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的水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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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的水壶

我很小的时候,那个时候家里烧水,没有电水壶,只有一个铝做的水壶,放在煤气灶上烧水。这个水壶或许是用的时间太长,身上磕磕碰碰的有很多坑坑洼洼,水壶的底子总是黑漆漆的。我妈妈不善于做饭,但是她很喜欢做卫生,总是喜欢闲下来就把铝水壶用钢丝球擦得光可照人,可是没两天,铝水壶就会再次变得灰蒙蒙的,我妈于科学一道,完全是个门外汉,她不晓得铝是极容易氧化的,总是很耐得烦的去和那个铝水壶死磕,可是无论她擦得多用心,过两天,铝水壶还是一模一样的灰蒙蒙,这让她十分烦恼。

铝水壶烧水,要注意水不能放太多,不然水烧开了以后溢出来,会把煤气灶弄熄火。更可怕的是干烧,干烧如果时间久了,可能就会发生火灾,所以直到9岁,我在家里是没有烧水的权利的,但是我又看着水是否烧开的义务,大概就是在厨房望着蓝幽幽的煤气炉子,如果水有快烧开的样子,我就要跑去喊大人,过来把铝水壶里的热水,倒到暖水瓶里。

到了冬天快过年的时候,家里要做卫生,自然要用很多热水,合肥的冬天,如果不用温水做卫生,难免冻手,过年必须要干净,这是我妈的信条,一个好主妇必须让屋子里干干净净的,此外,我妈迷信所有衣服、被套必须要用开水烫了,才算洗干净,所以热水用量更是惊人。除了做卫生,还不免要准备一些杀鸡杀鸭子,需要自己拔毛,爸爸妈妈在厕所里放上一个红色的大盆子,烧很多开水,把自己杀了的鸡鸭,烫了好脱毛,我那时候总是会帮大人看着水,水烧开了,会呜呜的唱歌,我氤氲的水汽里,有洗衣粉的味道,也有烫鸡鸭脱毛的味道,那都是我记忆中年的味道。

时光一晃二十几年。前几天,由于各种原因,工作也不太顺利,家族公司的活,是很不好干的,虽然委屈求全,早上天没亮就起床出门上班,晚上不见星星是回不了的,还是不被认可,许多次不被理解,老板拍脑袋,不管专业不专业,想一出是一出,可也不敢辩驳,三十几岁的人了,工作不好找,感觉自己也不是很优秀,干的一点没有成就感。我很想带娃回家看看我爸妈,好好陪陪他们,毕竟他们也七十几岁了,可是由于疫情的原因,爸爸妈妈都不愿意我们冒风险回去,我心里很难过,去年由于疫情的缘故,就没有回家过年,今年又是一年,不知何时才能再相见了。父母都已经是七十几岁的老人,也不知还能见几面。

想到这里,又忍不住想要流眼泪了。爸妈先是把菜都买好了,盼着小外孙子能快点回去,这次疫情重新卷土重来,回去就是隔离14天,改口说还是开春了再回去好,地产狗开春工作一忙,哪里还有时间多陪他们?可是疫情之下,若是任性,他们也会觉得我们不懂事,就地过年才是真的为大家想,为大局想,相思难以两全,只希望疫情赶快过去,春暖花开,能够早日回乡里,多陪陪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