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去来兮密春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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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悄地我走了,正如我悄悄地来。”在2021年即将结束的时候,密春雷“悄悄地走了”,这一走就是大半年。

7月6日晚,密春雷执掌的览海医疗产业投资股份有限公司(下称“$退市海医(SH600896)$ 览海医疗”,600896.SH)发布公告称,该公司董事、董事长密春雷,将自7月7日起恢复正常履职。

密春雷出现得很及时:这一天正值他将其董事长的履职权二次授权给倪小伟的最后一天。

自从1月29日览海医疗官宣密春雷“失踪”以来,全国瓜友都在问密春雷“去哪儿了”。尤其是览海医疗其后面临退市的命运,投资者们更加心急火燎:“股票将退胡不归?”

如今,密春雷“复出”,火速登上热搜。次日,也就是他恢复履职的首日,原本处在退市边缘的览海医疗,直接拉出了一字涨停。

热搜、涨停、扑天盖地的报道、股民们的热络讨论,在那些同样消失后复出的“去哪儿”系列的老板里,密春雷作为前主播一姐董小姐的老公,这番待遇非同寻常。

和瓜友们看热闹相比,览海医疗的投资者和管理层最关心,密春雷归来后,能否力挽狂澜,让览海医疗可以免于被退市的命运。

留给密春雷的时间不多了。按照规定,7月18日将是览海医疗的最后交易日,此后将退出上交所。

从中海(海南)海盛船务股份有限公司(下称“中海海盛”)更名而来的览海医疗,是密春雷隐秘的资本帝国里最核心的板块,也是其手里唯一的上市公司。完成借壳上市后,密春雷开始借力资本市场和手里的保险牌照上海人寿保险股份有限公司(下称“上海人寿”),重点发力当下最热门的医养之路,一心打造医疗康养产业链。

医养产业原本就是重资产的行业,览海系铺了一个大摊子,从上海一直铺到云南,览海的蓝色logo从黄浦江一直闪烁到抚仙湖。

最终,密老板庞大的医养梦拖垮了览海系。

不过,密老板自己并不认为自己有战略错误,一年前还在股东大会上表示,围绕高端医疗服务的战略方向是非常正确的,“只是已经落地的相关工作没有达到预期”。

大佬们都有各自的梦,梦想多彩斑澜。这种勇于追求梦想的雄心或野心,也是支撑其成动的重要内驱力。只是,能为梦想买单,且买得起单的,又有几人呢?

密老板还能逆风翻盘吗?

失联人口归来

距离2022年元旦还有两天的时候,密春雷“消失”了。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被传出消失的消息。

两年前的4月,S先生落马的档口,坊间便传出密老板夫妇协查的消息,彼时关于董小姐的过往感情史又被翻出来,被瓜友们津津乐道——虽然其实是张冠李戴了。

两年来,关于密老板夫妇的动向,便一直被坊间密切关注。不知当初密老板有没有预见到,娶一个具有全国知名度的名人,代价便是自己也会变成公众人物被时刻关注。

直到2021年12月,财新报道称,密老板被带走协查。

这一次,密老板是真的失联了,连他的家人也不知他在哪里。关于他的“5W1H”完全无解。

奇特的是,老板失联了,览海医疗的股价居然跳空高开,并一度涨停。而且这波上涨行情居然延续了近半个月,在1月13日创了个新高,此后才开始切换到下跌态势。

老板消失了,搞一个涨停,老板回来了,又搞一个涨停。难道,股民的悲欢是如此相通?

密老板消失一个月后(1月29日),览海医疗才公告确认了其失踪的消息,并透露密老板授权该公司董事倪小伟代为履行董事长职责,期限为三个月。

不知密老板此前是否对当下的结局已有预感。企查查显示,自2021年10月以来,密老板密集卸任一连串职务。直到被带走的前一天,他还卸任了上海览海医疗投资管理公司执行董事、法定代表人。

冬天过去了,春天来了。春天走了,夏天来了。

在密老板消失的大半年时间里,不时会有报道冒出来,替大家问一下密老板“去哪儿”了。

转眼三个月的代理履职期已过完了。4月12日,览海医疗公告称,收到了密老板的书面授权,把授权期限再延三个月。也就是说,延到7月6日。

有道是“洞中一日,世上千年”。密老板消失的这段日子,他当年苦心孤诣拿到的览海医疗,走到了退市的悬崖边上。

起因是览海医疗的年报审计机构和信会计师事务所,对其年报出具了保留意见,理由是:截至2021年底,览海医疗对联营企业上海禾风医院有限公司(下称“禾风医院”)的其他应收款账面余额为5.39亿元,已计提坏账准备161.69万元

而根据览海医疗与禾风医院签订的借款协议,其中的4.68亿元已于2022年1月24日到期,但仍未收回。据此,和信会计师事务所认为,“无法获取充分、适当的审计证据以确定其可收回性以及对财务报告的影响”。

在此之前,上交所已就该问题向览海医疗下发了监管函,认为其在在上述债权到期后未能及时收回,已形成控股股东及其关联方非经营性资金占用。

而览海医疗的2020年的净利润为负值且营业收入低于1亿元,亦达到退市的标准。

4月29日,览海医疗收到了决定其股市命运的一纸通知——《关于拟终止览海医疗产业投资股份有限公司股票上市的事先告知书》。

近两个月后(6月20日),上交所做出了终止览海医疗上市的决定,自6月28日起其将进入15个交易日的退市整理期交易,最终将在7月18日摘牌。彼时,览海医疗的股价为1.74元,市值仅有18亿元。

六年前,密老板是以12.55元/股的价格拿到了览海医疗的前身中海海盛的控股权。六年过去了,股价的小数点朝前移了一位。

当然,如果就当年的收购方案来说,密老板的这桩买卖也未必亏了。据彼时公开信息,密老板支付了约30亿元现金,并通过出售其原有资产获得了近25亿元现金处置权,等于大约用了5亿元的成本实现了对中海海盛的控股,财技不可谓不高。

密老板收购中海海盛这张“壳”时,该公司亦处在退市的边缘,2016年扣非归母净亏损高达近8.38亿元,已是连续八年亏损。

2017年是览海医疗向医疗服务行业战略转型的首年,在铺设的医院、门诊五大项目中只有一家开张,其他皆处在筹建期,利润和营收贡献几乎为零。

长周期、重资产的医养产业,成了览海医疗的不能承受之重。

2018年5月6日,览海医疗开始“戴帽”*ST,成为彼时医药股里唯一“披星戴帽”的股票。

2020年11月,览海医疗将所持的禾风医院51%股权及其5.12亿元债权,以8.57亿元出售给控股股东上海览海投资有限公司。为此,览海医疗表示,尚处于建设阶段的禾风医院项目,其建设周期较长,开发所需资金量较大,且难以在短期内投入经营实现盈利。出售其股权,可以显著减少览海医疗未来的投资负担

正是这笔交易,成为览海医疗退市的导火索。

2021年6月,在览海医疗举行的2020年度股东大会上,密老板表示,在过去一两年的经营上,公司存在很多问题,“但是有一点我非常坚信,我们围绕高端医疗服务的战略方向一定是非常清晰的,而且我个人认为是非常正确的。”

对于览海医疗的现状,密老板认为,公司的初心和战略方向应该没有大的偏差,“只是已经落地的相关工作没有达到预期”。

彼时,密老板笃定地认为,大专科小综合的经营模式仍是览海医疗的既定战略,这是其对市场的清晰的判断,“我们也不会违背市场去做事情”。

在被带走的一个月前(2021年11月26日),密老板还出席了上海览海康复医院的开业仪式,这成为他失联前最后一次公开露面的活动。

兜兜转转六年过去了,改头换面后的览海医疗依然没有摆脱退市的命运。

对于退市,览海医疗自然心有不甘。代行董事长职责时的倪小伟还在2021年览海股东大会上,公然吐槽和信会计师事务所出具保留事项“非常不尽责”,称公司资产优良,无大额债务,没有清算风险。

不过,从以往退市的股票来看,在交易所发了“退市卡”后还能翻盘的,几乎没有。

当然,按照相关规定,经营业绩好转后符合条件的股票,仍有可能重新上市的机会。

为了实现重新上市,览海医疗制定了五年发展规划。

如今,密老板重新出山,能否带领览海医疗实现命运的大逆转,还是个未知数。

神秘发家史

关于密老板的发家史和情史,坊间的传闻和报道层出不穷,似乎人人都很了解密老板的家底。

而在事实上,到目前为止,关于密老板资本故事的原点,仍然象他的姓氏一样,是个秘密。

说到密老板的姓氏,有个奇特的地方。在早年的公开信息中,密老板其实是叫宓春磊。在新财富杂志发布的2013年、2014年“新财富500富人排行榜”上,密老板是以宓春磊的名字上榜,彼时的身份则是中瀛集团的老板,出生于1974年,而不是1978年。

不过在网络可以看到的中瀛集团的图片资料上,密老板仍用的是现在的这个名字。不知是不是如“宾利姐”那样,有两个名字。

在与董小姐开始交往之时,密老板的身份便是中瀛集团老板,已在胡润富豪排行榜上排进了前200位。

彼时在其商业版图上,还有一家2006年在内蒙投资了35亿元成立的内蒙中瀛天山能源开发有限公司。

而密老板与父亲的家族产业,则始于1992年,起家于公路运输。

据坊间流传的一个版本,出身于上海崇明乡间寒门的密老板,早年在某局交通队跑运输,后来成立了上海崇明公路建设公司,做工程项目,股东搭档则是其幼师出身的前妻。

后来,密家父子又成立了上海外投房地产公司、上海外投投资公司等公司,做房地产业务,不过这些早年的公司已注销。

2003年9月25日,密家父子成立了上海中瀛企业发展有限公司(下称“中瀛”),这成为控股(集团)有限公司(下称“览海集团”)的前身,亦是览海系的原点。

巧合的是,这一天是原CBRC的成立日。彼时密老板旗下还没有任何一张金融牌照,大概也不会想到,多年后会受到其监管。

从2003年到2006年,密老板成立了多家以中瀛打头的公司,形成了一个商业版图。

2009年春节前后,密老板与董小姐一起出行照片,一时坊间轰动,吃瓜群众都在打听,董小姐身边的神秘男子是谁。密老板的名字和身份开始曝于公众面前。

2011年5月,密老板成立了一家上海中瀛医疗投资股份有限公司,并在五个月后揭牌了上海览海华山医疗中心项目,开始布局高端医养领域。

如果从行业角度来看,彼时这是一个很有先瞻性的决策。

接下来,密老板又启动了对另一个热门领域的开拓——保险业。

2014年,中瀛正式更名为览海集团。也是在这一年,上海人寿获批筹建,成为“新国十条”发布后批出的首张保险牌照,同时它还是首家以城市命名、首家注册在上海自贸区的保险公司。

2015年2月15日,上海人寿开张,出资4亿元的密老板,又多了一个新身份:保险公司董事长。

成立当年,上海人寿便在览海集团的版图上冲锋陷阵,发挥了其资产端的重要作用。不管是布局医疗产业、投资股票、股权投资、不动产投资。

后来,密老板又入股了两家银行,也成为称雄一方的产融结合型资本大佬。

多年后,密老板也迎来了与其他资本大佬们相似的命运:扩张之后一地鸡毛。

图片: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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