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 年伯克希尔·哈撒韦股东大会文字记录(第二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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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 年伯克希尔·哈撒韦股东大会文字记录(第二部分)

11. 我们很乐意收购外国的公司,但是收购外国的公司,障碍要多一些。

OLA POLEM:上午好。我是 Ola Polem,来自德国汉诺威。这是我第一次参加伯克希尔股东会。

在美国之外的其它国家,伯克希尔收购了一些公司,例如,以色列的伊斯卡、以及生产摩托车骑行装备的德国公司,德特莱夫·路易斯 (Detlev Louis)。

对于您感兴趣的外国公司,请问您是等着它们和您联系呢?还是您主动和它们联系?

巴菲特:二十多年前,我们专门去过美国之外的一些国家,宣传伯克希尔,提高伯克希尔在海外的知名度。我记得,有的国家,还是查理和我一起去的。

刚才,我向大家介绍了,在三月份,我们集中进行了大量买入操作。其中,我们大概投入了 50 亿美元左右,买了三家德国公司的股票。

另外,我们新买入了一家日本公司的股票,还对我们已经买入的几家日本公司进行了加仓操作。

我们非常愿意投资海外的公司。只是我们在海外的知名度,不如在美国这么高。以阿勒加尼公司为例,我们跟踪这家公司 60 多年了。它的首席执行官给我发了一封电子邮件,我们随后就在纽约见了面。我开了个价格,他回去找董事会一商量,这笔投资就定下来了。海外的公司,很少有像阿勒加尼公司这样,直接和我联系的。

我们投资海外的公司,过程不可能像投资阿勒加尼公司这么轻松顺利。

美国公司的总市值高达 40 万亿美元,在这么庞大的市场中,我们应该能找到机会。

我们对海外的公司没有偏见,我们愿意投资海外的公司。无论是国内的公司,还是海外的公司,只要真合适,对方爽快,我们也爽快,双方能一拍即可。

与在美国做收购相比,我们在其它一些国家做收购,流程可能更繁琐,而且需要遵守当地的法律法规。

尽管如此,我们也有一些成功案例。多年以前,一家德国的公司和我们取得了联系。这家公司的两位管理者现在很可能就坐在观众席中。我昨天还看到他们了呢。他们两个人非常值得信任。这家德国公司加入伯克希尔后,他们两个人一直在兢兢业业地管理这家公司。

我们现在很难找到好机会,所以只要是可能有机会的地方,我们都不能错过。伯克希尔的规模大了,我们现在要找的机会必须是大机会。

我们收购的这家德国公司,我非常喜欢。能与这家公司的管理者共事,我感到很荣幸。要是这家公司的规模再大 10 倍就好了。

只有大规模的机会,才能推动伯克希尔的业绩增长。这家德国公司虽然小,但是在它的管理者眼中,这家公司是一件珍宝。两位管理者对这家公司的热爱溢于言表。我们就愿意买这样的公司,我们因为这家公司是伯克希尔的一员而感到骄傲。真要让伯克希尔继续发展,只靠收购德特莱夫·路易斯这样的小公司,是不行的。

德特莱夫·路易斯虽小,但它是一家好公司。像这样的好公司,我们永远不会卖。格雷格,这话是和你说的。(笑声)

如果明天我们接到了一个电话,无论是来自德国、法国、英国,还是日本,我们有可能做成一笔 100 亿美元、200 亿美元的收购,我们会非常乐意考虑的。

两年前,伯克希尔买入了日本五大综合商社的股票。今年,我们加了一点仓位。最初买入这五大综合商社时,我们就和它们打招呼了。除非它们的董事会同意,否则伯克希尔对每家综合商社的持股不会超过 9.9%。

这次加仓之后,伯克希尔对每家综合商社的持股均上升到 5.85%。这也动用了十几二十亿美元呢。

我们要翻山越岭、跋山涉水,克服一切困难,找到好公司。

我们要有努力寻找机会的拼劲,但是我们更喜欢机会送上门来。就像我们最近做的这笔收购,我收到老朋友的一封邮件,而且是一家我很熟悉的公司。我开出了一个合理的价格,他们接受了。这样的收购多顺利。阿勒加尼的董事会知道,我们收购了这家公司之后,我们不会上杠杆。

他们很放心,他们知道,我们一定会好好经营阿勒加尼公司。这笔收购一蹴而就。我们投出去了 110 亿美元。

机会从哪来,还真说不好。伯克希尔在以色列还有一家特别好的公司呢,而且规模还很大。

你说我们不想再收购一家像伊斯卡一样的公司吗?当然想了,只是现在还不知道下一个伊斯卡在哪。你说呢,查理?

12. 以合适的价格回购股票也是良好的投资。

芒格:其实,我们回购自己的股票,也是非常好的投资。这两年,我们投入了 600 多亿美元,回购自己的股票。这也是大手笔啊。我们看好伯克希尔旗下的公司。我们觉得回购的价格合适。我们用不着额外投入更多的成本,直接通过回购,获得了更多好生意的股权。我们真没在这吃闲饭。

巴菲特:是啊。说一千道一万,股票回购的道理很简单。

几个人合伙开了一个小店,生意很红火。其中一个合伙人想退出。小店生意好,有钱,完全可以出钱把这个合伙人的股份买下来。只要价格合适,留下来的合伙人不吃亏,这是完全合理的。

我很清楚回购的威力,但是人们似乎并不把回购当回事。

1998 年,也就是 20 多年前,我们持有美国运通 1.5 亿股的股票。不知道后来美国运通是否拆过股,拆过股的话,这个数字可能要调整一下,但实际上没什么影响。

我记得我们是 1998 年最后一次买入美国运通

当时,我们持有美国运通 11.2% 的股份。这是一家非常好的公司。

从那以后,我们每个季度都会收到美国运通的股息。在我们持有美国运通期间,我们一直在获得股息收入。

现在,我们持有的美国运通股份的占比已经上升到了 20%,因为美国运通一直在回购股票。美国运通的回购非常成功。一家公司,回购价格太高了,那就不合适了。如果回购价格合理的话,公司进行回购,股东能获得更多好生意的股权。

就像我们投资美国运通一样,我们的股份占比从 11.2% 上升到了 20%。你们在生活中刷美国运通的信用卡,美国运通会赚钱。在美国运通赚的钱中,以前有 11.2% 是归我们的,现在有 20% 是归我们的。最妙的是,我们没往美国运通多投一分钱,我们就分到了更多的利润。

这就好比,你有一片面积 1000 亩的土地,你爱好农业,每年都在这片土地上播种、耕耘、收获,每年都能赚点钱。

不知不觉,20 年过去了,这片土地变成了 2000 亩。你可能还有点不知所措,多了这么大一片土地,是从哪来的啊?是不是不劳而获啊?资金这么使用,是否合理啊?

用不着多想,只要回购的价格合适,回购自己的生意是非常好的投资。

在股东信中,我讲了苹果的回购对我们的好处。2021 年,苹果的净利润超过了 1000 亿美元。也就是说,我们持有的苹果股份,每增加 0.1%,归我们所有的净利润,就会增加 1 亿美元。

1 亿美元可是不少钱啊。三月份,苹果的最新季报显示,苹果的营收和净利润又取得了同比增长,而且流通股票数量继续减少。

在第一季度,我们又买入了一些苹果公司的股票。我们希望持有苹果公司更多的股份。我们没有内幕消息,不知道苹果是否会继续回购。苹果应该会继续回购,这样的话,我们持有的股份占比将增加。

我们直接投资,在市场中买入了苹果的股票,我们感觉良好。苹果公司拿出钱来,把其他股东的股票买来注销,我们也感觉良好。

回购股票的道理多简单啊,用得着长篇大论的讲吗?

可是,人们竟然不懂这个道理。你有一片土地,你的邻居也有一片土地。你只是老老实实地耕种自己的土地,用不着你投入一分钱,邻居的土地就一点一点地流到了你的手里。其实,是从属于你的盈利中拿出一部分钱,把邻居的土地买来了。看着自己的土地越来越多,你心里肯定高兴啊。

查理,你怎么看待回购?

13. 关于巴菲特不能兼任董事长和首席执行官的提议很荒谬。

芒格:你已经把回购讲得很明白了。我倒是想谈谈另一个话题。

指数基金对伯克希尔有意见,它们觉得董事长和首席执行官不应该一个人当。不知道从哪来的什么教授认为,我们应该把沃伦一分为二,一个当董事长,一个当首席执行官。

这可真够荒谬的。这就好比说,古希腊神话中的大英雄奥德修斯,赢得了特洛伊战争,凯旋归来,而有人说,“我们不喜欢你打仗时手握长矛的姿势。”(笑声)

提出这条意见的人,从来没经营过公司,什么都不懂。我对此很不以为然。(掌声)

巴菲特:稍等一下,我找点东西。找到了。

今年的致股东信,正文部分有 9 页。在第三段,我们写了这样一句话:“我们的原则是对所有股东一视同仁。”有的人可能不理解我们为什么有这样的原则。我们有些股东是个人投资者,他们从 1960 年、1970 年、1980 年开始,就把自己的积蓄交给我们投资,把钱交给我们之后,他们从来不打扰我们,就是相信我们。我们还有些股东是大基金,它们关心的是自己管理的资产规模,规模越大,它们的管理者拿到的薪酬越多。我们心里有杆秤,那些长期跟随我们的个人投资者,他们的地位很重,他们有资格像那些大基金一样,得到同样的尊重和关注。

大基金只关心自己的资产规模,它们小心翼翼地和华盛顿保持步调一致,生怕华盛顿看它们不顺眼,削减它们的规模。

总之,我们对所有股东一视同仁。我们有 300 多万名股东。我们平等对待所有股东。

3 月 25 日,大概是伯克希尔的致股东信发布一个月以后。我在信的第三段中已经写得很清楚了。一家基金,它持有 1 亿股伯克希尔 B 股。按理说,持有这么多股份,怎么能连第三段都没读到呢?

总之,这家基金给我们写了一封信,信中是这样说的:“我们希望与你们在 2022 年股东大会召开之前见面,讨论伯克希尔·哈撒韦的公司治理和可持续发展问题。”

我在股东信中已经写得很清楚了。我已经说好了,在这里和所有股东一起见面。他们凭什么要求我们和他们提前见面?我真是无语了。(掌声)

有些大机构,它们聘请专门的公关公司和顾问。聘请了顾问,才显得它们高高在上。顾问拿着钱,就得找点事干,所以顾问说,董事长和首席执行官不能一个人当。大机构一听,顾问发话了,那就在董事会上讨论一下这个问题。

如果 90% 的国会议员支持董事长和首席执行官由一个人担任,指数基金就不会上我们这找事来了。它们还是管好自己吧,美国所有大公司 10% 的投票权都落到了指数基金手里,这样好吗?

投资指数基金是一件好事。但是,受激励机制和官僚主义的影响,指数基金的管理者能否用好他们手中的投票权,我们拭目以待。

给我们写这封信的人,在生活中,他很可能是一个好人。他只是在做自己的工作而已。

总之,我们没和他们单独见面。我们在这里见到了你们。见到你们,我们很高兴。(掌声)

14. 经营 BNSF 铁路不是朝夕之功。

巴菲特:好的。该贝琪了。

贝琪:这个问题是问阿吉特和格雷格的。提问者是 Ben Nall,他是投资伯克希尔 30 年的股东。他是内布拉斯加州人,他说他今天也会来到现场参加会议。

问题是这样的:“BNSF 铁路的竞争对手是联合太平洋铁路公司 (Union Pacific)。盖可保险的竞争对手是前进保险公司 (Progressive)。与各自的竞争对手相比,伯克希尔的两家公司似乎处于下风。在在过去几年里,联合太平洋铁路公司的经营成本比 BNSF 铁路低 4% 左右。前进保险的增速比盖可保险高,而且综合成本率更低。在具体经营层面,联合太平洋铁路公司的‘准确时刻铁路运输机制’以及前进保险的‘远程信息处理技术’似乎都走在了我们的前面。”

他想知道,格雷格和阿吉特如何应对竞争对手的挑战。

格雷格:我先说啊?好。谢谢,贝琪。

首先,我想说的是,我们的 BNSF 铁路是非常好的生意,拥有很强的竞争优势。

BNSF 铁路确实有竞争对手。我们很清楚竞争对手的情况,包括竞争对手的各种经营指标,包括竞争对手的“准确时刻铁路运输机制”。

对竞争对手的情况了然于心,这是我们应该做的。但是,我想告诉大家,在经营 BNSF 铁路时,我们心里首先想到的是客户,如何为客户提供最好的服务。只要我们能为客户提供优质高效的服务,我们自然能为股东实现良好的收益。

在今后的工作中,我们仍然会把客户放在第一位。我们一直在观察竞争对手的情况,我们了解竞争对手的经营指标,了解竞争对手的经营方式。我们在日复一日的努力,做好每一天的工作,运好每一趟货物。别人能做得到的,我们也做得到。我们不会让 BNSF 铁路输给别人。在未来的工作中,我们将始终以为客户服务为宗旨。

BNSF 铁路是我们的骄傲。我们也深知,无论是在经营方面,还是在为客户提供服务方面,我们需要做的,还有很多。

我们会看到,BNSF 铁路将越来越好。我们拥有卓越的领导层。我们拥有优秀的员工队伍。我对 BNSF 铁路的长远发展充满信心。

在美国西部地区,在多式联运方面,BNSF 铁路拥有巨大的竞争优势。BNSF 铁路的这一竞争优势能为我们的股东、为我们的合伙人,带来丰厚的收益。

我们的团队非常清楚这一点,我们将继续扩大 BNSF 铁路的这一竞争优势。

我们为 BNSF 铁路感到骄傲,我们也深知,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相信 BNSF 铁路会越来越好。

芒格:格雷格,如果可以把我们的 BNSF 铁路换成联合太平洋铁路公司,你愿意换吗?

格雷格:绝对不换。我们可舍不得我们的 BNSF。

芒格:格雷格对 BNSF 铁路非常了解。

格雷格:谢谢您,查理。我们的 BNSF 有独特的竞争优势,有优秀的领导团队。

巴菲特:在阿吉特回答关于盖可的问题之前,我补充几句。格雷格原来在美国中部能源公司 (MidAmerican Energy) 工作,他的上司是大卫·索科尔 (David Sokol)。后来,伯克希尔收购了美国中部能源公司,格雷格因此加入了伯克希尔。格雷格和我们共事有 20 年了。格雷格和大卫·索科尔都是善于经营公司的管理者。

我们始终非常关注竞争对手的经营数据等情况。BNSF 的 CEO 凯蒂•法默 (Katie Farmer) 是一位非常优秀的领导者。由她带领 BNSF 再合适不过了。她一定能带领 BNSF 蒸蒸日上。

铁路的建设运营不是朝夕之功。试想,我们拥有 34,000 公里长的铁路线,这还不包括侧线、复线。经过了一两百年的积淀,我们才修建了这么长的铁路线。我们经营 BNSF 铁路不可能一蹴而就。

1862 年,奥马哈已经成为了美国西部地区的重要铁路枢纽,但是那时候,横跨密苏里河的铁路还没建成呢。

一百年以后,BNSF 铁路将仍然为美国提供服务,仍然是美国交通运输领域的中坚力量,仍然是伯克希尔旗下举足轻重的资产。

在过去的 150 年里,BNSF 不断铺设轨道、织密网络,才发展到今天。

我们将在现有 300 多条线路的基础上,带领 BNSF 走得更远。世界在变化,我们也一直在努力让 BNSF 适应变化的环境。

但是,几千几万公里长的铁路线,不是动动嘴皮子,说要怎么改变,就能立刻改变的。

我们经营 BNSF 铁路,符合伯克希尔股东的利益,也是在为国家的发展做贡献。

无论谁来经营 BNSF 铁路,它都与整个国家的发展密切相关。一百年后,联合太平洋铁路公司也一样,将仍然为美国提供服务。

我相信,百年之后的 BNSF 铁路将比现在更加强大。至于接下来几个月会发生什么,那我就不敢保证了。说不定就发洪水了,很多线路会受到影响,导致无法正常运输。

铁路公司的发展不是立竿见影的,只有通过日复一日的努力,才能让铁路公司越来越好。

我记不清 BNSF 有多少座铁路桥了。我只记得,几年前,我们每年的资本开支高达三四十亿美元。我对 BNSF 的前任 CEO 马修·罗斯 (Matthew Rose) 说,经营铁路公司的资本开支可真不少啊。马修对我说,我们还需要加大投入。

我告诉他,我没问题,就怕查理不同意,我得向查理好好解释一下为什么要花这么多钱。

后来,BNSF 把新建的一座铁路桥命名为“查尔斯 T. 芒格大桥”。我们真有这么一座“查尔斯 T. 芒格大桥”,因为十年之前,查理就对巨额的资本开支存在疑虑。

15. 盖可保险开始应用“远程信息处理技术”,力争赶上前进保险。

巴菲特:阿吉特,你来回答关于盖可的问题吧。

阿吉特:好的。谢谢你提的问题,贝琪。

毫无疑问,车险行业的竞争非常激烈。

盖可保险和前进保险可以说是车险行业中的翘楚。两家公司各有自己的长处和短处。

正如提问中所说,近年来,无论是在利润率,还是在增速方面,前进保险都走在了盖可保险的前面。

至于具体的原因,提问中说得很对,主要还是我们在“远程信息处理技术”方面落后了。

前进保险利用“远程信息处理技术”已经有十多年、将近二十年的时间了。

盖可保险开始使用“远程信息处理技术”才几年时间。最近两年,盖可保险才下大力气推广“远程信息处理技术”,利用此项技术进行市场细分,匹配费率和风险。

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好在我们已经上路了,而且已经取得了初步成果。

我们还需要一定的时间。我希望通过一两年的努力,在“远程信息处理技术”方面,盖可保险能赶上前进保险,并且在增长率和利润率方面也能向前进保险看齐。(掌声)

巴菲特:查理,你有什么补充的吗?(芒格摇头)

16. 州立农业保险公司的成功不合常理。

巴菲特:如果你研究汽车保险行业的话,你会发现一个非常有意思的现象。2022 年,也就是现在,规模最大的汽车保险公司是哪一家呢?1903 年,亨利·福特成立福特汽车公司,开启了汽车时代。

二十年后,福特汽车的年产销量达到了两百万辆。福特以一己之力,造就了年产汽车两百万辆的神话,他非常了不起。

在汽车时代开启之前,保险行业已经存在了几百年,主要是由互保协会提供船只保险和火灾保险。

进入了汽车时代,车险成为了一种重要的保险产品。自从 1936 年利奥·古德温 (Leo Goodwin) 创办盖可保险以来,车险产品基本没什么变化。

盖可保险是车险产品的先驱,其它很多大公司也推出了类似的车险产品。

美国规模最大的一家车险公司,成立于伊利诺伊州,它是一家互助性质的公司。

这家公司的创办者实际上对保险一窍不通。这家公司不以逐利为目的。大家知道,现在的商业理论告诉我们,只有追求利润并实现利润,公司才能在资本主义市场中取得成功。

但是呢,州立农业保险公司 (State Farm) 偏偏不以逐利为目的,没人靠这家公司发财,它是一个非常独特的存在。

州立农业保险公司是美国最大的车险公司。80 多年前,利奥·古德温创办盖可保险的时候,他希望能赚大钱。前进保险公司的创办者也希望能赚大钱。包括旅行者保险公司 (Travelers)、安泰保险公司 (Aetna) 等许多大型保险公司,都是以赚钱为目的的。

最后谁成了赢家呢?大家知道,是一家互助公司。

按照目前的保费规模,州立农业保险公司是最大的车险公司。州立农业保险公司的净资产高达 1400 亿美元。除了伯克希尔,它就是最大的了。

前进保险的创始人非常有商业头脑,他经营了前进保险很多年。前进保险的现任领导者也非常善于经营。

州立农业保险公司只是伊利诺伊州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创办的。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前进保险苦心经营多年,净资产规模竟然只有州立农业保险公司的六分之一。

前进保险没少在推销和广告上投入。在过去七八十年里,盖可保险也没少做广告,盖可每年的广告费高达 20 亿美元。

车险是个没什么差别的产品。所有其它保险公司都很拼,最后还是州立农业保险公司的市场份额最大。在资本主义市场中,州立农业保险这样的公司,它的存在是没道理的。

就说放在现在,你计划成立一个像州立农业保险这样的公司,与前进保险竞争,谁会给你投资?

谁会投资一家不以盈利为目的的互助公司?州立农业保险公司的存在不合常理,但现在它就坐拥 1400 亿美元的净资产。

前进保险的净资产具体是多少,我不清楚。我已经很长时间没看这家公司了,估计是 200 多亿美元吧。

既然提到了前进保险,我再说几句。在承销保险方面,前进保险是一家非常审慎的公司。在投资方面,第一季度,前进保险的资产组合出现了下跌,因为它持有大量债券。

它为什么持有大量债券呢?也许和其它保险公司一样,是随大流——既然别人都持有债券,自己也持有债券。

在经营保险业务方面,前进保险不遗余力地分析各个地区的风险情况,通过市场细分确定合理的保险费率。在管理投资组合方面,前进保险却只是随波逐流。

四十年前,在我的办公室里,我与前进保险的前任董事会主席彼得·刘易斯 (Peter Lewis) 见过面。他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我那时就很清楚,他一定会成为伯克希尔强劲的对手。他对保险生意简直是了如指掌。

很可惜,他只重视发展保险业务,忽略了对投资组合的管理。要知道,在一家保险公司,管理投资组合和开展保险业务,二者不可偏废。

公司研究多了,你就会发现,有的公司是有盲点的。

查理和我很清楚,我们自己也有自己的盲点。

所以,我们不想在这挑别人的毛病。

商学院可以好好研究一下车险行业,车险行业中出现的一些情况,并不符合传统的商业理论。好,继续往下。

对了,谢谢你,阿吉特。阿吉特为伯克希尔创造的价值超出了前进保险的净资产。我这么说,没有贬低前进保险的意思,只是为了突出阿吉特个人为伯克希尔做出的巨大贡献。(掌声)

17. 我们真没有择时的能力。

巴菲特:好的,第 2 区。

RAJID ERDUWAL:沃伦、查理,你们好。很荣幸见到你们以及伯克希尔优秀的经理人,感谢你们的辛勤工作。

我是 Rajid Erduwal,来自新泽西。我的问题是关于择时的。您总是告诉我们,择时是根本做不到的。

但是,通过分析您的投资历史可以发现,您总是能在关键时刻,展示出强大的择时能力。

1969 年、1970 年,您退出了股市。1972 年、1974 年,股市非常便宜时,您重返股市。1987 年、1999 年、2000 年,您都有类似的操作。

如今,市场下跌,伯克希尔手握重金。

我想请教一下,您如此强大的择时能力,是如何练就的?

巴菲特: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来伯克希尔工作。

RAJID ERDUWAL:那太好了。(笑声)

巴菲特:其实,我们真不知道市场会怎么走。周一开盘,股市是涨还是跌,我们根本不知道。我们始终不知道市场会怎么走。我和查理合作这么多年了,我们做过很多投资决策。稍后,我给大家讲一下我学习投资的过程。在查理和我合作的这么多年里,我们没有任何一项投资决策,是根据猜测市场的涨跌做的。在做投资决策时,我们从来不谈论,也不考虑市场的涨跌。

芒格:是啊,从来没有。

巴菲特:我们也从来不考虑宏观经济会怎么发展。我们不知道。

2008 年,所有人都看空股市的时候,我们表示乐观。有的人因此说,我有择时的能力。

其实不然,我们买早了,还没见底的时候,我们就已经买了很多,我们选择的时机很差。

不能说是“我们”,应该说是“我”的择时能力很差。

我记得,在三四个星期的时间里,我们就动用了一百五六十亿美元。那时候,一百五六十亿美元对我们来说,已经很多了。我们投资了箭牌、高盛。后来,股市的走势证明,我们买得太早了。

我买的时候,不知道股市是会涨,还是继续跌。事实证明,我买了以后,市场又跌了很多。

2008 年 10 月,我在《纽约时报》上发表了一篇文章,《买入美国,正当时》(Buy American. I Am.)。

如果我真有超强的择时能力,那我应该再等六个月。我记得,市场是 2009 年 3 月份见底的。没记错的话,市场达到最低点那天,我好像正好在 CNBC 接受采访。

可以说,2008 年那次大跌,我没抄到底。大家知道,2020 年 3 月,市场大跌,我也没抄到底。

我们不会择时。我们只能差不多知道价格是不是足够便宜。无论买什么股票,我们都不知道买入之后是涨是跌。其实,每次买入股票的时候,我们总是希望能再多跌一段时间,这样我们就可以买到更多。就算我们买完了,把资金用完了,我们还是希望我们买的股票继续跌。继续跌,公司可以接着回购,我们的持股比例随之上升。

这个道理很简单,小学四年级的孩子都能学明白,但学校不教这个道理。

大家别再说我们善于择时了。好吧,非要说我们择时有多厉害也行,那就说去吧,但我们真不善于择时。

我们从来不根据猜测市场涨跌做投资,也从来不根据预测宏观经济做投资。

1942 年,我 11 岁,大概是 3 月 11 日,还是 3 月 12 日,道指 90 多点的时候,我买入了人生中的第一只股票。我记得,那天早上道指开盘是 101 点,收盘是 99 点。现在,道指已经来到了 34,000 点。

我做投资这么多年,就是始终对持有美国公司满怀信心。

哈佛大学的捐赠基金、通用汽车的退休基金,它们还真不如去请教一下 11 岁时候的我。它们不信我的,它们非要搞什么股债平衡,持有股票的比例不能高于 60%。它们还聘请很多基金经理,每三个月就要倾听这些基金经理的高见。

像它们这么做,还真不如扔飞镖,分散选股,持有美国公司 50 年、100 年呢。长期持有股票的收益率,肯定是高于债券的。

投资是很简单的一件事,但人们把它搞得太复杂了。

基金经理不可能说这样的话,他们告诉大众投资有多简单,那相当于砸自己的饭碗。

基金经理不可能讲出真相,他们不可能告诉普通大众,他们没有创造任何附加价值,普通大众完全可以自己投资指数。人性如此,我们不能对基金经理要求太高。

我不想这么说,但事实就是如此,人们完全可以让猴子扔飞镖选股,用不着向基金经理支付管理费。我赌猴子能跑赢基金经理。

我没有贬低基金经理的意思。猴子并非优于人类的物种。我更愿意和人类生活在一起,不想和猴子生活在一起。我只是用猴子扔飞镖做例子,讲了一个事实。

查理,你讲点让大家高兴的话,好不好?(笑声)

18. 在资本主义制度中,高收入群体的变迁可谓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芒格:在财富管理行业,你去找投资顾问,你说:“我想实现资产的保值增值,该怎么做?”

投资顾问说:“你先交给我 5 万美元,然后再说别的。你给我 5 万美元,这就是我为你做出的贡献。”(笑声)

财富管理行业是一个畸形的行业。

巴菲特:这是一个可以赚大钱的行业。

如果你的子女智商高、能力强,还特别想赚大钱,那就让他们去华尔街。别让他们进教堂当神职人员,那地方可赚不着大钱。

有赚大钱的抱负,那就去华尔街。毕竟,人往高处走。无论什么时候,都是这么回事。

人们本来就是以自我利益为中心,我们大可不必因此对人性感到悲观。也许人们不会一直朝着自私自利这条路走下去,也许有一天,他们就会问自己,有钱了,但幸福吗?谁知道呢?

单纯从赚钱的角度考虑,年轻人去华尔街是很好的选择。

在会议开始之前,我们在现场播放了一个短片,其中有一段和所罗门兄弟公司有关。

在所罗门兄弟公司陷入丑闻时,前纽约联储银行行长盖瑞·科利根 (Gerry Corrigan) 也被传唤出席听证会。在听证会上,法官问他,“去年所罗门薪酬最高的人是谁。”

科利根说,“去年薪酬最高的人拿了 2000 万美元。”那可是 1991 年啊。

法官又问,“这个人年龄多大。”我记得,科利根说,“大概 26 岁。”

当时,科利根忍不住补充了一句,“别看他不是球星,拿的比球星还多。”

今天的情况变了,现在的球星,薪酬也比过去高了很多。

就拿我的偶像泰德·威廉姆斯 (Ted Williams) 来说。我记得,他当年的薪酬是每年 2 万美元到 2 万 5 千美元。

放到今天,一个棒球运动员打击率为 .230 或 .240,能进入职业大联盟,钱会滚滚而来。

在过去,人们去现场看球,一个体育场能容纳三四万名观众。球队老板通过球票收入给球员发工资。后来,电视机出现了,有线电视出现了,付费频道出现了,人们通过电视转播收看比赛。看球的人多了,球星的收入也水涨船高。

我们不知道具体是谁推动了电视的发展,推动了付费直播的发展。我们可以发现,在资本主义制度中,高收入群体的变迁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以前,华尔街的金融人士比大联盟的明星球员赚得多。

随着电视等媒体的发展,如今反过来了,现在球星的收入更高。

社会的变化太快,让人难以捉摸。

我和查理也觉得社会的收入分配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

虽说有不合理的地方,但资本主义制度确实行之有效,一直在推动社会发展。即使是那些没在社会变迁中得到好处的人,他们现在的生活水平也因全社会的发展而有所改善。

我不是说社会不需要改变。我只是想告诉大家,我们必须明白,很多时候,人性不是我们能改变的。

好,我就讲这么多。查理,你来总结一下吧。(笑)

19. 在下半辈子,我们应该学着做一个好人。

芒格:可以这么说,在财富管理行业,很多人宣称做主动管理,并收取高额管理费,实际上他们只是紧跟指数而已。

说白了,谁都不想当出头鸟,谁都怕业绩低于平均水平,谁都不想丢了管理费。于是,大家都紧跟指数。想想这件事,多少有些可笑。

巴菲特:是的。来到现场的股东,在会议开始之前,你们看到了一个短片。在短片中,查理讲了,我们两个,在我们年轻的时候,我们追女朋友,我们没那么优秀,但我们表现出很优秀的样子。说真的,你要求人不自私,不为自己的利益考虑,那是不可能的。这个道理,大家一定要知道。在结婚之前,我们也没把所有的缺点,都向自己的女朋友坦白。

芒格:我们已经在改了。(笑声)

巴菲特:确实。

芒格:我们以前是犯过一些错。沃伦,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这样。就我自己来说,和我 17 岁时候相比,我已经改了一些了。(笑声)

巴菲特:你说的很有道理。

一个人,受命运垂青,上半辈子顺风顺水,下半辈子应该学着做一个好人。这样的要求,真不算太高。

一个人,赢了娘胎彩票,出生在美国,享受到了种种红利,过完大半辈子,发现自己做过很多蠢事,为什么不在下半辈子往好了改呢?

每个人刚生下来,都是一张白纸。活了这么多年,以智商测试为标准,我的智商并没有什么提高。但是,在通过与人打交道的过程中,我学到了一些东西。

一个两岁的小婴儿,它的大脑是一台超强的学习机器,它从外界学习新知识的速度非常快。

但是,这还远远不够。有些东西,只有通过三四十年的人生经验,亲身体会人类这种动物的行为习惯,才能真正明白。

对人性有了深刻的理解,我们应该在后半生学着做一个更好的人。

前半生不明白,那是没办法。只要后半生能做一个更好的人,可以不必纠结前半生的事,好好过好后半生就行了。

查理和我,我们两个人很长寿,我们有充足的时间过好后半生。

我们早已经想明白了,怎么活着,才能幸福。我们也更加注意别人的感受,不惹别人不高兴。

我希望人们以我的后半生评价我,相信查理也是这么想的。

芒格:当然了。我根本不去想我年轻时做过的事,一想我会觉得尴尬得不得了。(笑声)

巴菲特:是啊。

有谁好奇,希望知道查理年轻时做了哪些尴尬的事,可以稍后问他。(笑声)

第三部分:网页链接

全部讨论

叶廓03-14 14:54

你好,楼主,感谢你的分享,请问为什么第三部分打不开了。能放最新的下载链接吗?谢谢

向雪葵03-12 16:04

您好,第三部分怎么打不开了

天涯-投资之道2023-05-13 00:49

真的很感谢作者不辞辛苦的翻译这些信件,万分感谢

阳明372023-05-10 21:51

我在股东信中已经写得很清楚了。我已经说好了,在这里和所有股东一起见面。他们凭什么要求我们和他们提前见面?我真是无语了。(掌声)
-- 有关系,有持股 是不能搞特殊的

价值成长赔率胜算2023-03-03 16:03

单纯从赚钱的角度考虑,年轻人去华尔街是很好的选择。

faultboy2022-07-21 11:23

关于回购的本质和巴菲特的择时能力:
巴菲特:是啊。说一千道一万,股票回购的道理很简单。
几个人合伙开了一个小店,生意很红火。其中一个合伙人想退出。小店生意好,有钱,完全可以出钱把这个合伙人的股份买下来。只要价格合适,留下来的合伙人不吃亏,这是完全合理的。


RAJID ERDUWAL:沃伦、查理,你们好。很荣幸见到你们以及伯克希尔优秀的经理人,感谢你们的辛勤工作。
我是 Rajid Erduwal,来自新泽西。我的问题是关于择时的。您总是告诉我们,择时是根本做不到的。
但是,通过分析您的投资历史可以发现,您总是能在关键时刻,展示出强大的择时能力。
1969 年、1970 年,您退出了股市。1972 年、1974 年,股市非常便宜时,您重返股市。1987 年、1999 年、2000 年,您都有类似的操作。
如今,市场下跌,伯克希尔手握重金。
我想请教一下,您如此强大的择时能力,是如何练就的?
巴菲特: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来伯克希尔工作。
RAJID ERDUWAL:那太好了。(笑声)
巴菲特:其实,我们真不知道市场会怎么走。周一开盘,股市是涨还是跌,我们根本不知道。我们始终不知道市场会怎么走。我和查理合作这么多年了,我们做过很多投资决策。稍后,我给大家讲一下我学习投资的过程。在查理和我合作的这么多年里,我们没有任何一项投资决策,是根据猜测市场的涨跌做的。在做投资决策时,我们从来不谈论,也不考虑市场的涨跌。
芒格:是啊,从来没有。
巴菲特:我们也从来不考虑宏观经济会怎么发展。我们不知道。
2008 年,所有人都看空股市的时候,我们表示乐观。有的人因此说,我有择时的能力。
其实不然,我们买早了,还没见底的时候,我们就已经买了很多,我们选择的时机很差。
不能说是“我们”,应该说是“我”的择时能力很差。
我记得,在三四个星期的时间里,我们就动用了一百五六十亿美元。那时候,一百五六十亿美元对我们来说,已经很多了。我们投资了箭牌、高盛。后来,股市的走势证明,我们买得太早了。
我买的时候,不知道股市是会涨,还是继续跌。事实证明,我买了以后,市场又跌了很多。
2008 年 10 月,我在《纽约时报》上发表了一篇文章,《买入美国,正当时》(Buy American. I Am.)。
如果我真有超强的择时能力,那我应该再等六个月。我记得,市场是 2009 年 3 月份见底的。没记错的话,市场达到最低点那天,我好像正好在 CNBC 接受采访。
可以说,2008 年那次大跌,我没抄到底。大家知道,2020 年 3 月,市场大跌,我也没抄到底。
我们不会择时。我们只能差不多知道价格是不是足够便宜。无论买什么股票,我们都不知道买入之后是涨是跌。其实,每次买入股票的时候,我们总是希望能再多跌一段时间,这样我们就可以买到更多。就算我们买完了,把资金用完了,我们还是希望我们买的股票继续跌。继续跌,公司可以接着回购,我们的持股比例随之上升。
这个道理很简单,小学四年级的孩子都能学明白,但学校不教这个道理。
大家别再说我们善于择时了。好吧,非要说我们择时有多厉害也行,那就说去吧,但我们真不善于择时。
我们从来不根据猜测市场涨跌做投资,也从来不根据预测宏观经济做投资。

平常人难有平常心2022-07-02 19:25

投资是很简单的一件事,但人们把它搞得太复杂了。
基金经理不可能说这样的话,他们告诉大众投资有多简单,那相当于砸自己的饭碗。
基金经理不可能讲出真相,他们不可能告诉普通大众,他们没有创造任何附加价值,普通大众完全可以自己投资指数。人性如此,我们不能对基金经理要求太高。
我不想这么说,但事实就是如此,人们完全可以让猴子扔飞镖选股,用不着向基金经理支付管理费。我赌猴子能跑赢基金经理。

我又不坏2022-07-01 17:12

腾讯也应该长期回购的,帮助股东提高每股价值

一棵树的生长2022-07-01 17:11

巴菲特:其实,我们真不知道市场会怎么走。周一开盘,股市是涨还是跌,我们根本不知道。我们始终不知道市场会怎么走。我和查理合作这么多年了,我们做过很多投资决策。稍后,我给大家讲一下我学习投资的过程。在查理和我合作的这么多年里,我们没有任何一项投资决策,是根据猜测市场的涨跌做的。在做投资决策时,我们从来不谈论,也不考虑市场的涨跌。
芒格:是啊,从来没有。
巴菲特:我们也从来不考虑宏观经济会怎么发展。我们不知道。
2008 年,所有人都看空股市的时候,我们表示乐观。有的人因此说,我有择时的能力。
其实不然,我们买早了,还没见底的时候,我们就已经买了很多,我们选择的时机很差。
不能说是“我们”,应该说是“我”的择时能力很差。
我记得,在三四个星期的时间里,我们就动用了一百五六十亿美元。那时候,一百五六十亿美元对我们来说,已经很多了。我们投资了箭牌、高盛。后来,股市的走势证明,我们买得太早了。
我买的时候,不知道股市是会涨,还是继续跌。事实证明,我买了以后,市场又跌了很多。
2008 年 10 月,我在《纽约时报》上发表了一篇文章,《买入美国,正当时》(Buy American. I Am.)。
如果我真有超强的择时能力,那我应该再等六个月。我记得,市场是 2009 年 3 月份见底的。没记错的话,市场达到最低点那天,我好像正好在 CNBC 接受采访。
可以说,2008 年那次大跌,我没抄到底。大家知道,2020 年 3 月,市场大跌,我也没抄到底。
我们不会择时。我们只能差不多知道价格是不是足够便宜。无论买什么股票,我们都不知道买入之后是涨是跌。其实,每次买入股票的时候,我们总是希望能再多跌一段时间,这样我们就可以买到更多。就算我们买完了,把资金用完了,我们还是希望我们买的股票继续跌。继续跌,公司可以接着回购,我们的持股比例随之上升。
这个道理很简单,小学四年级的孩子都能学明白,但学校不教这个道理。
大家别再说我们善于择时了。好吧,非要说我们择时有多厉害也行,那就说去吧,但我们真不善于择时。
我们从来不根据猜测市场涨跌做投资,也从来不根据预测宏观经济做投资
作者:RanR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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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炼金师2022-07-01 16:53

在股东信中,我讲了苹果的回购对我们的好处。2021 年,苹果的净利润超过了 1000 亿美元。也就是说,我们持有的苹果股份,每增加 0.1%,归我们所有的净利润,就会增加 1 亿美元。
1 亿美元可是不少钱啊。三月份,苹果的最新季报显示,苹果的营收和净利润又取得了同比增长,而且流通股票数量继续减少。
在第一季度,我们又买入了一些苹果公司的股票。我们希望持有苹果公司更多的股份。我们没有内幕消息,不知道苹果是否会继续回购。苹果应该会继续回购,这样的话,我们持有的股份占比将增加。
我们直接投资,在市场中买入了苹果的股票,我们感觉良好。苹果公司拿出钱来,把其他股东的股票买来注销,我们也感觉良好。
回购股票的道理多简单啊,用得着长篇大论的讲吗?
可是,人们竟然不懂这个道理。你有一片土地,你的邻居也有一片土地。你只是老老实实地耕种自己的土地,用不着你投入一分钱,邻居的土地就一点一点地流到了你的手里。其实,是从属于你的盈利中拿出一部分钱,把邻居的土地买来了。看着自己的土地越来越多,你心里肯定高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