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gsx爆拉13%，相信做空gsx的各位心中应该是五味陈杂。我不知道为什么今天gsx的股价能有如此大幅的拉升，但是当我看到灰熊的做空报告的时候，我却变得冷静了。
比起上次浑水以用户join time和ip作为依据，来推断大量bot的报告，灰熊这次的做空报告，有理有据，非常专业。引用的是跟谁学的内部数据，不再是浑水般的旁敲侧击。除了报告外，灰熊还提供了操作的视频、以及抓取报告中数据所用的python程序。程序中包含两个部分：第一个部分是利用官方API抓取课程信息估算报名人数和收入；第二个部分是巧妙获取当前gsx的用户总数来监测gsx用户变化情况。
注意：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个人观点，不构成投资建议。
1）获得gsx内部统计的课程报名人数和退课人数
灰熊发现跟谁学网站存在一个API，可以抓取到某课程的所有信息，其中包括enrollment_count和left_count。我个人的理解，这是一个API的设计缺陷：这些内部数据不应该暴露在一个可以随意访问API中。
其实从名字上就可以看出，enrollment_count和left_count这两个字段对应的是报名人数和退课人数。出于严谨，灰熊的研究人员在深夜几乎不可能有人报名的时候，对某个课程进行了报名测试。付款成功后，enrollment_count加1，left_count减1，由此得出结论，这两个字段就是在对报名人数进行统计。
接下来，灰熊用关键词在跟谁学的网站进行搜索（一年级, 二年级, 三年级等)，找出相关课程ID。然后用课程ID配合API，搜集课程数据。最后对所有课程的价格、报名人数的统计，计算出了gsx真实的报名人数和收入。灰熊说，财报中披露的数据，约是统计数据的900%。其实从后文的appendix C可以看到，这里的enrollment_count可能还有水分，因为有课程在创建的几分钟之内，enrollment就已经2000+。
灰熊提供的程序中，包含一个名为get_gaotu_enrollment_counts.py的脚本，该脚本会根据关键词搜索所有在线课程，并且拿到课程信息保存到一个json文件中。我刚刚运行该程序，发现gsx已经对API进行了修改，所有课程的enrollment_count和left_count都已清零！
2）gsx在不断地利用机器人自动创建新用户
灰熊发现，跟谁学的用户数量成完美的线性增长！其中的奥秘在于，如果在15秒内gsx用户的增长速度落后于该线性关系，接下来的15秒gsx会自动产生新用户来“纠正”缓慢的用户增长速度。灰熊对gsx的监控已不是一朝一夕，他们甚至还捕捉到了gsx的机器人因为技术故障“掉队”，然后飞速赶上的情形（报告第8页图2）。灰熊认为在5月8日到5月21日间，gsx新增的79w新用户中，真实用户数量不足79，其结论让人不寒而栗。
灰熊提供的程序，另一个部分就是如何监控新增用户数量。该程序现在已经不可用了，因为gsx已经封锁了使用用户id看profile的API。其中的缘由，“不得而知”。这里要提到一个小插曲，跟谁学的用户ID并不是像普通编号那样递增的，它是经过一个简单的编码过程，类似于加密：比如说第1个用户，它的用户id可能是6712783123这样没有规律的N位数字。内部来看，该用户的编号是1，外部来看他的用户id是6712783123。这样的编码会使外部人士无法得知用户的内部的编号变化规律。灰熊之所以可以监控gsx的用户增长情况，这就不得不提到灰熊程序中所引用的另一个程序片段。该程序片段出于法律原因，灰熊并没有提供，但是却暗示大家如何获取。灰熊提供的线索指向一个gsx旧员工的开源的内部代码！这份完整的程序以后再作分析，但是灰熊引用的正是内部用户编号与外部用户id之间的编码算法！有了这段程序，灰熊就可以通过猜测内部的编号，获知外部的用户id。具体用法如下：程序猜测gsx此时有9999个用户，那么用内部的程序片段可以得到9999号用户对应的用户id。再根据gsx提供的用户profile API去查看这一用户，如果该用户存在，那么可以确定gsx至少有9999个用户。通过不断地猜测，程序可以获知此时此刻gsx的用户的最大编号，也就是gsx的用户总数。通过定时检测总数，可以得知某个时间段内，新增的用户数量。灰熊再根据一些简单的判断（一样的简介、有规律的头像等），也可知道这些新增的用户中有多少是假用户。
有人质疑，这段数年前的代码是否已经失效？从我的理解来看，没有。因为内部编号->用户id这样的对应关系，如果失效，那么是不可能反推出大量的有效用户id的。从灰熊的报告来看，所有推测出来的用户id对应的profile都是可访问的。
3）购买大量wechat号
这个没啥好说的，懂的都懂，不予讨论。
总的来说，这份报告真的非常厚重，其专业程度和可靠性不亚于浑水做空lk的那次示范级报告。与之前的做空报告有着本质的区别：因为这次的数据是来自与gsx内部，不再是推测臆断。也攻击了gsx飞速增长中的两个核心：收入增长和用户增长。
当然，不排除报告和事实有所差异，可能是灰熊管中窥豹，我们十分期待gsx官方的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