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科”“发明网红”“疯子”……在无数咄咄逼人的标签之下，赵德力以童年时期一个小小的飞天梦为起点，在许多名校出身的精英创业者也望而却步的飞行汽车领域一路高歌猛进。十年为期，他的拼搏为自己、也为普通人遨游天际的梦想，安装上了坚不可摧的钢铁“双翼”。
“我是一个天马行空的实干家。”在“理想主义者”与“实干家”之间，赵德力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
他的身后摆放着一架小鹏汇天旅航者X2的模型——那是他们最具代表性的研发成果之一。
他的答案多少有些出乎意料——在科技企业的角力场上，“野路子”出身的他与其他企业家不同。梦想，如今是以赵德力为代表的小鹏汇天的最鲜明底色，但在创业伊始，却是他唯一的筹码。
当他回首十数年的拼搏之路时，让载人飞行器这一梦想真正能够展翅起飞的，还有他那必不可少的实干精神。
1启航点：童年的飞天梦
“我认为人生一辈子很短，也很难得，一定要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赵德力
作为“中国摩托第一人”的赵德力自小有着成为一名飞行员的梦想。当父亲问他以后想干什么时，他坚定地回答：“想开飞机。”
那时飞天的梦想对于赵德力而言，是纸飞机的形状。仅仅如此就已经让他足够过瘾。
然而成年后的他迫于生计，最初选择的是进工厂打工——从湖南常德老家只身外出，那时的赵德力只想着能找一份事做。在日复一日的流水线岁月里，不仅儿时的梦想停滞了，人生的可能性也逐渐萎缩。“你的人生一眼就看到边了，就觉得这样挺恐怖的。”
赵德力下定决心改变这一切。2006年至2008年期间，他转向餐饮行业，赚到了人生第一桶金。十余年前能有如此成就已是不容小觑，赵德力本可以以此安身立业。
然而在一个偶然的日子，他经过了一个广场，看见有孩子在玩遥控直升飞机。
机翼的嗡鸣声在那一刻与早已遥远的童年的回声重合，瞬间击中了他。“儿时的梦想一下就飞出来了，就绽放出来了。”
在那之后，赵德力花了一年时间学习操作遥控飞机，又进一步学会了维修和飞行原理、飞行技术。在此之前从未接受过相关理论系统学习的他只能通过上论坛自学、向别人求教，才把一个个问题研究透彻。
即便如此，2009年至2013年间，在他人难以想象的努力下，赵德力和他的团队成功研发了两款无人机，市场反应都很乐观。赵德力也再一次取得了令他人歆羡的成绩。
但也许是非凡的事业在一开始就会不平凡。一个偶然的机会，让赵德力在安稳的生活与跃动的梦想之间，再次选择了后者。那是赵德力在野外测试无人机的一天，他看见有人在飞载人的模型。他主动上前询问是否能载他飞一圈，那名飞行员同意了。
正是这次独特的体验，让赵德力的梦想从模糊的“飞行”的概念，真正具有了真实可感的形状。自此，他便不可自拔地痴迷于载人飞行的创想之中。
“我觉得这才是我想要的生活方式，”他微笑着回忆道：“飞一般的感觉。”
▲赵德力早期飞行资料从那以后，赵德力毅然决然地将全部身家都砸到了让他魂牵梦萦的载人飞行上面。
尽管如今的赵德力在平静地讲述这一段经历时以“偏感性一些”的理由作出了总结，但在这背后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一个多么冒险、甚至是不可理喻的决定。
但对赵德力而言，这是最接近梦想的一刻，最正确的决定之一。
2盘旋处：青年的至暗时刻
“凡是巨大的创新一定会有争议。”
——赵德力
没有专业背景、没有高精人才、没有安全场地，几乎是一无所有的赵德力仅仅因为孩童时期的一个小小的梦想，义无反顾地开始了他的“上天”之旅。
显然，命运不会轻易垂青能力者。赵德力在自研载人飞行器的过程中曾受到一次又一次巨大打击。由于没有收入，此前的团队业已解散，他只能通过互联网论坛汲取专业知识，必要的机械组件由他亲自从各自挑选购置，千余次的飞行测试，也均由他亲自进行。
2016年，赵德力迁至东莞，着手研造低空载人飞行器。足足两年的时间里，他的世界只剩下了“飞行”二字。“家里、实验室，两点一线。”东莞的一处草地上空时常有他测试的身影。
▲赵德力早期飞行资料资金几乎干涸，成果尚未落地，前景并不明朗，几乎没有任何人相信他，一切都只有赵德力一个人孤勇地向前行进。他形容为“那是最黑暗的阶段，你是看不到光的。”
那时的赵德力甚至成为了“反面教材”。在测试的过程中，他频繁受伤，内心也曾对飞行产生了莫大的恐惧。
为了一个无人相信的愿景，他要面对的还是一个研发成本高昂而无资金支持的项目，一个同领域内业已有波音、空客等老牌名企虎视眈眈的全新赛道，一个甚至让他的生活都成了问题的梦想。
“我会问我自己，最差是怎么样，你能不能接受。最差就是你做不成，然后负债，你能不能接受？”“还有一个最差的结果就是摔死了，你能不能接受？”
任何一个结果单拎出来对普通人而言都是难以承受的生命之重。赵德力不断拷问自己的梦想，也是拷问自己的内心，到底能不能接受这样沉重的打击？
而每一次的回答，都是掷地有声的——“我能接受。”
“这么极端的情况你都能接受了，你还有什么可怕的呢？那就往前走吧。”尽管被嘲笑、被批评、被质疑，尽管自己也曾多次负伤，甚至背负了丧生的风险，但赵德力从未认输。
他凭着自己的一腔孤勇，和梦想时刻在自己脑中扬起机翼的轰鸣声，战胜了无数恐惧，坚定地踏上了这条他人未敢踏足的领域。
这个时代不缺乏追逐梦想的人，正如赵德力自己所言，“有很多人都是在为自己的梦想飞蛾扑火。”但这个时代真正缺乏的，是那些直面梦想背后的一地鸡毛，却仍能够勇于追梦的英雄。
“用生命去飞，去践行它，把它飞到稳定、飞到舒适。”
跨越了无数黑暗和挑战，赵德力为自己的梦想写下了这样的注脚。
▲第一台飞行摩托“筋斗云”3
一举升空：壮年的未来可期
“让每一个人都能够轻松地体验飞行带来的自由和乐趣。”
——赵德力
所幸柳暗花明的那一刻并没有让赵德力等待得太久。
2020年7月下旬，小鹏汽车董事长何小鹏来到赵德力在东莞的机库。赵德力问，先飞还是先聊？何小鹏回答，先飞。
切实感受到低空飞行的舒适体验和巨大的市场潜力，尽管面对的是一个风险巨大的项目，但何小鹏在这不久后便携小鹏汽车共同投资、控股汇天。
合伙人的加入为赵德力和他的“飞天梦”带来了商业化思路，转机的到来，让他们以小鹏汇天的全新面貌再一次闯入飞行汽车的广袤蓝海中。
▲小鹏汇天研发中心在研发过程中，赵德力坚持核心技术要全栈开发。飞行汽车是一条全新赛道，只有自己将技术掌握在手里，才能稳固好这一条企业的“护城河”。
据赵德力回忆，当时他们遇到的第一个技术上的难关便是重量。对于一个融合现代航空的产品来说，重量是影响其后续飞行的首要因素。
为了尽可能兼顾安全性与便捷性，对于这个动辄数吨的产品，赵德力和他的团队是一克一克地去打磨细节。
“做好眼下、当前的每一件事情，这才是最重要的。”
在这样的实干精神的激励下，小鹏汇天自2016年的原型机测试，到2019年旅航者T1的研制和试飞成功、获得单兵飞行冠军，再到2021年双人版飞行汽车载人首飞成功，每一步都很稳当，每一步都是开拓性的。2022年10月，正值迪拜第42届“GITEX GLOBAL”展会期间，旅航者X2于海外完成公开首飞。
这对小鹏汇天来说是一次历史性的时刻。X2的成功会让更多人了解到小鹏汇天，让更多优秀人才涌入，更能让全球的目光看到“中国智造”的新成就。
▲迪拜飞行圣地SkyDive Dubai赵德力总是会将中国地图绘在机体最醒目的位置。百年来，中国在传统航空行业中是落后的，但他相信，在未来，在电动航空领域，我们将抓住机会，实现超越。
“希望通过我身上的一些东西能够激励更多的人，能让有梦的人敢于去追梦，中国需要这样的人、这样的精神。”
在赵德力的办公室外悬挂着一幅巨大的照片：他独自驾驶飞行器，畅游在无限的金色夕阳之中。他和他的小鹏汇天，也终于迎来未来可期的升空时刻。从赌上全部身家的门外汉到意气风发的飞行汽车引领人物，赵德力一路走来，证实了梦想的驱动力，亦指明了实干的关键性。
“在这片无边无际的空域里面，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他的畅想为人类城市的未来出行描摹出了另一种可能性，他的实干焊接上了“中国智造”的科技双翼。
未来已来，即刻起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