一边开车一边做祈祷,同时处理多项任务。他非常守时,开会总是提前10分钟到达。他讨厌拖延。他不喜欢看电视和电影(尤其是“无原则的娱乐”)等分散他注意力的事情,他更喜欢阅读公司文件或“鼓舞人心的”书籍。他把“偷懒”视为“一种偷窃”,把无所事事视为“慢性自杀”。
当我说他似乎对自己很苛刻时,他回答说:“我们称之为自律吧,我确实认为我一直很自律,我当然希望其他人也能做到这一点。”他不仅在金钱和时间上严于律己,他还极为重视管理自己的思想。在《世界宗教的智慧》一书中,他一次又一次地谈及了“思维控制”的主题,在日常生活中,他训练自己专注于爱、感恩、服务这类“富有成效的思维”和“积极的情感”,以及对“自己和他人的无限良善”的沉思。
邓普顿对自己心态的良好掌控助他度过了一些艰难的时刻。1951年,他和第一任妻子朱迪思(Judith)去百慕大度假时遭遇车祸,妻子不幸去世。作为一名38岁的鳏夫,他突然发现要独自抚养3个孩子。正是由于“挤出”了脑海里的痛苦想法,他才度过了那些年。1958年,他与第二任妻子艾琳(Irene)结婚。她是一位基督教科学家,和他一样相信精神和祈祷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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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投资是一个不断计算概率的过程:“一切看概率,不存在确定性。”
四条指导原则:
第一,不要借钱炒股。当你用借来的钱投资时,你无法理性地行事。
第二,要注意势头。当看到市场变得疯狂时,你要格外小心。
第三,忽略对市场的预测:“我坚信无人知道市场接下来的走势。重要的是找到有吸引力的想法,投资一家便宜的公司。”
第四,最重要的是:投资于少量你做了深入研究、具有信息优势的股票。尽可能深入地了解七八只股票,如果确实发现了便宜股,为什么不投入15%的资金买入它呢?除了彼得·林奇,不知道有谁能在投资众多股票时取得好业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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