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国藩:京官十二年》之《为文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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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丰元年(1851年)七月曾国藩在日记中有几次写到了读书感悟,其中包括写文章如何写得好,和怎么做好君主、怎么做好家长,这些读书感悟都是对我们后人有很多的启发的,这里加以辑录。七月十四日,曾国藩写到,为文全在气盛,为文全在气盛,欲气盛则在段落清,写文章在于“气盛”,想要做到“气盛”,则要把文章的段落写清楚清晰。"气"或指先天的气质,或指人的精神力量,更多是指文章的气势神韵。曾国藩在古文创作中,认为达到“气盛”的方法有:通过声调铿锵、排偶句式、倔强个性、文章内容显现出来。曾国藩把"气盛说"扩展为"众艺相通说",再扩大为"四象说",超越方苞"义法说"。“每段分束之际,似断不断,似咽不咽,似吞不吞,似吐不吐,古文无限妙境,难于领取。每段张起之际,似承非承,似提非提,似突非突,似纾非纾,古人无限妙用,亦难领取。”我觉得写文章这里的气,可能就是一种内心的格局,视野,这种需要修炼,需要修养的,曾国藩一直强调写文章可能需要内心有一股倔强之气。七月十八日曾国藩又一次写到,“奇辞大句,须得瑰玮飞腾之气驱之以行。凡堆重处皆化为空虚,乃能为篇,所谓气力有余于文之外矣。否则气不能举其体矣。还是要行气,所以还是要修行,让自己内心中有很多的气,气象纵横,才能写出好文章,而气需要修行。

七月二十日,曾国藩日记里评论了很多的历史事实,可能就是这一日读历史的很多感悟,这一段说的是,隋朝开皇十二年,有关部门说所有的府库都已经充满了,没有地方可以堆积了,甚至在走廊很多地方都堆积粮食了,还有周围的屋子,庑。但是不到十二年,一纪,隋炀帝即位,东征高丽,南到江都,导致天下穷困。唐朝天宝年间的八年,金帛充盈,古今都非常罕见,但是不到几年,安禄山反叛,九庙焚毁,甚至皇帝也逃走了,导致国家大变。因此可以看出来,国家虽然富裕,都是不可靠的,唯一可以依靠的是君主内心兢兢业业的一颗心而已。七月二十一日,曾国藩日记写到了,李牧在赵国,匈奴不敢入侵,汲黯在朝,淮南王,汲黯在朝淮南寝谋,《史记.汲黯列传》:“淮南王谋反,惮黯,曰:‘好直谏,守节死义,难惑以非。至如说丞相弘,如发蒙振落耳。’”西汉时,大臣汲黯以忠正守义好直谏著称,由于惧怕他的威严,淮南王谋反之心理受到极大的镇慑。寝,止息。李林甫为相的时候,阁罗凤造反,卢杞掌握国家的大政方针的时候,李怀光反,反叛的人都可能并非出自自己的本心,所有君主要认真考虑身边的大臣选择,这些人选择的好,对人和国家都是非常有利的。这是曾国藩可能自己对历史的思考,国家的财富,都是不可靠的,可靠的只有人,特别是小心谨慎,兢兢业业,然后身边最好是有一群正人君子,可以震慑那些坏人,然后更好处理内部的矛盾。

七月二十二日,曾国藩日记写的则是治家的感悟,曾国藩说,治家贵严,严父经常出孝子,不严的话,则子弟的习气日益骄奢淫逸,懒惰,这种事情的弊端不可胜言。所以易经说,威如吉,欲严而有威,必本于庄敬,不苟言,不苟笑,治家以严为贵,严父对子女的教育就多,不严的话子女就会一天比一天骄佚懒惰,其流弊数不胜数。所以《易经》中说:“威如,吉”。想要既严又威,一定要以庄敬为根本,不苟言笑,所以说“威如之吉”,这是反身而诚的意思。治家贵严,严父常多教子,不严则子弟之习气日就佚惰,而流弊不可胜言矣。故《易》曰:威如吉。欲严而有威,必本于庄敬,不苟言,不苟笑。故曰:威如之吉,反身之谓也。七月二十三日,曾国藩写到,书味深者,面自粹润,读书体味很深的人,面容自然纯粹、温润。一个深入读书的人,必定心智高度集... 意思是说,读书体味得深的人,面容自然纯粹、滋润。这句话不是一般人能说出来的,必须观察很多人,理解很多事,尤其是对事与事之间的关系有种透彻的领悟力,才说得出来。读书是否可以改变一个人的骨相?至今还没有人证明,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读书可以改变一个人。有人自卑,因读书而自信;有人浮躁,因读书而宁静;有人轻佻,因读书而深沉。刘向就说:“书犹药也,善读之,可医愚也。”说的就是有人愚鲁,因读书而明达。保养完善的人神情自足,这件事情不是假装做一下就可以了,必须等到火候到了的时候才能够显现出来。书味深者,面自粹润。保养完者,神自充足。此不可以伪为,必火候即到,乃有此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