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时,地利,人合!!!一一一缺一不可!!!……而且,哪怕只缺一咪咪点也不可!!!……
令人玩味的是,2007年,郎国任接受采访时称,郎朗和他会亲自把关商业代言活动,并强调拒绝代言烟草和白酒类产品,但2018年3月,郎朗和茅台王子酒签订了品牌文化代言协议。
代言有风险,选择需谨慎,依托自己的名气,办钢琴培训机构,似乎更为稳妥。2011年,郎朗在深圳成立了钢琴音乐教育机构——“郎朗音乐世界”(以下简称“郎乐”)。
根据郎乐官网公布的教学计划,培训费用在3.05万元到6.2万元不等,分为启蒙、初级、中级、高级四等,学费依等级递增,标配是40节一对一钢琴课,授课老师当然不是郎朗,而是机构的“精英教师”,多为硕士学历,平均每节课价格在762.5元到1550元之间,另送40节集体乐理课等。
不过业内人士透露,有“郎朗”加持,郎乐的培训价位在一线城市还算相对合理,该人士称,其所在的二线城市,一些音乐学院教授的一对一课程单价也可以达到600元。
郎乐还提供租赁服务,租用音乐厅,1小时5000元;租用郎朗三角琴,3小时1500元。
如果曾是郎朗私人会所“郎汇”的500名会员之一,12.8万元会员费中还包含子女优先面试郎乐的权利,根据《南方都市报》报道,会员有名人杨澜、薛蛮子等。不过,2年后,在“整治会所歪风”的形势下,郎朗中国音乐工作室“官宣”,这家斥资千万元打造的私人会所早已转手让人。
会所生意黄了,但郎朗没有停下经商脚步,还尝了把小程序的“鲜”。2017年8月,郎朗小程序商城“郎朗艺术世界”正式上线,他也成为第一个开设微信小程序的明星。小程序中陈列着郎朗钢琴启蒙教材、郎朗香水、联名音箱还有各种女性护肤品、化妆品。在小程序的宣传视频中,郎朗说道:“在这里,你们可以尽情分享关于我的点点滴滴。”
公开报道显示,2015年,郎朗又参与了“The ONE智能钢琴”的B轮融资,他与李开复、徐小平及红杉等共同注资千万美元,并成为该品牌的代言人。
检索启信宝可以发现,与郎朗关联的公司共有4家,他本人为明日之星乐器信息咨询(深圳)有限公司的法定代表人,该公司成立于2011年8月,注册资本为70万元,股东为郎朗音乐世界(香港)有限公司。2018年7月,明日之星公司因“企业登记违法行为”被行政处罚,罚款5000元,并曾连续3年被列入经营异常名单。
可以看到,从传统的商演、代言,到开培训机构、做电商、投资项目,跨界玩音乐的郎朗一直试图长出三头六臂,跨界做生意人,即使中间碰过不少壁。他也不得不面对另一个问题——高频的工作导致身体的损耗,2003年和2017年,郎朗两度遭遇手伤,无奈取消演出计划。
出道20多年,郎朗也始终难以摆脱“过于商业化”的指责,但他自己并不在乎,他认为“古典音乐与‘商业化’并不对立”,“莫扎特要是活着早就成富翁了”。至少,如果不是卖命般地花式掘金,他也无法实现豪华婚礼上的“郎财女貌”。
郎父,“狼父”?
与父亲的投资半径相比,郎朗的商业版图显然只是九牛一毛。
公开资料显示,小程序商城“郎朗艺术世界”的开发者为深圳市明日之星文化用品有限公司,该公司的法定代表人和自然人独资股东正是郎朗的父亲郎国任。
进一步查询可以发现,郎国任还是青岛朗岛文化传播有限公司、北京郎朗时代文化发展有限公司的法定代表人,同时担任9家企业的股东,总计认缴出资额达到919.17万元,其中最高认缴出资额达到500万元。
郎国任在关联企业中的身份、认缴出资额等信息(公开资料整理)
在这9家企业中,有经营高档牛排店“沃夫冈”的餐饮公司,有2家从事对外投资与项目管理、控股企业繁多的投资中心,有与郎朗密切相关的乐器培训及文化服务公司,甚至还有经营日用品购销业务的深圳市理得商贸合伙企业。
这家“深圳市理得商贸合伙企业”投资了加工保健食品“戈宝茶”的食品公司,该食品公司官网声称,这种“戈宝茶”可以辅助降三高、助睡眠,在官方网店上,最便宜的45克戈宝茶售价为129元,价格最高的165克罗布麻茶售价达到3880元。好巧不巧,郎朗担任了这一保健食品品牌的工程形象大使。
更赶巧的是,郎朗曾两度为互联网金融企业站台,其父郎国任也与知名金融企业、P2P网贷平台“宜人贷”的关联公司——“宜信”,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郎国任控股的“吉林市翔实晟投投资中心”,其执行事务合伙人、受益所有人,就是宜信旗下的基金销售公司“普泽众富”。更巧合的是,2015年和2016年,郎国任成为芜湖和三亚4家投资中心的股东,这4家投资中心的执行事务合伙人皆为宜信卓越财富投资管理(北京)有限公司。
但在2017年和2018年,这4家投资中心全部以“决议解散”的注销原因告终。
郎国任与宜信财富合伙投资企业信息
当爹的和金融公司走得近,儿子也上台力撑互金;当爹的投资保健食品,儿子也挺身而出做代言,显而易见,郎朗父子早已浑然成为利益共同体;广为人知,郎朗的艺术生涯由父亲一手鞭策,在音乐人生上,父子二人是梦想共同体。
郎国任投资企业的钱从何而来?实际上,郎朗的自传中写道,为了一心培养儿子,郎国任在1992年便辞去警察公职,带着9岁的郎朗从沈阳奔赴北京。往后8年“北漂”生活,父子二人的生活、学习费用,全部靠郎朗母亲的工资支撑。上世纪90年代,郎朗自费5万元赴德国参加比赛,郎国任向亲戚借了3万元,剩下的2万元是从银行贷款的。
按照夫妻二人的工资、退休金等收入,郎国任很难筹措起上百万甚至上千万元资产用于投资、经营企业,郎朗也在《晓说》中提到,从美国柯蒂斯音乐学院毕业时,他尚未成年,此后职业演出的收入都是由父亲保管。
不只是财富,郎国任也一直是郎朗艺术人生的保管者和掌舵者,为了成就儿子的事业,或者说是为了实现他自己的梦想,郎国任化身“狼父”,采取各种“霹雳手段”。
曾从1500人中脱颖而出、进入文工团演奏二胡的郎父,一直有个成为二胡演奏家的梦想,但在特殊时代,他由于家庭背景不得不辍学参加工作。不过当郎国任发现郎朗在学会说话前就会哼歌、2岁就能在钢琴上弹出动画片中的背景音乐时,他便决定倾注一切助儿子成才。
郎朗从3岁开始学琴,也从此之后接受父亲的“魔鬼训练”——包括小学每天在课余时间练琴七八个小时,半夜被郎国任叫醒弹琴,以训练任何时段的演奏兴奋度,在郎朗学琴不听话时用皮带抽打。在北京学琴时,郎国任阻止郎朗母亲前来看望儿子,理由是:“你一来,郎朗就会恋着你,就不专心练琴了。”
与严厉的父亲相比,慈爱的母亲是郎朗童年最大的安慰,但郎国任放弃沈阳的一切,送郎朗去北京学琴后,母子二人长期分离,年幼的郎朗只能用红笔在日历上一天天标注、倒数与母亲的相聚日期。
关于郎国任的严厉,最有名的故事莫过于“逼儿子跳楼吃药”。当时郎朗被中央音乐学院的老师拒绝,父子二人都陷入低谷中。因郎朗放学迟归耽误了练琴,郎国任怒喊:“你耽误了差不多两个小时的练习,这两个小时你永远也找不回来了!一切都毁了,你没理由再活下去了!”之后,他让郎朗要么吃下30粒抗生素,要么跳楼,“首先你死,然后我死”。
郎朗母亲周秀兰在接受《知音》采访时曾说:“儿子在台上的荣光有多么巨大,我这个母亲内心的酸楚与感慨就有多么深重。”的确,为了郎朗的前程,他的整个家庭都承受着孤注一掷所带来的沉重压力。一度,郎朗自己对父亲的感情也是五味杂陈。
好在,郎朗拥有足够的天分、热爱、运气甚至是社交能力,而他的父亲也“父凭子贵”,不仅与儿子共同登上卡内基音乐厅演出,还坐拥大笔财富。
直到今天,郎国任仍然与郎朗深度捆绑,他时常以“钢琴大师郎朗父亲”的身份出席商业活动,有时头衔是“著名钢琴教育家”,还出版了《我和郎朗30年》。父子二人在商业的布局,也越来越展现出“郎子野心”。
对郎国任而言,如今郎朗出人头地,在成功的语境下,以往所有经历都不值得遗憾。
但郎朗并不这么认为。
随着郎朗的名声大噪,“郎朗效应”也一度火热,对于中国数千万学琴儿童和背后的家庭而言,郎国任不仅提供了一种音乐教育方式,也成为另类的“父爱范本”。
只是就像对郎朗商业化不尽的质疑一般,人们也总是在思考,这种模范的“父爱”,又能换来多少个郎朗?
郎朗的经纪人曾给出答案——郎朗是天才+勤奋+机遇的完美结合,谁愿意复制郎朗,谁会跌得头破血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