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记起来了,那阵子你哥发了高烧
(上圖是我的病床,其實看著牆上的裝飾還是很溫馨的。旁邊有氧氣罐。)
那就姑且想想咱們這個床位的好處吧。當然最大的好處就是離護士站近,比如液體快輸完了,叫護士應該比較方便。但是尷尬的是,我住院的前兩天基本上是失聲的狀態。看護士過來了,便努力的放聲叫一聲護士,但那聲音沙啞到也只有我自己能聽到,頂大就是我旁邊床位的病友能聽到。忙碌的護士一般是聽不到的,會風一樣的從你身邊經過。這裏比我病重的病人很多,而且都年齡很大。一般是一個病人,可以有一個家屬陪護,但當時剛剛放開,陽不陽性也沒人管了,所以有的病床旁邊會有四五個家屬陪著。我是唯一一個走廊裏只有半個家屬陪我的人,因為妹妹還要經常在ICU那邊處理一些事情。當然,我其實自己都能自理,所以也不需要二十四小時有人陪護。只是妹妹那段時間要同時陪護兩個病人,也是她最艱難的一段時刻。所以我有時候看有的病人來的家屬多,也是心生羨慕,想著孩子多真好。再想想咱們這一代人都是趕上計劃生育一個孩子,以後也不敢想象是什麽狀況。而且這一代孩子以後也會很累,夫妻兩人上面有四個老人。哦不多想了,車到山前必有路,不是嗎?我也是走廊裏唯一一個能自己舉著輸液瓶上廁所的人。老年人都是躺在病床上,一邊輸著液,一邊吸著氧。醫院給走廊裏的病床提供一個氧氣罐,但當時疫情高峰,氣罐也不夠每個床配備一個。我住院的第一天沒有氧氣罐,不過我自己覺著自己狀態還不至於非得去吸氧。另外感覺胳膊上在輸液,鼻子上在吸氧,身上掛兩根管子很不自在。第二天妹妹去找主治醫生給我配了一個氧氣罐。我躺床上吸了半天,也沒覺著有啥舒服的。第一天輸消炎藥和維生素,還有一個中藥的痰熱清,就是中藥湯藥的那種顏色。我們覺著有點奇怪,怎麽這湯藥還可以直接輸到血液裏?不過當時也沒太在意,後來輸了半瓶的時候,我手腕有點腫起來了,便找大夫把這個藥停了。第一天晚上大夫還開了一瓶阿茲夫定,說每晚睡覺之前吃一片,我當時吃了,感覺那個藥有點燒嗓子。後來便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我看了看藥盒裏的說明書寫著,這藥是治艾滋病的。我心裏當時就想這啥玩意兒藥啊!後來便再沒吃這藥。反正你吃不吃也沒人管,自己生命自己負責。後來知道這藥是治療新冠肺炎的國產仿制藥,當時很緊俏,在黑市上還炒的很高。可惜我吃過了一粒,怕是賣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