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习笔记《巴菲特致股东的信》19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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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1990年巴菲特致股东的信中,有如下内容是我觉得比较重要的:

1、1990年,伯克希尔·哈撒韦的净值增加了7.3%,约3.62亿美元。总计过去26年以来(也就是自从现有管理层接手后),每股净值从19元成长到现在的4612美元,年复合成长率约为23.2%。

2、到目前为止,伯克希尔的内在价值仍与账面价值有一段不小的差距,不过我们无法告诉你实际的数字是多少。因为内在价值本身就是一个估计数,事实上光是查理和我自己本身所估计出来的数字就可能有超过10%的差距,不过可以确信的是,我们所拥有的一些优秀的企业其内在价值远高于公司账上的投资成本。

3、我们的被投资的公司之所以能够拥有这么多额外的价值,完全要归功于经营它们的这批优秀经理人,查理和我可以很自在地夸耀这支团队,因为他们之所以能够拥有这些才能与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这些超级经理人一直都是如此。而我们的工作只不过是发掘这些才能的经理人,同时提供一个环境,让他们可以好好地发挥,就这样他们就会将现金源源不断的送回总部,接下来我们就会面临另一项重要的任务——如何有效的运用这些资金。

4、事实上,当公司盈余数字是由骗子所主导时,盈余可能像油灰一样地脆弱,当然到最后真相一定会大白,但在此同时一大笔财富可能已经换手,确实许多美国财富传奇就是靠这种会计数字假象所创造出来的。

5、有趣的企业会计并不是一件新鲜事,对于企业诈骗的专家,我特别附上本杰明·格雷厄姆在1936年所写未经出版有关会计作账的讽刺性文章,自此之后,我们可以发现这种格雷厄姆所描写的方法散见于各大美国企业财务报表中,而且全部都经过各大会计师事务所签证背书,所以对此投资人必须特别提高警戒,要了解在计算一家公司的实质的经济盈余时,会计数字只不过是个出发点,而绝非是最后的结果。

伯克希尔本身的盈余在某些重要的方面也有所误导,首先我们主要的被投资公司其实际盈余高于后来发放的股利,而伯克希尔账列的盈余也仅限于这些已发放的股利收入。

6、我们对于这种被遗忘但却存在的盈余的态度很简单,到底认不认列数字一点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我们可以确定这些盈余可以为我们所有且会被充分加以利用。我们不在乎听到会计师说森林中有一棵树被砍倒了,我们在乎的是这棵树是不是属于我们的,以及之后要如何来处理它。

7、我个人相信最好的方式是利用透视的方法来衡量伯克希尔的盈余,2亿5千万美元大概是我们在1990年可以从被投资公司那边未分配到的营业利润,扣除3千万的额外股利所得税,再将剩下的2亿2千万美元加到本来的账列盈余3亿7100万,所得的5亿9000万大概就是我们经过透视的真正盈余。

8、重要的是我们的获利并不是来自于像香烟或是电视台这些拥有特殊经济形态的产业,相反地它们来自于一些再平凡不过的产业,诸如家具零售、糖果、吸尘器甚至钢铁仓储等。这样的解释很明白,我们得来不易的报酬主要是靠优秀杰出的经理人后天的努力而非先天的产业环境优势。

9、我们之所以能够吸引全美各地的生意上门,主要是因为我们有几项优势是其他竞争对手所无法比拟的,其中最重要的一项就是经营的成本,相较于同业的40%高比率,波仙珠宝的经营成本大概是营业额的18%(这包含持有与买进成本,有些公开发行的大公司还把他们列在销货成本项下),就像是沃尔玛的营业费用率只有15%,因此可以以其他高成本竞争者无法达到的价位销售,从而持续地增加其市场占有率,波仙珠宝也是如此,同样的方式除了卖尿布以外,换做是卖钻石一样管用。

10、去年在家具店发生了一件重大的历史事件,使我经历了一次自我反省,经常阅读我们年报的读者应该都知道长久以来我对于企业主管动不动就强调的企业综效嗤之以鼻,认为这不过是经营阶层对于愚蠢并购案所作的推托之词,不过现在我学乖了。在伯克希尔我们创造出了第一个企业综效——内布拉斯加家具店在去年底决定在店内摆设喜诗的糖果车,结果所卖出的糖果甚至比加州的旗舰店还要多。这次的成功打破了所有零售业的定律。有B太太家族在,所有不可能的事都变成家常便饭。

11、查理和我对于过去几年媒体事业的发展感到相当的意外,包含水牛城日报等报纸在内,这个产业现在因为经济衰退所受到的伤害,要比过去的经验要来的严重许多,问题是这种退化只是因为景气循环的暂时失调呢,还是有可能一去不复返,企业的价值就此永远地消失掉?

12、媒体事业过去之所以能有如此优异的表现,并不是因为销售数量上的成长,而主要是靠所有的从业者运用非比寻常的价格主导力量。不过时至今日,广告预算成长已大不如前,此外逐渐取得商品销售市场占有率的一般零售通路商根本就不做媒体广告(虽然他们有时会做邮购服务),最重要的是印刷与电子广告媒体通路大幅增加,因此广告预算被大幅度地分散稀释,广告商的议价能力逐渐丧失殆尽。这种现象大大地降低了我们所持有的几个主要媒体事业投资与水牛城报纸的实际价值。虽然大体而言,他们都算不错的企业。

13、总的来说,保险运营给我们的回报算是相当不错的了,我们的保险浮存金以合理的资金成本率持续增加,而靠着这些低成本的资金赚取更高的投资报酬使我们的事业蒸蒸日上。确实我们的股东必须负担额外的税负,但大家从这样低的资金成本所获得的利益却更多(至少到目前为止是如此)。

14、我们保险事业的实际价值永远比其他事业如糖果或报纸事业难以估计,但是不管用任何计算方法,保险事业的价值一定远高于其账面价值,更重要的是虽然保险业让我们三不五时出状况,但这行业却是我们现在所有不错的事业当中,最具成长潜力的。

15、树獭天生特有的懒散正代表着我们的投资模式。

16、银行业并不是我们的最爱,因为这个行业的特性是资产约为股权的20倍,这代表只要资产发生一点问题就有可能把股东的权益亏光光,而偏偏大银行出问题早已变成常态而非特例。许多情况是管理当局的疏失,就像是去年我们曾提到的“习惯的需要”——也就是经营主管会不自主的模仿其他同业的做法,不管这些行为有多愚蠢,在从事放款业务时,许多银行业者也都有旅鼠那种追随领导者的行为倾向,所以现在他们也必须承担像旅鼠一样的命运。

因为20:1的比率,使得所有的优势和缺点所造成的影响都会被放大,我们对于用便宜的价格买下经营不善的银行一点兴趣都没有,相反地我们希望能够以合理的价格买进一些经营良好的银行。

17、以长期投资作为终生目标的投资人对于股市波动也应该采取同样的态度,千万不要因为股市涨就欣喜若狂,股市跌就如丧考妣。奇怪的是他们对于食物的价格就一点都不会搞错,很清楚知道自己每天一定会买食物,当食物价格下跌时,他们很高兴,(要烦恼的应该是卖食物的人),同样的在水牛城报纸我们期望印刷成本能够降低,虽然这代表我们必须将账列的新闻印刷存货价值向下调整,因为我们很清楚,我们必须一直买进这些产品。

同样的原则也适用在伯克希尔的投资上,只要我还健在(若我死后,伯克希尔的董事会愿意透过我所安排的降神来接受我的指示,则期限或许更长久),我们会年复一年买下企业或是企业的一部分——也就是股票。也因此,股票价格的下跌对我们会更有利,反之则可能会对我们不利。

18、股价不振最主要的原因是悲观的情绪,有时是全面性的,有时则仅限于部分产业或是公司。我们很期望能够在这种环境下做生意,不是因为我们天上喜欢悲观,而是如此可以得到便宜的价格买进更多好的公司,乐观是理性投资者最大的敌人。

19、Bertrand Russell对于人性的观察同样地适用于财务投资之上:大多数人宁死也不愿意去思考。

20、在格雷厄姆《聪明的投资者》的最后一章中,很强烈的驳斥这种匕首理论,如果要将稳健的投资浓缩成四字箴言,那就是安全边际。在读到这篇文章的42年后,我仍深信这四个字,没能注意到这个简单原则的投资人在1990年代开始就会慢慢尝到损失的痛苦。

21、Ken Chace决定从今年股东会起不再担任本公司的董事,在伯克希尔我们没有强制董事退休的年龄限制,以后也绝对不会有,但是住在缅因州75岁的Ken还是决定减少自己在伯克希尔的活动量。

Ken是我在1965年透过巴菲特合伙入主伯克希尔时,选择经营纺织事业的第一人选,虽然我在坚持纺织事业继续经营上做了错误的决策,但选择Ken却是正确的决定,他把公司经营的非常好,对于所面临的问题也是百分百地坦诚,更重要的是他产生出足够让我们进军保险业的资金。

22、我的妻子Susan将会被提名接替Ken担任董事,她个人现在是伯克希尔第二大股东,而且要是她活的比我久的话,还会继承我个人所持有的股份,进而取得公司的控制权,她明了也完全同意我对于可能接替人选的想法,同时也认同不管是伯克希尔本身或是旗下事业与主要的投资,都不会单纯地因为有人出高价要买,便轻易地对外出售。

23、我强烈地感觉伯克希尔企业与经理人的命运不应该依赖在我个人的健康之上,当然若是因此可以加分会更好,为此我已做好了完全的计划。不管是我个人或是我旗子的遗嘱都不打算将这些财产留给家族,相反地重点会放在如何保持伯克希尔的特质,并将所有的财富回馈给社会。

24、万一要是明天我突然死了,大家可以确定三件事:①我在伯克希尔的股份,一股都不会卖;②继承我的所有权与经理人一定会遵循我的投资哲学;③伯克希尔的盈余会因为出售我个人的专用飞机——无可辩解号,每年可增加100万美元(不管我希望它陪葬的遗愿)。

25、去年股东会第一个问题是由来自纽约11岁的Nichlas Kenner所提出,他们一家三代都是伯克希尔的股东,Nicholas一开场就来硬的:“为什么股价会下跌?”面对如此强大的火力,我的回答却不甚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