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获得持续现金流之后,吉利德的交易并购开始频繁起来。根据医药魔方NextPharma医药交易数据,吉利德在2018-2021年交易频发。其中,2019年首付款和总交易金额最高,首付款达到40.25亿美元,交易总金额为110.1亿美元。
来源:医药魔方NextPharma数据库
2019年,吉利德与Galapagos达成10年合作协议(含产品和技术平台等)令人印象深刻。吉利德以39.5 亿美元的预付款和11亿美元的股权投资,获得Galapagos的JAK1抑制剂非戈替尼、autotaxin抑制剂ziritaxestat、GPR84抑制剂GLPG1205等多款药物的合作开发权益。如今,非戈替尼已在欧盟上市,但吉利德与Galapagos已然放弃了美国上市计划;用于肺纤维化治疗的ziritaxestat和GLPG1205也都终止了临床开发,还有四款自免和炎症领域早期产品处于临床开发,但这些领域的竞争惨烈也毋庸多言。
作为吉利德重磅交易的代表,收购Kite获得的CAR-T产品Yescarta和Tecartus已开始上市销售。2021年,Yescarta销售额上升到为6.9亿美元,较去年增加23%;Tecartus首个完整财年也实现1.7亿美元销售收入。Yescarta和Tecartus作为非现货型的CAR-T疗法,虽然市场规模有望继续扩大,但销售额在同类竞争和其他疗法的挤压下,很难有数十亿级的增长。同时,在产能的扩建上,也将继续消耗吉利德现金。
210亿美元收购Immunomedics获得的TROP2 ADC药物戈沙妥珠单抗率先在TNBC领域上市,产品兼具时间、速度和临床优势。但是,SKB264和Dato-DXd也已经进入临床Ⅲ期研究,同靶点竞争序幕即将拉开。华尔街分析师估计,吉利德要想获得投资回报,戈沙妥珠单抗需要达到40亿美元的峰值销售额,显然凭借TNBC实现这一目标有较大难度。然而,在2022 ASCO会议上公布的乳腺癌数据(TROPiCS-02),并没有显著性优势,特别是T-Dxd在HER2低表达取得阳性结果后,领域将进一步拓展。
CD47赛道更是命运多舛,几经暂停和重启。2022年伊始,由于研究人员报告的可疑意外严重不良反应(SUSARs)在各研究组间的明显不平衡,FDA对吉利德CD47单抗magrolimab+阿扎胞苷(azacitidine)的联合研究进行部分临床暂停。目前,尽管临床研究已经恢复,但众多改良型的CD47疗法也紧随其后,magrolimab并没有明显的速度优势。同时,magrolimab临床疗效仍有待最终的临床验证。
辉瑞:大交易不多,小合作频繁
2020年,新冠疫苗Comirnaty开始获得紧急授权使用和有条件批准上市。随着Comirnaty在全球多个国家和地区的相继获批以及应用人群的不断扩大,Comirnaty成为辉瑞公司发展史最强劲的现金流供给。
2020年,辉瑞总收入419.08亿美元,相比2019年扣除普强业务之外的收入同比增长2%;2021年,辉瑞全年总营收跃增至812.88亿美元,同比几乎翻倍,Comirnaty直接贡献367.8亿美元,占总营收42.5%。
伴随着Comirnaty带来的庞大现金流,2020年开始辉瑞的交易合作也越加频繁。2021年,交易合作数量达到新高。但是,交易合作的总金额并未创造新高,似乎体现了辉瑞在合作并购上的态度。
来源:医药魔方NextPharma数据库
辉瑞分别与Arvinas和Myovant Sciences达成的项目合作是所有交易中,给付首付款和总金额最高的合作。其中,首付款均为6.5亿美元,甚至超过了收购ReViral的总额,对两家公司合作的总金额分别也达到了24亿和42亿美元。
与Myovant Sciences的合作主要涉及瑞卢戈利(Relugolix)及其复方制剂的开发和商业化权益,瑞卢戈利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用于晚期前列腺癌男性的口服GnRH拮抗剂,而复方制剂也已经获得子宫肌瘤的治疗资格,且适应症拓展仍在进行中。近期,在子宫内膜异位症相关的中度至重度疼痛的两项III期(SPIRIT 1/2)研究也都达到主要终点,但市场潜力也有待观察。
与Arvinas的合作主要涉及PROTAC产品ARV-471的开发和商业化权益,除首付款外还将对Arvinas进行3.5亿美元的股权投资,可以说是近年交易中最大的一笔直接付款。ARV-471的临床数据显示了优异的安全性潜质,目前正在与CDK 4/6 抑制剂哌柏西利开展联合研究。因此,这项交易也被认为是挽救哌柏西利市场竞争劣势的举措,特别是2022 ASCO会以后,PALOMA-2的研究数据让哌柏西利在丢失早期辅助治疗资格后,再一次迎来新的挫折。
总结
在一些看似失败的昂贵并购举措和现金流萎缩的前提下,吉利德现在可能会变得相对谨慎。尽管如此,与Dragonfly的临床前NK细胞接合剂DF7001的交易也并不便宜,首付款3亿美元依旧保持2022年医药交易领域的最高记录(截止6月)。
与吉利德不同,辉瑞、罗氏等似乎更加谨慎,以最小的可负担首付款进行多项合作,对冲潜在的交易风险。特别是随着全球生物制药公司股价下跌和估值触底,充分利用现有资金进行多种优质产品的布局,特别是早期较低首付款的项目,似乎成为明智的选择。
当然,不同的策略,也只是基于特定的历史大环境以及企业自身的财务状况、企业战略和长期规划、市场竞争等诸多因素做出的选择。虽然,大型并购还是小而早的合作并没有对错之分,但结果却有成败或损益的差别,基于资本市场的决策是否比产品的选择更加正确?
此外,纵观国内的医药交易与合作,大多也是以产品授权为主,大型的企业并购鲜有发生。但是,随着国内Biotech公司的估值回落及自身的现金流情况,企业并购的可能性或许会增加。对于有着充足现金流的公司,选择直接并购还是以首付款形式捡拾优质资产,更要取决于国内创新药产品的资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