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我只能教别人几乎都知道的东西
如果你不努力尝试，那就什么机会都没有
贝琪：一位股东在印第安纳大学布卢明顿分校给本科生教个人理财入门和公司金融入门，选课的大多数学生是非金融专业的，这将可能是他们在大学上的唯一金融课程。他应该怎么教他们，才能融合入多年来你发表的许多著作和演讲，让他们有足够基础和常识，去有效应对他们往后生活中的个人或公司财务金融问题？
芒格：我认为这是个好问题，因为这是个大问题。如果你有良好的判断力，比起没有来，你的生活会好很多。而良好的判断力，是随着时间推移慢慢获得的，部分原因是你曾做出错误的判断并获得糟糕的结果。所以我的建议一直都是，开始努力变得更好并继续坚持下去吧，一生都不断努力改善你的生活，那你有大约一半的机会能成功，如果你不努力尝试，那就什么机会都没有了。所以我曾经说过，我只能教别人几乎都知道的东西。我只是当他已经就在悬崖边突破点的时候教他一下，如果他甚至远远还没打算开始，那我可没法成功消除愚障。我的失败率可是出了名的，这方面我真是没成功过。
贝琪：如果你要教一整班大学金融专业的学生，你会给他们上哪些课呢？
芒格：我会教给其中学得进去的人，其他不能坚持、没法改善的就随他们去吧，我不相信固执撞墙就有用。顺便说一下，这就是大多数教育有效的原因，他们只是抛弃那些坚持不了的人，这就是学术界的工作方式，这也是拔尖的越拔尖的原因。我昨天在一个很棒的地方与一位法学教授通过 Zoom 进行了交谈。这是一个令人钦佩的人，真是太聪明了，不可思议。
他是一位非常资深的法学老师，来自世界上最伟大的法学院之一，所以我预计他会很棒，但他不仅仅是棒，而是相当了不起。我当时就想，天哪，学术界竞争太激烈，所以你在顶尖院校见到教授们，真会发现一些非常了不起的人。但他们能这么出色的原因之一，就是因为他们只接纳出色的人，那是他们的秘密，他们不做修补工作，也没人可以。有句老话说的好，“顽石永远是顽石，钻石永远是钻石。”
生活的秘诀在尽力攀爬
贝琪：许多企业家和名人都讲你必须要梦想远大，但查理你说，幸福生活的秘诀是放低期望，你能再详细说说吗？
芒格：你只需要尽力攀爬，每次前进一英寸，这就是生活的秘诀。现在总有一些人有点狂妄却成功了，但每一个成功的人之外，都有一千个失败的案例。
贝琪：这也是承诺过分交付的情况吗？
芒格：那当然，到底谁说的对？我的。你要是到处许诺却一次又一次失败，之后每个人都会恨你，对吧？想让人们恨你，就让他们合理的期望落空，这可是最保险的方式。你当然想自己在生活中能满足他人一些的合理期望，这就是文明对我们所有人的要求。
延迟满足一直帮助着我
贝琪：这个问题是关于把延迟满足推到极致。你这个年纪和财富级别的人练习延迟满足，是理性的吗？如果在你这个年纪不是理性的话，那么对于普通成年人来说，如何延迟满足才是理性的？怎么理性地把握需不需要延迟满足的那个界限呢？
芒格：虽然我现在越来越老了，但我还在这样做。我买这些公寓楼是因为它给了我一些事情可做。我们经营它们的方式和其他人不太一样。其他人追求高收入以及相应的高分配。我们则试图寻找明智的方式去花钱以让它们变得更好。当然，我们的公寓比其他人的更好，因为经营它们的人对我来说做得很好，他们是跟我一起做的年轻人。这也都是延迟满足。我们正在寻找机会去推广延迟满足，其他人却在想办法享受，这是不同的生活方式。按我这种方式做，总的来说你会在生活中收获更多。
贝琪：你一开始是不是就会延迟满足？还是说你天性如此？
芒格：不是（天性），我早早地就学会了这个诀窍。我做过那个小孩吃棉花糖的实验。就是看你能等多久来吃棉花糖，然后看不同表现的孩子在生活中会怎么样。那些能够延迟满足感的小孩也是那些能够在生活中成功的人。可悲的是，很多东西都是天生的。但你也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学习。
贝琪：那我回家去测试一下我的孩子们。
芒格：我很幸运，早早就自然而然地学会了延迟满足，自那以来它就一直帮助我。
我非常喜欢自我保险
贝琪：包括Facebook和各种保险公司在内的许多大公司选择自我承保，以应对董事或业务风险的责任。如果这一做法被过度运用，随着时间的推移，可能会引起潜在的系统性问题。你能分享一下你的想法吗？他说他已经是伯克希尔·哈撒韦的股东16年了。感谢你以像这样的方式对年轻一代的引导和慷慨分享。
芒格：我个人的生活中，我非常喜欢自我保险，沃伦也是如此。于我而言，为自己的房子购买火灾保险是荒谬的，因为我可以轻松地重建被烧毁的房子。那我为什么要费心去处理索赔流程和各种事情呢？如果保险的是你不能承担的事情，那么你应该购买保险。但是，如果你能承受风险，代价是你可以承受，为什么还要跟保险公司搞来搞去呢？
所有聪明的人都应该按照我的方式做。生活中应该有更多的自我保险。你为被诈骗购买保险。生活中有很多诈骗。你可以自己承担风险，不用烦恼于索赔流程，不用考虑佣金和时间。自我保险更加简单。想想我在生活中节省了多少钱。我从不购买车辆碰撞险，只有一次例外。我富起来后，也停止购买房屋的火灾保险。
贝琪：从一个拥有如此多保险公司的伯克希尔副总裁那里得到这样的关于保险购买的正确方式的看法有点令人惊讶。
芒格：我不会因为对伯克希尔有利就说与真实情况相左的话，即使对伯克希尔不利，我也要告诉你，如果你有能力自我保险，就自我保险。
贝琪：即使是医疗保险？
芒格：保险公司支付给医院医生的钱只是你所支付金额的一小部分。所以这是一种不同的计算方法。医药上的所有开销都是美国医疗保健系统和医疗保险的成本，这是可耻的。如果你去新加坡，你会发现他们以我们20%的成本做得比我们更好。再次声明，我不知道如何从我们现在的状态达到新加坡的水平。因为所有的人都在争抢那些额外的钱，像凶猛的老虎一样。他们控制着委员会、城市、州。所以我不知道如何解决美国医疗保健系统的成本问题。它们完全被控制了。我也不想用Amazon之类的来解决它。他们都失败了。在处理我们的医疗成本方面，每个美国人都有令人吃惊的失败记录。
理性让你比95%的人更有优势
贝琪：查理，我昨天和一位老朋友聊天，他想问你什么品质在生活中对你最有帮助？
芒格：嗯，那很简单，就是理性。如果你不疯狂的话，你就比95%的人有更大的优势，因为大多数人会有各种各样的疯狂表现，如果你一直保持理性，那么你在生活中就有了很大的优势。如果你有耐心和延迟满足的能力，那就更好了，这几乎是必不可少的。此外，如果你特别擅长满足其他人，你的资源和机会就会自然而然地得到极大的提高，非常简单。为什么没有更多的人这样做呢？这是一个有趣的问题。我认为你不能教育孩子主动做到这一点。我告诉你，如果你有10个孩子，你会发现他们中有些人比其他人更擅长做到这一点。
贝琪：随着成功、年龄、财富的增长，保持理性会更加困难吗？
芒格：我认为这总是很难的，但坚持这样，你会变得更好。如果你年轻时就做到这样，继续练习。但这从来都不是容易的。如果有人问你，如果你只能购买一只股票，必须依靠这只股票来维持你的全部生活费用，你不能有任何收入，你只能投资100万美元并靠这只股票生活。在美国，我认为不超过100人能给出明智的答案。
贝琪：你说过的那些话里，我最喜欢的一句，也是我经常跟很多人重复的这句话的意思是，无论你是什么样的人，年龄和财富都会让你更加突出或放大你的特点。我很久以前就想到了这个问题。是什么引导了你这样想？
芒格：我认为这就是现实情况，我们都倾向于在各个方面都变得更加如此。而我想到这一点是在今天早上醒来穿上裤子的时候。我想你知道，我在买裤子方面真的很节俭。为什么我购买裤子如此节俭？只是这习惯渗入骨髓了，我也阻止不了。
10
愿意为好公司买单
是因为我擅长做显而易见的事
我永远不会卖掉开市客的股份
贝琪：你喜欢Costco，你认为从长远来看，什么因素会损害Costco的模式？
芒格：只要开市客保持对自己强大的文化和极低加价政策的信念，我看不出有什么因素会阻止它。开市客的问题在于其40倍的市盈率。但除此之外，它是一家完美的公司，它有一个美好的未来，它有着美好的文化，它由优秀的人经营。我喜欢开市客的一切，我对它彻底上瘾了。我永远不会卖掉它的股份。
本•格雷厄姆也曾醒悟过
贝琪：沃伦·巴菲特进化到以合理的价格购买伟大的企业，或者简单来说，愿意为伟大的事业多付出一些，这在很大程度上归功于你。既然本•格雷厄姆具有非凡的洞察力，而且又那么了解投资，他为什么自己没能进化到预见他的净资产“烟蒂”方法具有无法规模化的不足，而你早年就愿意为好公司买单，是出于什么原因呢？
芒格：要记住，本·格雷厄姆崛起的时候，平庸的企业里满是“低垂的果实”，它们太便宜了，而他又很独特，可以尽情在这个花园里狩猎采摘，所以他靠买这些东西过着很好的生活。但后来发生的是，“低垂的果实”随着大萧条后半段的慢慢终结而消失。
况且，本•格雷厄姆一生中赚到的所有钱，实际上有一半以上都来自一只股票，那只股票就是盖可，而这是一家伟大的公司。如果你真的看看这位伟人自己的生活的话，就会发现，他教的并不是他自己致富的方式。顺便说一句，他在晚年讲述了自己的故事，仔细地计算了他在盖可赚了多少钱，也对很多他早年做过的事表示反悔。所以你可以说，他自己也曾醒悟过的。
贝琪：那你为什么这么早就愿意为伟大的企业付更高价？
芒格：因为这很明显，而我擅长做显而易见的事情。如果你想要有很好的结果，就必须找到伟大的公司。我认识到，伟大才最棒。喔哦，这可是大事件，查理•芒格是个天才，他认识到伟大才最棒。但毫无疑问，伟大才最棒。
我们首先喜欢生意好
贝琪：当你评估一家公司的潜在投资时，你最重视什么，业务还是管理？在这个优先级上，你和沃伦有什么不同吗？
芒格：不，我不认为我们不一样。我想我们首先喜欢生意好，其次，我们想要一位出色的经理。我们还没有依赖优秀的经理人接管糟糕生意就获得巨大成功的例子，那不是我们崛起的方式。如果你是一个糟糕的经理，你还真需要找到一门好生意。
贝琪：那一个糟糕的经理能经营一家伟大的企业吗？
芒格：有时可以。可口可乐由一个患有严重精神疾病的人经营了很多年，那高管们只是假设他喝醉了，让他靠边站，就这样过了好几年。这就是我对一项好生意的观点，即使你有精神缺陷，但生意还是运转得很好，那就是鼎盛时期的可口可乐。
贝琪：这个时期指的是多久以前？
芒格：二十五年前。
好企业不会一直保持低价
贝琪：你往往把分散投资描述为最糟糕投资（worsification），再怎么往好里说也只是获得平庸回报的策略。如果只允许一个人在很长时间里持有一只股票，这将是对他和他的家人以及他们未来的福祉来说最重要的资产，请描述一下你希望以什么特质来寻找这只股票或公司，以及其中最重要的特质。
芒格：想要找到好标的，一家伟大的企业就是你想要的，当然，你也想要出色的管理层。偶尔我们能两者兼有，且能持续很长时间。
但是当然，每个人都在寻找同样的东西，你会发现，当你接触到那些个好公司，其他人却也找到和分析过了，你可以想见大家花了多少时间研究美国的股票，你会发现，在大多数情况下，如果真是一家好公司，它的市盈率至少是25倍，甚至还会到30或35倍，这就让情况变得更艰难了，因为这样的话一旦出现什么意外，你就很可能损失一大笔投资金额。
因此，投资难就难在，好的企业不会一直保持低价，你必须想办法在好企业得到公认之前就找到它。这非常难。有些人很擅长，但真不多。我认为美国职业投资经理中95%的人我都不需要。这一行就是这么难，也是为什么你只有停在顶尖的5%里才有机会的原因。这非常难.
但现在投资指数基金就解决了你的难题，是你的资产的默认持仓。以每日快讯公司为例，我们投的401K计划，我们的员工有多少投资抉择呢？零。都是指数基金。在每个利基都被占据的现代条件下，这真是越来越稀有了。拿做早期风险投资的红杉为例， 有多少人能取得红杉这样的投资记录？我觉得一百个例也未必有一个。另外，就连红杉也会偶尔犯错误，就像我们所有人一样，但总体来说你会知道它还是可以的。
西方石油和雪佛龙都令人尊敬
贝琪：伯克希尔之前持有埃克森美孚，然后很快退出。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说，我相信你当时说，伯克希尔认为这是一个很好的现金替代选择。那现在伯克希尔持有西方石油和雪佛龙是不是和当时持有同一个思路，还是说会是伯克希尔更长久的持仓？
芒格：这是一个很好的问题。我认为，借由这两家公司在产油的二叠纪盆地占据较大份额，很可能是相当不错的长期持仓，这是我喜欢这笔投资的地方。本•格雷厄姆过去常说，这是一项好的投资，也可能是一项很好的投机。我认为这大体是正确的，但我不会做那些短期投机，至少不会经常做。但我确实喜欢伯克希尔借由这种投资获得二叠纪盆地较大份额。这两家公司我都很欣赏。西方石油和雪佛龙都是非常令人尊敬的公司。顺便说一下，西方石油一开始可不是这样，回溯到三四十年前，它还不怎么样，是慢慢演变成现在这个很棒的公司的，但一开始还粗鄙得很。
贝琪：三四十年前是谁在运营它？
芒格：一个叫阿曼德•哈默的人。那是在你的时代之前的事了，贝琪，你太年轻了。
贝琪：我只知道阿米•哈默，他的后辈。
芒格：是的。
11
这些问题我不擅长回答
贝琪：你认为，未来 25 年的气候变化会对保险业产生什么影响？
芒格：我不确定我擅长回答这样的问题。我不认为我特别了解这个问题。我认为，气候变化很有可能并没有大家想象的那么重要，这并不意味着它不重要，但我认为它不会成为毫无调整适应余地的绝对恐怖的力量。
贝琪：去年每日期刊年会上一个大家关注的议题是关于不同系统、框架和选择之间积极和消极的权衡比较。你能谈谈你对医疗行业的看法吗，特别是对美国这种资本主义制度与英国、加拿大等单一支付系统两者的比较。我问这个与单一支付医疗保健的问题是因为，可能有些人还不知道，你曾在洛杉矶一家医院担任了很长时间的董事会主席，确实对相关情况有所洞见。
芒格：人们问J.P.摩根和亚马逊为什么要进行医保制度探索实验，其实他们就是想要改变美国医疗体系的问题，但他们彻底失败了，我也不知道能怎么改。可美国制度确实存在问题，成本太高了。
贝琪：如果你能选任何人做2024年的（美国）总统，你会选谁？
芒格：我想我会回避这个问题。我不想涉足有关总统选举的政治问题。
我不能为他们做选择
贝琪：你建议我在67岁时领社会保障金吗？还是等到我70岁时领取？什么时候每个月可以领更多？
芒格：我不能为他们做这个选择。这取决于，你如果很快就会死了，那就领更多的钱去花吧；如果你认为你会活很长时间，那就有不同的计算方式了。我会说，对于大多数健康的人，有较长的预期寿命，通常明智的做法是推迟领取社会保障金，等到以后领取更多的钱。
贝琪：我想这也是一种乐观的想法。如果你认为自己能活很久，那就按照这种方式去生活。
芒格：你是怎么选的，贝琪？
贝琪：我还没到65岁，所以我还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芒格：我不认为你需要社会保障金。我不担心你。
贝琪：我想我会工作到更老。我天生保守。
12
是什么让他们如此特别？
马斯克非常奇特，我不买他，也不卖空他
贝琪：你认为马斯克入主对推特，尤其是他对内容审核的干涉，对美国社会是好是坏？
芒格：你知道我不使用推特，所以我不是评判这个问题的合适人选。我对埃隆•马斯克的看法是,他是一个非常有才华的人,但也非常奇特，所以我不买他，也不卖空他，我只是说他是一个非常不寻常的人。
贝琪：上次我和你聊时，你说了他一些好话，尤其是关于他对特斯拉所做的一切。
芒格：除了比亚迪，没人做得比马斯克更好。但即使天才如马斯克，某些方面还是不如比亚迪，这恰恰说明了资本主义的艰难。
我非常欣赏本·富兰克林这样的人物
贝琪： 传闻中的新版《穷查理宝典》是真的吗？但他真正想问你的问题是，你说过你敬佩本杰明·富兰克林，你能否详细谈谈这个话题，并强调一下你敬佩本杰明·富兰克林身上的哪些品质？
芒格： 本杰明·富兰克林是一个天才。当时（美国）还很小，你要记住，他出身于极度贫困的家庭。他父亲用臭烘烘的动物尸体制作肥皂卖，这是一个非常低的起点。而且他几乎完全是自学成才，在小学读了两三年后，他就不得不开始自学了，从这样的起点开始，能够成为全国最优秀的发明家、科学家、作家和外交家，是相当难得的。在一个又一个领域里，他都成了美国最好的。
他是一个非常不寻常的人，情商极高，谈吐得当，打动人心，非常受同胞们欢迎。他发明了很多东西，比如富兰克林炉和双光眼镜等等，这些东西我们现在仍在使用。我现在戴的这副双光眼镜（译者注：“Bifocals”是一种眼镜，可以同时矫正两种不同的视力问题，例如近视和远视。它由两个不同的光学透镜组成，其中一个透镜用于看近距离的物体，另一个透镜用于看远处的物体）就是本·富兰克林发明的，这仅仅是他众多发明之一。
他是一个非常了不起的人，当然我非常欣赏像本·富兰克林这样的人物，像他这样的人并不多见。他是最好的作家、最好的科学家，也是最好的发明家。这样的人很难再出现了。
他会弹四种不同的乐器，他发明的玻璃琴，用手指拨弄玻璃就能奏乐，现在人们仍然偶尔会用它演奏。（除了发明），他还确实会演奏四种乐器。
贝琪：是的，他是一位外交家，帮助确立了国家的规则，并通过他为费城和波士顿设立的信托向我们普及了复利。到现在，数百年后，这些信托仍在支出。
芒格：他是一位非常了不起的人，有他这样的人是我们国家的幸事。
行事如孔子的富裕老人在中国文化里最好
贝琪：《穷查理宝典》真的会有新版本吗？
芒格：他们正在创建一个在线版。中文版销量比美国版高得多。
贝琪：因为那里人口更多。
芒格：这也不是唯一的原因。行事如孔子那样的富裕老人，在中国的文化体系中，没什么比这更好的了。
让沃伦成为最伟大投资者的特质
贝琪：因为你坦诚分享，我们知道了沃伦·巴菲特是一个学习机器。除了这个特点，你认为其他哪些特点让他成为世界上最伟大的投资者？
芒格：沃伦是一个非常好的思考者和学习者，这很重要，但沃伦还有一种很强烈的深植于基因中的受托责任，他关心股东的状况。沃伦和我很幸运，在早期就有股东或者说信任我们的人，当时我们还很年轻，名气什么的都没有。当然，我们就会感到要对他们特别忠诚。（岁月流逝），自然而然地，这些人现在都已经去世了，但我们仍然对他们忠诚。沃伦和我仍然非常关心伯克希尔的股东。我认为这有助于我们。如果你天性忠诚，这对你将大有裨益。
我们需要了解格雷格这些事
贝琪：我们需要了解关于格雷格•阿贝尔的最重要的事情有哪些？你是否有他也是一个学习机器的例子？如果有，你能分享一个吗？
芒格:是的，格雷格是一位杰出的商业领袖，无论是作为思想家还是实干家。他还非常擅长调动他人顺利完成任务。他是一位非常卓越的人。伯克希尔很幸运有他。他也是一个非常出色的学习机器，可以说他在各种事情上的学习能力与沃伦一样出色。格雷格有趣的一点是，在一些方面，他比沃伦更出色，沃伦也知道这一点，于是将格雷格擅长的事情都交给了他。现在伯克希尔的体系运行良好，我们非常幸运能够拥有一个像沃伦这样身体状况良好的92岁老人。我们拥有像格雷格这样卓越的首席执行官。格雷格得到公用事业监管机构的信任、得到保险监管机构的信任，他也很自然地正在试图像监管机构一样运营所有这些事业。现在有多少人会这样想呢？但这是一种非常聪明的思考方式。
贝琪:你是指仅凭展现诚信这一点吗？
芒格：是的，为什么不这么做？如果你是交易的另一方，你想要怎样做呢？如果你像对待自己一样对待别人，你怎么会失败？这是金科玉律，是行之有效的。
我认为最优秀的人
贝琪：许多人都钦佩你并仰慕你，你最钦佩和仰慕的人是谁？是什么让他们如此特别？
芒格：我认为最优秀的人之一是开市客的吉姆•塞内加尔，他几乎是最适合担任总裁的人。顺便说一下，他没有上过沃顿商学院或哈佛商学院，18岁开始在商店工作，后来升任开市客的CEO。众所周知，他是创始人之一。我认为他人生中所取得的成就是商业史乃至世界历史上最为杰出的事情之一。吉姆•塞内加尔现在仍然非常活跃。他如此擅长零售，几乎没有他不了解的东西，无论大小。像他这样的人并不多见。
其他类似于吉姆的人，比如格雷格，也同样优秀，因为他有处理人际关系、解决问题等方面的天赋。我非常钦佩这种能自觉地把自己当作监管者去运营各项事业的人。他不会因为自己能办到就去转嫁成本，他不是试图以自己所希望的方式来做，而是站在监管者的立场来做，这当然是运营事业的正确方式。但有多少公司真正以这种方式运营呢？
因此，是存在一些令人钦佩的生意人，我很幸运能有一些这样的人参与到我的生活中。经营TTI的家伙是个天才。TTI是伯克希尔的一家子公司。
每日期刊在重获新生，但有人会想，如果我们还能保持在出版法律案例方面的垄断地位，那多么幸运，但现实并非如此。如果那样的话我们就像TTI了，它真是一路凯旋。但他的老板是被解雇后创办了这家企业，他是一个了不起的人，他为我们经营了这个企业，他不让我们提高他的工资。有多少人会跟经理人遇到这样的问题？他们不允许你提高他们的工资。这是相当罕见的。
伯克希尔最好的投资是阿吉特•杰恩
贝琪：你买过的股票里，最喜欢的股票是比亚迪还是开市客？
芒格：我得说，在伯克希尔哈撒韦，我还没帮忙做过其他什么事情有比亚迪这事那么好的。我就做过这么一次。我们投资了27万美元（注：疑为口误，实际为2.7亿美元），现在价值大约90亿美元，这是一个相当不错的回报率。
贝琪：是的，相当厉害。
芒格：是的，我们没法一直这样，一生中我们只做过一次。后来我们有了其他一些成功的案例，但是几乎没有像这样的了。我们做过一次更好的投资。你应该知道，我们付钱给一家猎头公司为我们招聘一名员工，他们找来了阿吉特•杰恩。他为我们带来的回报与我们支付猎头公司的金额相比，堪称是伯克希尔最好的投资。这真是一家很棒的猎头公司能找来阿吉特•杰恩，但这种事情也只发生过一次。
编辑：欧阳敏
视觉：肖晋兴
👇 延伸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