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看到一篇我研究生时的文章-师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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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姐姓白,略黑,黑龙江人士,年过三十,单身。

师姐其实并不是我的师姐,她做讲师已有五年。我与她初见时,叫了声“白老师”,她便立刻纠正我,“以后不要叫我老师,叫我白师姐,或者直接叫我姓名。” 我以为只是初见时的谦虚,不以为意,又叫了若干次老师,而她以后每次听到我叫老师都对我怒目而视,终于,我也只叫她师姐了。渐渐的我和她熟了,便问为什么不愿被称做老师,她说,她耻为人师。

师姐曾今是一个牛人,她的博士导师是冯卡门的学生,而她博士两年半就毕业了,但现在她和我们念叨的最多的话就是,等这次和学校的合同结束,我开一个小卖部去吧。

有一次组会,谈到师姐的状况,我导师问她,“***(她导师)怎么不帮帮你啊。”

师姐手做翻书状,说“他想帮啊,他每次想帮都翻他的通讯录,翻到最后总是合上通讯录长叹一声,‘都死了,就剩我了’。”她导师已经快要100岁了。。。。。

师姐现在的状况不是很好,但她说,很多青年教师也像她那样,一年到头做没有学术价值的横向,偶尔抽空写一两篇论文,养活自己,完成一定的指标,不然就会被学校解聘。而学校给讲师的基本工资又实在是低的另人发指。

有一次闲谈,大家又谈到了博士,她说,“我最近在C楼看到了我的一个同学,我们硕士是一个导师的,博士分开了,我就和他寒暄了一会儿,问‘你怎么有空回学校来看看啊’。”

哪知她的同学幽幽的回答她,“我还在读博呢。”师姐绝倒。

师姐说,“博士把人读傻了,当初他是多聪明的一个孩子啊,本来是保研的,最后一个月被取消资格,结果他就用一个月就考上了。”师姐回忆这些的时候神采飞扬,说不定当年也曾倾心于他。

正是这一切,以及另外一些我面对的现实,浇灭了我学术的心,我早已不想再读博士。然而当初我却是带着读博的想法来的,所以我人生的后半段都被涂改了,是什么样,我不知道。

有一次饭后,师姐说,“有时我实在撑不过去就会给自己算一卦,不看后人的发展,只看周易原始的卜辞,看看看看心情便好多了。”

我最近发生了好多事,有时如梦中一般,我想抓住,却还是溜出手心,我也为自己卜了一卦,卜辞如下,“鼎有实,我仇有疾;不我能即,吉。”看到的“我仇有疾”的不同解释太多了,但我倾向于一种,不告诉你们了。

哈哈,上面是我研究生时写的,如今十年过去了,我也变大叔了,又有点想回去读博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