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游记之烂柯忆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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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查资料,才知道打在冰壶洞壁上的那首诗,是大文豪郭沫若所题,诗曰:

银河倒泻入冰壶,道是龙宫信是诬。

满壁珠玑飞作雨,一天星斗化为无。

瞬看新月轮轮饱,常有惊雷阵阵呼。

压倒双龙何足异,钦崎此景域中孤。

我的好兄弟徐霞客是一名资深驴友,每走一处必留轨迹 ,以免新驴迷路,他在金华山游走了三天,自然不会错过三洞,他自上而下,记录如下:

朝真洞门轩豁宽敞宽阔,内洞稍洼而下。秉烛深入,左有一穴如夹室,宛转从之,夹穷而有水滴沥,然隙底仍燥,不知水从何去也。出夹室,直穷洞底,则巨石高下,仰眺愈穹,俯瞰愈深。从石隙攀跻下坠,复得巨夹,忽有光一缕自天而下。盖洞顶高盘千丈,石隙一规,下逗留下天光,宛如半月,幽暗中得之,不啻明珠宝炬矣。既出内洞,其左复有两洞,下洞所入无几,上洞宛转亦如夹室,右有悬窍,下窥无底,想即内洞之深坠处也。
出洞,仍从突石峰头南下,里许,折而西北,又里许,得冰壶涧,盖朝真下坠之次重矣。洞门仰如张吻,先投杖垂炬而下,滚滚不见其底;乃攀隙倚空入其咽喉,忽闻水声轰轰。愈秉炬从之,则洞之中央,一瀑从空下坠,〔冰花玉屑,从黑暗处耀成洁采。〕水坠石中,复不知从何流去。复秉炬四穷,其深陷逾于朝真,而屈曲不及也。
出洞,直下里许,得双龙洞。洞辟两门,瑞峰曰:“此洞初止一门。其南向者,乃万历间水倾崖石而成者。”一南向,一西向,俱为外洞。轩旷宏爽,如广履高穹,阊阖四启,非复曲房夹室之观。而石筋夭矫美丽,石乳下垂,作种种奇形异状,此“双龙”之名所由起。中有两碑最古,一立者,镌“双龙洞”三字,一仆倒状者,镌“冰壶洞”三字,俱用燥笔作飞白即书法中之飞白体,笔画枯槁而中多空白之形,而不著姓名,必非近代物也。流水自洞后穿内门西出,经外洞而去。俯视其所出处,低覆仅余尺五,正如洞庭左衽之墟,须帖地而入,第彼下以土,此下以水为异耳。瑞峰为余借浴盆于潘姥mǔ老妇人家,姥居洞口。姥饷以茶果。乃解衣置盆中,赤身伏水推盆而进隘。隘五六丈,辄穹然高广,一石板平庋guǐ置放洞中,离地数尺,大数十丈,薄仅数寸。其左则石乳下垂,色润形幻,若琼柱宝幢,横列洞中。其下分门剖隙,宛转玲珑。溯水再进,水窦愈伏,无可容入矣。窦侧石畔一窍如注,孔大仅容指,水从中出,以口承之,甘冷殊异,约内洞之深广更甚于外洞也。要之即对此上描述之景进行总结,提要,朝真以一隙天光为奇,冰壶以万斛珠玑为异,而双龙则外有二门,中悬重幄,水陆兼奇,幽明凑异者矣。


出洞,日色已中,潘姥为炊煮黄粱以待。感其意而餐之,报之以杭伞一把。
游罢三洞,徐霞客作出了这样的评价:“朝真以一隙天光为奇,冰壶以万斛珠玑为异,双龙水陆兼奇,幽明凑异者矣。”准确地揭示了北山三洞幽、险、奇三大特色。

仔细观察,他发现三洞之水一注而下,说,一坠而朝真辟焉,其洞高峙而底燥;再坠而冰壶洼焉,其洞深奥而水中悬;三坠而双龙窍焉,其洞变幻而水平流。所谓三洞也,洞门俱西向,层累而下,各去里许,而山势崭绝,俯瞰仰观,各不相见,而洞中之水,实层注焉。

看到好兄弟的轨迹,心向往之,有时间一定要睬着他的足迹,踏遍金华山。

今天呢,没时间,还要赶到衢州去。

6点到衢州,动车近半小时,赶紧找酒店真他妈的贵,原来100多,现在300多,原来200多,现在5、6百,比金华贵了近一倍,一个穷得鸟不拉屎的小地方,又不是旅游城市,为什么宰客这么狠?

没办法,只能找个300多的将就一夜。

5月2日,我在浙江的衢州,游烂柯山。

早上睡了个自然醒,9点出发,乘18路公交车前往景区。

很近,半个小时就到了,位于城郊的小山头,目测高约百米左右。

烂柯山名,源于一个美好的传说,传说南梁 任昉《述异记》卷上:“信安郡石室山,晋时王质伐木,至,见童子数人,棋而歌,质因听之。童子以一物与质,如枣核,质含之,不觉饥。俄顷,童子谓曰:‘何不去?’质起,视斧柯烂尽,既归,无复时人。”

从此,石室山改名烂柯山,所在的小城就叫柯城,而下棋又与烂柯串在一起,这山又成了围棋之山,柯城又成了围棋之城。

十几年前,中韩日三国密热期,围棋成为三国关系的融滑济,频繁举行的围棋赛是热点新闻,围棋热在神州大地流行几十年,聂卫平、胡大海、小林光一等人成为人尽皆知的名人,衢州也借着这股春风把自己宣传打造为围棋之城,与围棋相关的烂柯山也成了网红打卡地。

这几年,三国关系冰封,民间仇日情绪泛滥,三国围棋擂已经很少搞了,纵然搞也上不了新闻,围棋热忽然就结束了,很少人再有兴趣了,自然这烂柯山也被冷落,看不到几个游人。

乒乓外交敲开中米冰封的大门。

围棋外交敲开中日冰封的大门。

老一辈为了改善关系,取得信任,融入世界,付出了多少心血和努力啊。

想想现在,只能一声长叹。

当周期的齿轮开始转动,想扭转趋势,回到过去,何其难也。

作为曾经的围棋爱好者,我怀着朝圣的心情来到烂柯山,看到冷冷落落,不免有些伤感。

烂柯山很小,一个小时就转完了,唯一值得一看的就是山顶的天生石梁,石梁里摆着几个黑白棋子,当年的仙人就是用这个棋子下棋吧。

11点下山,再乘18路前往大洲,从大洲转乡村公交前往深山的渔仓村。

乡村公交一小时一班,运气很好,正好赶在发车前。

上车后,问司机渔仓有住的地方吗。

司机没回答,边上的老阿姨很热情地告诉我们,有农家乐,放心去吧。

中巴车沿着一条溪流曲折向你前,快到的时候,发现两边的房子全被拆光了,深山沟里为什么拆房子呢?

约一个小时,便到了,正准备下车,司机说,前面有农家乐,就是后面小伙子家,到那儿下吧。

到了那家农家乐,一问价格,才100,便住了下来。

男主人很热情地说,到登山口还有二三个小时的公路,坐他的车30一人。

2点多了,上山肯定是来不及了,便问他村边上有什么好玩的。

他说,喜欢钓鱼吗,上面有个水库呢?

于是决定去水库转转,看看风景。

村子建在小溪的两边,村后就是高山,几乎看不到一块可用的田地,当地人靠什么生活。

山上长满了竹子,一望无际的竹海。

溪流窜急,溪中间有不少大石头,适合拍照。

刚出村,便看到路边停满了车。

原来当地村民禁止自驾车上山,要么沿公路走上去,要么坐当地的车上山。

看到指示牌上有个洋坑古村,决定去看看。

走了半天,没看到一间房子,于是打开地图一查,离这个古村有10公里,那还看个鸟啊。

于是返回,好好休息,为明天的行程养精蓄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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