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角大王与银角大王傻傻分不清楚。
作者 | 李非林
来源 | 债市观察
受金通灵（300091.SZ）财务造假案影响，近日，大华会计师事务所（特殊普通合伙）（下称“大华所”）收到监管巨额罚单，被合计罚没4132.08万元，并被暂停证券服务业务6个月。消息一出，在审计圈乃至整个资本圈炸出一记响雷。
而5月17日，一则网传为大华所合伙人在办公室打架的视频又引来众人围观。
正当吃瓜观众纷纷猜测，是不是已暂停证券服务业务的大华所，开始被其他会计师事务所趁机争夺市场份额时，种种迹象又牵扯出大华所与大华国际的隐秘关联。
截至5月16日有超50家A股公司陆续与大华所取消合作。其中不乏知名企业如山西汾酒、伊利股份，还有海欣食品、中原内配、力量钻石、博思软件、台基股份、嘉和美康、坤彩科技、远东传动、金明精机、甘李药业等。
但债市观察注意到，有取消合作的A股上市公司迅速改聘了深圳大华国际会计师事务所(特殊普通合伙)（简称“深圳大华国际”）为审计机构。
甚至在处罚落地前的4月下旬就有A股上市公司，改聘了审计机构为北京大华国际会计师事务所(特殊普通合伙)（简称“北京大华国际”）。
01
客户投向大华国际怀抱
5月16日深圳市新国都股份有限公司（300130.SZ 简称“新国都”），发布公告称，鉴于大华所被罚，拟改聘深圳大华国际为2024年度审计机构，续聘期为1年。
来源：新国都公告
新国都称，收到大华国际来函，称为其服务的原大华所部分审计团队已转入深圳大华国际。并表示变更会计师事务所与前后两任会计师事务所都进行了沟通，双方并对变更并无异议。
值得注意的是，新国都改为与深圳大华国际合作，其中一位签字注册会计师仍是原计划与大华所续约时，大华所派出的签字注册会计师朱理理。
据新国都表示，朱理理是今年5月开始在深圳大华国际执业的，但从中国注册会计师协会查询，目前朱理理的信息仍挂在大华所深圳分所。
来源：中国注册会计师协会官网
无独有偶，4月下旬，相继有花园生物(300401.SZ)、*ST正邦（002157.SZ）、联创电子（002036.sz)三家公司，将审计机构由大华所变更为了北京大华国际，变更原因则与新国都雷同，即“因原审计团队已整体从大华所分立并被北京大华国际所吸收合并，拟聘任北京大华国际所担任公司2024年年度财务审计机构和内部控制审计机构”。
据官网显示，深圳大华国际原名深圳天鹏会计师事务所（普通合伙），成立于2005年1月12日，2023年9月更名为深圳大华国际会计师事务所（特殊普通合伙）。深圳大华国际表示，其吸收了大华所深圳分所的部分业务团队，目前，拥有具有相关行业经验及上市公司审计经验的合伙人21名，注册会计师68名。
原本可以理解为从业人员正常跳槽，但债市观察梳理发现，大华所深圳分所和深圳大华国际的注册地址也是重合的。
图源：罐头图库
深圳大华国际和大华所深圳分所的注册地址均为深圳市福田区莲花街道福新社区鹏程一路9号广电金融中心，一个在14F，一个在11A11-14F。两家公司共用一个注册地址，大华所和深圳大华国际之间的关系顿生迷雾。
另外，债市观察还注意到，大华所和北京大华国际和也关系甚密。天眼查显示，大华所和北京大华国际的几家分所注册地址重合。具体为：大华贵州分所和北京大华国际贵州分所的注册地址是贵阳市观山湖区金阳汇城商业办公楼的同一层；大华江西分所与北京大华国际江西分所的注册地址一致;大华浙江分所和大华国际杭州分所的注册地址都在杭州市上城区瑞凯水湘大厦。
另外，天眼查显示，去年11月24日，有18个合伙人从大华所退出，改投了北京大华国际麾下。值得注意的是，将大华所拖入泥潭的金通灵（300091.SZ），于去年11月20日收到了证监会的下发的《行政处罚事先告知书》。
02
是“金蝉脱壳”还是合伙人分家？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提一下北京大华国际和深圳大华国际，两家名字出奇雷同的会计师事务所，很容易让人误解为同一个老板设立，但从公开信息看起来，深圳大华国际与北京大华国际并没有直接关联。
不过，去年底以来，大华所2023年报A股审计客户主要流向了两家大华国际所。如上市公司富瑞特装、ST信通、龙宇股份、东方时尚，天娱数科、怡亚通、信邦制药、梅花生物等。据自媒体“YCY会计行业观察”数据统计显示，有57家改聘北京大华国际，16家改聘深圳大华国际。
大华所合作2022年报审计的A股客户有484家，审计费用（含内控）为6.46亿元。按照客户数量算，13.4%的老客户去了两个大华国际。这73家客户中，大华所审计了2022年报的老客户有65家，审计费用合计为8816万元，按照客户审计费用算，两个大华国际吸收了大华所全年A股客户审计费用的13.6%。
也就是说，北京大华国际和深圳大华国际带走了大华所接近七分之一的A股公司2023年年报审计业务。
另外，今年以来，截止到4月17日，已有A股客户2024年报审计机构，从大华所改为北京大华国际的有4家，改为深圳大华国际的有5家。
来源：自媒体“YCY会计行业观察”
这就让人不禁发问，分所注册地址部分重合，合伙团队集体跳槽，业务还大量转移，大华所和北京大华国际、深圳大华国际究竟是何关系？
据自媒体“edsy CPA”表示，大华所有很多人员和业务转所到大华国际，从时间线上看集中在下半年，可能是金通灵案收到的处罚对其他合伙人的业务影响较大，有的合伙人提前做了布局。
5月17日，一段称是大华所合伙人在办公室互殴的视频在网络疯传。有网友称“大华早就有了备胎，留了后手”，另有网友称，并不是备胎“这是两个最大合伙人分家了，分家业务不在一起牵连了”。
来源：网络
据《新快报》援引业内人士观点，对大华所处罚传闻早已传开一段时间，大华国际会计师事务所系大华所此前成立，这个事务所与大华所可谓是同一批人挂两个牌子。
03
被暂停证券业务影响几何？
大华所被罚缘起于金通灵（300091.SZ）案。
2023年初。金通灵财务造假初现端倪。彼时，金通灵发布了一份颇为出乎市场意料的业绩预告。公司在2022年前三季度归母净利润为541万元的情况下，全年预计亏损3亿元-4亿元。
由此引发深交所关注，在审计和保荐机构进一步核查后，潜藏的真相终于被挖出。
经查明，2017年至2022年，金通灵及其三家子公司维持了长达6年的财务造假，累计虚增营业收入9.3亿元，虚增利润总额4.3亿元。
基于此，证监会决定对金通灵公司及各当事人给予警告并罚款，其中公司被罚150万元，时任董事长季伟被罚200万元，再加上对其他人的罚款，总计510万元。
图源：罐头图库
后经江苏证监局查明，大华所在审计金通灵2017年至2022年年度财报时,因风险评估及内控测试程序存在重大缺陷,未能履行勤勉尽责义务,所出具的审计报告存在虚假记载等,违反了《证券法》相关规定。
故监管对其采取责令改正,没收业务收入688.68万元，处以3443.4万元罚款，并暂停从事证券服务业务6个月的行政处罚措施。
一次性被罚没4132.08万元，这笔罚款不可谓不重，然而更致命的是被暂停从事证券服务业务6个月。
暂停从事证券服务业务又意味着什么呢？
据wind数据，截至目前，聘任大华所为审计机构的上市公司超过400家，上市公司客户数量排名第三。据“券商中国”援引多名业内人士观观点，考虑到处罚是4月后落地，2023年年报季已经结束，同时暂停期至今年11月，预计对大华所2024年上市公司审计业务影响有限。但可能冲击的是正在排队审核的股权融资项目。
从客户流失率来看，IPO业务最为严重，长达6个月的业务暂停，企业往往因为“等不起”而改聘其他会计所。另外，每年6月-8月是会计所竞标上市公司审计业务的集中时段，因此大华所也很难有年报审计业务的增量。
但据《新快报》报道，鉴于大华所的相关业务可以直接平移至大华国际，监管的处罚对大华所的影响很小。
监管处罚的靴子刚刚落地，大华所就爆出和大华国际合伙人办公室内打架的瓜，难免引人猜想，是否为大华所在向大华国际转移业务时，合伙人之间利益分配出现分歧？截至目前针对网络流出的瓜，大华所暂未作出公开回应。
而大华所与北京、深圳大华国际的隐秘关联，随着时间推移，或许会逐步浮出水面。
你如何看待大华所部分审计业务被北京、深圳两家大华国际承接过去，大华所此次收到监管重罚是否会对其业务产生实质影响？欢迎评论区留言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