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通货膨胀下的投资,重资产企业被市场抛弃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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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金融危机,政府推出了四万亿元刺激政策。在2009年的强势反弹中,行业股票跟随刺激政策轮动,造就了一波小牛市,但很快就在2010年重新归于熊市。而消费、医疗、教育等行业股票则表现突出,后续都创出了新高。
为什么在2006年、2007年表现突出的这些代表蓝筹的重资产行业,在反弹中很快就被打回了原形?除了非理性的刺激政策去库存缘由外,高通货膨胀也是不可忽略的客观环境。如何在高通货膨胀环境下做投资,是每个投资者必须考虑的问题。
我从《巴菲特致股东的信》对喜诗糖果的描述中,得到了深刻的启示。
5.3.1 喜诗糖果的启示
如果我早点看到巴菲特对于通货膨胀的解读,也许不会在2009年投资重资产公司。为了更好地说明2009年股市经四万亿元政策刺激短暂反弹后,重资产企业重新回归熊市、被市场抛弃的原因,我先和各位投资者分享《巴菲特致股东的信》里的著名叙述。
1972年年初,蓝筹食品代用券公司用2500万美元买下喜诗糖果,当时喜诗大约有800万美元的有形资产净值。喜诗当时的税后利润大约是200万美元。
喜诗去年凭大约2000万美元的有形资产净值赚取了1300万美元的税后利润——这种业绩表明,现存的经济商誉远大于我们会计商誉的原始总成本。换言之,在会计商誉从收购之时起就规则地减少的同时,经济商誉则以不规则但却非常稳固的方式增加。
真正经济商誉的名义价值会与通货膨胀同步增长。为了解释这种现象的机理,让我们用一家喜诗式的企业与一家更平凡的企业相对照。记忆中,当我们在1972年收购喜诗时,它用800万美元的有形资产净值赚取了大约200万美元。让我们假设,我们假定的平凡企业当时也有200万美元的收益,但为了正常运转它需要1800万美元的有形资产净值。收益仅为设定的有形资产净值的11%,这家平凡企业拥有的经济商誉极小,甚至没有。
因此,这样一家企业很可能按其有形资产净值,也就是1800万美元出售。相比之下,我们为喜诗支付了2500万美元,尽管它的收益相同,而且这种“真正的”资产还不到它的一半。像我们的收购价格暗指的那样,有形资产净值较少的企业真的更值钱吗?回答是“是的”——即使指望两家公司有相同的单位产量——只要你像我们在1972年时那样身处一个通胀不断的世界中。
要弄明白原因,想象一下物价水平上涨一倍对两家公司产生的影响。两家公司都需要将它们的名义收益翻番至400万美平。这看上去只是小事一桩:仅需按以前价格的两倍出售相同单位数量的产品,假定利润率维持不变,利润就必定翻番。
但极其困难的是,要想实现这个目标,两家公司很可能不得不使他们在有形资产净值中的名义投资翻番,因为这是通货膨胀通常强加于企业——无论好坏——的一种经济要求。销售额翻番意味着应收账款和存货也会增加,用于固定资产的投资对通货膨胀的反应较慢,但很可能与通胀相同。而所有这些因通胀产生的投资不会提高回报率,这种投资的目的是为了公司的生存,而非所有者的发达。
但是要记住,喜诗的有形资产净值仅为800万美元。因此只要另外投入800万美元满足因通货膨胀造成的资金需求。同时,那家平凡企业有超过它两倍以上的负担——需要1800万美元的额外资金。
尘埃落定之后,现在年收益达400万美元的平凡企业可能仍值其有形资产的价值,或3600万美元。这意味着,它的所有者仅从新投入的1美元中获得了1美元的名义价值。
但是,收益也是400万美元的喜诗,如果按我们收购时的基础估价,可能值5000万美元。这样,它就增加了2500万美元的名义价值,而所有者仅投入了800万美元的额外资金——从投入的每1美元上获得超过3美元的名义价值。
即使如此也要记住,喜诗式公司的所有者因通胀被迫预付的800万美元额外资金,仅仅是为了保住真实的收益不变。任何需要有一些有形资产净值运作的(几乎所有的企业都是如此)无财务杠杆的企业都会受到通胀的伤害,对有形资产需求不大的公司只不过受的伤害最小。
当然,对许多人来说,这种事实很难把握。多年来,持有上述通胀防护观点的传统智慧——传统长,智慧短——被装满了自然资源、厂房设备、或其他有形资产(“让我们确信的事物”)的企业津津乐道。通常,资产庞大的企业回报率低——这种回报率常常仅能提供资金满足现有企业的通胀需求,而剩不了什么用于实际增长,或用来给所有者派发股利,或用来收购新的公司。
相比之下,建立在通胀年月的异常多的巨大企业财富,来自于把价值持久的无形资产与对有形资产相对较少的需求相结合的公司的所有权。在这种情况下,收益按名义美元计算向上跳跃,而且这些美元基本上能用来收购其他企业。这种现象在通信企业中尤为明显,这些公司对有形资产的投资很少——但它的特许权仍能持续。在通货膨胀时期,商誉是不断给予的礼物。
直白地说,巴菲特叙述的问题正在中国上演。我们正处于一个不断通货膨胀的时代,需要大量资本开支的重资产企业的回报率,因为通货膨胀而变得越来越低。而那些可以依靠自由现金流、依靠无形的品牌而不是资本开支活下去的企业,则可以获得更高的企业回报率。这也不难看出,为什么2009年以后,轻资产公司得到了市场的认可,股价大涨。未来,这一趋势可能将继续持续下去,随着经济转型,重资产公司想恢复到2006~2007年的荣光,恐怕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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