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生略小于美国现代史---凯瑟琳和巴菲特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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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半生是美国顶级富豪家庭的千金小姐,后半生是美国最有权势的女性。她执掌华盛顿邮报,是美国新闻界最有魅力,最有权力的女性,一生为美国新闻民主,言论自由奋斗。她就是凯瑟琳.格雷厄姆。父亲是华尔街大鳄,美国前美联储主席,世界银行第一任行长,富可敌国。丈夫是一个很有才能的,幽默诙谐,善于交际的人,年轻时候参加过二战,是肯尼迪总统和林登.约翰逊总统的挚友,但是由于躁狂抑郁症而开枪自杀。她一生的交际圈都是美国权贵,名流。虽然一生显贵,但是一生也是经历不少磨难和坎坷,婚后遭受两次痛失小孩的经历,中年时期丈夫出轨,患有精神疾病,最后抑郁自杀,这些都给她带来不少生活上的艰难。

丈夫去世以后,作为一个女性,在女权还没有特别自由的时代,执掌华盛顿邮报。1971年,一份五角大楼绝密文件揭秘了美国发动越战的丑恶本意,邮报处在要不要发表这份文件的生死边缘上,这个问题尖锐地摆在凯瑟琳面前,在最关键的决定面前,虽然心有不安,但是她下了命令:“干吧,干吧,干吧,我们开始吧,把文件发了”。她把一切押注在美国法律上,相信美国的新闻言论自由,坚定邮报不负新闻自由的初衷,最后最高法院判决邮报胜利。1973年,尼克松水门事件,邮报揭露美国政坛的丑闻(竞选期间监听对方,做不少小动作),她顶住美国政坛无休止的对抗和压力,直接导致美国总统尼克松的下台。邮报也因报道“水门事件”而赢得了1973年普利策金奖(美国新闻界最高奖)———公共服务奖

凯瑟琳由于华盛顿邮报而和巴菲特结交,1972~1973年巴菲特在邮报陷入一系列政治危机时候大幅买入华盛顿邮报的B类股票,大约买入10%的股权。买入以后写信给凯瑟琳:

 此次购买行为表明了我们大规模的投入——显然也量化了我们对身为商业公司的《邮报》和身为首席执行官的您的赞誉。开具支票的行为将信念和空谈区隔了开来。我认可《邮报》由格雷厄姆家族掌控和管理。这一点合乎我的意愿。

 几年前,我管理的一家合伙企业大笔购入华特迪士尼制片厂的股票。相对于其盈利、资产价值和管理能力来看,这家公司的股票便宜得有些荒谬。单单是这一点就足以令我心跳加速,打开钱包,不过这笔投资还有额外的考量。在自己的领域里,迪士尼绝对是最出类拔萃的——胜利来得易如反掌。任何不能展现自身最大努力的事情——任何可能让消费者感到缺斤少两的事情——都是华特·迪士尼所无法接受的。他将充满活力的创造力融入了与盈利相关的纪律性之中,在娱乐业取得了独树一帜的成就。 

 我对华盛顿邮报公司也有同感。相较于其所拥有的财产的内在价值,它的股价被严重低估了,尽管这在今天的证券市场是司空见惯之事。不过,这种低估的双重吸引力在于,华盛顿邮报公司已经成为了高质量新闻报道的代名词。看到投入邮报公司的资金逐年递增比拥有某家园艺公司的股份更让人感到满足,园艺公司的股票尽管便宜,却不具备任何崇高的使命。

 此外,你们与股东沟通时展露出来的代理意识令我印象深刻。这些沟通是真实的、完整的、有意义的,因为你们将办报的正直标准带到了企业报告这个更加新颖的领域。

 您也许还记得两年前我和查尔斯·芒格到您的办公室讨论《纽约客》的事情。当时我向您提起,20世纪40年代中期还在伍德罗·威尔逊高中(WoodrowWilson High)就读时,我就凭借投递《邮报》赚到了第一笔资金。我每天投递400份左右的《邮报》,但我的诚信记录还是有些污点,因为我同时还在韦斯切斯特投递《时代先驱报》(数量要少得多,我的顾客很有辨别力)。这也许是最初的细微迹象,向洞察敏锐的华盛顿人预示了两家公司最终将融为一体。

 我理应指明,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名下没有电台或电视台资产,因而联邦通信委员会不会因为我们将问题复杂化。我们唯一的传媒资产是在奥马哈(Omaha)的太阳报集团,集团由奥马哈大都会区数家资产价值(但不是编辑质量)微不足道的周报组成。上个月,我们因为报道孤儿乐园(BoysTown)未披露的财产而荣获普利策奖,此后整个集团,包括印刷工人在内有70名员工,步入了正轨。顺便提一下,去年《新闻周刊》和《时代》利用几乎相同的篇幅报道了这件事情,但《新闻周刊》的报道工作显然要出色许多。

 您知道了吧,《邮报》在奥马哈拥有一位相当狂热的粉丝。我已经准备好等资金到位后,增加我们的持股量,那个时候,我会随信寄去修订后的13-D文件。

诚挚的沃伦·巴菲特

巴菲特和邮报结缘是他小时候送报童的经历,那时候送的报纸就是华盛顿邮报。但是凯瑟琳对这位购入她公司大量股权的男人一无所知,她担心不明资本的闯入会给她带来不利影响。

书中写道:我倾尽全力搜寻关于这个男人的一切信息。最终,我们只是在“亚当·斯密”著作的《超级金钱》(Supermoney)中找到了一章对他推崇备至的内容。收到沃伦的来信后不久,我们《邮报》的几个人狼吞虎咽地阅读了这章内容。我打电话给周围所有可能直接或间接认识沃伦的人,他们全都正面评价了他:他从未做过任何怀揣恶意的事情,为人正直,才华横溢,风度翩翩。

于是凯瑟琳约巴菲特见面:"我们在洛杉矶见面后,沃伦的外表令我感到惊讶。他完全不像是我见过的华尔街人士或商业大亨;相反,他给人的印象是吃玉米长大的中西部人,但身上融合了两种非凡品质,我一生之中都为这两种品质所吸引——智慧和幽默。从一开始我就喜欢上了他。后来,我写信给好友说,“倘若我断言过谁是正人君子,那这个人一定就是巴菲特。”

她给朋友的信中是这么写的:“我已经见过那个危险人物,并不幸被他征服。你一直在提醒我,他们总是会在一开始就迷住你。他做到了。别担心,我还没有神魂颠倒到会做出我们不应该做的事情。我不想被收购,即便对方是魅力四射、健壮结实的内布拉斯加人。但倘若他真的不怀好意,我情愿受罚,因为那样的话,我也就配不上自己的身份了。”

后来他们的来往更密切: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开始每天给他打两三次电话寻求建议;下至我生活中最琐碎的小事,上至公司的重大决策。尽管如此,他始终和蔼可亲、幽默风趣、乐于助人。而且,他总是守候在那里。

后来凯瑟琳回访了巴菲特夫妇两天,书中写道:这次拜访,我有种奇怪的感觉,仿佛我们已经在一起度过了好几个星期。一方面,我们谈论了那么多的话题,囊括了广泛的知识领域;另一方面,我们开怀大笑,拥有过那么多的乐趣。

沃伦,你的热情、专注和紧迫感几乎吓倒了我,但你所拥有的其他品质——正直、快乐、趣味和亲切——幸运而愉悦地纾解了它们。我经历了那么多精彩的时刻,但必须选择早餐时间作为最精彩的。它还奇妙地具备了象征意义。第一天早晨,所有人都表现出了招呼客人的礼仪。苏珊不停地翻着煎蛋(或者将盘子放入洗碗池中),仿佛一生之中从未做过其他的事情。你正摆出极其夸张地假装吃煎蛋的姿势,仿佛很少错过每天的美味丰盛的送别早餐。谢天谢地,在苏珊毫不避讳地坦承梦游症前,我们只需要象征性地伪装一下。你重新开始用汤匙喝阿华田(Ovaltine),而我则愉快而毫不畏惧地奋力享用那几道菜,还一边食用一片片美味肥腻的熏肉,一边背诵着永无休止的传记文章……

还有一次有趣的事情:有一次,我和他(沃伦)一起前往内布拉斯加州,他递给我一张白纸,让我绘下美国地图,并标出奥马哈的位置。我勇敢地从缅因州画起,一直画到了特拉华州,接着图画便变得轮廓不清了。然而,我还是画出了概貌,并努力将内布拉斯加州放入其中。它很像是哥伦布时期的一张美洲地图。沃伦准备将它放进口袋,但我很清楚这样的东西不能保留,于是将其夺了过来。

凯瑟琳对巴菲特的影响:

我觉得自己对沃伦的影响主要局限于他的生活方式。我常常认为自己改善了他的饮食习惯以及穿着品味。在遇到我之前,垃圾食品、花生、冰激凌和火腿三明治是他惯吃的早餐;汉堡和牛排几乎构成了他的饮食结构的全部内容。来我家吃晚餐让沃伦有了前所未有的经验。他后来说道,“你在餐桌上对我的指点,就像是我在会计账簿上对你的教诲。”我们都曾愉快地回忆起某次晚餐时的情景,当时他勇敢地享用起了龙虾,这类东西他之前从未见过。我婉转地建议他将龙虾翻过来,从正面开吃,他的表现也随之变好了些许。沃伦后来坦言说,“要没有你的提醒,数周之后,我也许还在费尽心机地想要打开那只海洋生物完全无法穿透的背面。”我让他看到了另外一种可能性,让他觉察到经年不变的快餐和樱桃可乐,乃至墨守成规的全白色衬衣,也许并非最佳选择。我也许还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他的消费习惯。他吝啬至极。有一次,我们一起待在机场,我向他索要10美分硬币,想打个电话。他开始往外走,好找地方把25美分的硬币换成零钱。“沃伦,”我惊呼,“25美分的也可以啊!”他不好意思地将硬币交给了我。

除了让他认识一些新食物,熟悉稍微多样化的衣着外,我还将他引荐给了新闻界和政府部门的各类人士。最初结识沃伦那几年,我觉得他天资出众,定然会像我父亲和我丈夫那样最终厌倦赚钱,转而想要出任公职,参与国际事务。在这件事情上,我判断失误了。他所热爱的是生意——思考、阅读、谈论与生意有关的一切。他对于公共问题感觉敏锐,但我无法想象他在政府部门任职的样子。沃伦只有在不受约束,完全掌控自身生活,不必被迫去出席不喜欢的会议或晚宴,会见不感兴趣的人,做乏味的事情时,才会是开心的。

从这些字里行间,深深的传达出凯瑟琳和巴菲特非常不一般的感情,除了友谊之外是否还有其它特殊的情感在里面,可能只有当事人才会知道。

这本凯瑟琳自传,文笔非常好,前半部更多的是家庭和生活的事情,参杂了很多对生活的感悟,后半部更多的是邮报的几件大事情。读完的感觉是和书名“我的一生略小于美国现代史”很相符。美国的言论自由,新闻自由让人敬佩。凯瑟琳一生传奇的经历,和面对困难和压力时候展现出来的坚强让人起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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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25 15:3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