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大钱》围绕着血液癌两大神药--伊布替尼和阿卡替尼的成药过程，讲述了从投资人到高管，多位核心人物的跌宕人生。本篇为长篇翻译连载的第11篇。传奇人物杜根（他现在在豪赌$康方生物(09926)$ ）在接手了药轮公司以后，全力推进btk药物（未来的伊布替尼）。在本集里，美国血液年会公布的一期初步数据公布，推动了药轮公司股票放量大涨，当然，大涨是建立在之前从最高点跌掉了97%市值的基础上的，大涨以后距离前高还有二十倍距离…
2009年12月初,新奥尔良遭遇冷空气,气温一度跌破零下4摄氏度。鲍勃·杜根穿着厚实的衣服来到这座城市,成为美国血液学会年会2.1万名与会者中的一员。这个为期四天的会议在制药业内被称为ASH。杜根在与会者中并不出名,他的公司也不为人所知。直到最近，药轮生物公司才对血液学这个与血液疾病有关的医学分支表现出兴趣。
杜根给人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第一印象。他身穿一件厚厚的长毛皮大衣,风风火火地走进Ernest N. Morial会展中心。身着标准商务休闲装的男男女女对他侧目而视。从数百份向科学家和投资者提供新想法和发现的海报展示之前，他一掠而过。杜根对它们不感兴趣。他是一个有使命的人。
汤姆·图拉尔斯基瞥了杜根一眼,顿时感到一阵恐慌。他的对冲基金投资了一个穿着毛皮大衣参加医学会议的人。Perceptive Advisors的分析师们接受了他们的老板乔·埃德尔曼的培训,要留意他们所押注的首席执行官身上哪怕最轻微的警示信号。图拉尔斯基和埃德尔曼最近刚刚对另一家公司的投资产生了疑虑,因为图拉尔斯基偶然在曼哈顿的人行道上遇到该公司的高管团队时,他们表现得很奇怪。图拉尔斯基考虑是否要向埃德尔曼报告这个奇怪的场景,但最终认为不值得为了一件大衣去打扰他的老板。不过,图拉尔斯基并不是唯一一个对事情产生疑虑的人。
就在ASH会议前不久,大约在感恩节期间,杜根走进艾哈迈德·哈姆迪（译者按，药轮公司首席医疗官）的办公室,讨论公司在这次会议上的策略。杜根了解到,医学会议是生物制药行业新陈代谢的关键部分,在那里进行重要的会面,形成重要的印象。必须严肃对待。公司已经提交了一份海报,展示为BTK抑制剂PCI-32765收集的I期数据。这是该药物首次人体研究的早期中期结果。杜根不确定展示这么早期的数据是否是个好主意,想知道他们是否应该放弃这个海报。哈姆迪不同意。他认为I期结果会引起兴趣。
"你应该去参加ASH,你应该展示这些数据,"哈姆迪争辩道。
年轻的斯坦福研究员丹尼尔·波利亚兴奋地前往新奥尔良,成为海报的主要展示者,这是他职业生涯中第一次在会议上展示数据。这份红白相间的海报详细描述了16名年龄在49岁到82岁之间、接受PCI-32765治疗的患者的经历。每位患者连续28天服用一剂胶囊,然后休息一周。有些患者服用的药物剂量比其他人高。
海报显示,其中5名患者出现了部分缓解,这意味着他们肿大的淋巴结缩小了至少50%,其他几个指标也有显著改善。在这些有反应的患者中,两人患有复发性或难治性套细胞淋巴瘤,一人患有滤泡性淋巴瘤。另外两例缓解是杰夫·沙曼之前治疗过的慢性淋巴细胞白血病患者。在最初的16名患者中,只有3人经历了接近严重不良事件的情况,其他13人对这种药丸的耐受性很好。尽管如此,对于普通的ASH与会者来说,这些数据显示的是一种处于开发早期的药物,无关紧要。表面上看,这种事情经常发生,从未有过什么大不了的结果。
波利亚陈列了海报,尽职尽责地站在旁边。杜根走了过来。他与波利亚握手,两人聊了一会儿。对波利亚来说,这一切都令人激动。他只是一名普通的研究员,但他在ASH有一张海报。他还正与一位生物技术公司的首席执行官闲聊。
但几乎没人对波利亚或他的海报感兴趣。从来没有一位来自学术界的医生主动接近他。杜根继续站在海报旁,密切关注周围的活动。
有一次,桑德拉·霍宁（前文出现过，药轮公司创始人的妻子，本人也是医学权威）过来看望波利亚,给她的学生一些支持。杜根实际上已经把霍宁的丈夫理查德·米勒赶出了药轮生物公司,这家公司是米勒构思、创立并经营了17年的。现在他们俩都站在一张印有药轮生物公司名字的海报前。霍宁和杜根都没有大吵大闹。霍宁举止优雅、待人圆滑,她刚刚离开学术界,在基因泰克公司担任了一个备受瞩目的职位,担任肿瘤学和血液学的全球负责人。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当医生和科学家大多忽视波利亚的海报时,一位华尔街投资者几乎凭着某种无形的动物气味找到了它。理查德·克莱姆在纽约一家相对较大的生物技术对冲基金OrbiMed Advisors工作。他走到海报前看了一眼。通读展示的数据,克莱姆看到药轮生物公司拥有的这种实验性药物在慢性淋巴细胞白血病(CLL)中产生了两例部分缓解。在CLL这种几乎是最广泛的血液癌症中,部分缓解是一个罕见的事件,当患者生病时几乎没有什么可以帮助他们。这张海报被放在海报厅的淋巴瘤区,但在这里它在白血病领域发出了一个信号。海报上有关淋巴瘤的早期数据看起来没那么有趣。克莱姆打电话给他在纽约的老板斯文·博尔霍。他们看到药轮生物公司的股票最后成交价为2.35美元。OrbiMed从第二天早上开始买入这只股票。博尔霍以2.31美元的价格买入了他的第一股药轮生物公司股票。
在纽约,另一位股票交易员也注意到了药轮生物公司在CLL方面的数据。在股市开盘前,药轮生物公司发布了一份早间新闻稿,详细介绍了I期临床试验的中期结果。其中包括一些海报上没有的信息,是公司在海报准备好后的几天里记录下来的数据。最近几天,又有3名服用该药物的CLL患者出现了部分缓解。药轮生物公司表示,总共有6名服药的CLL患者中的5名记录了部分缓解。
"我的天,"韦恩·罗斯鲍姆对自己说,"6个里面有5个,这太不可思议了。"
罗斯鲍姆对CLL了解很多,之所以参与药轮生物公司夏季股票发行,主要是因为他认为BTK是一个有趣的靶点。他发现，药轮生物公司的结果尽管微不足道,但非常引人注目。这是罗斯鲍姆的专长,从极少量的数据中构建投资论点,并大胆地采取行动。
当聚集在新奥尔良的医学专业人士似乎都不关心这些数据时(他们甚至懒得为药轮生物公司的海报抽出片刻时间),坐在纽约办公室里盯着交易屏幕的韦恩·罗斯鲍姆打电话给他的经纪人。
"不管你能找到多少股票,给我买到100万股,"罗斯鲍姆说。
当他的经纪人试图从机构市场参与者那里购买大量股票时,罗斯鲍姆也开始通过自己的交易平台购买少量药轮生物公司股票。他的经纪人打电话回来说,他找到了一个愿意出售20万股的人。"买下来,"罗斯鲍姆说,"不管你能拿到多少,都买下来!"
盯着他的六个交易屏幕,罗斯鲍姆可以看到股价在稳步上涨。还有别人在买这只股票。经纪人给罗斯鲍姆打电话,证实另一位大买家正在抢购所有可用的药轮生物公司股票。罗斯鲍姆告诉他的经纪人提高出价。"我不在乎你出多少钱,买就是了,"他在电话中吼道。
另一位买家是斯文·博尔霍和OrbiMed Advisors。罗斯鲍姆和博尔霍是朋友。当时他们并不知道,但这两位纽约投资者正在疯狂地互相抬高对方的股价。
通常情况下,药轮生物公司股票交易量大的一天意味着一个交易时段内有10万股成交。在罗斯鲍姆和OrbiMed的推动下,超过100万股换手,股价在一天内上涨了17%。第二天又有74.1万股成交,股价收于2.93美元。罗斯鲍姆买了100万股。不久之后,乔·埃德尔曼的Perceptive生命科学对冲基金也将成为该股的大买家。
药轮生物公司的市值仍然很小,为3700万美元,比十年前缩水了96%。但如果你密切关注,这家公司突然以一种值得注意的方式吸引了某个人——或一些人——的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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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哈迈德·哈姆迪将ASH会议视为一个招聘机会。他需要建立起药轮生物公司的临床运营团队。就在ASH会议的海报厅外,哈姆迪看到了拉奎尔·伊祖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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